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摒除餘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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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白坐在座位上,微微頷首,目光緊緊鎖住黑板上那個大大的“信”字。他的眼神中透著思索後的篤定,這一刻,他終於領悟了回響的原理——隻要內心深信不疑,所想之事便能成真,這便是回響的真諦。
    就在這時,齊夏那帶著幾分調侃與好奇的聲音打破了平靜:“要是我的回響是從口袋裏掏出一摞鈔票,按照你說的理論,到底該怎麽實現呢?”說著,他還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口袋。
    童禪幾乎是立刻接上了話茬,她站起身來,身姿挺拔,眼神中閃爍著自信的光芒,侃侃而談:“小夥子,這其實很簡單。你要從原本空空如也、沒有錢的口袋裏掏出一摞錢,關鍵就在於讓你的潛意識堅定地認定,你的口袋裏確實存在著這樣一摞厚厚的鈔票。記住,不能有絲毫的懷疑和顧慮,隻有這樣純粹的信念,才能借助母神的力量。”她一邊說著,一邊在空中比劃著,試圖讓齊夏更直觀地理解。
    童禪的這番解釋,就像一道光照進了謎團之中。葉白不禁想起了之前韓一墨的遭遇,心中豁然開朗。
    韓一墨身為作家,想象力極為豐富,他始終堅信七黑劍真實存在,腦海中不斷勾勒出七黑劍的模樣,那強烈的信念使得他在潛意識裏具象化出七黑劍,最終竟讓這虛幻之物貫穿了自己的丹田,想來實在是令人唏噓。
    李尚武的回響也隨之得到了合理的解釋。
    當時,他意識模糊,在伸手去掏煙和打火機時,盡管現實中口袋可能是空的,但他的潛意識裏,那些熟悉的物件還在老地方,正是這種下意識的堅信,讓他成功拿出了打火機和煙,仿佛它們從未離開過。
    而童禪自身的回響發動方式又有所不同。她並非依賴潛意識裏模糊的印象,而是全身心地、堅定不移地相信這個世界上存在著一位至高無上的母神。
    每次發動回響前,她都會虔誠地跪地跪拜,向母神傾訴自己的心願,在她心中,母神無所不能,隻要自己足夠虔誠,得到母神的眷顧,回響便有極高的概率發動。
    看著童禪自信的模樣,又回想著這些因信念而產生的神奇回響,葉白和齊夏對視一眼,彼此眼中都多了幾分信服。
    他們終於完全相信,回響並非普通的超能力,而是一種源自內心深處的信念,一種潛藏在意識深處、充滿不確定性卻又擁有無限可能 。
    葉白眉頭輕皺,神色間滿是思索,片刻後,他終於開口,聲音沉穩卻帶著一絲急切:“那回響要怎麽關閉呢?”這個問題,仿佛在平靜湖麵投下一顆石子,瞬間激起一圈圈漣漪。
    童禪聞聲,緩緩轉過頭來,目光直直地落在葉白臉上,眼中滿是疑惑,反問道:“為什麽要關閉?不接受母神的賞賜嗎?”在她的認知裏,回響是母神的恩賜,主動關閉實在難以理解。
    葉白深吸一口氣,耐心解釋道:“據我所知,每個人的回響都不一樣。要是有人的回響對整個團隊有害,這可怎麽辦?”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對團隊安危的擔憂,言辭懇切,讓在場的人都不禁心頭一緊。
    童禪顯然沒料到這個理由,微微一怔,停頓了片刻才緩緩說道:“孩子,你可以把回響理解成一種聲波,隻有當它全麵覆蓋你的時候,你才可以聽到。但是你要知道,聲波是會散去的。”她一邊說著,一邊用手在空中輕輕比劃著,試圖讓葉白更形象地理解。
    葉白低下頭,陷入了沉思。過了好一會兒,他像是突然想通了什麽,猛地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光亮:“按照你這樣來說,當我們回響的時候,潛意識裏就會相信,在那個狀態下自己就會回響。隻要無法達到那個狀態,就無法回響。”
