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歡蹲在馬路牙子上嗦泡麵時，第十八次被誤認成要飯的。
    "小夥子，這錢你拿著買件像樣衣服。"穿貂大媽往他腳邊飯盒扔了五塊錢，轉頭對同行老姐妹感慨："現在乞丐顏值都這麽卷了......"
    "謝謝阿姨！"張歡麻溜撿起鈔票，身上某寶39.9包郵的褪色道袍在風裏飄得像塊醃菜。他摸出小鏡子整理發型——鏡麵突然映出身後咖啡館裏，有個西裝男正對女服務員伸出鹹豬手。
    "經典橋段啊。"張歡把最後一口泡麵湯喝完，"按照套路，這時候該有異能者英雄救美了。"
    三分鍾後，服務員妹子抄起滾燙的咖啡壺澆在西裝男褲襠上。
    "漂亮！"張歡鼓掌的手突然僵住——那壺咖啡居然懸停在半空，水珠違反重力地倒流回壺中。西裝男腕表折射出詭異紫光，被他摸過的桌麵突然長出獠牙咬住妹子手腕。
    "淦！真碰上異能者了？"張歡手忙腳亂摸出催眠師資格證壓驚，突然聽見"叮"的一聲——那妹子胸前員工牌晃到他眼前：
    【白清清 見習心理谘詢師】
    "這名字..."張歡愣神的功夫，白清清已經被逼到牆角。西裝男手指觸碰的牆壁水泥正在活化成觸手狀物質，眼看就要纏上她腳踝。
    張歡一個箭步衝進咖啡館，道袍下擺掛倒了迎賓牌。巨響引得西裝男回頭，正好看見他擺出跳大神的姿勢："這位先生！您是否經常感到腰膝酸軟、四肢無力、半夜盜汗？"
    "哪來的神棍？"西裝男冷笑。他剛抬起手腕，張歡突然用鋼筆敲響玻璃杯。
    "叮——"
    清脆聲響中，西裝男眼神突然渙散。張歡的聲音瞬間變得低沉磁性："看著這支筆...您是否想起被甲方爸爸支配的恐懼...加班到淩晨三點的屈辱..."
    令人震驚的事情發生了——那些活化水泥觸手突然開始瘋狂敲打鍵盤空氣，西裝男本人更是淚流滿麵地跪地大喊："我不要改第108版方案！"
    白清清趁機掄起椅子砸在西裝男後腦勺。"漂亮！"張歡剛點讚，就見她反手把椅子抵在自己咽喉："說！你和陸鴻銘什麽關係？"
    "誰？"張歡瞄著近在咫尺的椅子腿，上麵還沾著西裝男頭發，"姑娘，我們催眠師講究以德服人..."
    "那你解釋下這個。"白清清扯開他衣領，露出鎖骨位置的紫色瘀斑——那痕跡正在扭曲成蛇形紋路。
    張歡突然想起三天前那個離譜的委托。穿洛麗塔的中年大叔哭著說夢見自己被蛇咬，非讓他做催眠治療。當時診所空調壞了，他熱得解開兩顆扣子...
    "這玩意會傳染？！"張歡試圖後退，卻被白清清拽著領子拖向門口，"喂喂至少讓我拿個充電寶..."
    玻璃爆裂聲從身後傳來。那個被砸暈的西裝男竟然懸浮到半空，所有咖啡杯碎片環繞著他組成金屬風暴。更可怕的是，他太陽穴位置鑽出與張歡鎖骨相同的蛇形紋路。
    "現在信了？"白清清踹開消防通道門，"陸鴻銘的異能標記會讓人變成他的傀儡！"她突然壓低聲音："除非...你真是那個能免疫異能的催眠師？"
    張歡看著通道裏突然亮起的數十雙紅色眼睛，以及從通風管鑽出的、正用美工刀組成刀片的辦公用品，默默舉起雙手："那什麽...我現在轉行還來得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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