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驅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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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廊裏的空氣仿佛凝固,昏黃的燈光在三人之間投下細長的陰影。
    小瑤姐姐陰沉著臉,聲音冷得像冰:“若雪,你這樣做……和‘極道’有什麽區別?”她的目光鋒利如刀,“你要保護這個生肖,和極道的意誌一樣保護終焉之地。”
    若雪姐姐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她的眉頭緊鎖,眼中燃起壓抑的怒火:“你說我是極道也罷,說我是瘋子也好。”她向前一步,聲音低沉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但如果你要傷害這個孩子有朝一日,你會後悔萬分。”
    話音落下,小瑤姐姐的嘴角扯出一絲勉強的笑。
    “之前我就懷疑你是……沒想到,還真的是。”
    我站在一旁,心髒狂跳。我聽不懂她們在說什麽,但隱約能猜到——若雪姐姐,似乎就是小瑤口中的“極道”。可是……為什麽?明明都是“參與者”建立的組織,為什麽要彼此敵對?
    若雪姐姐忽然笑了,可那笑意未達眼底:“所以,你猜出我是極道的人了。”她的聲音輕飄飄的,卻帶著某種決絕,“那麽,你的決定是什麽?”
    小瑤姐姐沉默片刻,最終點了點頭:“我答應你,不殺這個孩子。”她抬起眼,目光複雜,“但是……我們就此分手吧。”
    說完,她低下頭,轉身離去,背影在昏暗的走廊裏顯得格外孤獨。
    若雪姐姐站在原地,明明在笑,可她的眼神卻像是被抽走了所有溫度。
    我感覺胸口發悶,喉嚨發緊,像是自己做錯了什麽。自從來到這裏,我似乎一直在給別人添麻煩……
    我弱弱地開口:“若雪姐姐……你怎麽了?”
    若雪姐姐故作輕鬆地笑了笑,聲音輕快:"我很好呀,沒什麽事~"她轉身時眼角閃過的淚光,她哭了這是藏不住的。
    她伸手揉了揉我的頭發,掌心溫暖又柔軟:"小老鼠,你要好好活下去。"她的聲音很輕,像在說一個秘密,"有朝一日,我們會離開這個地方......到時候,你一定要好好的。"
    我用力點頭,喉嚨發緊:"嗯!我一定會的!"
    若雪姐姐忽然從口袋裏掏出一小包東西,塑料包裝在陽光下閃閃發亮。"喏,給你。"她晃了晃那包花生米,"這可是我從便利店順來的,最後一包了。"
    我小心翼翼地接過。包裝袋摸起來涼涼的,上麵印著我不認識的文字。以前在村裏,我們吃的花生都是剛從土裏挖出來的,還帶著泥土的清香。
    "謝謝姐姐,我..." 當我抬起頭時,倉庫裏隻剩我一人。
    我追出去,刺眼的陽光中,若雪姐姐的背影已經走得很遠。她沒回頭,隻是揮了揮手,身影漸漸融化在耀眼的光暈裏。
    低頭看著掌心的花生米,塑料包裝被我攥得沙沙作響。
    但我知道,現在還不能吃。
    虎叔叔他們一定也沒見過這樣的花生米。得帶回去,和大家一起分享。
    "今天上班真順利!"我忍不住小聲歡呼,捏著口袋裏那顆沉甸甸的"道",指尖還能摸到花生米包裝袋的鋸齒邊緣,"第一對客人就賺了一顆道,還有吃的...接下來會不會更多?"
    我挺直腰板站在倉庫門口,夜風卷著鐵鏽味掠過鼻尖,再沒有其他參與者出現。
    夕陽的餘暉徹底消失時,那扇發光的門在牆上浮現。我耷拉著腦袋鑽進去,列車的冷氣激得打了個噴嚏。
    "小老鼠!"
    虎叔叔的陰影籠罩下來,他的銅鈴般的眼睛掃過我全身:"今天賠了幾顆?"
    "嘿嘿..."我獻寶似的掏出那顆"道",金屬在掌心泛著幽藍的光,"我賺了一顆!"聲音不自覺地揚高,"我沒有讓白羊哥哥賠錢!"
