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死瞳惡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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歧邪吐出一口氣來,悠悠轉醒,一個長滿堅硬胡茬的下巴正不停摩擦著自己的額頭,薛照正光著上身,緊緊抱著自己,也不知夢到了什麽一臉壞笑。歧邪下意識的想要推開薛照,此時蘭錦若的話語開始出現在他的腦海:“不要推開手足的擁抱,不要拒絕摯友的好意,隻有這樣,你才能融入他們,成為他們可靠的隊友。”
想到此處,歧邪伸出右臂,環住薛照,輕輕拍了拍他冰涼的後背。
薛照十分警覺,歧邪隻拍了一下,薛照便張開了獨目,兩個大男人就這麽抱著,是有些叫人尷尬。
“你受了很重的傷,失血過多,這讓你體溫流失很快,我得救你。”薛照臉上通紅,不知道是因為剛才的夢,還是現在的這個場麵。
歧邪清純美麗的臉上也多少有些緋紅,但他語調很穩:“我知道,多謝你了,現在你可以鬆開我了。”
薛照一邊穿著歧邪遞來的內襯,一邊尷尬地吹噓道:“這崖垣草果然藥力非凡,怪不得我大哥說,繁錦小築的許多絕品花木,連學城醫學院都尋不到同株,這次我可帶了一大包,可謂價值連城。”
歧邪看著薛照笑了笑,說道:“等我們能閑下來,我一定好好研究研究。”
初時,洞外狂風呼嘯,如萬鬼同悲,此時風聲漸歇,如行人私語。
薛照走到霍克身旁,這家夥鼻子好似不通氣了,正張著大嘴呼嚕打的震天響。薛照搖醒了霍克。
霍克揉著眼睛,嘟囔了幾句,正想撐地爬起來,突然臉色一變,又試著撐了一下地,雙腿還是一動不動,“我操,我腰部以下不會動了!”
歧邪聞言,連忙湊了過來,他從霍克身後的包裹裏掏出一把勾刀,一下才裁了霍克腿上的繃帶,隻看了一眼便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薛照也看到了霍克腿上的情況,起初他以為霍克的腿上長了許多大包,包上還長著一排黑毛,可細看之下,那分明是許多緊閉著的眼睛!密密麻麻一大片全是眼睛!那一條條的黑毛竟然是眼睫毛!
霍克見兩人一臉凝重,知道事情不妙,有些焦急的問道:“你們看到了什麽?我還能站起來麽?”隨著霍克的情緒波動,他腿上的眼睫毛開始顫抖起來,那密密麻麻的眼睛仿佛隨時都要睜開。
“沒事,你不要激動,還有辦法。”歧邪的聲音隱隱有些顫抖。“我的腿怎麽了?”說著話霍克就抬起脖子,想要往自己腿上看看。
薛照看到了歧邪給他使的眼色,連忙將他按倒,口中安慰道:“沒事的,神醫說沒事,那就是沒事,歧邪這麽穩重的人。”
霍克又焦急起來:“你們兩個戲太差了!歧邪聲音都抖起來了!”隨著霍克的情緒波動,他腿上的眼睛又開始顫抖起來。
歧邪從包裹中掏出兩節長的竹子,交到薛照手中,薛照會意,一竹子將霍克敲暈過去。歧邪十分詫異的看著薛照說道:“這是沉眠粉,你沒看到竹子一側有個塞子麽?”薛照這才知道自己會錯了意,狡辯道:“你放在瓶子裏不好麽?”歧邪解釋道:“那個東西太易碎了,所以才用這種鋼芯竹。”說著他從薛照手裏拿過竹子,拔開木塞,對著霍克的鼻子撒了些灰色的粉塵。
“情況有多糟?”薛照收拾了下尷尬的心情問道。
歧邪盯著霍克腿上的眼睛道:“生死攸關!”
薛照問道:“他是中毒了麽?”
歧邪回答道:“是有毒,但能要他命的是咒,死瞳咒,這些眼睛睜開的時候,他就沒命了。”
“我們還能不能救他?”薛照聽到這番話心裏開始緊張起來。
歧邪道:“有兩種辦法,一種是找到施咒者,奪來解咒秘藥,還有一個辦法,別驚動這些眼睛,我們得把霍克的整條右腿切下來。”說完他從腰間掏出一塊懷表,和薛照的那塊一模一樣,可能都是霍克用第一桶金買來的,而現在是淩晨兩點四十。
“你見過那個無頭巨屍了嗎?”看著薛照點頭,歧邪接著說道:“那是一個屍鞘,給霍克施咒的人就藏在其中,霍克被那巨屍的風燈所傷,這應該就是咒源,你有兩個小時的時間去奪來解咒秘藥。”歧邪頓了頓他抬頭盯著薛照:“隻有兩個小時。”
薛照聽著歧邪的話,手上早就忙活了起來,他拿著星魄劍開始將魚鰾氣球切成無數細條,又掏出一把弩箭對著放在歧邪麵前說道:“幫我把這些魚鰾纏在弩箭上,我有辦法逼那屍鞘裏的人出來。”
魚鰾來源於是一條巨型坨頭魚,此魚頭硬如鐵,凶猛異常,從地下水道遊至細雨林的一條主水係,被薛照與緝雲遇到,聽聞此魚頭鐵,薛照有意賣弄,便運起禍天勁,隻一鞭將那魚頭擊碎,這魚的魚鰾極薄,可以壓縮至一拳大小,薛照突發奇想,才有了魚鰾氣球。
而這魚鰾還有個特點,燃火不熄,隻要把這魚鰾用火點了,除非魚鰾燃盡,不然此火無論水澆、風吹,都絕不會熄滅,換言之,如果燃燒時的魚油放進動物的體內,那麽它會在動物的體內繼續燃燒!
歧邪不知道薛照在想什麽,他隻知道薛照似乎有了計策,隻是薛照臉上陰晴不定,眉宇間透著陰鷙與凶狠。
歧邪向來不愛說話,但心思極為細膩,雖然時間不長,但薛照的氣息似乎一直在變化,開始的體貼、溫柔,到現在的勇武、凶悍。原來的薛照性格開朗,現在也開朗,但他獨目中時不時閃爍的寒光卻讓人心驚!
歧邪敏銳的感覺到似乎有什麽東西在影響薛照,或者說是在改變薛照。
“剛才睡覺時,你夢到嶽薑了?”不知為何,歧邪突然問道。
薛照聞言停了一下,卻並沒有說話,便開始繼續往弩箭上纏魚鰾。
是的,他深愛嶽薑,嶽薑比他自己的性命更重要,但他從不會夢見嶽薑,他每天都會做夢,每次他夢裏出現的人永遠是那個蒼白的少女,夢中的少女麵目越發清晰,也和他越來越親昵。
方才的夢中,那蒼白少女正與他溫存,她腰後長滿細鱗的修長尾巴正纏在他的小腿上,整個人將他壓在身下,她額上兩支淺灰色的小角宛如玉雕的樹枝,不停在他的胸口搔弄著,他欲火焚身,一用力把她壓在身下,將那把玉質的巨劍墊在她的腰下,她伸出雙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她羞紅的麵目無比清純可人,紅色瞳子卻帶著常人永遠無法拒絕的渴望,散發出極度的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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