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通天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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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怪我。”
    劉天陽聲音略帶顫抖,坐在鎮世淨邪塔上的男人,怎麽說都是這一世的師父,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他的門派就算曾經幹過與他不利的事情,但那畢竟是往事,也並非是他所為,劉天陽怎麽可能真的對他動手。
    “曹雲山,我就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劉天陽手中劍尖微顫。
    “把你對鎮世淨邪塔的束縛解開,然後遠離人族境內,回到你的佛門,否則你往後也別想離開人族境內。”
    曹雲山看著眼前劍尖微顫的男孩,道:“孩子,現在我也不是你的對手,你就出手吧,我是不會就這麽離開人族的。”
    劉天陽冷哼一聲:“好好好,既然你決定站在我的對立麵,那就別怪我了。千劍之陣,封!”
    劉天陽劍指一揮,天際正在飄蕩的千劍瞬間受到指引,向曹雲山所在的方向繼續湧去,千把劍,圍繞著曹雲山不斷的釋放劍氣,鋒利的劍氣很快就將曹雲山的衣衫袈裟刮破,幾息之內,曹雲山衣衫襤褸的坐在鎮世淨邪塔之上,沒有絲毫的悔意,隻是無盡的悲憫。
    “鎮!”
    劉天陽再喝一聲,千柄劍將曹雲山以劍氣帶起,將曹雲山徹底封印在了學府之外的天譴山之下。
    學府內眾人皆驚,想不到曾經那麽令人愛戴的院長,竟然是佛門的人。
    佛門在人族境內的活動,早在幾百年前就已經殆盡,現在學府內的很多弟子隻聽說過佛門,卻並沒有見過僧人。
    “沒想到啊沒想到,佛門的手,已經在我不知道的時候伸向我了。”劉天陽收起塘塵,看著被刻滿佛文的鎮世淨邪塔低聲道。
    紅溯帶著大長老來到劉天陽的身邊。看著這個身姿挺拔的少年,紅溯忽然有點恍惚。
    “天陽,你還好麽?”紅溯看著眼角閃爍淚光的少年,上前輕聲關切的問。
    劉天陽微微搖頭,“無礙,這種事情經曆的多了,我現在已經習慣了。”
    紅溯微眯雙眼看了劉天陽一眼,問道:“現在怎麽辦?這鎮世淨邪塔已經被刻滿了佛文,想必也是被曹雲山給控製住了,沒了鎮世淨邪塔,你還能平穩踏入帝境麽?”
    沉默了良久,劉天陽才回答:“沒關係,前幾世中也與佛門的人交手過,所以很清楚他們的弱點,再說了,鎮世淨邪塔還沒被汙染太重,畢竟以聖人之力想讓鎮世淨邪塔徹底癱瘓,還是挺難的。”
    紅溯聞言點點頭不再說話,反倒是劉天陽主動問道:“對了師父,我還沒……還沒見過書染呢,小家夥現在怎麽樣了?”
    紅溯一下就想起了那個可愛的小男孩,笑道:“他呀,好著呢,天賦奇高,不見得比你差,畢竟也是你的孩子,要是給他一點時間,說不定他還能青出於藍勝於藍。”
    “可惜沒那麽多時間去等啊,二十歲之前我要是沒能踏入大帝的境界,天幕支柱也就無法為天元界繼續提供保護了,那樣就是很危險的情況了。”劉天陽抹了一把臉無奈的說。
    紅溯也很理解劉天陽的難處,本想自己力所能及的幫助他,可是一想到自己現在也不過偽聖之境,想來也幫不到他什麽,隻能閉口不語。
    “師父,帶我去見見書染吧……見過他之後我就要在天幕支柱中閉關了,打算開始衝擊帝境。”
    沉默了幾息之後劉天陽打破氣氛說,紅溯點頭在前麵帶路,劉天陽跟在後麵,內心開始緊張起來。
    說實話,他對於這個所謂的兒子其實沒有所謂的感情,畢竟當初在仙王墓中是被暗算的,他也不懂藥理,無法壓製體內的春藥藥性,那時候的他隻能被藥性控製,稀裏糊塗的就……
    紅溯在前麵帶路,劉天陽就這麽跟著來到了學院內相較於安靜的地方,最終紅溯在一個僻靜的小院內停下,劉天陽觀察了一眼環境,院子大有小院庭深深幾許的感覺,而且在院子的外圍,還有一道極其隱蔽的真元在保護院子,若是外人對這間小院有歹意的話,那紅溯就會第一時間感知到。
    並且,這道真元的保障足夠擋下法域強者的全力一擊,以紅溯現在的偽聖境布置下來,也是稍微吃力一點的,可見紅溯對劉書染的關照。
