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會所的水晶吊燈下，陳峰用銀質茶匙攪動著藍山咖啡，看著杯麵泛起的漣漪出神。過去三個月，他通過精密設計的三次"緝毒行動"，不僅成功將八位數的黑錢洗白，更用其中一部分資金，讓女兒在德國完成了骨髓移植手術。如今站在病房外，看著女兒紅潤的小臉，他第一次覺得空氣都是甜的。
    然而這份愜意隻維持到周一的清晨。陳默抱著一摞文件闖進辦公室時，陳峰正在擦拭相框裏女兒的照片。"隊長，這是上周緝毒案的財務明細。"年輕警員的聲音帶著壓抑的顫抖，"我發現每次行動的耗材支出都比預算多出37，而且..."
    "而且這些超額部分都用在了進口設備采購上？"陳峰合上相框，起身倒了兩杯威士忌，琥珀色的液體在水晶杯中搖晃，"小陳，你知道為什麽我們總能精準打擊毒販嗎？"他將酒杯推過去，目光銳利如鷹，"因為那些所謂的"進口設備"，其實是最先進的追蹤器和竊聽裝置。"
    陳默握著酒杯的手緊了緊："可這些設備采購單上的供應商，都是沒有任何資質的空殼公司。"
    "這正是最精妙的地方。"陳峰倚著窗台，俯瞰著樓下的車水馬龍，"毒販會用合法公司作掩護，我們為什麽不能？這些"空殼公司"的真實身份，是國安局的秘密合作單位。"他突然調出一段加密視頻，畫麵裏幾個穿便衣的人正在拆卸監控設備，"看到了嗎？這是上個月在毒窩安裝的微型攝像頭，正是通過這些渠道采購的。"
    陳默的表情有所鬆動，但仍不放棄："那資金流向怎麽解釋？為什麽每次行動後，都會有一筆錢轉入一個境外賬戶？"
    "問得好。"陳峰打開保險箱，取出一疊文件，"這是國際刑警組織的聯合行動經費。為了不暴露線人身份，所有資金都通過離岸賬戶周轉。"他指著文件上的紅色印章，"這個簽字你應該認得，是省廳張副局的筆跡。"
    年輕警員盯著印章，喉結動了動。陳峰趁機加碼："你以為那些毒販真的那麽好抓？每次行動前，我們都要向國際刑警支付情報費。"他突然壓低聲音，"其實局裏很多老刑警都知道這事，隻是心照不宣罷了。"
    陳默沉默良久，終於放下酒杯："隊長，是我想多了。"轉身離開時，他沒看到陳峰藏在身後的手，正緊緊攥著一張偽造的國際刑警文件——那上麵的公章，是他花高價從黑市定製的。
    漆黑的深夜，陳峰獨自坐在書房裏，反複檢查著電腦裏的加密文件。隻要陳默稍有懷疑，他早已準備好第二套方案：將所有可疑賬目嫁禍給某個已經犧牲的本帶著榮譽的線人。窗外的月光灑在女兒的照片上，他輕輕歎了口氣，將新一批需要處理的黑錢數據，輸入那個永遠不會被追蹤的虛擬賬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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