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看懂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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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婕妤仍舊狡辯道:“娘娘說話可是要講證據的,您不能就這麽平白無故,冤死妾身啊。”
    照容皺眉道:“你覺得本宮沒有證據?
    鄭婕妤客氣道:”娘娘若是有證據,此刻就不會在問妾身了
    而是會直接把妾身交給皇上,您正是因為沒證據,所以才白白的搭上了羅夫人的清譽
    您可不要再做傻事了。”
    你還敢說?”
    照容徹底被激怒了,憤怒的一把掐住鄭婕妤的脖子道:“你到底說不說?”
    咳,咳
    鄭婕妤沒想到照容會為了十皇子這麽衝動
    一個勁的掙紮咳嗽道:“娘娘要是覺得殺了妾身解氣,那就來吧
    妾身絕不會反抗。”
    照容不禁加大了手勁,隻是在直麵鄭婕妤的時候
    卻突然看到了鄭婕妤以前在伺候自己的那場景,想起了長樂公主,想起了五皇子
    更想起了皇上,自己已然衝動之下害了羅夫人
    如若再衝動之下,保不齊還會再發生什麽無法預料的後事,為了十皇子的公道
    自己是可以豁出一切的,可自己身後還有眾人需要護著的人
    想到這些,照容不禁隻覺得頭痛異常,猛然鬆開了手,滿臉痛苦。
    劫後餘生的鄭婕妤捂著自己的脖子,驚魂未定的呼著粗氣
    照容努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深吸了一口氣對著鄭婕妤道:“你聽好了
    這件事本宮不會就此放過的,無論是皇後,還是你,任何傷害本宮孩兒的人
    本宮都會讓你們付出代價,本宮會慢慢的,慢慢的查,一定,一定不會放過你們
    照容說罷轉身就要離開”
    鄭婕妤突然開口道:娘娘,您又何苦如此執著呢?
    事情都已經過去這麽久了,早已經翻過此篇了,再者,以您一人之力,不會覺得蒼白無助嗎?”
    照容停住腳步道:“你想說什麽?”
    鄭婕妤努力的站起身道:“如今禁足羅夫人便是最好的決策
    孩子不是您一個人的,也是皇上的
    可皇上今日的種種表現,您覺得皇上希望這件事鬧大嗎?
    不,他不希望,否則皇上不會輕易下旨的,也一定會如您一般
    不惜以任何代價徹查此事,但是皇上明顯是想息事寧人
    皇後是他在太皇太後麵前親認的皇後,洛陽遷都才不到一月,國朝未安
    這個時候自要帝後一心,穩固朝局,若是在新朝還未穩定之際,便動了皇後
    那隻會令前朝和後宮皆動蕩不安,這不是皇上的初衷啊!
    所以娘娘,這個時候順著皇上的心意才是最主要的,過去這麽久的事,已沒有深究的必要
    畢竟不是所有事都會有所謂的真相。
    “聽完鄭婕妤的話,照容隻覺得更為心痛
    同時也仔細的思考了皇上今日的所作所為,的確是有那麽一瞬的無所謂和不耐煩
    想到這裏,照容更想知道的是皇上的真心。
    照容不想再與鄭婕妤糾纏,隻是對其道:“你一直都很聰明
    隻是人有時候太過聰明,未必是件好事,還需當心聰明反被聰明誤
    本宮管不了旁人的心思,就算無人相助,本宮也定會自己查明真相
    不會讓自己的孩子就這麽不明不白的沒了,至於你?
    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本宮也不妨告訴你
    從今往後,本宮不會再對你有一絲的憐憫和情誼了,鄭婕妤
    你好好留著如今的福氣,可別輕易弄丟了!
    照容說罷無情的轉身離開
    錦旋看到照容開門出來,忙迎上前道:“娘娘,您無事吧?”
