秦斯遠目光幽邃，看著他的眼神有了細微變化。
    很快，豎起拇指誇了句。
    “好厲害。”
    他知道阿煦是水係異能，從水係異能進階為冰係，期間肯定受了不少苦。
    “這有什麽。”禾煦故作冷靜轉身，上車後立刻詢問係統：“2358，是不是出現意外了。”
    剛才那隻喪屍行動速度極快，一眨眼功夫就摸到了紀文光身後。
    明顯是隻高階喪屍。
    他們慢一點，紀文光都沒命了。
    2358語氣嚴峻，“嗯，小煦，你們必須趕緊離開這裏，附近突然多了好多喪屍，等級都不低。”
    它是通過操控喪屍的方式，直接把喪屍帶過來。
    是在可控範圍內。
    但現在圍過來的喪屍等級都不低，它無法操控那些喪屍。
    秦斯遠也察覺到了危險，迅速上車，一腳油門離開破舊的街區。
    幾乎是他們前腳剛走。
    後一秒，街道口就湧出來十幾隻高階喪屍。
    “回基地吧。”
    秦斯遠看了眼禾煦。
    禾煦點頭，雖然自己打得過，但後排的小情侶明顯不是對手。
    隻是，一路上喪屍窮追不舍。
    他們走到哪裏跟到哪裏。
    秦斯遠臉色難看，不知道往日安靜的街區，怎麽突然多了這麽多喪屍。他攥緊方向盤，甩開速度極快追上來的高階喪屍，開口道：“我下車引開它們，阿煦你先開車走，我隨後就……”
    “嗬。”
    禾煦扯了下唇，麵上浮現冷意。
    他抬眸看向秦斯遠，“這麽點喪屍，需要你來逞英雄嗎。”
    話落打開車窗。
    車後麵，高階喪屍一個個都像餓極了的野獸，滿臉凶狠，揚起血淋淋的利爪，四腳著地追上來。
    禾煦將手伸出車窗。
    “阿煦！”
    秦斯遠瞳孔驟縮，心髒在一瞬間懸到了嗓子眼，但緊接著看見了此生難忘的一幕。
    禾煦不知何時聚集了四周空氣中的水元素，凝結成冰，隨後咻咻飛向車後麵緊追不舍的喪屍群。
    高階喪屍有躲避意識。
    但是再會躲，也逃不過天羅地網般的冰錐襲擊。
    冰錐尖銳的一端捅進喪屍腦袋。
    所有喪屍身形一僵。
    禾煦攥緊手。
    下一瞬，冰錐炸開！車後的喪屍群被齊齊爆了頭，腦漿飛了一地，場麵十分壯觀。
    “臥槽！”
    端木晶和紀文光趴在後座上，唯有國粹能表達此刻的心情。
    水係異能還能這麽用。
    太無敵了吧。
    端木晶眼睛發光，她原本奔著陸禾煦顏值去的，這下忍不住慶幸還好自己以貌取人了，眼光真好！
    後排的小情侶為劫後餘生歡呼。
    前排氛圍卻山雨欲來。
    禾煦看向沉默望著自己的秦斯遠，眸中隱忍怒火，平靜道：“怎麽，你喜歡我，所以就要為了我去犧牲嗎？你以為我會感動嗎？不會，我隻會笑話你蠢，自己感動自己。”
    他一字一句，語氣冰冷刺骨。
    秦斯遠黑眸裏的星光稀疏破碎，眼眶漸漸紅了，“……不是。”
    他沒有想感動阿煦。
    他隻想把阿煦送到安全的地方。
    “我不需要。”
    知道他在想什麽，禾煦冷聲開口，“我不需要靠你的犧牲苟活，更不是你自以為是需要人保護的金絲雀。”
    “我們不適合當隊友。”
    “以後我不會和你組隊了。”
    他的話，仿佛是把刀子一下下捅進秦斯遠胸口。
    秦斯遠疼得難以呼吸，苦澀地張了張唇，看著他琥珀色冷漠疏離的眼眸，眼神黯了黯，啞口無言。
    阿煦，還是討厭他了……
    回到基地。
    小情侶一下車就忙不迭跑了。
    剛剛車上的氛圍，哪裏像是追求者和被追求者。
    簡直就是死對頭。
    禾煦也直接下車了，下車後沒有回宿舍。
    他在基地裏漫無目的走著。
    逐漸開始後悔話說得有些重了。
    但是一想到秦斯遠遇見危險時，永遠隻想著讓他先安全，而把自己的生命棄之不顧，胸口就又悶又酸脹，忍不住生氣難過。
    連同過去被關在房間裏，煎熬等待著秦斯遠平安回家的情緒一並湧上心頭。
    最終忍不住也委屈紅了眼。
    “秦斯遠，難道隻有你害怕愛人死嗎，我也怕。”
    他很害怕秦斯遠回不來了。
    每天生活在恐懼不安裏，更怕萬一那天到來，自己連收屍都不能為秦斯遠做到。
    一直到天黑。
    禾煦才回了宿舍。
    他沒開燈，不想驚醒秦斯遠，但是走近房門口，才發現黑暗中房門口坐著個人，不是秦斯遠又是誰。
    或許是等得太久了。
    秦斯遠趴在臂彎裏睡著了，呼吸聲很沉，是哭過後鼻子不通氣的原因。
    禾煦歎息一聲。
    他蹲下來，摸了下秦斯遠腦袋。
    “對不起。”
    “今天對你說了重話。”
    聲音很輕，近乎自言自語。
    他收回手前一秒，手腕驀地被秦斯遠抓住。
    黑暗中，隻能聽見男人沙啞含著鼻音的聲音，“阿煦，對不起，我以後不會擅作主張做決定了，你不要生氣，不要討厭我好嗎。”
    一番話似乎練習了千百遍。
    禾煦沒說話。
    秦斯遠心髒漸漸下墜，眼眸被陰霾覆蓋上的前一秒。
    有溫熱的呼吸靠近他。
    “聽好了。”
    禾煦捧住秦斯遠冰涼濕潤的臉頰，感覺到對方屏住了呼吸，心頭一軟，根本舍不得再讓對方難過了，他低聲道：“我要勢均力敵的愛情，就算死，也得死在一塊。”
    “做得到嗎？”
    秦斯遠愣怔，大腦還沒轉過彎已經點頭答應。
    “好，那麽隻剩下最後一句話了。”
    禾煦靠近秦斯遠的耳邊，輕聲道：“我也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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