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望塵說完便欲靠近。
    唇瓣卻碰上溫熱的指腹。
    禾煦琥珀色的眼眸輕閃，抵住他，低聲糾正：“不是喜歡你，是愛你。”
    ……
    “寶寶，你繼續睡吧，我先去醫院了。”昨晚在餐廳用餐時，他們跟單柏約定好了今天上午會去醫院看看。
    禾煦原本也要去。
    但此刻累得手都抬不起來了。
    他趴在床上，微微點頭。
    感受到溫熱的氣息遠離。
    禾煦暈乎乎，思緒迷亂的大腦回過神，想起來最重要的事。他睜開困倦的眼眸，伸手拽住即將轉身離開的男人衣角。
    “等等。”
    “你今晚早點下班回家，我給你準備了驚喜。”
    沈望塵挑眉，眸光微動。
    “好，我會盡快回來。”
    等臥室房門關上。
    禾煦才重新閉上眼，摸索著拿起手機定好鬧鍾，又吩咐王特助買了幾樣東西，便埋進枕頭裏沉沉睡去。
    醫院。
    醫師辦公室裏。
    單柏穿著白大褂坐在電腦前，鏡片後的目光銳利，手指靈活而快速地在鍵盤上飛舞。
    很快，電腦屏幕由一串串亂碼，轉出一個清晰的監控畫麵。
    監控正對著一個單人牢房。
    牢房裏，滿頭華發的中年女人目光呆滯地坐在地上，似乎在發呆。
    單柏凝眉，飛快地敲打鍵盤。
    他停下手那一瞬間，監控像是捕捉到了空氣裏無聲流竄的數據代碼，傳出兩道對話聲。
    “我兒子死了，我兒子死了……”
    女聲不斷重複喃喃著。
    另一道平靜到冷漠的機械音響起，“是的，他被主角倆人聯手害死了，被折磨得不成人樣，從天台上一躍而下，死狀極慘。”
    王娟聞言臉上浮現痛苦與恨意：“我要他們死！為我兒子報仇。”
    “可是你現在身處監獄，孤身一人，無法報複他們。”機械音冰冷地闡述著事實。
    王娟焦躁地抓住頭發，啃著手指，“我該怎麽做，我該怎麽辦。”
    她神經質地念叨著。
    忽地想起什麽：“係統！你肯定有辦法對吧，你肯定能救我兒子，為我兒子複仇的！你一定可以，你說什麽我都會做。”
    機械音好似就在等她這句話，安靜一秒便道：“沒問題，我可以幫你複仇，複活許嘉賜。”
    它話鋒一轉：“但是需要你暫時付出一點代價。”
    “無論什麽代價我都願意！”
    “我隻要他們死。”
    王娟的臉因仇恨而扭曲。
    非法係統不著痕跡冷笑，緩緩開口，“這個辦法——就是你用自殺栽贓許禾煦，將他白眼狼、忘恩負義的行為曝光到網上。”
    電腦屏幕外。
    單柏狠狠擰眉，氣得攥緊拳頭：“該死的非法係統，你死定了！”
    它回來了，休想再欺負小煦。
    他強忍著憤怒，繼續看著。
    王娟聽完係統的計劃，神色出現猶豫：“我死了，豈不是什麽都沒了？”
    看不到的報複有什麽用。
    萬一係統說話不算數，她和兒子不是都成炮灰了。
    非法係統勉強壓抑著不耐煩，平靜道：“我可以和你簽訂契約，我答應你的事一定會做到，隻要你乖乖聽我的話，就一定會成功。”
    王娟想到之前，也是聽了係統的話打壓主角，才讓主角倆散了。隻是她自作主張陷害許禾煦，才出了意外，眼神不由動搖起來。
    非法係統勝券在握等待著。
    片刻後，王娟果然答應了。
    她目光陰鬱道：“好，我和你達成契約，你一定要讓許禾煦死，為我兒子報仇。”
    非法係統毫不猶豫：“當然。”
    ……
    聽著非法係統與穿越者的全部計劃，2358一字不漏地轉述發送給禾煦，末了不忘道：【小煦放心，特殊渠道，隻有咱倆能看見，狗看不見。】
    禾煦看到這條消息，已經是下午了。
    幾次三番被非法係統欺負。
    他心頭已經積攢了不少火氣。
    憤怒的火苗在心底燃燒。
    禾煦越是憤怒，大腦就越是冷靜。
    他每去一個世界，就會銷毀掉一個非法係統，但非法係統就像是不斷繁衍的蟲子，永無止境……
    他神色冷凝，動了動手指。
    【2358，我們將計就計，然後黑入非法係統的數據庫……】
    他倒要看看。
    非法係統背後究竟是誰在操縱著這一切。
    【收到小煦！】
    【噢對了，狗剛剛從醫院離開了，他同意讓小煦住院了，要先做術前評估……】
    禾煦瞳孔一縮，想起最重要的事，慌忙敲下回聊兩個字，就坐起來穿衣服。
    一邊滑動消息，看到王特助說東西已經放在客廳。
    他深吸口氣，低頭扣好扣子。
    “你可以的，阿煦……”
    片刻後。
    沈望塵打開車門，兩條長腿一前一後邁下，眉眼間難藏期待，迫不及待地走進別墅裏。
    阿煦會給他準備什麽樣的驚喜呢？
    他走得匆忙，沒注意到駕駛座王特助一言難盡、同情的表情。
    但看著自家老板猴急的背影。
    多半是自願的。
    王特助搖搖頭：“現在的年輕人啊。”
    別墅裏，一片安靜。
    沈望塵掃視了一圈，沒在客廳看見禾煦，就大步流星往樓上臥室走去。
    他剛推開門。
    臥室裏就傳出禾煦的聲音。
    “別開燈。”
    沈望塵一頓，聽話地放下手，待雙眼適應黑暗後，他朝著床頭坐著的人走去，腦海裏不受控製地幻想著。
    會什麽樣的驚喜呢。
    難道是阿煦穿小裙子給他看？
    不，應該不是。
    他擔心傭人收拾房間會看到，背後偷偷議論阿煦，就都藏起來了。
    那會是什麽驚喜呢……
    “叮咣”房間裏，忽地響起細微鐵鏈碰撞的聲音。
    他腳步停頓。
    這時，床頭燈忽地開了。
    沈望塵眯了下眼，待看清眼前的一幕後，瞳孔劇烈晃動。
    隻見床上的青年，身著一件寬大的白襯衫，正安靜地坐著。
    但視線往下……
    那雙纖細的腳踝上拴著鐵鏈。
    禾煦眼睫微顫，修長的手指輕輕把垂落於額前的長發向後攏去，微微仰頭，抬眸看過來，“沈警官，我想投案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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