    吹了殿外夜裏的冷風後,照容努力的平複了心情
    隻道:“本宮沒事,陪本宮再去一趟勤政殿。
    木棉也忙走了進來,給鄭婕妤倒了茶水道:“您快喝些吧。
    鄭婕妤望著照容的身影道:“都與她說明白了,她還是去找皇上了,何必非要自討苦吃呢
    你看看她,總是這麽倔強
    果然沒出鄭婕妤所料
    勤政殿中李公公通傳照容求見。
    皇上背手對立道:“朕不知道該怎麽麵對她,你去與她說,朕還有不少奏折要批閱
    實在是抽不開身,天色實在不早了,讓她好生回去休息,不要再操勞了
    朕明日得空了去看她。”
    李公公為難道:”皇上,您真的不見嗎?”
    皇上歎氣道:“不是不見,是不知該怎麽見,先前因為那早折皇兒之事
    她都與朕鬧了那麽久的情緒了,如今又突然說另有隱情
    朕真的累了,前朝的這些事朕已經焦頭爛額了,若是她真的體恤朕
    就不應該在這個時候,隻是一味的來逼朕,朕什麽都相信她
    聽信她,倒不好的到頭來她說什麽便是什麽了,且這件事已是查無可查
    是她自己放不下心結,朕又能如何呢?朕真的應付不過來了。
    朝局還未穩定,各國使臣都還未入洛陽朝拜
    這個時候不論是前朝還是後宮,都不能亂,不能。
    ”皇上說罷,長歎了一口氣,很是疲憊的回到了起身回了勤安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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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公公隻能硬著頭皮走了出去應對
    照容還在踱步走著。
    李公公為難道:”貴妃娘娘,娘娘還是請回吧,時候不早了,且夜裏冷
    皇上還是脫不開身,這段時間來皇上一向好幾次處理政事甚至到了深夜
    休息不了幾個時辰便又要早朝,皇上自是勞累的,所以?”
    照容道:“這麽說來皇上是不肯見我了?”
    李公公一時不知該怎麽說,照容心裏也是明白了
    對李公公道:“本宮知道了,你且替本宮請皇上安,還有,叫皇上保重龍體
    不要太過操勞的好。”
    李公公感激的頷首道:“多謝娘娘體恤
    照容由著錦旋攙扶下,緩緩轉身離開
    李公公看著也是心裏五味雜陳。
    錦旋?”
    回宮路上照容問道:“你說,兒女情長與朝廷大事比起來真的不值一提嗎?
    錦旋搖頭道:“奴婢不知道,隻是若身為君王,也多少是有些無可奈何
    不得不舍棄的吧”
    不得不舍棄?”
    照容停住了腳步道:”什麽叫做不得不舍棄?
    甚至於自己孩兒的性命嗎?”
    “娘娘,您別這樣。”
    錦旋擔心。“
    妾身拜見貴妃娘娘,請娘娘安。
    照容沒注意到衛充華不知何時與之迎麵走來
    照容依舊沒能掩蓋住自己內心的情緒,不冷不淡道:“衛妹妹怎麽這麽晚了還在這裏
    衛充華起身後道:是個時候能遇到娘娘也是巧了
    看娘娘這是從皇上處過來吧。
    “照容道:“妹妹也是要去給皇上請安嗎?
    皇上此刻政事繁忙,本宮也是沒能見到,衛妹妹不免的要白來一趟了。
    衛充容猶豫了一會後道:“既如此,那倒不好打攪皇上了
    那妾身隻能與娘娘一道打道回府了。
    “照容輕笑一聲,與衛充華一道走著。
    照容道:“衛妹妹進宮伴駕也很久了吧?”
    衛充華道:“如今想來也是有六年了,自然不比的娘娘侍奉之早
    照容苦笑道:”侍奉的早又有何用,不過還是捉摸不透君心罷了。
    衛充華看向照容道:”娘娘的臉色不太好?”
    照容笑道:是嗎?無所謂了,本宮隻是有時候不明白,即便是濃情蜜意
    恩愛無比的尋常夫妻之間,是不是也有離心,生了間隙的時候
    一旦有了隔閡,又該怎麽跨越過去!
