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曾經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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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第一抹來自於自身的青色光芒時,陳草木的心中便生出了一種將伴隨她一生的責任感。
    她走上這一條獨木橋,斷了自己的後路,送走了她本該平和順遂的一生。
    ——
    小時候的陳草木是個熱情的孩子,在陌生人麵前,她從不怯場,會熱情的和不認識的奶奶分享自己的小零食小餅幹。
    她很喜歡喝牛奶,每次跟周蘇馨去她家後麵的小公園裏時,都會抱著個牛奶盒子,咬著吸管,一喝就是一天。
    陳草木和周蘇馨最愛玩過家家,公園裏的花草,地上的泥土就是她們最好的玩具。
    摘幾朵花瓣,蹲在大自然的製作台前,拿著她們小手那麽大的石頭,把從地上落下的花瓣放在製作台上,搗成花泥。
    陳草木哼著兒歌,用葉片把花泥鏟起來,放到塑料杯裏,隨手從地上抓了點沙子,撒在裏麵,又撕碎兩張葉子,放進去,用樹枝攪拌均勻,遞到周蘇馨麵前。
    “馨馨!我們吃飯吧!”    陳草木同她做完一樣的動作,兩人就從地上爬了起來,拿著兩根木棍武器,踩著草地,出發尋找她們今天的快樂。
    冒險進行的很順利,躲過了野狗的追擊,她們順利找到了寶藏——一朵藏在草叢中的蒲公英。
    兩人一起把蒲公英的種子吹飛,在太陽下山前,意猶未盡的踏上了回家的路。
    陳草木手上拿著一朵她雙手才能捧得住的山茶花,嘴裏“呸呸呸”吐出吃進去的牽牛花花瓣,把吸管重新叼在嘴裏,從後門進了家裏。
    嘴裏的吸管被嚼爛了,她沒有鬆口,對著在廚房裏忙碌的陳母含糊不清的喊道:“媽媽,我肥來惹!”
    陳母忙著鍋裏的菜,沒功夫轉頭看她,隻是用她的大嗓門說道:“等等啊,馬上就吃飯了。”
    “哦,好。”
    陳草木把嘴裏嚼到感覺到熱度的吸管拿到手裏,扔進後門門口的垃圾桶,轉頭去後門的水龍頭處,清洗掉自己手上的泥土。
    她拿著洗衣服的黃色肥皂隨便搓了兩下,手上的泡沫就變成了髒髒的黑色滴進水池。
    她雙手不停的搓著,速度很快,像是在玩鬧,事實也的確如此。
    陳草木刻意加快了速度,不知道是在和誰比賽,把手上的泡沫搓到快幹了,就衝幹淨手,再繼續用肥皂搓手,繼續搓泡沫。
    她洗了半天,水龍頭的水流一直開著,她手搓的很白,狗啃一般的指甲縫裏,頑固的泥還不識好歹的呆在那。
    不知何時,她爸爸站到了她旁邊,像是鬼魂一般,用他威嚴的聲音幽幽出聲說:“水這麽開著幹什麽,浪費啊?”
    陳草木渾身上下瞬間緊繃,她低著頭一下衝幹淨手上的泡沫,關上水龍頭,一邊說著“沒有”一邊跑進了家門,躲到了陳母的身後。
    陳母才放下鍋鏟,用圍裙擦著手上的水,帶著責怪的目光看向洗手歸來的陳父,說道:“阿道你這麽凶幹嘛?會嚇到木木的。”
    陳道全不服氣:“你fi嬤果期,死苦役囊va噶?”翻譯:你不要亂說,水可以那樣玩的嗎?)
    陳草木有些心虛,不敢說話,拉了拉陳母的衣服想讓她別說了。
    陳母這才轉身,剛想說什麽安慰的話,就見她一身粉色的衣服上一塊黑,一塊白的,不是泥巴就是白色的牆灰,頓時怒從中來。
    “你衣服怎麽成這樣了?是摔了嗎?還是又跑哪個犄角旮旯裏了?這可怎麽洗啊!”
    陳草木撓撓頭:“沒有,我和馨馨去了公園那邊玩了。”
    陳母一下拉起她的手看,眉頭皺得更緊:“你洗了這麽久,怎麽手都洗不幹淨?真是的!”
    陳草木被陳母拉著,去了外麵重新洗手。
    陳道全進去拿他的酒去了,過了會兒,屋子裏又響起了他的喊聲。
    “阿央!備酒ki膩!”翻譯:阿英,啤酒起子呢!)
    周紅英抬頭用同樣大的聲音回應著:“jv也膩次次要服藥!”翻譯:桌子上你看看!)
    陳道明安靜了幾秒,喊聲再次響起。
    “腦呐!你藻類藻類!”翻譯:沒有!你過來過來!)
    周紅英鬆開了陳草木的手,快步進屋。
    陳草木看著自己的指甲,用手指摳著,把泥摳幹淨,放水底下洗了洗,就進了屋,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等飯。
    她現在是上幼兒園的年紀,身高比灶台還矮一頭,碰不到飯碗,碰不到電飯鍋,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坐到自己的位子上,乖乖等她媽媽把飯端過來。
    陳道全找到了啤酒起子,開了一瓶啤酒,黃色的酒業咕嘟咕嘟的進了白色的瓷碗裏,他端起來喝了一口,坐到飯桌旁拿起筷子吃菜。
    周紅英端著比陳草木頭還大的飯碗過來,裏麵的番茄雞蛋燴飯裝的滿滿當當,放到桌子上時有小小的悶響,光聽聲音就知道分量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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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草木接過她遞來的勺子,一手抱著碗,就吃了起來。
    周紅英嘴巴閑不住,吃了會兒就在飯桌上聊起了最近發生的事,時不時還夾點菜到陳草木的碗裏。
    她說話聲越來越小,像是在說什麽秘密,連帶著陳道全也被影響,刻意壓低了聲音回應。
    陳草木吃的開心,勺子越挖越大口,沒一會兒,半碗飯下肚,她吃歡了,耳朵還不忘聽著他們聊天的內容。
    聽到了陌生的詞,陳草木沒有任何猶豫的開口問道:“媽媽,什麽是離婚啊?”
