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上晏邯京這樣的女人有什麽錯？
    沒喜歡上這種離譜絕色的男人才是得了大病……見了大鬼……著了大魔……
    薛驥開口，用反問回應對方合情合理的問題。
    “你知道他是個慣犯吧？”
    莫梵雲搖頭，“我不知道，我確認這事情是他搞鬼時，已是事發將近兩年之後，我這幾年在師尊的指導下忙於功行，沒功夫為這種情況分心，我隻是也不排斥在忙完正事後再處理他。”
    “我希望你不要對我說謊……”薛驥挑明並不相信對方的否認和解釋。
    “我也希望你拿出你指責我一再說謊的證據。”
    雙方僵持，場麵慘淡。
    打破短暫沉默的，是死渣男。
    “他是個嚴重得甚至超乎溫純恩他們想象的巨量犯案的慣犯，他自己也對自己下藥侵害的女子習以為常麻木得幾無清晰印象，所以，你就是利用這個情況，對我編造了一個我根本無法查實的故事，掩蓋你或你們借刀殺人的真正內情……”
    “再像模像樣的推測，還是多少都需要一些證據吧……你要光憑想象就定我的罪嗎……”莫梵雲的語氣算是平和，並不是非常敵意或帶著情緒的感覺。
    “你告訴我最主要的原因，其他的情況我可以視而不見，你知道的……就是因為是你，我才願意這樣退讓……”
    薛驥沒再表白，但他這說法的最重要邏輯，就是形同又表白了一次。
    你晏邯京是我喜歡的人，我才願意退讓，給你這麽大的機會和空間……
    “我沒有騙你……”
    莫梵雲隻是最簡單的陳述，薛驥沒能等到更多的說法。
    他決定召出一枚玉簡，輕輕扔給了莫梵雲。
    “這是我從他的一個私人地點搜出來的東西，裏麵有用其他法寶拍攝記錄的很多畫麵，你們管這種拍攝記錄手法叫‘聚影留像’，聚影留像類法寶也可以把這些影像轉存到功能、品階都足夠的玉簡之中……我先就說這麽多。”
    是的，薛驥並不掩飾的考驗、拿捏對方是否依然頑抗到底。
    莫梵雲仔細探看玉簡，整整五分鍾之後她才在繼續探看的同時開口。
    “你是想說，這個很高階的玉簡，記錄的都是他在元嬰期，或夠長的一段時間內所犯案的場景和受害者，而這接近五百個你們口中的視頻中，你並沒有發現我的身影，或與我足夠相似的受害者，所以足以證明我並沒有被他侵害，對吧？”
    “對。”薛驥隻是簡短回應，他等著對方的反擊。
    而這個玉簡，確實是他從顏瑞隆那裏讀到的，在周邊野外的一個私人藏寶崖縫中尋得。他這個一家之主大忙人，當然也很難花費太多時間親自驗看這些“留像視頻”，所以祖界裏的家人們，自然就勉為其難的替夫君全力代勞……
    而結論確實如同莫梵雲所說，這接近五百個視頻中的絕大部分露出過清晰臉部的女子，沒有與莫梵雲的那些照片足夠相似的人選……
    驍龍嶺其他修士，還有貝岑珂、蘇培秦也都覺得，這個功能、品相都非常頂級的玉簡，幾乎隻能是“至少成熟或較為資深”的元嬰修士，才有實力有必要有一切合理條件擁有的……
    所以，正常的邏輯下，這確實已經是一個相當充分的證據。
    但相當充分……也其實配不上“證據”這個詞的最基本意涵。
    莫梵雲並沒有思考太久就回應道。
    “他當時頂著被同門天驕級後進發現的風險犯案，應該存在減少操作環節，隻確保安全和得逞實質的可能性吧？”
    “實錘的鐵證，確實很重要，但很多時候，它也毫不重要，毫不存在，甚至隻是對外編造呈現出來的一種假象存在。”
    “對，有時候一個人的內心，比一切的事實都更能說明問題……”
    莫梵雲立即接話，她當然懂得薛驥這套說法的弦外之音，就是她的嫌疑依然非常的大！就算他無法證明實錘，可莫梵雲也沒有自證清白。
    所以大女神把戰火引向內心層麵，其實就是暗示薛驥他倆需要更多的包容和互信……而不是在這裏對質，撕扯。
    “我這個人非常的多疑，和花心……”薛驥把焦點和緊繃氛圍，都略作調控。
    “這不妨礙我看上你……”
    這表白雖然和薛驥剛才的操作一樣粗魯和完全不完美，但它確實也是一種表白。
    死渣男露出好看得嚇死人的微笑，“你們在尋找回去的辦法嗎？”
