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的不錯玉兄，這仗漂亮，我是說真的。不過既然你有那麽多電磁炮，幹嘛要把他們的裝甲部隊引到城裏？六十門電磁炮有能力連人帶車全轟成篩子。”兩天後，聖仁的畸變事件差不多到尾聲了，龍戩走進了第九集團軍的新指揮部，之所以現在才來是因為玉天明整整睡了兩天兩夜。
    “你是真的不當家不知柴米貴，你當年在中南打仗花了幾個自己的錢？這種新式電磁炮發射起來那是真的在燒錢，甚至你真的把鈔票扔火爐裏都沒這麽費。受邪教影響這幾年國家gdp呈斷崖式下跌，為了不影響民生軍費一削再削，如果我們還有十年前的經濟實力我早打到丹利尼奧了。”玉天明一邊刮胡子一邊白了他一眼。
    此刻這間屋子裏隻有玉天明兄弟、王慶霖、曾昱、以及龍戩、血靈和陸方盛7個人。
    “好了言歸正傳，王局長，事情進展如何了？”龍戩收起了那副調侃的表情。
    “差不多快結束了，我也鎖定目標了。隻是有件事很奇怪，有關這裏的情報泄露隻能是那個人做的，可從戰爭開始到現在，他從沒來沒有離開過軍隊，也沒有做什麽異常舉動，我不明白他是怎麽把情報送出去的。”王慶霖說道。
    “哦？有不在場證明？這就有意思了，所以你一直沒有收網？”陸方盛說道。
    “嗯，我在等他自己露出馬腳。”
    “沒那麽容易，他既然之前能不動聲色傳遞情報，現在也能。不過邪教在這方麵下了如此功夫，你能保證你那個調查小組沒問題？”龍戩問道。
    “能，這個小組是秘密組建的，這件事之前隻有秦先生知道，名單更是隻有我自己知道。”
    “別那麽緊張，不是所有人都有可能有問題。這個世界上有些人的才華和能力是特殊的，無法複製的，比如這個年輕人，比如你的人。”玉元振指了指把頭埋在電腦前的曾昱說道。
    “有特殊才華的人也不會幹這事兒，畢竟太引人注目。另外，軍情泄露和聖仁的事情，到底是不是一撥人做的？我們應該從頭思考這整件事情。”陸方盛沉吟道。
    “雖然邪教向來為了達成目的不擇手段，但是我們也不應該放過所有可能性。陳北濤夫婦真的沒有問題？暗殺他真的是個幌子？”王慶霖的右手拇指和食指不停的摩挲著下巴。
    “你說的這些我考慮過，我給他們做過全身檢查，沒發現什麽秘密。不信的話你們可以再檢查一次。”龍戩搖了搖頭。
    “這倒不必，別的方麵不說，你對於邪教的重視程度我還是信得過的。”王慶霖笑了笑。
    “現在的問題是，邪教這件事，做完了沒有。如果做完了，我們調查之前發生的事意義就不大了，以他們的操性，完成一個項目後會溜之大吉，什麽都不留下。”龍戩雙目微閉，語氣平靜的同時透露著擔憂。
    “這也是我不著急揪出那個內奸的另一個原因，我想看看，他接下來還會幹什麽。”王慶霖點點頭，“既如此，我們就再觀望一下吧。”
    這個小會議就這麽不了了之，回到住處後龍戩血靈陸方盛依舊在思考這件事，其他人龍戩派到聖仁了。絕天的行事風格其實跟他自己有類似的地方，他們諸多行動不可能都是為了一件事，一定有實有虛。誠然，以絕天現有的資源，他們做的每一件事情如果做成了都能達到他們自己想要的效果，但一件事真的需要這麽多步驟嗎？這是一場戰爭，龍戩自己常說，製定戰略時步驟越少越好，因為一旦步驟多了就容易出紕漏，就像一塊手表，越貴的表內部結構越複雜，但隻要一個零件出問題這表的指針就得停。同樣，戰略實施時如果步驟繁多，隻要一個環節出了紕漏，很有可能導致滿盤皆輸。
