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以炁化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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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散去時,武館師傅陳強卻叫住了文昭。他摩挲著腰間的雙節棍,目光中帶著幾分不甘:"小兄弟,方才你卸力的手法確實漂亮,但拳腳功夫到底如何,敢不敢在拳台上見真章?"圍觀的街坊們頓時來了興致,有人搬來長凳當看台,幾個中學生甚至架起手機開始直播。
"陳師傅想切磋,晚輩自然奉陪。"文昭將長衫下擺紮進腰帶,露出利落的勁裝。武館內,十八般兵器泛著冷光,中央的擂台上還殘留著早些年比武留下的裂痕。陳強脫去外衫,露出結實的臂膀,熱身時虎虎生風的衝拳帶起破空聲,引得看客們陣陣驚呼。
"小心了!"陳強率先發難,一記"黑虎掏心"直取文昭麵門。文昭不退反進,側身貼近時手腕輕轉,竟將這剛猛的招式引向旁處。陳強攻勢不停,連環腿踢得擂台板砰砰作響,文昭卻如柳絮般隨風擺動,每次看似險險避過,實則將對方的力道巧妙卸向地麵。
"好個滑不留手!"陳強暴喝一聲,使出壓箱底的"降龍十八肘"。密集的肘擊如同暴雨,文昭突然欺身上前,雙掌化作繞指柔,看似輕描淡寫的格擋,卻讓陳強如墜泥潭,所有勁力都被卸成無形。圍觀人群隻覺眼前一花,下一秒陳強已被帶得踉蹌半步,險些跌出擂台。
"再來!"陳強紅著眼祭出雙節棍。鏈條舞動間虎虎生風,金屬棍頭擦出的火星在昏暗的武館內飛濺。文昭看準棍影中的破綻,欺身而上時掌心微凹,竟徒手抓住了高速旋轉的雙節棍。陳強用力回奪,卻發現對方的手掌如同漩渦,自己的力道越猛,反震之力越甚。
"喝!"陳強使出渾身解數,文昭卻突然鬆手。失去阻力的雙節棍反向彈回,陳強慌忙收勢,卻見文昭已閃到他身後。溫熱的掌風貼上他的背心,卻隻是輕輕一推。陳強踉蹌幾步,扶著兵器架才勉強站穩,額頭已布滿冷汗。
"承讓了。"文昭抱拳行禮,氣息平穩如常。看台上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幾個年輕人湊到陳強身邊:"師傅,這是什麽功夫?比咱們的洪拳還厲害!"陳強苦笑著搖頭:"我練了三十年剛猛功夫,卻敵不過人家的"四兩撥千斤"。"他轉而向文昭深深一揖:"小兄弟,能否收我為徒?"
文昭連忙扶住他:"陳師傅言重了。柔勁並非秘技,而是懂得借力打力。若不嫌棄,咱們可以互相切磋。"夕陽透過武館的雕花窗欞灑進來,映得兩人相握的手鍍上一層金邊。這一刻,勝負已不再重要,真正的武者之道,正在這拳拳到肉的較量中悄然傳承。
陳強剛退下擂台,一個身形精瘦的漢子緩步上前。他身著藏青唐裝,衣襟處繡著的木人樁暗紋隨著動作若隱若現。"我叫梁正華,練詠春二十年了。"漢子伸手虛引,擺出二字鉗羊馬的起手式,雙腳如生根般紮在地上,"小兄弟,接我幾招標指試試?"