    衛充華道:“這夫婦之間向來都是相愛容易相守難,更何況是一輩子的事
    夫婦同心,說的自是容易,可也不是隻靠一人,或一味的付出,或一味的索取
    都是會累的,有時候難得糊塗,也不見得不是一件好事,起碼能叫自己舒坦一些。”
    “難得糊塗?”
    照容停住腳步道:那若是君王呢?
    衛充華認真道:“君王便是不及尋常夫婦,娘娘可以相信恩寵一時
    但卻少有能有恩寵一世的,因為君王皆多疑且多情,多惱
    若是用尋常百姓之品行來要求皇室,那多少也是會有失望的
    這失望積攢的多了,便會心生埋怨後和自我折磨的痛苦
    深宮之中自古無情,最後傷的最深的,隻有自己。
    照容聽完衛充華的一番話,心裏也莫名的放下了許多,豁達了許多
    像是知道自己這條路該怎麽走了。
    “不禁微笑道:“衛妹妹的話很是在理,本宮喜歡聽
    日後衛妹妹要是無事了,大可多走動走動,來本宮宮裏,陪本宮好好說話話。
    “衛充華道:“隻要娘娘不嫌妾身叨擾,妾身自然是恭敬不如從命 。”
    照容笑著離開。
    衛充華行禮拜別:“恭送貴妃娘娘。”
    待照容離開後,衛充華的宮人子秋才開口道:貴妃與咱們一向沒有什麽交情
    位高權重,又深得恩寵,倒也不是很在意咱們的意見呢,您又何必多此一舉?”
    衛充華淡淡道:“恩寵?怎麽會有永遠的恩寵
    向來都是隻聞新人笑,不問舊人哭,即便恩寵萬千,看你看她,真的快樂滿足嗎?
    皇上如今正是穩固前朝和後宮的關鍵時候,怎麽會特別在意所謂的恩寵
    照容回到儀鑾殿後,依舊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守在宮門外等待的春陽看後忙跑了過來道:娘娘您可算回來了”
    照容平靜道:“又怎麽了?
    春陽回稟道:“適才福寧殿的宮人來報,說是袁夫人病重了
    皇後娘娘那邊推脫要忙著各國使臣的覲見接待事宜
    顧不得管這些事,讓袁夫人自行請太醫
    袁夫人卻不肯讓太醫醫治,福寧殿的人不得已來求見娘娘。”
    照容心中咯噔一下道:怎麽好好的就病重了?”
    錦旋道:“袁夫人這病斷斷續續的已經有一年之久了,倒也不以為奇。”
    照容卻擔憂道:“那也不得馬虎。
    又對春陽道:“你奉本宮的旨,去禦醫院把徐太醫請來,錦旋,咱們去看看
    錦旋卻猶豫道:“娘娘?真的要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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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後尚且都躲著不管,咱們何必去湊這個熱鬧
    再者,袁夫人之前對您也?您自己如今都有這許多的不順
    如何能再有精力去管的了旁人?
    照容知道錦旋也是為自己好,但還是不忍道:去看看吧
    她也是個可憐人,咱們不能落井下石
    照容等人還是到了福寧殿,隻見床上袁夫人沉沉閉著眼睛
    靜兒趴在床頭低泣著,看到照容進來後仿佛猶如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忙行禮問安後道:“貴妃娘娘,您救救我們夫人吧,夫人剛剛
    剛剛既然吐了好些血,奴婢害怕極了。”
    照容走到袁夫人床邊,看著她的臉色果然蒼白無力,像是虛弱到了極致
    輕聲喚道:“月纓?月纓你怎麽樣了?”
    袁夫人沒有任何回應
    照容不禁疑惑對靜兒道:“這是怎麽了?
    靜兒心一沉,叩頭道:娘娘,都怪奴婢,奴婢太無用了
    夫人任性,又私下停了藥,生著病就是不肯讓任何人請太醫
    這才活活的拖了這麽久,拖到了如今,都怪奴婢,奴婢怎麽也不該由著夫人亂來
    沒有及時回稟您,奴婢罪該萬死啊。”
    照容驚訝道:“怎麽又將藥停了?她這病根本不能停藥啊
    靜兒依舊痛苦道:夫人已經自己停了很久了,不讓奴婢們聲張。”
    “還是因為六皇子的事?”
