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劉老鬼土豆地「鬼豆迷蹤」與辣油豆幹的邪祟秘聞
    芒種清晨，劉老鬼扛著辣油蟲叉去土豆地，遠遠看見田埂上堆著小山似的土豆皮，皮上竟刻著歪歪扭扭的鬼角紋。他扒開土豆秧，眼前景象讓蟲叉「當啷」落地——整片地被挖成迷宮狀，中央擺著口冒熱氣的辣油大鍋，鍋裏煮著的不是豆幹，而是泡得發白的「鬼手」。
    「蘇老鬼！快帶魚叉隊！」劉老鬼邊跑邊往蟲叉上噴辣油，辣油霧中竟浮現出南洋鬼商的剪影。等眾人趕到時，「鬼手」已變成豆幹形狀，蘇老鬼用魚叉挑起一塊，豆幹竟發出尖笑：「吃了鬼豆幹，變成鬼中仙！」李秀才潑出辣油墨，墨汁在豆幹上顯形出「偷梁換柱」四個血字。
    永革翻開《打鬼縣食材誌》，發現早在光緒年間就有「鬼豆幹」記載：「南洋邪徒以偷鬼精血泡豆，製成豆幹誘人食之，食者漸忘本心，甘為鬼商驅使。」他捏著豆幹上的鬼角紋沉思：「這些豆幹用的是劉老鬼家的『鬼角土豆』——此豆埋在辣油井百年，本是鎮邪之物，如今卻被用來養鬼。」
    果然，眾人在土豆地深處挖出密道。隧道牆壁塗著辣油與屍油混合的「引鬼漿」，每隔三丈就有具穿戴鬼角的幹屍，幹屍手中捧著的辣油罐裏，全是未成型的鬼豆幹。二混子舉著辣油火把照亮，罐底竟刻著「鬼商萬代」的邪文，文字縫隙裏滲著黑油，氣味與當年的鬼角瘟疫如出一轍。
    「當年我曾祖父就是栽在這鬼豆幹上。」灰衣人兒子摸著幹屍腰間的算盤，算珠上的辣油晶竟映出其祖上被鬼商控製的畫麵。永革突然想起什麽，翻開辣油巡按印的底紋——那組鬼角密紋竟與隧道石壁的邪文完全對應，原來禦賜印璽裏藏著百年前的鎮邪密碼。
    隨著印紋亮起，隧道中的幹屍紛紛化作辣油灰，鬼豆幹在大鍋中發出慘叫，最終凝成百顆「鬼心豆」。永革將豆子埋入老槐樹根係，樹身立刻滲出母液將其包裹，母液中浮現出曆代被鬼豆幹害的偷鬼麵孔，他們對著眾人拱手後，隨母液滲入地下。
    清理完密道，劉老鬼看著自家光禿禿的土豆地直歎氣。永革卻笑著拍拍他肩膀：「鬼角土豆被邪術玷汙，正好改種『辣油正氣豆』——此豆需用打鬼木柱灰、老槐樹母液、還有咱們的辣油汗水合種。」於是，打鬼縣百姓集體出動，有人運來木柱灰，有人提著母液罐，二混子甚至把自家珍藏的「改悔辣油」也倒了進去。
    小暑那天，正氣豆破土而出。豆苗上的葉子是鬼角形狀，豆莢裏竟結著五角星模樣的豆子，每顆豆子都嵌著辣油晶，晶中映著「正」「氣」「驅」「邪」等字。劉老鬼用新豆做了鍋辣油豆幹，豆幹出鍋時香氣衝天，連老槐樹的辣油花都被吸引得紛紛飄落，落在豆幹上竟成了天然的吉祥紋。
    「這豆幹該叫『鬼怕豆幹』！」二混子咬著豆幹喊。果然，自打村裏賣起這豆幹，連鄰縣的偷鬼都繞道走，有個慣偷聞見香氣竟主動投案：「這味兒比我娘的笤帚疙瘩還厲害，勾得我心裏直發慌！」
    秋分祭豆時，打鬼縣舉辦「辣油豆幹大會」。七十二村各顯神通：紅玉村用辣油玉米汁泡豆幹，水泊村用南洋辣油珊瑚烤豆幹，首善鎮甚至推出蒸汽辣油豆幹機，能自動在豆幹上壓出鬼角防偽標。最受歡迎的是劉老鬼的「正氣豆幹」，咬開後辣油汁裏竟能看見儺戲小人跳舞，那是用辣油全息術藏進去的「驅鬼小劇場」。
    冬至前夜，王鬼角路過劉老鬼的土豆地。月光下，正氣豆苗的鬼角葉輕輕晃動，像無數隻小手在鼓掌。他彎腰撿起顆落豆，豆子突然裂開，裏麵蹦出個袖珍辣油人——正是百年前被鬼豆幹害的偷鬼模樣，此刻正捧著塊豆幹，豆幹上用辣油寫著「謝謝」。
    這一晚，打鬼縣的辣油燈都亮成了豆莢形狀。燈影裏，劉老鬼的土豆地中央豎起新碑，碑上用辣油豆拚成「鬼邪不侵，豆幹為證」八個大字。而在每個窗口飄出的辣油香氣裏，百姓們嚼著豆幹，講著鬼豆幹的故事，笑聲中混著豆子的脆響——那是打鬼縣人用辣味與正氣，把邪祟烹成了佳話，把恐懼嚼成了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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