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素質不詳,遇強則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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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秋白也不知道明玉家住何方,隻知道她常駐宮中伴陛下左右,錦繡司司衙去得也不多。
    她聽到牧青白說在路上與明玉交談,還穿著一身尋常女子的衣裙,也驚訝不已。
    還好殷秋白有素質,這要是換做牧青白,估計一句‘她還有家呀?’已經脫口而出了。
    沒辦法,牧青白嘛,素質不詳,遇弱則強,遇強更強。
    “牧公子,奸相已除,但是奸相用一死來算計了陛下,陛下用宰相的待遇厚葬了柴鬆,這相位仍在,對朝堂和陛下,是一個不好的消息,你有沒有什麽好辦法啊?”
    牧青白疑惑的問道:“你自己推敲出來的?”
    殷秋白輕咳聲,老老實實的回答:“是…是陛下跟我提及的。”
    “是陛下讓你來問我的?”
    “不是,是我自己想問的!”
    牧青白倒沒懷疑女帝對她的妹妹有沒有什麽心思,女帝說了些推心置腹的話,無非也就是想讓政治小白殷秋白學習一下其中的門門道道。
    “沒什麽辦法,閑置就閑置唄,不封就是了。”
    “可是,相位一直空著,群臣一定會上奏請諫的。”
    “陛下著急上火也沒用,柴鬆死都死了,他的死價值還是存在的,這相位一時半會兒是廢不了了,不過群臣想要推舉一個新的宰相出來也不容易。”
    “不容易,但還是有機會的。”殷秋白憂愁的說道:“都年關了,姐姐她近來還是因此事煩躁不已,我進宮時,還聽見她在殿內摔杯子。”
    牧青白心虛的別過臉去,“她摔杯子可能不是因為柴鬆。”
    “那是因為什麽?”
    “咳,沒什麽……”牧青白趕忙岔開話題:“其實如果陛下能夠短時間無縫接管這麽多的政務,就能夠堵住群臣的嘴!你也別操心了,陛下能做皇帝,自然有她自己的本事,她應該已有對策。”
    “那就好!”殷秋白忽然望著牧青白,說道:“若是牧公子能登臨相位,或許……”
    牧青白嚇得不顧手上拿著糖餅,連連擺手道:“別瞎說!我可做不了那活兒!爭權奪利的,沒意思。”
    殷秋白小嘴微撅,眼裏盡是笑意:“也是,磊落光明,不求虛名的牧青白呀。”
    牧青白哈哈一笑,裝模作樣的端起來了:“抬愛嘍~抬愛嘍~!哈哈!”
    殷秋白還真的以為牧青白是真心實意要送禮感謝明玉,於是自顧自的親自去準備了一份禮物,打算在年後休沐結束再送給她。
    牧公子開竅了,開始學會人情往來了,倒也是件好事。
    ……
    “哎呀,好久不見,呂老頭!你這大冷天的,你不會沒家吧?”
    盛水湖邊,呂騫聽到這欠揍的聲音,頭都沒回。
    身旁的稚嫩小童卻怒目而視,小手指著牧青白,張口要罵。
    呂騫抬手壓下他的手:“童兒不可無禮。”
    小童氣呼呼的說道:“這廝對孫罵祖,孫兒還要跟他講理嗎?”
    呂騫嗬嗬一笑,手裏魚竿一抖,扯上來一尾魚,魚摔打在岸邊發出清脆的拍打聲,像是在回擊一樣。
    牧青白在呂騫身邊坐下,疑惑問道:“這是……?”
    “牧大人是真無親無故,還是真不知天倫啊?近年關了,我那不成器的兒子帶著家眷赴京,想著今年在老夫膝下盡孝。”
    牧青白掏出飴糖遞給那小童,“抱歉,我無禮慣了,你就當我是個不開化的野蠻人好了。”
    小童冷哼一聲,不高興的扭過頭去。
    牧青白笑了笑,將飴糖放在他身邊的石頭上,然後便拾掇起魚竿與魚線。
    呂騫‘嗬嗬’直笑,目光柔和的教訓道:“君子賢而能容罷,知而能容愚。”
    小童聽罷,還是背著身生悶氣。
    呂騫也沒有再管,扭頭對牧青白說道:
    “你是不是忘了,這盛水湖是老夫的了?”
    牧青白愣了下,失笑道:“呂老頭,你有點記仇啊!”
    “哈哈!”牧青白假裝沒聽到,拿起呂騫溫的酒就倒了一杯。
    呂騫瞟了眼牧青白的手邊:“你怎麽還帶禮物來啊?總不能是給我的吧?”
    “秋白以為我外出訪友,所以特地讓我拿點東西出來,你要是喜歡,你拿回去?”
    呂騫嗤笑道:“殿下真是被你蒙騙了,你在京城哪有朋友,舉目皆敵!”
    “還沒有。”
    “什麽?”
    “還沒有舉目皆敵。”
    牧青白掛好鉤子和浮漂,拋杆出去,再抬眸與呂騫對視一眼,露出笑意。
    呂騫有些錯愕,“你還想幹什麽?大過年的,消停點吧!”
    牧青白意味深長的掃了一眼呂騫身邊的小童,隻見他趁二人不注意,胖乎乎的小手悄悄抓了一顆飴糖,冷不防被牧青白發現了,又趕忙假裝生氣背過身去。
    呂騫卻大驚失色,頓感頭皮發麻,趕忙招呼仆人過來把自家孫兒帶走。
    孩子被抱走的時候,還招呼雙手,依依不舍的看著那抔飴糖。
    “你,你別生什麽歹毒心思,不要連孩童都不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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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青白不高興的說道:“喂!呂老頭,我是做過一點損人不利己的破事兒,但是你不能什麽惡毒的模版都往我的身上套啊!我口碑有那麽好嗎?你一個老文人,與我而言已經沒用了。”
    不知為何,呂騫聽到牧青白說自己是無用之身,莫名還有點輕鬆。
    “那不屬於你舉目皆敵行列…指的是…?”
    牧青白微笑道:“很多人啊,呂老頭,假設你是我的政敵……”
    呂騫打斷道:“就你行事的風格,朝堂上就沒有不是政敵的人!”
    牧青白苦笑:“我是說假設,你是我算計的對手,你知道我在算計謀害你,你……”
    呂騫趕忙道:“老夫不做假設!”
    牧青白死皮賴臉的湊過去,說道:“別嘛,呂老頭,假設你和我一樣,你也舉世皆敵,然而舉世皆敵的你,此時正好有個家,你會把家藏在哪呢?”
    “什麽叫正好有個家,什麽叫藏?什麽叫……”呂騫大為不解,困惑的打量他:“你沒家啊?”
    牧青白揣著手在袖子裏,似笑非笑的說道:“你知道什麽叫做不敗之地嗎?”
    “不知,何解?”
    “呂老頭啊……家,我沒有!但是你有了!我若與你對弈,我就立於不敗之地了。”
    “你,你好歹毒啊!”
    “呐呐呐,你現在不陪我假設,我可知道你家在哪。”
    呂老頭恨恨的說道:“你別管我藏哪,反正不可能讓你這等奸小知道!”
    “對咯,你代入得很快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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