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煦緩緩攥緊手。
    難怪，難怪他最近總是經常發呆，控製不住想哭，又不記得事。
    腦海裏斷開的線索，都在此刻都串聯起來。
    “小煦！你終於能聽見我說話了。”2358忽地出現，撲在他肩上。
    受到原身病情影響，他無意識屏蔽了2358。
    禾煦頓時心頭一暖，“抱歉，讓你擔心了。”
    一人一統續了好一會舊。
    才拐進正題。
    “剛剛嚇死我了小煦！要不是霍琰拉住你，小世界就崩塌了。”2358驚魂未定。
    禾煦眸色微冷，“鍾沂在哪。”
    既然已經確定，鍾沂的目標是通過讓他痛苦，達到“畏罪自殺”目的。
    他自然不會落入陷阱裏。
    禾煦找回了狀態，感覺身體也有勁兒了，沒有往日做什麽事都提不起勁，蔫耷耷的樣子。他此刻隻想逮住可惡的穿越者和非法係統，把本體撕碎成八瓣！
    2358立馬道：“我來導航。”
    禾煦嗯了聲，掀開被子下床，他準備跟隨著2358導航去解決掉穿越者。
    一刻都不想讓對方再繼續活著。
    誰知剛打開病房門，就跟霍琰迎麵撞上。
    霍琰皺眉，“你怎麽下床了？”
    話落直接彎腰將他抱起來。
    禾煦這會兒一門心思找人算賬，掙紮著，“霍琰，我出去一趟，有急事，你先放我下來。”
    但霍琰兩條胳膊很有力。
    他無處可逃。
    禾煦氣急，剛想抬腿踹霍琰。
    霍琰早已提前洞悉到了，敏捷地躲過襲擊，彎腰將他放在病床上，隨後，單膝跪在他麵前。
    距離拉近，禾煦情不自禁想後退。
    腳踝驀地被抓住。
    霍琰垂眸盯著他的腳腕，而後緩慢堅定地攥緊，不容許逃離。
    他低聲道：“阿煦，忘了謝善吧。”
    霍琰沒有再叫他的全名。
    禾煦心頭一跳，低頭對上他的目光。
    “以後，我來照顧你。”
    ……
    瘋了。
    霍琰瘋了吧。
    攥在他腳腕上的手掌粗糙。
    但禾煦無論怎麽掙紮，都無法抽出來。
    他坐在床邊，險些跌進霍琰懷裏，堪堪抓住床單才穩住身形。
    霍琰眼底閃過一抹可惜。
    “謝善死了。”
    他語氣低沉開口，抬眸望著禾煦，“現在起，你是我要照顧的人。”
    省略一下就是。
    ——你是我的。
    禾煦氣得眼睫發抖。
    想要逃離。
    卻無法後退，更不能往前。
    他隻好身子後仰，偏開頭道：“你還要不要臉？”
    霍琰看著他蒼白的臉頰有了血色，眸色微暗：“不要。”
    想到醫生的叮囑，要讓病人盡快從亡夫的悲傷中脫離出來，否則很可能跟著去了……
    霍琰胸口就忍不住翻湧起酸澀，阿煦原來很愛謝善啊。
    可他該怎麽辦？
    是他們引誘他走進地獄的……
    要負責啊，哥哥們。
    霍琰沒有再靠近，卻也不離開。像是守株待兔故事裏的農夫，跪在原地，等著他支撐不住時。
    意識到這一點。
    禾煦身體僵硬，眼神無措地閃動。
    兩兩相望，霍琰那雙深邃眼眸，像浸了墨般漆黑不見底，啞聲道：“……不要拒絕我，我會讓你幸福的。”
    霸道的勁兒，是阿狗一貫的作風。
    想到這，禾煦漸漸不再掙紮。
    反正都是一個人。
    他放鬆下來，像是某種默許的信號。
    霍琰眼眸微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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