    靜兒點頭道:“是,夫人她之前也是滿心期待,可近來也不念叨六皇子了
    還總說一些喪氣的話,說自己等不到六皇子了
    說如此痛苦的煎熬活著還不如去了極樂世界,早一些享了福氣的好
    還說,還說六皇子已經不需要自己這個生母了,活著也會
    成為六皇子的拖累,讓六皇子有這麽一個生母不堪
    自己累了不想再等了,奴婢當時隻當是夫人的賭氣話,可沒想到夫人是真的傷了心了。”
    照容歎氣道:“這個六皇子,怎麽這麽不懂事
    再怎麽說也是生母對自己的一片相思之情,非要變成子欲養而親不待的局麵嗎?
    “娘娘?徐太醫來了。”
    徐太醫提著藥箱進入後行禮道:“拜見娘娘。”
    照容免了禮道:這麽晚了還勞煩你跑一趟,也虧著今夜你是當值的。
    徐太醫看著照容的樣子也憂心道:“娘娘。您的臉色也不太好
    可還是?”
    先不說本宮了,你且先看過月纓吧。”
    照容不想多言自己的事,說出來也是心煩,打斷了徐太醫。
    徐太醫也識趣道:“是
    照容起身讓出位置,讓徐太醫把脈醫治。
    而自己則靜立於窗下,看著夜色下露重的福寧殿,心中想的卻全是皇上
    今日對自己的含糊之語和躲閃的眼神,心中隻覺得痛
    更是想到了那未見麵的十皇子和自己的曾經是滿心期待,既不自覺的流下了眼淚
    因是背對著人,所以沒有被察覺。
    徐太醫把完脈後,又仔細問了靜兒一些關於袁夫人的近況
    聽著,聽著也是皺起了眉頭,忙對照容道:“娘娘?
    照容忙擦幹了眼淚,轉過身來
    徐太醫看到了照容麵上明顯的淚痕,不禁心中既然難過了一瞬間。
    照容恢複神色道:怎麽樣了?
    徐太醫回過神來道:“娘娘可要有心裏準備,夫人,她,她不太好
    微臣也隻能盡力而為,至於能不能熬過這次,微臣實在不敢擔保。
    “什麽?你說什麽,怎麽會呢,我們夫人怎麽就情況不好了
    太醫,你,你騙我的是不是。”
    靜兒情緒激動,上前抓住徐太醫的胳膊
    錦旋忙拉開她道:你先別激動,聽太醫怎麽說!”
    照容也一臉震驚的看了看床上的袁夫人又看向徐太醫道:“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
    徐太醫語氣蒼白道:夫人不僅僅是身病拖的時間太久了,其實更是心病
    這心病日漸累積,便會心神受損,氣結抑鬱難消,繼而加重病情
    甚至,甚至無藥可救,至於能不能康健,全靠意識撐著
    如今很顯然已是沒了最後的一絲意識,人也就垮了。”
    愉兒,愉兒你回來,不要去,不要去
    危險。”
    床榻上袁夫人突然驚醒,嘴裏一個勁的喊叫著
    照容等忙上前:“月纓?月纓你怎麽了?
    照容扶著袁夫人耐心的詢問著,袁夫人噩夢初醒後
    看著眾人卻依舊如魔怔了一般,大喊大叫著,還一個勁的搖晃著身體。
    月纓?月纓你幹什麽?”
    “夫人?夫人您不要嚇奴婢啊,夫人。”
    靜兒也被嚇得不輕。
    徐太醫見狀,忙從藥箱中取出一排銀針
    照容和靜兒將袁夫人放平至床上,還是摁著她不叫她亂動
    徐太醫穩當的在袁夫人的手臂處施了一針,接著又是一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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