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打鬼縣「辣味年關」與四鬼的守歲奇聞
    小年廿三，打鬼縣的辣油香濃得化不開。四鬼剛進鎮口，就被二混子攔在辣油坊前：「四位大人可算回來了！今年的『辣油祭灶糖』出怪事了——糖塊遇邪就化，昨兒竟把縣太爺的貪墨狀給溶出來了！」永革湊近一看，祭灶糖上的鬼角紋果然透著金光，那是用老槐樹母液調製的「顯影糖霜」。
    劉老鬼帶著護糧隊巡查辣油囤，發現每囤都插著「改悔穀穗」——原來反骨村的偷鬼後人發起「辣味贖罪」活動，用偷來的糧種換正經辣油種子，囤頂的穀穗正是他們親手種的「良心作物」。蘇老鬼摸著穀穗上的辣油露珠感慨：「當年他們偷糧換油，如今用油護糧，這鬼角轉得妙啊。」
    最熱鬧的是「辣油燈謎會」。李秀才在打鬼廣場掛出三百盞鬼角燈，每盞燈都藏著辣味謎題：「什麽辣油越陳越香？改悔辣油）」「什麽鬼角隻鎮良人？良心鬼角）」百姓們提著辣油燈籠猜謎，答對者可獲「辣油福袋」，袋裏裝著辣油餅、驅鬼符，還有永革算盤上掉下的「幸運算珠」。
    深夜，四鬼被邀至荒鬼村守歲。村頭的「辣油旺火」燒得劈啪響，火中埋著用毒油桶熔鑄的「祛邪鍾」，每敲一聲，就有黑油從鍾體滲出，漸漸露出「天下無貪」的字樣。柔妃帶著辣哥兒趕來，孩子捧著個辣油陶罐，罐中是他用一年時間收集的「百家辣油」——每滴油都來自主動改悔的偷鬼。
    「該請老槐樹顯靈了。」劉老鬼敲響祛邪鍾。鍾聲裏，老槐樹的辣油魂化作王二麻子虛影，拎著偷油簍子晃悠悠走來：「聽說現在辣油坊都裝了驗心鏡？當年俺們偷油全靠眼神，哪想到如今有這奇技淫巧。」虛影伸手接住辣哥兒遞來的辣油，油竟在他掌心凝成「善」字，照亮了他腰間的「偷鬼改悔鈴」。
    守歲宴上，四鬼推出壓軸菜「百鬼辣油煲」。煲裏有七十二種辣味食材，每樣都藏著故事：首善鎮的「機巧辣油」是蒸汽工坊的革新成果，紅玉村的「玉米辣油」救過旱災時的百姓，最絕的是反骨村的「偷鬼辣油」——用偷來的辣油罐陳年餘油熬製，竟比新油更醇厚。「這叫『百鬼歸心』，」永革舉著辣油杯，「偷鬼、貪官、邪徒，隻要肯改，都是辣味一家人。」
    子時將至，打鬼縣突然下起「辣油雪」。雪花落在燈籠上竟變成透明鬼角，落在辣油坊的屋頂就成了天然防腐層。蘇老鬼望著雪景突發奇想，用辣油在雪地畫出南洋鬼婆的家鄉地圖，地圖邊緣的辣油竟自動凝成船隊形狀——那是鬼婆派人來學古法榨油的船隊。
    新年鍾聲裏，四鬼帶著百姓向老槐樹行禮。辣哥兒將「百家辣油」倒入樹根，樹身立刻滲出七彩母液，在空中織出「天下辣油是一家」的光影。永革發現，母液中竟漂浮著二皇子的改悔信——他在天牢用辣油渣寫的悔過書，經老槐樹淨化，竟成了「辣味贖金」的最佳範本。
    這一晚，打鬼縣的每個窗口都飄出辣油香。四鬼走街串巷，見首善鎮富戶在給窮人家送辣油年貨，反骨村的孩子在教南洋學徒寫「福」字，連縣衙的縣太爺都親自下廚，用真辣油炒了盤「清正廉潔」菜。劉老鬼摸著肚皮直樂：「都說年關難過，咱這打鬼縣的年關，咋比辣油還甜呢？」
    晨光初現時，老槐樹又添了新故事。樹幹上的辣油紋路竟長成「守歲」二字，樹下堆著南洋鬼商送來的「辣味賀禮」——他們用從打鬼縣學來的古法，製出了第一批不含毒素的「良心辣油」。永革摸著油罐上的鬼角紋笑了，他知道，這個年關不是終點，而是又一個辣味春天的開始，在這個春天裏，所有的鬼角都會朝著陽光生長，所有的辣油都會熬出最純粹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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