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閑暇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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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學派戰爭直到結束都未曾影響到除公司以外的太多勢力,但它的餘波並未結束。
    隨著權杖係統靜默,困擾寰宇的四大疑問轉換為了五大疑問,文明與文明之間的衝突並未得到緩解。
    但短時間,至少幾百個琥珀紀之內,銀河之間很難再打起那般慘烈的星際能源戰爭。
    早在第二次帝皇戰爭落幕次年,在確定失去了帝皇戰爭這一威脅後,除卻朱明以外的九大仙舟重新起航,朝著豐饒所在的前方而去。
    仙舟的強大早已在豐饒民戰爭之中呈現給銀河中的各個勢力,當他們抵達各處文明時,其他文明夾道歡迎。
    隨著信用點體係徹底引入仙舟,仙舟也算得上是真正成為了銀河的一份子。
    說到信用點,那就不得不提公司了,隨著魯珀特二世的死亡,公司眾人蠶食其遺產的時候,一個論點被搬上了台麵。
    魯珀特二世的出現意味著帝皇戰爭是能夠被複刻的,那些高智能的機械生命隨時會在反有機方程的影響下成為殺人機器,既然如此,比起頑固地將無機世界納入信用點體係版圖之中,或許徹底摧毀才是最好的選擇。
    當這個論點被提出時,同樣參與會議的溫特家族持反對意見。
    “我們無法斷定對無機世界的戰爭行為不會催化魯珀特三世的出現,更別說無機世界占據了銀河總量的三分之一,若摧毀,造成的損失將比兩次帝皇戰爭總計造成的損失更加嚴重。”
    “可單一一個魯珀特造就的權杖係統便擁有摧毀半數銀河的力量,若是三世再造出個什麽,我們該怎麽辦?”
    “溫特先生說的有道理,戰爭一直是帝皇魯珀特誕生的原因,我們無從確定對無機世界的行動不會釀成更嚴重的後果。”
    “這樣吧,各位,我有個計劃。”
    “什麽計劃?”
    “既然僅憑庸人們無法對抗天才,那我們為何不投資一個天才,甚至掌控一個天才呢?”
    眾人震驚,紛紛將視線投向開口之人。
    “你的意思是?”
    開口之人沉默,他也僅僅隻是提出了一個假設,但聽聞他的話語,溫特似乎有了想法:“這並非無法完成,有些天才並非全領域之人,或許能夠從其性格缺陷下手,隻不過畢竟是天才,我們更應當采取柔和而非強硬的態度,我們無法理解這些天才究竟能做到那種地步。”
    “那,要從哪位天才開始?”
    “這...現如今的天才皆是難以溝通,我們或許隻能等待新的天才誕生。”
    “行,不過在切實收買一位天才之前,毀滅無機世界的論點保留,我們...銀河承擔不起第三次帝皇戰爭了。”
    然而就在公司思考是否要毀滅無機世界之時,銀河文明之中有機生命世界對於無機生命的迫害愈發嚴重,就連由原住民製造的智械都受到了同為原住民的迫害,此時此刻無疑是無機生命最為黑暗的日子。
    “智械比起機械更像人一切,很奇怪不是?機器根本沒有安裝痛覺傳感器以及情緒係統,可是他們就是能感受到喜怒哀樂。”
    “帝皇魯珀特誕生時,其軀殼甚至不足以支持低等智能,可他依舊憑借著自己的‘天才’打破了物理層麵的限製,據我猜測,此事應當與命途相關。”
    “智識命途嗎?說來多數命途的權能啊什麽的我都不是很理解,命途所能驅動的權能與我所用權能完全是兩套係統,命途行者給我的感覺...我不好解釋。”
    “還記得心理曆史學派的驗證嗎?如果計算這個宇宙需要2.799倍大的權杖,那麽博識尊究竟是怎樣計算這個宇宙的一切的?”
    “嗯,這是個問題,如果是模擬博識尊思維回路的權杖係統都無法進行計算的話,或許博士尊從未依靠自身的力量進行計算。”
    “簡單而言,如果我們存在的這個世界僅僅隻是一個‘模擬的宇宙’,而所謂的星神則是這個宇宙的管理員,他們能夠調用更高維度的權限用以計算銀河中的一切,以做到謀劃未來。”
    “有可能,如果是這樣的話,許多問題就都能解釋了。”
    端坐在茶桌麵前,嵐與帕提維婭有一言沒一語地聊著,眼神不時瞥向一旁靜靜品嚐著梅花糕的波爾卡,試圖看穿其清冷外表下的內心。
    嵐成功了,雖說沒有慌張,卻也確實出現了些許情感色彩。
    帕提維婭失敗了,麵對一位不隻連自己,甚至連宇宙、概率、因果都能計算的天才,她敗得一塌糊塗。
    “所以,波爾卡有情緒變化嗎?”