圍觀人群中有人低聲議論:"梁師傅可是葉問係的正統傳人,他的詠春快如閃電!"文昭不敢怠慢,效仿對方的姿勢站定,目光卻敏銳捕捉到梁正華肩部微沉的細節——這是詠春發力前的典型征兆。
果然,梁正華率先發難,右手標指如毒蛇吐信直取咽喉,左手膀手緊隨其後封住退路。這招"問手"看似單攻,實則暗藏攻守轉換的玄機。文昭沉肩墜肘,以黏手應對,兩人手掌甫一接觸,便展開了詠春特有的"聽勁"較量。梁正華的手臂如同靈活的彈簧,順著文昭的力道忽而前推,忽而後撤,試圖找出破綻。
"詠春講究中線理論,守中用中。"梁正華邊打邊解釋,言語間透著對自家拳法的自信。他突然變招,日字衝拳如連珠炮般轟出,每一拳都精準沿著兩人之間的中心線突進。文昭不敢硬接,側身遊走間以攤手化解,卻發現梁正華的攻擊如影隨形,詠春特有的"追形"技法讓他始終處於被壓製的狀態。
圍觀人群中爆發出陣陣驚呼,有懂行的老者分析:"梁師傅的寸勁使出來了!看他前臂肌肉突然繃緊,這一拳要是打實了......"話音未落,梁正華的拳頭已貼近文昭胸口,卻在即將觸及的瞬間被對方以一個巧妙的圈手引開。文昭借力打力,順勢使出詠春的"尋橋"手法,手掌如遊魚般滑過梁正華的手臂,直指其腋下要害。
梁正華瞳孔微縮,迅速沉肘護肋,同時使出詠春的"伏手"反擊。兩人你來我往,拳風掌影間,詠春拳"以靜製動,以小勝大"的精髓展現得淋漓盡致。梁正華的動作看似樸實無華,實則暗含"膀、伏、攤、按"等十二式手法,每一次出拳都暗含刁鑽角度,配合腳下靈活的三角步,將詠春"二字鉗羊馬"的穩固與靈活發揮到極致。
激戰正酣時,梁正華突然變招使出"六點半棍法"的起手式——雖無兵器在手,卻以拳代棍,手臂如棍梢般橫掃。文昭心中暗讚,詠春的器械功夫同樣精妙,這招看似大開大合,實則暗藏寸勁爆發。他不慌不忙,施展出老張傳授的柔勁,以綿綿不斷的卸力手法將對方的攻勢逐一化解,同時尋找反擊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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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又一次的黏手交鋒中,文昭敏銳捕捉到梁正華呼吸節奏的細微變化。他趁對方舊力已老、新力未生之際,突然發力。手掌輕拍梁正華的肘部,看似輕柔的力道卻如潮水般湧來。梁正華隻覺一股巧勁襲來,身形不由自主地向後退去,險些撞上身後的木人樁。
"好!"全場爆發出熱烈的掌聲。梁正華站穩身形,臉上非但沒有惱怒,反而露出欣慰的笑容:"小兄弟對詠春的理解已入化境,這一戰,我心服口服。"他上前握住文昭的手,"今日切磋,倒讓我想起葉問宗師的教誨——武術之道,貴在兼容並蓄。"
夕陽的餘暉透過武館的窗戶,灑在兩人相握的手上。這一刻,詠春的剛猛與柔勁的綿密,在香港這座城市裏,完成了一場跨越門派的對話。
文昭擦著額角的汗走下擂台,喧鬧的喝彩聲漸漸被身後的木門隔絕。他剛將汗濕的手帕塞回懷中,餘光突然瞥見街角陰影裏閃過一抹熟悉的藏青。那人戴著寬簷帽,刻意壓低的墨鏡下露出半截猙獰的刀疤——正是比武時始終站在人群外圍、既不叫好也不議論的看客。
那人似有所覺,轉身混入油麻地廟街的人流。文昭不動聲色地跟上,穿過掛滿魚幹的海味鋪,拐進一條堆滿貨箱的後巷。腐臭的汙水在牆角蜿蜒,生鏽的鐵梯通向漆黑的天台。
"跟了三條街,不累嗎?"沙啞的冷笑從頭頂傳來。戴帽人已躍上兩米高的廣告牌,黑色風衣在夜風裏獵獵作響,"霍家少爺早說過,你這點花拳繡腿,連他的影子都夠不著,下等人。"
文昭瞳孔微縮。霍家在九龍城盤踞多年,經營地下拳場的傳聞從未斷過。他擺出防禦架勢,卻見對方足尖輕點,借著廣告牌支架借力俯衝而下。這人的腿法刁鑽至極,落地瞬間旋身踢出的橫掃腿帶起尖銳的破空聲,竟比尋常鞭腿快了半拍。
"八極拳的貼山靠?"文昭側身翻滾避開鋒芒,後背卻被貨箱劃出一道血痕。對手的攻勢如暴雨傾盆,每一次出腿都帶著八極拳特有的"晃膀撞天倒,跺腳震九州"的剛猛,地麵青磚在勁力衝擊下簌簌碎裂。更棘手的是對方步法詭異,看似大開大合的招式間,暗藏著泰拳掃踢的致命弧度,奇怪的是那滔天的力道像是書中以炁化型一般,仿佛有堅固的外殼。
交手十回合,文昭錯愕的已被逼至巷口死角。對方一記"朝天蹬"直取麵門,他倉促間以柔勁卸力,卻被對方變招的側踹擦著肋骨掃過,火辣辣的疼痛瞬間蔓延全身。當那人淩空躍起使出"騰空二起腳"時,文昭終於抓住空隙,借力躍上旁邊的空調外機,踩著傾斜的雨棚狼狽逃竄。
"告訴霍邱,我不會輸的!"文昭在樓房間輾轉騰挪,身後傳來對方嘲諷的笑聲:"省省吧!就你這兩下子,連給霍少提鞋都不配!"夜風裹挾著最後一句狠話鑽進耳朵:"霍少原話——他伸個小指頭,就能碾死你!報仇,就憑你?你也真搞笑,都在努力,霍少天賦比你好,條件比你好,你憑什麽覺得你可以超過他?"