    “怎麽？舍不得我？”
    “對……”
    終於，今天這告白的氛圍，終於顯得正常了很多，沒有一直奇奇怪怪。
    “反正現在還沒找到，有的是時間讓你舍得我回去……”莫梵雲還是回應了薛驥的問題。
    “有什麽頭緒或線索嗎？”
    “有……”
    “我會是第五個嗎？”
    聽得懂的人就不會覺得薛驥這個問題是真正的莫名其妙，因為上次兩人交談時，莫梵雲承認薛驥不會是她的第三、第四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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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梵雲隻是點了點頭，目光很自然的沒和薛驥再次交匯。
    “是我的榮幸。”接話的是薛驥。
    “也是我的……”莫梵雲撲了上來……
    但榮幸，還是沒有完全的降臨。
    男孩和女孩都很默契。
    女孩要把自己作為禮物在幾天後送給這個過生日的壽星。
    薛驥隻是享受到了更多位置的付出和奉獻。
    他其實無法否認，即便是所有的家人和其他知己們，也已經很久沒被他弄得如此體痕狼藉……
    尤其是胸口上下。
    和左右。
    “上次你師妹有說什麽嗎？你這聲音……”
    雪峰之巔，體溫體痕和汗水的暴風雪過去之後，兩個暴風雪之源正依偎在薛驥拿出的床墊上繼續感受彼此依然灼熱的餘溫。
    薛驥問上次莫梵雲沙啞聲音是否有引起鬱翩晴的反應，也是因為今天第二次出現了這種有些離譜的狀況程度。
    “我有施法處理一下，半個小時基本好了之後才去和她匯合的。”
    “你們元嬰大能的神通雖然厲害，但她也是元嬰大能，未必她一點異常都察覺不到？”
    “……我有對她承認我想對你施展美人計，借口是包括我們能否回去的這些重大事宜，都可能需要你的幫助……本事大的男孩，運氣也總是會更好……”
    “我怎麽感覺借口這兩個字居然前所未有的悅耳……”
    薛驥一語雙關，畢竟剛才的漫天戰火，確實和這兩個字的很多層麵的意思都直接相關，除了那層最本來的借口理由之意。
    雙關的另一層意思，就是莫梵雲在鬱翩晴麵前的接近薛驥的借口，其實真的很像是瞞著師妹，“見色忘師妹”的那種意味。
    “我喜歡你……薛驥……”
    莫梵雲趁這已經很難更完美的氛圍，更認真正式的表白……雖然她剛才用戰火過程中的無數行動已經證明了很多很多……
    “我也喜歡你……邯京……剛才是我不對，對不起……”
    薛驥也趁勢為早先的那些質疑紛爭道歉。
    晏邯京開口前的回應，就是把這具身體用盡一切辦法的纏得更緊。
    “謝謝你，願意相信我……你真的是第五個……”
    “我可以更了解你一些嗎？”
    薛驥真的也不是非要探聽第三、第四這兩位仁兄或情敵的故事，他真的就是想多了解一下對方，所以把更多的主導權交給了莫梵雲。
    莫梵雲情難自抑的舔了一下這廝的肩膀接話。
    “我那次被迷暈之後，一開始都認為是柳嘯通幹的，我感覺我應該沒遭遇很離譜的過程，但我當時以為他裝傻否認到底，所以我感到非常惡心和最終醒悟。
    不久後，我就在家裏勾搭了一個身份不高的年輕人……以毒攻毒吧，反正胡亂發泄還是有用的，他讓我的注意力成功轉開，不再去想自己以前的愚蠢……
    但就是因為這段關係，家裏的大人動了肝火，覺得我自甘墮落……不知廉恥，不顧家裏的一切……居然和一個下人私通鬼混……所以把我送去了陀鏡島嚴加管教。
    我師尊從我小時候就是很照拂我的最重要長輩之一，所以我也沒法拒絕，你應該懂，我們那種家族的邏輯和一切規矩……就和你們古時候感覺差不了多少，你們管這叫做……封建餘孽？”
    薛驥溫柔淡笑。
    “差不多，門當戶對，門閥聯姻，政治上也緊密聯合、多方押寶，沒有止境的盤根錯節樹大根深，把這個體係時代的一切生機竭澤而漁之後，大家再內部比拚誰活到最後，誰跳到新船上的技術更好，時機更好。”
