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成功一月後。
    禾煦的腿已恢複知覺，且能輕微移動，每天都在努力進行康複訓練。
    沈望塵原本對單柏充滿敵意，但在看到他真能讓禾煦重新站起來後，這份敵意消退了許多。
    為方便照顧禾煦，他甚至直接高薪將單柏挖來，聘請其為私人醫生，年薪百萬以上。
    白天沈望塵去上班。
    禾煦便和單柏留在別墅裏。他們維持著病患與醫生間的禮貌距離，不近不遠地坐著交談。倆人除了康複訓練外，大多時候都各自在看手機。
    但實際上。
    2358：【小煦，135 方向有空投！快去舔，我幫你架槍。】
    消息彈出，禾煦一臉從容地抱著平板，操控著人物開車朝135方向趕去。
    單柏坐在沙發另一端，正神色認真地看著手機，手機屏幕上是一份醫學科研報告。他手指不時滑動，推一推眼鏡，格外專注。
    倆人看似毫無關聯。
    其實遊戲裏槍管子都快熱冒煙了。
    禾煦遊戲畫麵裏出現滅隊，四連槍王標誌，正欲炫耀一番。
    2358忽地急匆匆發來消息：【我敲小煦！一級戒備，非法係統開始散播謠言了，我得走了。】
    禾煦看到消息，眸色微冷。
    【好，有任何問題及時聯係我。】
    2358秒回：【沒關係小煦，放心交給我吧，小煦隻需好好養身體，別讓狗鼻子發現異常就好。】
    禾煦無奈抿唇，無法反駁。
    2358說，沈望塵在別墅裏除了衛生間外，大大小小安裝了上百個攝像頭。
    他原先還暗自竊喜，沒有被關小黑屋。
    這下總算明白了。
    原來是被換了一種關小黑屋方式。
    甚至這種方式更變態。
    壕無人性不說，沈望塵一麵裝作若無其事，接受他的坦白隱情，一麵背地裏偷偷盯著監控，不讓他逃離自己的掌控與視野一步。
    幸好這是他的阿狗，他了解，不然換個人早就報警抓起來了。
    單柏起身告辭：“許先生，我的學生找我有事處理，我明天再來幫您訓練。”
    禾煦從遊戲中分心應了聲，意識到不太禮貌，又再度開口：“好的，明天見，單醫生。”
    單柏點頭，徑直離開，腳步略顯匆忙。
    禾煦繼續低頭打遊戲，卻已無心戀戰，滿腦子都在思考非法係統幕後主使究竟是誰。
    華瀾集團，頂層辦公室。
    沈望塵靠在座椅裏，麵無表情地盯著電腦屏幕。他的視線從阿煦專注的表情移到遊戲界麵上。
    “槍抖了。”
    他自言自語般說道。
    忽地握住鼠標，將監控調回去，看著單柏從提出離開到離開的全過程。
    阿煦的反應都很正常。
    可能是因為不想玩了，玩累了才會手抖吧。
    沈望塵如此想著，唇角卻緩緩緊繃，低頭捏了下眉心：“為什麽，總覺得……”
    阿煦認識單柏。
    倆人之間有一種他說不清道不明的熟稔感。
    盡管無論在他麵前，還是他看不見的時候，他們都像陌生人一樣相處。
    但這種感覺總沒來由地出現。
    是屬於第六感的直覺……
    沈望塵盯著監控，眼眸幽深，猶如海麵上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他靜坐片刻，關閉了所有監控係統。
    他們現在很幸福。
    這便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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