    紅溯手掐法訣,口中低聲敕令,那層保障散發淡淡的光澤,在入口那裏,一道足夠一個人過去的開口打開。
    “走吧,書染現在應該還在睡覺。”紅溯笑著先走了進去,劉天陽在門外深呼吸了一口氣,嚴格意義上來講,這是他們父子的第一次見麵。
    調整好呼吸之後,劉天陽自嘲的笑了笑,當初他麵對神主魔尊的時候都沒有這麽緊張,可到了這個父子相認的時候卻緊張不已,人就是這麽有意思的生物啊。
    “小書染,你爸爸來看你來了,別睡覺啦。”紅溯笑著打開了小屋的門,劉天陽走了進去,看見一個可可愛愛的小男孩睜開朦朧惺忪的睡眼打量著自己。
    那一刻,劉天陽的心髒似乎停了一下。
    “書染,叫爸爸。”紅溯在小書染的身邊輕輕提醒,小書染先是一愣,疑惑的看了看紅溯後又看了看劉天陽,亮亮的大眼睛滿是不理解,遲遲沒有叫劉天陽一聲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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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孩子怎麽了,他就是我跟你說過的爸爸啊,書染不是還對自己的爸爸很好奇來著麽,現在你爸爸就站在你眼前,怎麽還不打招呼呢。”紅溯打破尷尬上前抱起小書染,小書染還沒從剛才的事情裏反應過來,還是瞪著大眼睛看著劉天陽。
    劉天陽被他的表情感染,上前輕輕拍拍手:“書染,我是爸爸呀,來讓爸爸抱抱好不好?”
    氣氛再次凝固,小書染盯著劉天陽看了好一會兒,就在劉天陽尷尬的撇嘴打算收回手時,小書染竟然脆生生的說道:“抱抱!”
    劉天陽倍感意外,笑著立刻將小書染抱在懷裏,兩雙大眼睛就這麽相互瞧著,透露出的情緒卻各有不同。
    “爸爸!”
    小書染又脆生生的叫道,劉天陽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融化了,連忙“誒”了一聲,然後將小書染舉高高起來。
    “這孩子,看來剛才就是沒睡醒了,可惜你們父子剛見麵不久,你就要再次離開他去閉關了,這一閉關,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再出來。”紅溯看著這溫情的場麵說著,劉天陽此刻沉浸在與兒子相認的喜悅中,回答道:“我盡快出來,之後好好陪書染一陣子,之後就要踏上通天古路了。”
    紅溯歎息一聲,“天陽,這通天古路難道不上就不行麽?你要是突破到了帝境,是不是就可以打破人族百年帝落的桎梏了,到時候人族接二連三的大帝就會出現,不說很多,也起碼該有兩位,畢竟師尊和軒逸帝君在現在這種情況下還能達到偽帝的境界,那等到帝落桎梏被打破,肯定也會成就大帝境的,到時候讓他們幫你給這些天幕支柱填充能量,那天幕不還是可以支撐起來麽,這樣不就可以保護天元界不被外界發現,何必一定要踏上通天古路呢。”
    劉天陽將書染抱在懷中,看著紅溯說:“師父,我知道你現在想尋求安穩,不願再為這些爭奪而造成傷亡,但是天幕畢竟隻是一個簡單的手段,當初賀絡神是不得已而為之,並且外界的那些生靈都知道有天元界的存在,他們甚至為了找到天元界,不惜派出一部分的有生力量在大宙之內尋找,到時候一旦被他們找到了天元界的具體位置,那麽他們就會對天元界發起猛烈的攻勢。自從我們第一次踏上通天古路後,我們就無法避免這一切的發生了。戰爭雖然殘酷,但是對方想要的是我們的命,我們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而且……我現在也很想知道賀絡神當初為什麽在踏上淨土之後重傷而歸,並且要將關於淨土之上的記憶盡數的封印,這不是他的辦事風格,他這麽做一定有他的理由,但是他並沒有在記憶中留下禁止後世開路人踏上通天古路的警告,這就說明,淨土之上是一個關於大宙的秘密。對於這種秘密,我們做不到視若無睹,畢竟在這個以武為尊的世界,實力才是能保證自己活下去的唯一標準,現在有一條變強的路在眼前擺著,就算你沒有想要去爭奪的心,可也擋不住其他人生出這樣的心思啊,與其讓內部發生混亂,倒不如也去搏一搏,說不定我們就能得到足夠自保的能力。”
    紅溯聞言不再說些什麽,隻是緊皺的眉頭表示他還是不太讚同劉天陽的話。
    “爸爸,你在跟紅溯師祖說什麽呀?”
