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初見四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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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滴子等人以及驍騎營大軍,奉聖喻夜圍敦親王府 ,拿下所有人後 先行回宮複命了,留下果郡王領人善後。
    直至醜時二刻,果郡王處理妥當後,方到養心殿麵聖。
    皇上看著麵前的他,不由歎了口氣感慨,先帝爺在世的時候,允禩 允禟 允?狼狽為奸,意圖篡奪皇位。
    允禩與允禟做的太過,所以最終事敗削爵。但允?不過是跟從,後因為溫僖貴妃的緣故保全了下來。為了安撫於他,自己還封了他為親王,可惜他太不知足了。
    果郡王深知這種話題 自己不宜多言,便隻點點頭言語附和了兩句。
    皇上看了他一眼又垂眸無奈道,今夜的事辛苦了,兄弟間最見不得人的事,卻要讓他親眼看著,真是為難他了。
    而後又接著意有所指的點了他一句,朝中親貴眾多,自己希望允?是最後一位有謀逆之心的人,以後諸位兄弟都能安分守己。
    果郡王自然知道自己這位皇兄的言外之意,趕忙恭敬的表態,旁人他不敢擔保,但自己卻是意在風花雪月之人,但求皇兄保全富貴,以後別再讓自己做這些驚心動魄的事情了。
    皇上聞言得知了他的態度肯定地點點頭,表示他都這樣說了,自己定然隨他心願。
    而後果郡王便請旨,等事情完全了解後,自己想出京遊曆一番。
    皇上隨即應允了他的請求。
    …
    敦親王此事一出,近日朝中大臣紛紛開始進言,奏他藐視君王、背負先皇、結黨營私、紊亂朝政、堵塞言語、毆打大臣、別懷異心、濫用武功。
    一共八大罪項,條條都是罪無可恕的死罪。
    但即便如此,皇上也不得不饒他一命,實則是不願因為殺了他,而背負上屠殺手足兄弟的汙名,讓百姓及其後人詬病。
    為此皇上傳旨,念敦親王頗有戰功,效力年久,又是手足兄弟,不忍殺之令先帝亡靈寒心,故朕不忍加誅,故從寬免其死罪。
    著革去王爵尊榮,貶為庶人,幽禁宗人府,終身不得探視。允?所有家眷一應貶為庶人,允其仍居敦親王舊邸。
    這邊剛了結,那邊允禩與允禟卻開始不安分了。
    他們兩人在宗人府中為允?抱不平,甚至口出不敬之語。
    皇上聞言大怒,當即下令著令允?更名阿其那,允禟更名塞思黑滿語意為豬狗),並令幾名宗世尊長前去訓誡教導二人。
    允?一事了結後,皇上下旨加封了好幾位有功之臣。
    其中瓜爾佳文鴛的阿瑪瓜爾佳鄂敏晉為正二品吏部尚書 兼管都察院左都禦史。
    莞嬪的父親甄遠道晉為正三品都察院右副都禦史。
    還著意吩咐了皇後,在此次有功之臣家中選適齡女子進宮,以表獎勵功臣之心。
    …
    五月初,紫禁城的天氣愈發熱了起來,如今皇上心刺已除,自是輕鬆暢快不少。於是下令攜了眾人循例至圓明園避暑。
    瓜爾佳文鴛與惠嬪常以過來人的經驗來勸莞嬪,讓她多出去走走,有助於來日生產。
    今日瓜爾佳文鴛又打趣她說孕中偷懶不愛動,將來生下孩子怕也不是個活潑的。
    莞嬪這才肯隨她出去散散心。
    …
    四阿哥身邊侍奉的乳母嬤嬤們深知他向來不得皇上喜愛,又沒有生母照拂。所以對他不甚上心,整日裏也不大隨身照顧。
    他今日午睡醒後,見身旁殿內無人便溜了出來,到勤政殿附近的假山處玩。
    誰知剛爬了上去便聽見似有人說笑的聲音,他豎起耳邊聽了聽傳來的方向,往其那邊走了幾步,往下一瞧,是兩名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女子。
    四阿哥悄悄伸了頭打量著兩人的衣著裝扮和容顏相貌,哦!原來是皇阿瑪的妃子。