    “有,但不是很明顯。”
    波爾卡眉頭一挑,瞪了一眼嵐。波爾卡對於嵐總能看穿其情緒很是心煩,這種有謎題在前,她卻無法研究的感覺,簡直就像血管裏有螞蟻在爬一樣。
    “影,幫我添杯茶。”帕提維婭看似沒有意識到二人的動作,朝著站在一旁,手握茶壺的鬼影示意,並在其傾倒茶水後道了聲謝。
    “說來最近銀河有什麽趣聞嗎?”帕提維婭輕抿茶水,開口詢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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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我來說可沒什麽事能算得上趣聞。”波爾卡說道,拿起一塊梅花糕輕輕咬下一口,品嚐著其中美味。
    “趣聞倒也算不上,我有一位無名客後輩因為帝皇戰爭重出江湖了算不算?”
    “算啊算啊!我最喜歡無名客了!快說說你那位後輩的故事。”帕提維婭立刻便來了興趣,波爾卡則不以為意 ,就如她所說,銀河見的一切皆在其全知域當中,嵐所說的那位後輩的事她也自然清楚。
    “要說這事,還得從帝皇戰爭結束說起。”
    帝皇戰爭結束,有機生命對無機生命的仇恨達到了某種不可抑製的程度,就連帝皇的遺產都在這場衝突之中損壞許多。
    公司意識到情況在逐漸脫離自己的掌控,試圖平息有機生命對對帝皇遺產的迫害,盡可能地將這些令人恐懼的戰爭造物回收。
    魯珀特拆分機、權杖係統等等魯珀特二世造物,甚至於魯珀特二世的屍體也是在這一期間被回收,成為了星際和平公司不可侵犯的寶貴財產。
    最終,情況還是脫離了公司的掌控,有機世界對無機世界的迫害愈演愈烈。
    甚至存在公司高管針對無機世界下達滅絕令,盡管遭受到了其他公司高管的阻止,卻依舊造成了某支自稱琥珀王後援隊由無機生命組成的物資運輸隊的毀滅。
    當然,在所有人都無從了解的當下,黑影兵團正將這些無機生命轉移到安全地帶,借由溫特家族這一條線,嵐對於p40上下的多數決定都有所察覺。
    都不需要他親力親為,由擁有生命的政治家黑影、商人黑影組成的黑影商團便能很好地完成救援一類的工作,已經有不少的無機生命在黑影的助力下,逃離了有機生命世界的報複。
    帝皇戰爭對於有機生命的傷害是刻骨銘心的,但對於愛好和平的無機生命又何嚐不是,明明擁有著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情感,卻因為一條毫無道理的方程變成了殺戮的野獸,以至於摧毀了所熱愛的世界,他們的苦痛不比有機生命少。
    帝皇魯珀特口口聲聲說為了無機生命,可他所做的卻是將所有的無機生命推向戰場,破壞同胞的家園與日常,並將戰火擴散到半個世界。
    並非所有的無機生命都能理解他的想法,曾經的無名客,鮑勃的妻子,同為無機生命的艾米麗便是其中一人。
    同為帝皇戰爭的受害者,她自是明白戰爭對無機生命同胞的殘害。
    向往和平的智械不僅要躲避感染了反有機方程同胞的信息交流,更要躲避有機生命的直接迫害。
    如同陰溝裏的老鼠那般,隻能生活在無人的陰影。
    帝皇戰爭再起,她毅然決然地離開了丈夫葬身的星球,獨自前往遭受戰火襲擊的世界,為當地的人們帶去幫助。
    她特殊的身份時常遭受到當地人的敵視,但最終也都一一肯定於其對著受災世界的付出,然後去往下一個遭受戰爭侵害的世界,循環往複。
    同為智械,她的處境也十分的危險,反有機方程是直接作用在其底層代碼之中,能徹底改變一個智械思維的強大發明。
    這種對底層代碼的改變,就連馬符咒也無法清除,想要讓其恢複如初,嵐就必須親自排查埋藏於幾億億條代碼中被各種方式加密的反有機方程,一不小心就連所使用的設備都有被感染的風險。
    但值得慶幸的是,隨著帝皇魯珀特下線,反有機方程的強製性大大降低,有些智械甚至能夠依靠自身的意誌力抵禦方程所造成的“不好的念頭”。
    當嵐再一次見到艾米麗的時候她便是如此,為了祛除其體內的反有機方程,直接報廢了嵐兩台量子終端。
    而當艾米麗從渾渾噩噩的狀態中清醒時,為嵐描述了一個全新的,就連星穹列車也未曾去往的無機生命行星,螺絲星。
    這是一顆毫無生機可言的星球,無論是天上的恒星,亦或者腳下的地麵都透露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死寂。
    仿佛星球正在死去。
    艾米麗長歎一聲,為了不將反有機方程帶入星球,她未曾登陸其地表,僅能通過望遠鏡看到這片世界的生命原住民,一眾螺絲與齒輪們。