    中南戰爭的時候，龍戩在戰爭後期正式接過統兵大權時僅用幾個月就結束了戰爭，而且方式簡單粗暴，總結一下隻有四個環節。第一步，讓反邪教聯軍擰成一股繩，之前他們雖然名義上是聯盟但實際卻各自為戰，龍戩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讓所有國家的軍隊統一聽他指揮。要做到這點很難，因此龍戩一直在等，等形勢嚴峻到各國沒有選擇了龍戩才接過指揮棒。
    第二步，清除內奸，各國不是沒有認識到自己內部出了問題，隻是由於官場形勢太複雜，牽一發而動全身，導致他們一直放不開手腳，龍戩用殘酷的現實逼迫他們做出取舍，這才斷絕了內部的隱患。
    第三步，情報，戰爭一開始打成那副鬼樣最大的原因就是各國被滲透的太嚴重導致情報係統崩盤。這也是血影為中南戰爭做出的最突出貢獻，結束戰爭龍戩用的是別人的軍隊，但情報係統卻是血影自己的。龍戩一直窩在血雷當一名普通的雇傭兵小隊隊長，根本原因在於前期夜影對絕天的控製的國家構建的諜網還不完善。否則龍戩大可在幫賽爾提克複國後撒手不管任何事情，坐等戰局惡化，提早掌握聯軍。不是他不願意這麽做，他比任何人都想盡早結束戰爭，如果能提前，血雷就不會全軍覆沒。可實在是沒辦法，當時的局勢占絕對優勢的是絕天，沒有情報係統想打贏戰爭那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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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步，以強攻弱，集結優勢兵力先打敵軍薄弱點，然後再逐步把優勢擴大。將戰線推回原先位置後，龍戩第一件事就是幫賽爾提克解決後顧之憂，讓他們能一門心思對付希特爾王國，再利用各種因素以及自己的科技優勢成功逆轉戰局。
    雖然細節還有很多，但這四步是基礎。此外，雖然時間很短，但龍戩一直是穩步推進，該等的時候等，能用盤外招就用。最終打贏戰爭的同時龍戩也沒有太過消耗中南各國的國本，不至於讓他們從此一蹶不振，這才是中南各國感激他的原因。當然，政治世界是不講情義的，那些國家的高層官員向來是一碼歸一碼，可底層人很買龍戩的賬，這就夠了，對付上層自然有對付上層的方法。
    “理論上來說，一場戰爭要顧及的地方太多了，麵麵俱到肯定是不可能的。兵法雲：‘備前則後寡，備後則前寡，備左則右寡，背右則左寡，無所不備，則無所不寡。’所以中南那會兒反邪教聯軍的防線總是拆東牆補西牆，因為他們不懂得避實擊虛的道理。現在我們也麵臨同樣的問題，邪教出了這麽多花招，肯定有虛有實，問題是哪個虛哪個實？而且要命的是，以邪教的資源，他出一招，用在這個目的是虛，可用在其他目的就有可能就是實。也得虧我們大體知道了他們的最終目的，要不然這仗得打到猴年馬月。在我們跟他們正式宣戰之前，邪教看似隻會讓教徒當炮灰，但除了密爾瑪那次，他們都沒走錯，而且那次理論上也行得通，隻是龍哥你的戰鬥力太過驚世駭俗超出了他們的認知。雖然有些不願意承認，但我真得說，邪教的最高領導是個非常恐怖的人。往前看幾千年，從來沒有人能以如此扯淡的方式把整個人類社會搞得雞飛狗跳的。”陸方盛分析了一下整個局勢，而且越分析越後怕。
    “別說他們，當時讓血靈去找接應的時候我自己都覺得我瘋了，但那是唯一的路，沒別的選擇了。不過，你說的對，邪教這盤棋下的太大了，越大的棋局布局越精妙，也越容不得紕漏，他們在密爾瑪的布局漏洞會成為葬送他們的錯誤。”龍戩對於陸方盛的說法表示認同，“不過，老子可不是棋子，之前他們隱藏的很深。但到最後，誰明誰暗還說不準呢！”
    “言歸正傳，現在我們把他們近期做的這些事逐條分析一下，按照他們的終極目標，這一係列的動作肯定是為了第四代超級的開發，所以畸變事件就是為了轉移我們的注意力，這點肯定沒錯。剩下的就是，法務局長被殺，陳北濤遇刺，蒙麵忍者帶走的東西，以及動靜最大的仲高會戰。”陸方盛分析道。
