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戒看著旁邊的南智，又看了一眼默默轉身離去的黑衣人，他眼神變得奇怪，這個時候莫戒第一次覺得笨蛋挺讓人討厭的。
    可他沒有開口打擾，他有分寸的站在一邊保持沉默，同時離遠了那個所謂的“厄運之門”，生怕自己的動作惹來了髒東西。
    看了幾眼，南智開了口，“莫戒，我接下來要說的事情你記住了。”
    “如果你有任何聽不懂的情況，你跟我說出來，我絕對會毫不猶豫的揍飛你。”
    “……”
    還想說什麽莫戒閉上嘴，隻能點頭，於是在南智開口說出第一句話的時候，莫戒就瞪大了眼睛。
    “這個世界是一個虛假的、被操縱的世界，在我們所有人看不到的地方有一個所謂的神，控製著這一切，或許世界末日也是她的所作所為。”
    “等等——”
    “這個神想要欣賞我們痛苦的掙紮，所以才會讓這個世界變得很奇怪，死不了的時候想要去死，想要去死的時候但是又不想死了。”
    “南智你在說什——”
    “這個時候洛洛來了，是命運使然，又或者是意外，洛洛來到了我們身邊。”
    “倒是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們這些人甚至包括洛洛對神而言都不是重要的存在，我們的存在隻是為了某個人而鋪路，那個人我們也知道是誰。”
    “南智——”
    “是左乙。”
    南智說的話不多，短短幾句話就已經讓莫戒仿佛是經曆了一遍洗禮，整個人從頭到腳，從靈魂到肉體都仿佛重生了一遍。
    那些話他都認識，但是在南智的嘴裏湊成一句話然後說出來，就讓他很不明白。
    “南智，你能不能說的簡單一點。”
    “可以，就是說我們所有人包括洛洛都是為了左乙的成長，或許是因為左乙是神的兒子，而我們要做的就是成為左乙成長的挫折。”
    “……”
    “這就是你想說的全部？”
    “當然不是，我隻是讓你在這個時候先做好準備。”
    南智是認真的，他真的想要把他腦子裏想的東西全部都讓莫戒知道，或許是想讓莫戒也跟他一樣，又或許是想再拉一個人落水。
    無論如何，南智這個時候的做法在莫戒看來很不對勁。
    隻不過，莫戒不是別人。
    他隻是一個很熱血、單純，滿腦子隻有三個詞語——失控區、南智、洛字清的普通老大。
    所以，他沒有任何懷疑。
    他隻是歎口氣，然後將手搭在了南智的肩膀上，抬起另一隻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我說南智。”
    “你有沒有其他的辦法可以讓你腦子裏的東西，直接落在我的腦子裏。”
    “……”
    “應該可以做到吧。”
    莫戒的話帶著試探，也再次暴露了他自己不是一個很聰明的人，南智應該習慣的。
    是的，他應該習慣的。
    南智：……
    他忍了又忍，安慰他自己的清心咒說了一遍又一遍，最後還是沒忍住抬腳踹飛莫戒，然後抓住莫戒的腦袋。
    “你是蠢豬嗎！”
    “該死的！我當初為什麽會選擇讓你當老大！你除了這張臉還有哪裏很特殊了！”
    這樣說完，強硬而幾乎可以撕裂靈魂的能量直接進入到莫戒的大腦中，讓莫戒不得不閉上了嘴。
    “南智！你想殺了我嗎！”
    “嗯是有點。”
    “求求南哥饒我一條狗命。”
    “哦看心情吧。”
    “……”
    莫戒無話可說，隻能閉上嘴，但同時他也在思考剛才南智說的話。
    一開始南智為什麽會選擇他當老大。
    一想到過去，莫戒就痛苦的閉上眼，他感覺他要是把正確的答案說出來，他會死的更快也說不準。
    ……
    當初，他們是打了一架，然後這才認識了彼此，但真問為什麽會讓莫戒當老大，也是因為南智突然有一天說的一句話。
    “我覺得你挺帥的，你當老大應該會很養眼。”
    隻是因為他當時的這張臉罷了。
    當初的莫戒簡直沒有人能管住，仗著自己最厲害就到處顯擺自己的存在，一頭火紅色的頭發隨風飄擺，幾乎就像是一頭剛成年的狼崽子到處咬人。
    ——張揚、不服輸、任性胡來……甚至不被一切拘束。
    可以說當時的莫戒旁人移不開視線，南智說到底也被這樣的人吸引到了。
    可是吸引更多的除了那張臉之外，更讓南智把目光放在莫戒身上的還是莫戒那個不管什麽時候都會笑著說一切有他在。
    很酷……但是也很有病。
    感覺跟沒長大的小屁孩兒一樣。
    怎麽會有人在這樣沒意思的學院裏，每天過的這麽開心。
    跟狗一樣。
    這樣看真的跟狗一樣。
    南智抱著這樣的想法，主動靠近了莫戒，然後在認莫戒當老大的那一天，他問了一個想問很久的問題。
    “你的頭發是染的嗎？”
    “……應該是自由生長的吧。”
    “這算什麽回答。”
    “你不信？我全身的毛都是紅的。”
    “……”
    那一天，南智坐在天台很久。
    久到最後還是莫戒把人勸下來的。
    從那以後，南智就再也沒有了對莫戒的所作所為有任何的好奇心。
    回到現在，看著南智的情況，莫戒選擇閉上了眼，甚至有些委屈。
    可是他全身的毛都是紅色的啊！
    那能有什麽辦法。
    他也不想這麽酷啊！
    另一邊。
    走出通道的黑衣人感受了一下外麵的空氣，隨後抬起眼眸。
    “已經到這一步了嗎？”
    “還真是迫不及待就想要離開這個世界嗎。”
    “不過如果是我的話，確實會這樣做。”
    黑衣人這樣說完，抬腳往左乙所在的方向走去，既然某個人想要用反派的身份大鬧一場。
    他也不介意再加一場火。
    反正都是一個人，過不過分的也無所謂。
    “你說對吧。”
    無人回應。
    那個陪伴了他幾乎太久的係統，沒有出現，也沒有任何波動。
    也是這個時候，黑衣人露出苦惱的樣子，“啊，我忘記了。”
    “我身邊沒有其他人了。”
    這樣說完，黑衣人又開口，隨後目光看向了洛字清那邊方向，再次開口問了出來。
    “能撐得住嗎？”
    這樣說完，抬腳離去，鬥篷隨風飄來飄去，可背影是那樣的堅定。
    這一次，黑衣人開了口。
    自己回答了那個問題。
    “當然撐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