霓虹燈在雨中暈染成模糊的光斑,文昭倚著消防梯大口喘氣。指腹撫過滲血的傷口,他突然想起老張說過的話:"真正的強敵,從來不是拳腳有多快,而是你永遠猜不透他下一招藏著什麽殺招。"遠處傳來警笛的嗡鳴,他握緊拳頭,指甲幾乎掐進掌心——這場較量,才剛剛開始。
雨絲開始淅淅瀝瀝地落下,文昭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眼神愈發冷峻。身後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那個霍家打手如附骨之疽般追了上來,嘴角掛著不屑的冷笑:"想跑?今天不把你打趴下,我就不姓陳!"
文昭深吸一口氣,將全身氣血運轉至極致。他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無比,周身氣息也隨之暴漲。"既然你非要逼我,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話音未落,他的身形已如離弦之箭般衝了出去,赫然使出狂拳的前 five 招。
第一招"狂龍出海",文昭右拳裹挾著呼嘯的風聲直擊對手麵門。陳姓打手瞳孔驟縮,他完全沒想到這個剛才還略顯狼狽的對手,此刻的攻擊竟然如此剛猛霸道。還未等他反應過來,文昭的第二招"狂瀾怒卷"已接踵而至,左掌如刀,帶著淩厲的掌風斜劈而下。
第三招"狂雷乍響",文昭雙拳擊出,拳風相撞發出如雷鳴般的炸響;第四招"狂焰焚天",他身形急轉,一記橫掃千軍般的鞭腿掃向對手下盤;第五招"狂濤駭浪",整個人高高躍起,以泰山壓頂之勢砸向對方。
連續五招,招招都是殺招,攻擊節奏快得讓人窒息。陳姓打手手忙腳亂地抵擋,心中滿是震驚。他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為何短短片刻,對方的力道和攻擊節奏會強了如此之多。
短暫的錯愕之後,陳姓打手很快鎮定下來。他大喝一聲,周身騰起一股淡淡的白霧,那白霧在他身體周圍凝聚,形成一層若有若無的無形外殼,赫然是以炁化型的高深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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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昭再次發動攻擊,然而當他的拳腳觸及對方那層無形外殼時,卻感覺仿佛打在了一團棉花上,力量瞬間被卸去大半。陳姓打手趁機反擊,他的腿法本就淩厲,此刻借助這層以炁化型的防護,更是如虎添翼。
文昭不敢硬接,使出從老張那裏學來的柔勁,試圖卸去對方的攻擊。他的雙手如遊魚般靈活,在對方的拳腳間穿梭,每當攻擊襲來,他便巧妙地引導著力量的方向,將其引向別處。
但對方的以炁化型實在太過玄妙,那層無形外殼不僅能卸去攻擊,還能將部分力量反彈回來。文昭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鮮血混著雨水,順著衣角滴落。他的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額頭青筋暴起,顯然已到了強弩之末。
陳姓打手見狀,攻勢愈發猛烈。他的每一次出腿,都帶著呼嘯的風聲,空氣中甚至傳來陣陣爆鳴。文昭隻能不斷地後退、躲閃,尋找反擊的機會。他心中明白,若不能打破對方這層以炁化型的防護,今日恐怕難以全身而退。但此刻的他,已陷入明顯的劣勢,每一次的防守都顯得愈發艱難。
文昭後背重重撞上生鏽的卷簾門,鐵架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陳姓打手的鞭腿擦著他耳畔掃過,在牆麵留下一道焦黑的凹痕——對方以炁化型的勁力竟能隔空傷物,拳風裹挾的白霧在雨幕中凝成詭異的漩渦。
"小子,還能躲多久?"陳姓打手扯下墨鏡,刀疤隨著獰笑扭曲,"霍少早說過,你連給他試招的資格都沒有!"他突然變招,雙掌如毒蛇吐信直取文昭麵門,周身白霧化作鎖鏈狀纏繞而來。
