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荒延村「抓鬼廟」與四鬼神像的千年秘史
    清明雨落，荒延村的抓鬼廟在辣油霧氣中落成。廟門匾額由李秀才後人用辣油毛筆題寫，「抓鬼」二字蒼勁有力，墨汁裏混著百年前抗倭烈士的血與辣油，遇水竟顯露出儺戲盾牌紋。廟前四根石柱分別刻著劉老鬼的蟲叉、蘇老鬼的魚叉、永革的算盤、李秀才的毛筆，柱頂蹲踞著戴鬼角的石獅子，嘴裏叼著辣油罐造型的燈籠。
    廟中主殿供奉著劉老鬼、蘇老鬼、永革、李秀才四尊辣油神像。劉老鬼手握「鬼蟲克星」辣油噴壺，衣擺處爬著栩栩如生的辣油蟲；蘇老鬼腳踩辣油浪，魚叉尖挑著南洋鬼船模型；永革的算盤珠子是辣油晶做的，每顆都刻著「算盡鬼心，留取良算」；李秀才的毛筆尖凝著辣油墨，筆尖下攤開的《抓鬼日記》正「沙沙」翻動，竟記載著三千個抓鬼故事。
    「這算盤珠會自己動！」二混子湊過去看，永革神像的算盤突然劈啪作響，算出的竟是荒延村今年的辣油收成。王鬼角摸著李秀才神像的《抓鬼日記》，發現空白頁上自動浮現出字跡：「光緒三年，荒鬼村東頭鬧辣油鬼，吾以辣油詩鎮之……」字跡與李秀才的真跡分毫不差，墨香裏混著陳年辣油味。
    抓鬼廟的「抓鬼故事閣」成了打鬼縣新地標。閣中三百六十個辣油陶罐裏，分別裝著三千個抓鬼故事的辣油全息影像。遊客轉動陶罐上的鬼角開關，就能看見劉老鬼用辣油雞破邪術、蘇老鬼在南洋鬼船唱儺戲、永革用算盤算出偷鬼藏糧地、李秀才以辣油詩退鬼的精彩場景。最絕的是「四鬼合抓」的故事：四人曾用辣油擺下「文韜武略陣」，讓偷換辣油的鬼商在詩謎、蟲術、算局、水戰中連敗四陣，最終哭著交出黑心賬本。
    芒種時節，抓鬼廟迎來首個「鬼節」。荒延村村民扮成四鬼模樣巡遊，劉老鬼隊撒辣油蟲餌、蘇老鬼隊舞辣油船槳、永革隊拋辣油算籌、李秀才隊誦辣油打油詩。路過首善鎮時，曾偷稅的辣油商突然被算籌砸中，算籌上顯字：「汝祖欠辣油三斤，今日該還」——正是其曾祖父偷荒鬼村辣油的舊賬。
    小暑夜，抓鬼廟的辣油燈籠突然集體轉向西北方。王鬼角帶著義警隊循光追查，在廢棄的辣油窯裏發現一夥偷油賊，為首者竟戴著刻有四鬼頭像的麵具。「這麵具是南洋邪器！」永革後人認出麵具紋路，正是當年企圖破解四鬼抓鬼術的邪徒所製。當李秀才的辣油詩碑被搬來鎮場，麵具突然裂開，露出下麵「偷鬼後人」的刺青。
    「我們沒想偷油……」賊首摘下麵具，臉上有道與蘇老鬼相似的刀疤，「隻想看看祖先們是不是真的當過良人。」王鬼角帶他們到抓鬼廟的「鬼心鏡」前，鏡中映出四鬼與偷鬼鬥智鬥勇的過往，卻也閃過四鬼教偷鬼種辣油、寫毛筆字、算收成的畫麵。賊首摸著蘇老鬼神像的魚叉，魚叉竟滲出辣油，在他掌心聚成「回頭」二字。
    秋分祭廟，四鬼神像前擺上了特殊供品：劉老鬼像前是新孵的辣油蟲、蘇老鬼像前是南洋帶回的辣油珊瑚、永革像前是打鬼縣公立義學的成績單、李秀才像前是孩子們新編的辣油打油詩。當辣油香火燃起，四尊神像的眼睛同時亮起，射出的辣油光束在廟頂拚成「抓鬼抓心，方得始終」的字樣。
    冬至那日，抓鬼廟的《抓鬼日記》突然多出新篇章。王鬼角翻開一看，竟是荒延村新一代抓鬼隊的故事：他們用辣油無人機監測鬼蟲、用區塊鏈技術追溯辣油源頭、甚至在元宇宙裏建了虛擬抓鬼訓練場。日記最後一頁，李秀才的虛影握著辣油毛筆題字：「抓鬼之術日新，不變者乃辣油照心」。
    雪落抓鬼廟時，二混子看見四個小影子在廟前堆雪人。走近一看，竟是四個孩子分別戴著四鬼的小鬼角，用辣油把雪人堆成劉老鬼、蘇老鬼、永革、李秀才的模樣。雪人的辣油眼睛裏，映著打鬼縣的萬家燈火，每盞燈裏都藏著個抓鬼故事——有的關於懲罰，有的關於救贖，但每個故事的結尾，都有辣油的香氣，和鬼角的光亮。
    這一晚，抓鬼廟的辣油長明燈格外明亮。燈影裏，四鬼神像的衣擺輕輕飄動，仿佛隨時會走下神壇，繼續他們未竟的抓鬼事業。而在廟後的辣油井邊，新一代的抓鬼隊員正在刻碑，碑上的字用辣油混著雪水寫成：「抓盡天下邪鬼易，照透人心鬼難，幸得四鬼引路燈，辣油千年不迷眼」——這，便是打鬼縣人代代相傳的抓鬼真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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