    聽著兩人及其身旁宮女談話才知,左側淺紫色衣衫,稚齒婑媠的 是六弟的額娘——熙妃。
    右側淺藍色衣衫,顏如舜華的大約就是莞嬪了吧,畢竟春日裏聽乳母、嬤嬤議論過,宮裏得寵的妃子裏,有位莞嬪遇喜了。
    正當他正猶豫是否上前請安之時,聽到下麵宮女說了一句:“主兒,這個時辰約莫六阿哥該醒了,不如咱們回去吧。”
    瓜爾佳文鴛還沒開口回應,一旁的莞嬪由流朱的攙扶下起了身,她含笑道:“坐得我腰酸的很,咱們回去吧。”
    “我看姐姐就是一味躲懶罷了。”
    四阿哥見兩人皆起身要走,便也顧不得思考許多,趕忙開口喚了句:“熙娘娘,莞娘娘。”
    兩人聞聲往四周瞧了瞧並未發現聲音的來源,還是流朱一抬頭發現了假山上的四阿哥。
    瓜爾佳文鴛與他四目相對,隻覺這孩子長得也算清秀,想來他額娘李金桂應該不會如眾人所言,醜陋不堪吧…
    一旁的莞嬪揮著手帕關切道:“怎麽上這樣高啊,快下來吧。”
    瓜爾佳文鴛隻作不識,她手持團扇捂嘴輕聲詢問:“這是四阿哥吧?”
    “五阿哥養在別處,四阿哥養在這兒,想來能喚咱們‘娘娘’的便隻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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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正悄悄議論之時,四阿哥手腳輕快,一溜煙便從假山上 下了去,又繞到了兩人跟前。
    “兒臣給熙娘娘、莞娘娘請安,娘娘萬福金安。”
    莞嬪月份大了 身子不便,於是瓜爾佳文鴛伸手將他拉了起來:“四阿哥怎知我二人身份?”
    “兒臣瞧見兩位娘娘便覺親切,聽聞莞娘娘肚子裏有了弟弟妹妹,所以認得。”
    莞嬪見隻有他一人,說話間的功夫也沒有乳母、嬤嬤或者太監跟上來,不免有些吃驚。
    她上前一步柔聲詢問道:“四阿哥 怎麽一個人在這兒?”
    四阿哥聞言垂眸嘟囔了一句:“張嬤嬤病了,其他人都不怎麽關心我。”
    瓜爾佳文鴛溫和一笑:“下次可別爬那麽高了,當心跌著。”
    “是。”
    他點點頭又抬眸看向兩人詢問道:“聽說皇阿瑪到這兒了,我想去給皇阿瑪請安,可以嗎?”
    莞嬪聞言略一遲疑,畢竟皇上不喜歡四阿哥,才把他養在圓明園裏不聞不問是所有人心裏都明白的事情。
    若自己貿然領了他過去,皇上若不見,四阿哥不免心裏失落難過。若皇上見了他,難免會想起當年的事,怕是龍顏不悅…
    她呢喃了一句:“這…”
    瓜爾佳文鴛看著四阿哥這模樣不免心裏泛起了嘀咕,皇上當年酒後誤事寵幸了李金桂,可她有什麽錯?四阿哥又有什麽錯?
    他自小沒了額娘又令皇上厭棄,底下的人最會察言觀色,自然也不會多尊敬他這個小主子。
    所以劇裏四阿哥的敏感、多思、試探自然也源於此。他大約是要用一生來治愈自己的童年了…
    瓜爾佳文鴛眼眸一轉,尋了個由頭安慰了他:“這個時辰一般皇上都會召見大臣,想必要一兩個時辰等呢。要不你先回去,等,皇上有空了,我再叫你一同去見好嗎?”
    四阿哥聞言果真麵露喜色,他知足道:“謝娘娘,兒臣隻要能見皇阿瑪一麵就好。”
    莞嬪見狀柔和微笑:“快回去吧,嬤嬤們找不見你,怕是要著急了。”
    他含笑點點頭行了禮:“是,兒臣告退。”
    瓜爾佳文鴛與莞嬪都是有孩子的人,瞧著他歡快地背影不免有幾分疼惜與心酸。
    他也不過是個才十歲出頭的孩子,尋常孩子這個年紀可以在雙親麵前頑皮撒嬌。
    可四阿哥卻自幼沒有額娘,連想見皇阿瑪一麵這個小小的心願,對自己而言都並非易事。
    實在也是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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