文昭不退反進,猛地扯開衣襟露出貼身藏著的胡椒粉包。辛辣粉末在雨幕中炸開的瞬間,他借力躍上旁邊的空調外機。陳姓打手猝不及防,被嗆得連連後退,護體氣勁也出現片刻鬆動。文昭趁機甩出懷中的麻繩,一端纏住二樓的排水管,另一端如靈蛇般卷住對方腳踝。
"雕蟲小技!"陳姓打手怒喝一聲,單腿發力便要掙斷麻繩。文昭卻借著下墜的衝力,將麻繩在鐵欄杆上急速纏繞。摩擦產生的火星濺起,麻繩表麵開始焦糊,卻在千鈞一發之際將對方腳踝死死鎖住。陳姓打手失去平衡,重重摔在滿地積水的巷道裏。
文昭不敢停留,抓起牆角的廢油桶擲向對方。陳姓打手揮掌擊碎油桶,飛濺的鐵皮卻成了文昭的掩護。他踩著牆麵上凸起的磚塊,三兩下躍上三層窗台。剛要翻身而入,後腰突然傳來刺骨劇痛——對方竟掙脫束縛,甩出的暗器擦著他的脊椎飛過。
"想逃?"陳姓打手的聲音從下方傳來,"霍家的追殺,能讓你躲到天涯海角!"文昭顧不上查看傷口,衝進昏暗的樓道。老舊的木地板在腳下吱呀作響,他隨手扯下牆上的消防水帶,在拐角處設下絆馬索。
追來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文昭屏住呼吸躲進雜物間。當陳姓打手踏入陷阱的瞬間,他猛地踹倒堆滿紙箱的貨架。燃燒著的蠟燭被撞倒,火苗瞬間點燃滿地雜物。濃煙滾滾中,文昭摸到後門的消防通道,卻聽見身後傳來冷笑:"這點把戲,還不夠看!"
千鈞一發之際,文昭瞥見牆上的電閘。他抄起滅火器砸向電箱,劇烈的爆炸聲中,整條巷道陷入黑暗。陳姓打手的怒吼聲被淹沒在電流的劈啪聲裏,文昭借著雨水衝刷的痕跡,在錯綜複雜的後巷中七拐八繞。當他終於在天後廟附近甩掉追兵時,黎明的微光正刺破雨幕,照見他浸透血水的衣衫和布滿淤青的臉龐。
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著,文昭好不容易擺脫了霍家打手的追擊,躲進了一處廢棄倉庫。他渾身濕透,傷口還在隱隱作痛,靠著牆緩緩坐下,開始複盤剛才那場驚心動魄的打鬥。
那個霍家打手周身那層像外殼一樣的東西,始終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他從未見過如此詭異的防禦,自己的攻擊一旦觸碰到那層外殼,力量就像泥牛入海,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甚至還會被反彈回來一部分。
他回想與對方交手的細節,那層外殼並非實體,卻有著實實在在的阻擋效果,仿佛是由一種特殊的能量凝聚而成。可究竟是什麽能量,又是如何做到這般神奇的防禦,文昭毫無頭緒。
他想起自己所學的柔勁,本以為已能應對各種情況,可麵對這層神秘外殼,柔勁的卸力技巧竟難以發揮出全部功效。那外殼似乎有著自己的靈性,總能預判他的動作,提前做出反應。
文昭皺緊眉頭,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他在武學上也算見多識廣,可這一次,真的是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難題。這層外殼的存在,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範圍。
他開始回憶自己讀過的武學典籍,裏麵是否有類似的記載。然而,翻遍了記憶中的每一頁,都找不到與之相關的內容。
難道這是霍家獨有的一種武功?可若是武功,為何從未聽聞過如此奇特的表現形式。又或者,這根本就不是武功,而是某種神秘的外力加持?
文昭越想越覺得頭疼,對方嘲諷的話語也在他耳邊不斷回響。他不甘心就這樣被對方輕易打敗,可想要找到破解之法,談何容易。
但他骨子裏的倔強和對武學的執著,讓他暗暗發誓,一定要弄清楚那層外殼的秘密,不僅為了今日的恥辱,更為了讓自己的武學之路能更進一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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