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我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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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
“也就是學府,類似太學那樣的學府。”
“讓將士們進學堂讀書寫字?”殷秋白有些不能理解。
她有些難以想象那種場麵。
學堂裏,一個白胡子老頭講學,一群五大三粗的家夥在下麵抓耳撓腮。
不說全部吧,但軍中大部分人是大字不識一個的莽夫。
而且,讓整個軍隊都進學堂讀書識字,顯然不太現實。
要是真有這麽一個壯觀場麵,大概也隻會被人嘲笑荒唐吧……
“不是所有士兵,是所有軍官,這是一所軍官學校!也稱作軍校!”
殷秋白搖搖頭道:“我不理解。”
“請問你可知道一隻軍隊如何才能配得上優秀二字嗎?”
這可問對人了,帶兵打仗,在這天下,她還沒有對手!
回答這個問題,殷秋白幾乎不需要思考。
“令行禁止,上行下效!”
“正確,但不盡然。”
殷秋白有些不服氣:“你還能有我懂帶兵打仗?要說長篇大論我不如你,但帶兵打仗,就這八個字!”
“嗬嗬。”牧青白笑而不語。
殷秋白聽到這欠揍的笑聲,頓時惱了:“那你說,還有什麽?”
“紀律嚴明,文化素養,還有最重要的一點。”
“哪一點?”
牧青白坐起來,抿了口酒:“信仰。”
“信仰?”
“一隻沒有信仰的軍隊,是沒有潛能的,沒有信仰便無法發揮最大的戰鬥力,更別提麵對頹勢的時候,軍心能否一如既往的堅定了。”
“……”殷秋白沉思。
“沒明白?”
殷秋白搖搖頭。
“你笨呐?自古以來人們都在意師從門第,若是女帝創辦一所軍校,讓所有軍官都進入學習,那他們不就師從女帝了?他們想反,有再多理由,膽敢弑師?”
殷秋白一怔,她確實沒想到這一點,點透後,頓感欣喜若狂。
這是個好辦法啊!
“還有信仰!若是他們都堅定的信仰女帝,再將他們放還各自的位置,即便是全軍統帥有反心,底下那零零散散的校尉們率本部離開,光杆的統帥憑什麽反?”
牧青白搖搖頭,歎了口氣:“這就是你我的差距,文化素養還是很重要的,我文化素養高,一想就明白。”
牢房裏靜默了片刻。
小和尚突然開口打破了寂靜。
“牧公子,你不該死啊。”
牧青白一愣,立馬正色道:“不!我該死!”
“和尚說的對,牧先生不該死!”殷秋白也嚴肅的說道。
牧青白詫異道:“我怎麽不該死?我該死啊!”
殷秋白嚴肅的說道:“牧先生,之前我多有得罪,還請先生恕罪!”
“不是,怎麽叫先生了?”牧青白都懵了。
就好像你正在跟你好兄弟吹牛逼,結果他跪下管你叫義父了。
“先生有大才,又願意給我解惑,當然是先生!你放心,先生蒙冤,我一定救先生離開死牢!”
牧青白連忙道:“不是!姐們兒,我沒冤啊!”
殷秋白嚴肅的說道:“先生不必推脫,我救先生,絕不是為了挾恩以報!”
在牧青白目瞪口呆的注視下,殷秋白叫來了牢頭,牢頭把門打開了。
殷秋白離開了地牢。
牧青白反應過來,連滾帶爬的到牢門邊上,朝外伸手大喊:
“別搞別搞……別搞啊!!我該死,我該死啊!你千萬別救我,我還有三天就問斬了!”
小和尚滿臉憐憫,心想:‘牧公子大概是太激動,瘋病又犯了啊。’
在一片喊冤聲的地牢裏,多了一道十分不和諧的淒厲慘叫。
以至於所有牢房喊冤的聲音都停下來,聽這聲慘絕人寰的嚎啕。
他在喊他該死。
眾囚:……牛逼!
……
刑部天牢外。
一部華貴車駕上的車夫餘光中瞥見一個人影出現在刑部大門。
他一個激靈,連忙叫醒了靠在車門口的丫鬟。
“咱家將軍出來了!快別睡了!”