    "雖然...雖然從小到大他們都叫我賠錢貨。"我抓緊那顆"道",塑料包裝袋在口袋裏沙沙作響,"但這次真的..."
    "你...你賺了一顆道?"他的聲音像是被掐住了喉嚨。
    我眨了眨眼:"我們出去...不就是為了賺道嗎?"
    他的手無意識地摳著麵具邊緣,"老子今天可是賠了七顆啊!"
    我眨了眨眼:"我們出去...不就是為了賺道嗎?"
    走廊盡頭傳來腳步聲。蛇哥哥和黑羊哥哥他們走了過來,我們也回到了白羊哥哥的房間。
    白羊哥哥的房間還是那麽亮得刺眼。但奇怪的是昨天打翻的菜不見了,斷腿的桌子完好無損地立在中央,連汙漬都沒留下。
    我蹲在角落,捧起那顆熟悉的土豆。溫熱的觸感透過表皮傳來,像是奶奶做的。
    虎叔叔的筷子啪地敲在我碗邊。
    "喂,你怎麽又啃土豆?"他粗聲粗氣地說,老虎麵具下的呼吸噴在我頭頂,"還真把自己當老鼠了?"
    沒等我回答,他的筷子已經閃電般探進黑羊哥哥碗裏,夾了一個雞腿。
    油光發亮的雞腿落進我碗裏時,黑羊哥哥的蹄子猛地踩裂了地板。
    "沒完了是吧?"黑羊哥哥的麵具下傳來牙齒摩擦的聲響,"非要從老子碗裏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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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叔叔滿不在乎,頭搖搖晃晃的說:"幫你減肥。"
    我小聲道謝,雞腿的油脂在碗底積成小小的湖泊。
    飯桌上的喧鬧突然安靜下來。白羊哥哥的金邊眼鏡泛著冷光。
    "今天收了多少?"
    "我賺了一顆道!"我迫不及待地掏出那顆藍色晶體,卻在看到白羊哥哥眼神的瞬間僵住了——他的瞳孔縮成兩道細縫,像盯住獵物的蛇。
    "鼠。你覺得...自己很聰明?"
    我被嚇得手上的「道」,也掉在桌上。
    當我說完全部經過後,白羊哥哥的羊毛突然簌簌抖動起來。他站起來時,天花板的光線被完全遮住。
    "你不必留在這裏了。"
    虎叔叔猛地站起來:"羊哥!她好歹賺了道,比我們..."
    "我要的是能說謊的賭徒。"白羊哥哥溫柔的聲音像在唱搖籃曲,"不是隻會說真話的...老鼠那麽你是活不下去的,現在去死,現在去死對你來說,是最好的解脫。"
    房間裏突然安靜下來,虎叔叔的金屬麵具歪斜著,喉嚨裏發出低沉的嗚咽:"羊哥...難道在這個鬼地方,隻有說謊才能活嗎?"他的爪子死死摳著桌沿,"就算變成了這副模樣...我們至少該保護一個孩子..."
    白羊哥哥的羊毛在燈光下泛著柔和的銀光,聲音卻冷得像冰:"聽聽她設計的遊戲——隨時可能被參與者反殺。"他的羊蹄輕輕敲擊桌麵,"規則一旦定下就不能更改。那兩個女人還算有良心,但下次呢?"
    我盯著碗裏涼掉的雞腿,油脂凝固成白色的霜。虎叔叔低著頭,尾巴無力地垂在地上。黑羊哥哥突然開口:"羊哥說得對...她這個年紀,不該見證人性的醜陋。"
    蛇哥哥的尾巴猛地掃過地麵,金屬鱗片刮出刺耳的聲響:"所以讓她去死就是解脫?"他的豎瞳縮成一條線,"我們手上沾的血還少嗎?"
    "你他媽裝什麽聖人?"黑羊哥哥的腳撞翻了椅子,"真當自己是救世主了?"
    爭吵聲中,我慢慢站起來。口袋裏的四顆"道"沉甸甸的,還有那包沒拆的花生米。
    "別吵了..."我的聲音太小,被淹沒在怒吼裏。
    於是我把它們全都放在桌上——四顆道,和一袋皺巴巴的零食。
    "謝謝你們的飯。"我對著他們鞠躬,就像奶奶教我的那樣,"我是賠錢貨...不值得你們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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