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家格鬥中心的升降擂台緩緩升起，文昭站在霧化玻璃後調整護齒。全息投影在他身後展開，實時掃描顯示：心率112，肌肉張力92——這是他二十年來最緊張的時刻。口袋裏的安胎符微微發燙，小滿今早塞進時說：“贏了抱女兒，輸了抱我，別讓拳頭比心跳先慌。”
    霍邱盯著直播畫麵，手中的翡翠扳指“哢嗒”斷裂。屏幕裏，文昭的皮膚泛起淡透明氣流，那是“以炁化型”大成的狀態
    “不可能……就那他那個天賦？以前那個小瘦子？”
    霍沉舟在旁握緊輪椅扶手。父親書房裏的秘密檔案顯示，文昭母親懷孕時曾被注射抑製劑，本該永遠無法突破“鐵布衫”第三層。但此刻，文昭的真氣如蟬翼附體表，連解說員都驚呼：“這是傳說中的“真氣護體’！”
    鈴聲響起，對手“西北狼”雷耀陽率先出腿。這位體重110公斤的悍將擅長“斷筋掃腿”，曾踢碎過三根實木樁。文昭卻不閃不避，炁影微光中，他精準捕捉到對方膝跳反射的延遲——0.03秒，足夠用狂拳“截脈”製敵。
    “啪！”
    不是皮肉相擊聲，是雷耀陽的脛骨撞在炁影上的脆響。觀眾席爆發出倒彩，賭徒們看著實時數據屏上“防禦值100”的紅色驚歎號，紛紛撕碎了“西北狼必勝”的押注單。
    第三回合，文昭開始反擊。他施展出狂拳失傳的“九宮步”，鞋底與擂台摩擦出火星，每步落點都踩著雷耀陽的命門穴位。當對手想用“鎖喉摔”翻盤時，他忽然露出破綻——這是父親當年誘敵的絕技“請君入甕”。
    “第二十八式·裂空！”
    文昭的右拳裹著炁影破空而出，看似直拳，實則暗藏“寸勁”變招。雷耀陽的護具被震得粉碎，裁判甚至聽見他肋骨摩擦的聲響。全息投影顯示，這一拳的衝擊力達820公斤，比霍沉舟的紀錄高出150公斤。
    霍邱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二十年前，文昭爺爺正是用這招終結他叔叔性命，此刻畫麵重疊，讓他錯覺自己躺在血泊裏。更令他心驚的是，文昭的拳頭邊緣泛著肆虐的炁。
    比賽結束的蜂鳴器響起時，文昭的炁影驟然消散。他單膝跪地，看著雷耀陽被擔架抬出，忽然想起小時候父親曾經不記得為什麽說的話：“真正的狂拳，是讓對手輸得服氣，而不是服氣地輸。”
    小滿在後台抱著念安等他，嬰兒正在啃咬她的婚戒。
    “爸爸……怕……”
    念安忽然含糊不清地說，小手摸著文昭汗濕的眉毛。這是她第一次完整發音，卻讓文昭眼眶發酸。他想起賽前視頻連線時，女兒對著鏡頭抓自己的護齒，口水滴在屏幕上，像朵小小的花。
    國家格鬥協會的晉級名單公布時，文昭正在給念安換尿布。女兒的小腳踢到他的炁影訓練手冊，紙上“以愛為刃”四個字被踩得皺巴巴的。小滿指著電視上的標題笑：“中國拳王挑戰賽：透明炁影vs毒虎拳，端午夜巔峰對決！”
    文昭吻了吻女兒的腳趾，摸到她腳底有塊淡青色胎記——形狀像極了狂拳秘籍的封麵。窗外的月光穿過紗窗，在他背上投下炁影的輪廓，恍惚間，仿佛有兩個身影站在他身後：一個穿著白色西裝，一個繡著並蒂蓮旗袍，他們的手疊在他拳背上，輕輕說：“該讓陽光照進黑暗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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