車夫趕忙將腳凳放下,恭敬行禮:“將軍,您可算出來了,咱回府嗎?”
“不,去鏡湖,車上可有筆墨?”
“有!”丫鬟連忙回答。
“對了,老黃,在江湖上可有一個叫赫爾佐格的人?”
老黃搖搖頭,“將軍,這聽著像是個關外蠻族的名字,老奴從未聽過,您是從哪裏聽到這個人名的?”
“唉,大概真是瘋話吧……”
殷秋白惋惜的歎了口氣,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麽就瘋了呢?
……
鏡湖。
湖水平靜得就好像一麵鏡子。
在晴空之下,將湖心一座高樓倒映,讓人仿佛置身雲端。
這裏是太師岑清烽的靜修之地。
也是天下讀書人心中的最高殿堂——聖學歸處!
殷雲瀾能夠順利登基,其中就有太師鼎力相助。
樓裏有一排排的書架,上麵放滿了古籍。
殷秋白到來的時候,看到女帝一個人坐在樓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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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有兩杯茶,一杯已經冷了。
“陛下?”殷秋白來到近前行禮。
“過來坐。”殷雲瀾對於她的到來一點也不意外。
“岑師不在?”
“太師雲遊了……剛走。”
殷秋白心情忐忑,小心的問:“陛下…岑師怎麽說?”
殷秋白疲憊的揉了揉眉心:“太師留下三個問題。”
殷秋白不禁暗自腹誹:‘這些有學問的人怎麽都喜歡提問題?’
“哪三個問題?”
“北邊戎狄南下怎麽辦?”
殷秋白連忙道:“臣帶兵平亂!”
“海上倭寇流竄怎麽辦?”
殷秋白張著嘴,立馬就明白了岑師也不願女帝大行削兵權之道。
“還有各地災民若成賊寇怎麽辦?”
殷秋白緩緩跪坐下來,雙手捧起一份奏折。
“陛下,我大殷麾下多少驕兵悍將,一些賊寇宵小,還不必成心頭隱患!”
殷雲瀾一愣,拿起奏折打開一看……
原本晦暗的臉色,突然複明,甚至眼中還閃過了一絲驚訝。
殷雲瀾靜靜的看著,片刻後,抬起眸子看著自家妹妹,麵對她充滿期冀的目光,輕笑道:
“這不是你寫的吧?”
“不是,小妹哪寫得出這樣的學問?”
殷雲瀾歎息,輕輕伸手替妹妹挽起額間發絲到耳後。
“朕看走眼了,本以為是個有點學識的少年,卻沒想到身懷如此大才。”
殷秋白驚喜不已,“陛下能向臣子認錯,那就是萬民之福!能有如此聖明的女帝,盛世不遠!”
殷雲瀾微笑不語。
女帝從不輕易認錯,但有個例外——麵對她時,無論如何下不得狠心苛責。
“臣還要恭喜陛下,得一絕世奇才!”
“你也是替朕操勞許久了,早些回府歇息吧。”
殷雲瀾輕輕拍打殷秋白的背。
“那……臣告退了。”
殷秋白的腳步消失在耳畔後。
殷雲瀾溫暖的笑意消失,清冷再度降臨在這不可方物的臉上。
“錦繡司的能力還有待考察啊~”
黑暗的陰影中響起‘撲通’一聲悶響。
殷雲瀾翻開手邊一份奏報,上麵寫著的是牧青白簡簡單單的平生。
“一個簡簡單單的少年郎,犯了罪不至死的死罪,生平是那樣平凡,連科考都能落第,卻能有如此鬼才……”
“又恰巧與朕的妹妹在死牢中相遇……嗬嗬。”
殷雲瀾隨手將奏報扔到半空,落在陰影裏那人的麵前。
那人急忙撿起奏報,急急忙忙退出高樓,心有餘悸的往身後看了一眼。
心裏不住叫苦:到底特麽誰啊?不知道殷將軍乃是女帝逆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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