    周紅英刹住嘴裏的話,連忙“噓”了一聲:“這不是什麽好詞,小孩子別問。”
    陳草木雖然疑惑,但還是點點頭,繼續埋頭吃飯。
    周紅英看她沒再問,心裏的顧忌卻沒有消失,她停止了這個話題,轉頭說道:“我想開個麵店。”
    陳道全喝了口酒,表情沒什麽變化:“開這個幹什麽?”
    周紅英說:“掙錢啊,掙錢還不好啊,反正現在木木也懂事了,我也想幹點活。”
    陳道全沒有否定這個提議,兩人深入的聊了起來。
    周紅英原本是在鞋廠做鞋的女工,她年輕時身材苗條,有著一頭長波浪的卷發,長相清秀,工作又賣力,因此有不少的追求者。
    作為家裏的老大,她十二歲時便出來打工,家裏的債不少,她因為意外上不了初中,就背上了自己養家糊口的責任,外出拚搏。
    周紅英到了十八歲,已經把家裏的債還完了,還順帶給家裏買了棟房子,可以說是比大部分的男人還要有出息。
    當時的她到了該結婚的年齡,經過一個媒人,陳道全的五舅的介紹下,認識了陳道全。
    兩人的第一麵很像偶像劇的情節,當時的周紅英在自家二樓曬衣服,五舅則帶著陳道全站在對麵的樓上,陳道全隻是遙望著看了一眼,便對年輕的周紅英一見鍾情。
    按理說,接下來就該上演追求的戲碼,可就是這麽巧,周紅英在轉頭看到陳道全時竟與他產生了同樣的情感。
    郎情妾意的,本來這又是在說媒,兩邊人都點了頭,可不就談起來了。
    周紅英和陳道全的戀愛談的順利,不到一年時間,兩人就領證結婚,在二十三歲生下了陳免。
    這是他們的第一個孩子。
    陳免是個很懂事的孩子,他的脾性跟陳草木很像,是個不愛出門,不愛說話的。
    作為一個身材瘦小的悶葫蘆,陳免在學校裏的境遇並不是很好。
    他的身上時常會出現一些淤青,周紅英在給他洗腳的時候經常看到,這很顯然是不正常點。
    在周紅英再三再四的追問,和陳道全的淫威下,陳免才說出了自己被欺負的事。
    周紅英是個疼孩子的,陳道全同是,在知道事情的隔天一早他就帶著陳免去學校找老師說理去了。
    當然,這事並沒有因為家長老師的摻和就草草結束。
    陳免身上的淤青越來越多,陳道全去學校的頻率也多了起來,卻一直得不到緩解。
    直到那些孩子覺得沒意思了,這種行徑才慢慢的停止了下來。
    之後的日子還算平靜,周紅英中間又懷上了兩三次,都被她打了胎,一直到34歲,她懷上了陳草木,不知怎麽了,她這次就有了想法,打算在計劃生育禁止的情況下,偷偷把這個孩子生下來。
    還未顯懷時,她還在不眠不休的工作著,直到肚子開始隆起,藏到藏不住後,她辭掉了工作,東躲西藏起來。
    這樣的日子很幸苦,在一家人的謹慎之下,陳草木被順利的生了下來,周紅英的肚子上也留下了一道永久的傷疤。
    陳道全抱著自己新鮮出爐的女兒,頂著他那一頭茂盛帶著微卷,有彈性的晃蕩著的頭發,傻笑著從產房裏走了出來。
    陳道全的媽看到是女孩不是很高興,那頭抱著新兒子的陳道全的弟弟同她一個表情,看向陳道明手裏的孩子,眼睛都要瞪出來,羨慕的神情根本遮掩不住。
    陳免從住宿的初中被他大舅接了回來,看著繈褓裏的妹妹,心裏難掩激動,小心地握住她的小手,輕輕搖晃著。
    陳草木的小手收攏了一點,他便不知所措起來,高興又小心的模樣,看得人不斷發笑。
    不過事情總有瞞不住的一天,在陳草木四個月的時候她和大自己一個月大堂哥被發現。
    兩個媽媽抱著兩個孩子,在村委會裏住了一晚,等到各自的老公送來了罰款,這事才算是結束了。
    之後周紅英為了照顧陳草木沒有再去工作,生完陳草木後,她的身體發福,再也瘦不回去,看起來比從前衰老了不少。
    她的腰不好,時常酸痛,周末從學校回家的陳免就會幫她幹些家務,一直到了如今,陳草木上了小班,周紅英這個閑不住的,就又起了賺錢的心思。
    兩人在商量好的隔天,陳道全就帶著周紅英騎著摩托車去了鎮裏,買了幾張桌子椅子,一些罐子,辣椒,麵條,筷子盒的東西,花了幾天的時間,打點好了一切,裝扮好了一樓。
    這個小村子裏的第一家麵館,正式開張營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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