    寰宇蝗災後的某天,某個人的到來讓螺絲與齒輪們學會了知識與情感,借此他們產生了進化。
    數百個琥珀紀之後,隨著第一次工業革命,星球文明迎來了新的發展。
    他們曾與第一次帝皇戰爭中幸存的生命交流,以此了解了許許多多與外界相關的知識,其中不僅有科技層麵的知識,還有許許多多與哲學、靈魂相關的內容。
    就像曾經來到此處的那位,自稱記錄者的有機生命曾將人性的種子與智慧的結晶交由他們時那般,他們發展出了遠遠不同於帝皇魯珀特理念的文明。
    而就在他們接觸了哲學家聯合思想後的不久,星球文明展開了一場浩瀚非常的討論,有關於無機生命誕生之處的討論。
    他們用了太長的時間去思考靈魂與智慧的存在,因而忘了注視當下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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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他們與其他無機生命一樣審視碳基中心主義,先一步意識到星體能源即將枯竭,種族滅絕的危機就在眼前,令他們遠離了與有機生物的戰爭。
    能源危機確實發生在這個文明之上,這也便是血錦之紀末尾大部分文明所遭遇到的危機,星際能源危機。
    但與許多文明不同的是,螺絲星的理念繼承於那位記錄者,是經曆過悲慘災難的當事人所得出的教訓。
    他們定然不能走上前者的老路,因而螺絲星未曾尋求戰爭突破這個困境,文明獨特的內核讓他們自發地尋求自身的突破。
    他們決定踐行某個瘋狂的計劃。
    此時此刻,這個計劃才起步不久。
    那個時候,爆炸發生不過一個係統月的時間,銀河圖書館之中,發現通道損毀的眾人陷入了瘋狂與恐懼。
    帕蒂維婭聽到此,忽而一拍手心,激動道:“怪不得那幾天都看不到你!你原來一直可以離開!那你為什麽還待在圖書館?”
    嵐身體僵在原地,沉默許久,波爾卡作為嘴替,為其道出了當時的想法:“最開始是我邀請他前往,隻不過某人那時候瘋瘋癲癲的,激起了另外某人的保護欲。嗬,人類。”
    聽聞波爾卡所說,帕蒂維婭忽而想起了自己當初的狼狽模樣,臉紅上了耳根。
    見波爾卡全都爆出來了,嵐反倒一陣輕鬆,對著當初侃侃而談:“哎呀,當初剛見麵的時候,不管我怎麽搭話都不管我呢,嘴裏說著些信號啊,秒數啊什麽的,渾身髒亂差,就連味道也...”
    “別!別再說了!”帕蒂維婭發出尖銳的叫喊,帶著少女的嬌羞,看她那副模樣,即使是波爾卡也忍不住輕...也忍不住染上了些許顏色。
    不出片刻,她忽而想到了什麽放下茶杯,開口道:“寰宇蝗災結束時那位憶者給你的光錐還在嗎?”
    “理想者的那張?現在存放在列車保險庫裏,怎麽了?”
    “螺絲星的那位記錄者,理應是那張光錐的主人。”
    “這麽說來,當時那名憶者所說的確實是記錄者,那位女獵人,可惜了。”
    “記錄者怎麽了嗎?”帕蒂維婭有些疑惑,她並不知道這段內情。
    “隻是老死了吧,畢竟隻是一個短生種,她的...愛慕者曾拜托憶者留下一張光錐用作紀念,如今也算是成為了無主之物。”嵐回憶片刻,尋思著哪天回到列車把那張光錐為螺絲星帶去,作為記錄者信念的傳承者,他們理應得到這張光錐。
    “還是再等等吧。”看出了嵐的心思,波爾卡開口道:“如今的螺絲星還沒有做好接受這份禮物的準備。”
    話落,波爾卡停頓片刻,繼續道:“說來,那一位也即將誕生了。”
    “你上一次的即將過了三個琥珀紀,姐妹,來點準確的時間。”嵐吐槽道,換回了波爾卡一個略帶冷漠與侵略性的眼神。
    “好吧,我的錯,原諒我吧~”
    “原諒你了,當手術刀落下的那一刻。”
    嵐抬起頭,發現一把蝴蝶款式的手術刀懸浮在頭頂,作為達摩克利斯之劍,等待著落下的那個“時刻”。
    “姐妹這稍微有些...”波爾卡還沒有將其直接落下,而是令其靜靜懸浮在半空,搖搖晃晃,仿佛隨時都可能落下。
    就像打針即使不會痛,但打針前的一刻還是會感覺到緊張一般。
    帕蒂維婭看著二人的互動,輕聲笑道:“還真是有趣的情趣...抱歉,我的錯。能把這把手術刀移開嗎?和嵐不一樣,我是真的會害怕。”
    話雖如此,她臉上的笑意並未消失。
    現在,即使是她也能看出,波爾卡的情緒出現了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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