    “我覺得，仲高會戰隻是邪教對於整個邊境戰爭的一個戰略目的，它對四代超級士兵的研發計劃隻是一個順帶的輔助作用。如果打贏了第九集團軍會受到重創，整個象嶺區都會淪陷。丟一個大區不算什麽，可就目前c國的情況，損失一整個精銳集團軍那可真要了老命了。”龍戩站在陽台的窗戶前俯瞰著城市，背對著二人說話。
    “影靈已經查到，那個忍者帶走的東西跟研發計劃有關，那就隻剩常靖的死和陳北濤遇刺了。按照王慶霖的說法，副局長是聖仁邪教的總負責人，根據咱們對常靖的調查，這個人雖然熱衷權利，但也沒喪心病狂到出賣國家的地步。不過從修建那間拙劣的小密室來看，他在其他方麵智商不高，所以被當槍使而不自知，從常焱軍說的懺悔一事來看，他最終知道了自己的行為本質，然後被滅口了。以那個忍者的身手，他大可不必等到我們來聖仁以後再去取東西，所以在那天晚上之前，邪教應該是不知道東西放在那裏的。因此我個人傾向於，常靖可能在臨死前做出了一些補救措施，這些措施造成了副局長暴露被捕以及我們和忍者的碰麵。”血靈想了想說道。
    “那就剩最後一條了，陳北濤遇刺。兩個問題，第一，邪教刺殺他是不是為了轉移注意力，第二，這件事跟常靖的死有沒有直接聯係。以及除了這些事外最重要的一條，邪教的目的達成了沒有。”龍戩說道。
    “那就看陳北濤遇刺是虛是實了，如果是虛招，那就結束了。如果是實招，那背後的事情，就是他們最後一步棋了。”陸方盛說道。
    “我覺得，我們可能從一開始就進入了一個誤區。陳北濤和常靖唯一的共同點就是法務局長這個位置，也許這隻是個巧合，也許這壓根兒就是兩件事。陳北濤遇刺是因為別的原因，而且是他自己壓根兒沒有察覺的原因。不，假設可以再大膽一些，邪教壓根兒就沒想殺他，是想從他身上得到什麽。”龍戩眉峰一挑。
    “可我們不是給他做過檢查了麽？”血靈攤了攤手。
    “如果這個假設成立，那麽邪教壓根兒就不怕我們查。第一次蚊子及時救下了他，第二次手段極其拙劣，而我把他送到血池，邪教也沒什麽動靜。打了這麽多年交道，邪教對我的行事風格也了解，他們知道我謹慎，一定會給他做檢查。結果是什麽都沒查出來，理論上講到這兒我應該放手了。另外，看看現在的局勢，玉天明打贏了仲高會戰，我們也解決了畸變問題，看起來，我們是大獲全勝啊。”龍戩越說語速越慢，有些被他忽略的東西開始在腦海中浮現。
    這次血靈和陸方盛都沒有說話，陸方盛手指不停的劃著手機屏幕，血靈則閉著眼睛一動不動。
    “勝利的時候往往也是最危險的時候，這句話真是亙古不變的真理。我還真發現了點問題，隻不過，有些地方還是有疑點。”陸方盛的手指停止了劃動。
    “確實有疑點，不過，隻要做個小實驗，一切很快就能水落石出。”龍戩看完後臉上浮現出一抹有些詭異的笑容。
    一周後，聖仁畸變事件基本解決，少數變成初代超級士兵的人也恢複了正常。一向喜歡熱鬧的曾昱提議開個party慶祝一下，不少人表示讚成，畢竟神經繃了這麽久，該放鬆一下了。然而曾昱話說完沒多久，龍戩突然下令，派出四個縱隊對中大洋南部的一個中型島嶼上的絕天基地發動全方位攻擊，劉憲和歐陽力前去助戰。與此同時，王慶霖拿出一紙邀約，中央最高指揮部想見一見龍戩，聊聊此次事件以及未來戰略的規劃。而龍戩居然破天荒的答應了，但也沒人覺得奇怪，跟他之前都要求各國針對格列斯特礦石召開峰會他自己還親自出席相比，這根本不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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