    氣氛正有些凝固的勢頭,小書染卻開口說話,打破了嚴肅的氛圍,劉天陽笑笑,道:“跟你師祖講一些關於界外的事情,小書染你現在還小,跟你說這些沒什麽大用,等到你實力變強的那一天,爸爸就將這些事情給你講個透徹。”
    “那到時候爸爸一定要跟書染講明白哦!”小書染認真的樣子讓劉天陽和紅溯都笑了,劉天陽用力的點點頭,輕輕掐了一下小書染的肉乎乎的臉蛋:“那肯定啊,爸爸可是很有誠信的人,說到做到。”
    “那咱們拉勾!”小書染說著伸出了白嫩的小指,劉天陽笑著也伸出了小指與書染拉勾。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父子倆異口同聲,眼裏都是對這個承諾的期待。
    繼續在小院內陪著書染待了一個多時辰後,劉天陽就離開了院子,來到了距離學院較近的地帶,將天幕支柱盡數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來,內心默念口訣,隻見鎮世淨邪塔、聖光神隻塔、萬法窺天塔、血魔九尊塔、奪天造化塔、大荒靈均塔紛紛從一巴掌大小變成了足足百丈高的巨塔。
    “這才是天幕支柱的本樣啊,之前那些看起來隻有十幾、幾十丈的那算什麽天幕支柱,這些年你們也是委屈了,一直保持著最節省能量的狀態,肯定憋屈壞了,現在我就讓你們恢複成通天塔!”
    劉天陽閉上眼睛十指相握,之後又分開,兩手各豎起劍指,一股天地偉力的力量在兩個劍指之上凝聚,劉天陽將兩道劍指橫豎交錯一碰。
    “合!”
    “轟!”
    隻聽一聲巨響,六座天幕支柱各化作一道百丈光華匯聚在一起,隨後一個更大、更高的巨塔緩緩成型,當光華散去,劉天陽睜開眼睛,看著那熟悉的塔身,眼裏是追念過去賀絡神的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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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時候,賀絡神親自鑄造了通天塔以支撐天幕,後來自己手下的那些紛紛要求自己也有義務幫賀絡神保護通天塔,可實際上不過是想依靠通天塔來提升自己勢力的力量。
    賀絡神為了製衡手下,無奈將通天塔分成了六個天幕支柱,這六個天幕支柱就是六座巨塔的前身,也是後來經過演變,才分別變成了鎮世淨邪塔等的存在。
    通天塔高達五百丈有餘,塔頂直通雲霄,塔的底部直徑足足有百丈之長,如此巨大的建築,當它出現的那一刻,所有的生靈都頓感自己的渺小。
    “通天塔不通天,怎麽配被叫通天塔。”劉天陽自言自語著上前撫摸了一下塔身,斑駁的塔身甚是粗糙,上麵滿是刀槍劍戟的痕跡,還有不少風雨歲月的侵蝕,讓巨塔看上去就像一個遲暮的老人一般,不禁因為它驚人的高度捏一把汗。
    但它是出自賀絡神之手的法器,當初哪怕是賀絡神那樣的存在也耗費了巨量的心血和大把的時間才將其鑄造完,可見它本身的結實程度,根本就不是一般的建築可以比擬的。
    “現在通天塔也恢複,之前布置在各大塔身內的機關也收集了不少隕落天才的魂魄,估計夠我以戰養戰來完成帝境的突破了,現在隻希望他們可別給我掉鏈子,否則突破不了帝境,那就隻能等死了。”劉天陽微眯雙眼仰頭看向通天塔,嘴裏低聲呢喃。
    “開!”
    他豎起劍指,敕令一聲,巨大的塔門緩緩開啟,其中幽深的黑暗哪怕是陽光都照不透,無形中給人以心理上的壓力。
    “閉關開始了,你們就等我的好消息吧。”劉天陽頭也不回的就進去了,卻在進去之前莫名其妙的對著身後的空氣擺手說話。
    當通天塔那巨大的塔門關閉後,一直在暗處的各古族老祖紛紛出現,沉默的對視,又看了看眼前那威嚴的巨塔,良久,黎川才開口道:“他是怎麽以單瓣蓮聖人境發現我們的?”
    “不知道,不過以他的實力,想發現我們應該不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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