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自己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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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白邁著略顯沉重的步伐,緩緩來到窗戶旁邊。當他的目光觸及窗外的那一刻,整個人瞬間僵住,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從心底油然而生。
    映入眼簾的是學校操場,可一切都顯得那麽的詭異。太陽不再是往日那溫暖的金黃色,而是呈現出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土黃色,好似被一層腐朽的氣息所籠罩。天空,竟如鮮血般的殷紅,紅得刺眼,紅得仿佛隨時都會流淌下來。空氣裏,絲絲縷縷的血腥味若有若無地彌漫著,鑽進他的鼻腔,讓他忍不住想要作嘔。
    就在這時,教室的門被猛地撞開,金元勳慌慌張張地從裏麵衝了出來。葉白見狀,下意識地伸手一把拉住金元勳,急切地問道:“金元勳,你這是要去幹什麽?”金元勳腳步一頓,神色匆匆,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喘著粗氣回答道:“我要去拿兩千九百顆道。”
    聽到這話,葉白一下子愣住了。之前齊夏跟他提起要拿走楚天秋的兩千九百顆道時,他隻當是個玩笑,可如今金元勳這般急切的模樣,讓他意識到這一切竟是真的。他的腦海中瞬間浮現出齊夏那詭異的笑容和楚天秋陰沉的臉,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時間在詭異的氛圍中緩緩流逝,短短幾分鍾卻仿佛無比漫長。終於,金元勳的身影再次出現在視野中,他手裏提著兩個袋子,腳步急促。隨著他的靠近,一股令人作嘔的惡臭撲麵而來。葉南岸原本站在葉白身後,此時更是下意識地往葉白身後靠了靠,臉上滿是嫌棄的表情,小聲嘟囔道:“好臭啊。”
    金元勳絲毫沒有理會旁人的反應,急匆匆地來到教室門前,手忙腳亂地打開門,一閃身便進去了。
    葉白望著金元勳離去的背影,沉默片刻,轉頭看向葉南岸,神色凝重地問道:“你知道嗎?現在的天堂口不安全了。”
    葉南岸一臉疑惑地撓撓頭,問道:“不安全了?這是什麽意思?”
    葉白深吸一口氣,目光中透露出一絲絕望,緩緩說道:“你看齊夏和楚天秋,他們早就瘋了。在他們眼裏,我們就如同螻蟻一般,隻能在這混亂的世界裏苟延殘喘。”
    葉南岸卻突然打斷他,眼神堅定,大聲說道:“我告訴你,葉白。你想想,我們人類為了殺死蟲子,又是用飛機噴灑藥劑,又是進行人工降雨,付出了那麽多努力。即便那些蟲子再頑強,我們也從未放棄。就算齊夏和楚天秋他們是神,可我們身為普通人,也絕不會輕易被打敗!”
    葉白聽著葉南岸慷慨激昂的話語,不禁微微一愣,隨後嘴角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說道:“沒想到你講起大道理來還一套一套的。”
    葉白神色凝重,眼神中透露出幾分焦急與警覺,快速伸出手,一把緊緊拉住葉南岸的手腕,手上的力度不自覺加大,仿佛在抓緊最後一絲安全的保障,急促說道:“走了,天要黑了,那些螻蟻要出來了。”
    葉南岸腦袋裏還一片迷糊,思維像是被黏稠的漿糊黏住,完全沒搞清楚狀況。她的眼睛瞪得圓圓的,嘴巴微微張開,一副懵懂的模樣。還沒等她說出一個字,就被葉白拽著往前踉蹌了幾步,隻能下意識地跟著葉白的腳步,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走。
    他們一路跌跌撞撞,很快來到了校門口。校門口的鐵門半掩著,在微風中輕輕晃動,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更添了幾分陰森的氣息。葉白停下腳步,轉身正對著葉南岸,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目光直直地望進她的眼睛,眼神中滿是認真與期待,問道:“你相信我嗎?”
    葉南岸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問住了,她微微低下頭,濃密的睫毛輕輕顫動,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她的腦海裏開始浮現出和葉白相處的點點滴滴,他那些看似不經意卻又充滿關懷的舉動。思考了良久,她才緩緩抬起頭,眼神中帶著一絲信任與堅定,說道:“我……那個相信你吧,你總是在額外關注我。”葉白聽到這話,欣慰地點了點頭,緊繃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他抬起頭望向天空,隻見太陽已經快要完全沉入地平線,天邊像是被潑灑了大片濃稠的暗紅色顏料,那顏色詭異得讓人心裏直發毛。餘暉灑在他們身上,拉出兩道長長的影子。
    之後,葉白帶著葉南岸在這陌生又危險的地方盲目地走著。腳下的路崎嶇不平,周圍彌漫著一股腐朽的味道。走著走著,葉南岸突然捂著肚子,眉頭緊緊皺在一起,臉上露出痛苦的神情,聲音帶著幾分虛弱,說道:“葉白,我餓了。”
    葉白這才猛地反應過來,自己早已適應這裏不需要進食的規則,可葉南岸並不知道。他微微皺起眉頭,沉思片刻,嘴唇動了動,試探性地問道:“你可以吃屍體嗎?”
    葉南岸聽到這話,一下子愣住了,眼睛瞪得滾圓,眼中滿是驚恐與不可置信。她的臉頰瞬間漲得通紅,像是被氣得不輕,雙手不自覺地握成拳頭,大聲說道:“你讓一個女孩子吃屍體?你說的是中文嗎?”葉白一臉認真地點點頭,麵不改色地回道:“不然呢?我說其他語言你聽得到嗎?”葉南岸頓時無語了,她的嘴巴張了張,卻不知道該說什麽。她實在沒想到,和葉白聊天竟然能把天聊到如此尷尬的境地,心裏又氣又無奈,隻能狠狠地瞪了葉白一眼。
    葉白拉著葉南岸,在昏暗幽長的通道裏左拐右繞,終於來到一個房間前。房門半掩,一股陳舊的氣息撲麵而來。
    走進房間,裏頭彌漫著一股沉悶的味道,卻不難看出有人生活過的痕跡。地上隨意散落著幾件破舊衣物,牆角堆著一些雜物,而在房間中央,擺放著幾瓶罐頭,在黯淡的光線下,瓶身反射出冷硬的光。
    葉白快步上前,彎腰撿起其中一瓶,轉身遞給葉南岸,聲音裏帶著幾分疲憊與無奈:“你看這個,雖然味道有點奇怪,但至少比餓死好。”葉南岸盯著那瓶罐頭,猶豫了一下,緩緩伸手接過。她的手指輕輕摩挲著罐頭表麵,感受到歲月留下的粗糙質感。
    深吸一口氣,葉南岸打開了罐子。一股刺鼻的酸腐味瞬間彌漫開來,罐子裏的豆子顏色暗沉,明顯已經過期。她皺了皺鼻子,下意識地想把罐頭扔掉。但目光掃過周圍荒蕪的一切,又想起自己饑腸轆轆的肚子,她咬了咬牙,知道此刻的處境由不得她挑剔。
    於是,她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拈起一顆豆子,緩緩放入口中,試探性地咬了一口。幹澀、腐壞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她差點忍不住吐出來,但還是強忍著咽了下去,喉嚨艱難地蠕動,完成這場與饑餓和變質食物的對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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