    童禪滿意地點點頭,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對的,我們從來都不用主動關閉回響,而是等待它慢慢散去。”
    聽到這裏,葉白的嘴角不受控製地抽搐了一下,他下意識地看向不遠處的韓一墨,小聲嘀咕道:“韓一墨的招災回響都持續這麽久了,都一整天了,你告訴我這是暫時的?”他的聲音裏帶著幾分無奈與調侃,打破了原本嚴肅的氛圍,也讓眾人心中對回響的神秘與不確定性,又多了幾分憂慮。
    童禪站在教室前方,神情虔誠且激昂,口中滔滔不絕地訴說著母神的偉大。她的話語仿佛有一種魔力,不少人原本還帶著疑惑的眼神,逐漸被一種信服的光芒所取代,他們的目光緊緊跟隨著童禪,像是被她帶入了一個充滿神秘與神聖的世界。
    葉白卻並未被這熱烈的氛圍感染,他微微仰起頭,目光投向天花板,思緒似乎飄向了很遠的地方。
    過了一會兒,他將視線收回,落在同樣聽得津津有味的李香玲身上,輕聲問道:“香玲,要是這個世界真的有那所謂的母神,那我們還是我們嗎?就好比手表定律,你同時擁有兩塊完全相同的手表,可上麵顯示的時間卻不一樣,這時候,隻要打碎任意一塊手表,那麽剩下的另一塊手表所顯示的時間就成了正確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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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白的眼神中透著深邃與迷茫,他的這個問題,仿佛一把銳利的手術刀,試圖剖析在母神概念介入後,關於自我認知與世界秩序的複雜關係。
    他似乎在思考,當一種絕對權威的力量出現,是否會像打破一塊手表確定唯一時間那樣,重塑他們對自我和世界的認知。
    講台上,童禪的聲音高亢且充滿蠱惑:“隻要摒棄新的餘念,便一定能得到母神的青睞,獲得母神的力量。”她的眼神掃過台下眾人,仿佛在給每一個人描繪著一幅充滿希望與神秘力量的畫卷。
    這時,齊夏一臉質疑地看向童禪,問道:“大嬸,一般都說摒除雜念,可你為什麽偏偏要說摒除餘念?”齊夏的聲音打破了教室裏原本的氛圍,引得眾人紛紛側目。
    童禪臉上依舊帶著那副溫和的笑容,耐心解釋道:“孩子,餘念其實就是雜念,意思是一樣的。”
    齊夏卻像是被觸碰到了逆鱗,突然激動起來,他猛地站起身,怒視著童禪,大聲吼道:“你說什麽?別跟我胡扯!別人的餘念是雜念,可我的餘念,那是我們的全部!”齊夏的情緒瞬間爆發,雙手緊緊握拳,身體微微顫抖。
    葉白聽到這話,心中恍然,他瞬間明白了齊夏如此生氣的緣由。齊夏的妻子名叫餘念安,童禪剛才將餘念說成雜念,難怪齊夏會如此憤怒。
    就在這時,喬家勁趕忙起身,伸出雙手在空中虛按,一臉焦急地勸道:“騙人仔,都別衝動啊,有事咱們好好說。”然而此刻的齊夏,滿心都是對童禪言語的憤怒和對妻子的擔憂,根本沒心思搭理喬家勁。
    齊夏直直地盯著童禪,語氣中帶著一絲哀求與急切:“我的妻子叫餘念安,這一次我回家的時候,她消失了。”他的聲音微微顫抖,透露出無盡的痛苦與迷茫。
    童禪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問道:“孩子,你說的消失是什麽意思?”
    齊夏深吸一口氣,強忍著內心的悲痛說道:“她存在的痕跡被抹除了,這個手段,很像你所說的那個變態母神。要是你能感受到她,能不能讓我和她對話,我有太多問題想要問個明白。”說到最後,齊夏的聲音幾近哽咽。
    童禪無奈地歎了口氣,臉上滿是同情:“孩子,你的情況確實很可憐,可我連和母神交談都做不到,又怎麽幫你建立聯係呢?”她攤開雙手,眼神中也透著一絲無奈。教室裏瞬間陷入了一片寂靜,隻有齊夏沉重的呼吸聲,仿佛在訴說著他內心的絕望與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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