    大女神根本舍不得她纏住男神哪怕僅僅後背的雙手，但還是特意的抽手出來替男神鼓了鼓掌才接話。
    “我很難想象你這種現代文明時代的年輕人，能對這些掩埋至深的曆史脈絡如此鞭辟入裏……”
    “我自己也對曆史和小說感興趣，讀過不少，我有個很好的朋友，也是曆史專業的博士，所以有些機會提升一下自己。”
    “我為什麽有種預感，你這個朋友並不是個男的……”
    “對，她也是我的女人……家人。”
    “你男性的好朋友多嗎？”莫梵雲並不太意外的繼續攀談。
    “……可以說是沒有……”
    “臉太帥的鍋？”莫梵雲輕鬆的肆意調侃。
    “當然，你的同性關係也肯定好不了多少。”薛驥一副經驗十足絕無失準概率的樣子。
    莫梵雲無奈微笑，“你們這裏的情況也確實挺有意思，就是突然之間就到了最殘酷的程度……這真的讓人無法想象。”
    大女神當然是在感歎災變後的一切顛覆。
    “對，便宜了我們這些死渣男，可以名正言順的亂七八糟了。”
    “你以前就很渣嗎？”
    人家莫梵雲都表白，也坦承過自己的很多過往了，關心一下自己喜歡的男孩以前的情況，正常人都很難冤枉人家這是某種心懷叵測。
    “我覺得算，但我遇到的人都很好……沒讓我滑向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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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覺得我算滑向深淵了嗎？”
    “不算。”
    “為什麽？”莫梵雲搶問。
    “因為人家高居第五……”
    “屁……”
    大女神的女神包袱破功時，也確實被這廝逗得歡欣展顏。
    “我是不是沒法問我高居第多少……”
    “有的，我得老實的告訴你，反正我薛驥心裏還數得過來，也記得清數字，應該不會太嚇著你，更不會嚇著我們本地人的一個……兩位數。”
    懂的都懂，這句話的文眼，不是兩位數、記得清或嚇著了誰，而是“我薛驥”……
    大女神繼續提問。
    “我聽說你們這裏有些大人物之前都沒急著和獸能者、複活者同房，你心裏對我有顧慮嗎？”
    是的，探討這些更細節敏感的層麵，也其實是一種關係基礎在正麵累積的必然過程。
    畢竟精心嗬護的花骨朵……
    都活不長。
    死渣男爽快的回答。
    “有顧慮，我也是那些矯揉造作的偽君子之一，所以我也得底氣十足的罵你一句……大害人精……”
    “你不是……你不是偽君子……”莫梵雲認真的開口，“……你隻是吞走了我的魂……”
    “不至於吧……”
    大女神這句情話或胡話，確實有些誇張，薛驥有些愣住，畢竟，他最大的本事都還沒進入展現階段呢……
    莫梵雲也沒急著解釋，隻是手指發力，把指甲掐進了這廝毫無一絲多餘脂肪的胸側“鯊魚線”區域。
    “你能克服那些顧慮吧？”女神最終還是繼續問到。
    “能。”薛驥的語氣並無猶疑。
    “那我先謝謝你願意接受我想給你的，對你好的方式。”
    是的，再大的善意和美意，也得注意方式方法，甚至分寸毫厘。
    “好，我全力養精蓄銳……”
    啪！
    女神還是忍不住的呼了這廝胸口一巴掌，這車速實在形同直接起飛……衝出了大氣層……
    兩人其實都是迅速習慣，甚至都越來越喜歡莫梵雲那意外在沙啞後就失常難聽的聲音。
    這確實是一種無法用言語解釋的奇妙甚至詭異但正麵的感覺。
    所以，男神女神最後還是盡力克製的再次互相交待，才失魂落魄一步八回頭的揮手作別……
    但其實。
    薛驥完全沒有放下心中的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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