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理實驗室的鎢絲燈管嗡嗡作響，李滄明用遊標卡尺敲打著示教儀，鏡片後的目光像淬毒的鋼針："張歡同學，解釋下這個異常數據。"他指尖點著實驗報告某處，正是上周張歡用催眠術掩蓋真實結果的段落。窗外驚雷炸響，白清清縫補校服的手一抖，鋼針刺破食指的血珠滴在助學貸款申請表上。
    "根據麥克斯韋方程組..."張歡轉筆的節奏紋絲未亂，筆尖在草稿紙畫出完美的洛倫茲力圖示。李滄明突然抓起他的手腕，拇指重重按在結痂的貓抓痕上："聽說你經常去後巷喂野貓？"消毒櫃玻璃映出他扭曲的冷笑——二十年前那個暴雨夜，他正是用這隻手將實驗事故推給最器重的學生。
    林若曦的香奈兒香水味突然刺鼻起來，她起身時碰翻的硫酸銅溶液詭異地繞過張歡的實驗台。李滄明的瞳孔收縮成針尖："上周的消防演習，監控拍到你在b區停留了七分鍾。"他刻意加重的時間數字讓白清清後背沁出冷汗，那是張歡救下被困流浪貓的時段。
    "李老師當年的論文，《生物電流與量子糾纏》..."張歡突然抬眸，筆尖戳破草稿紙上的無限符號，"據說被諾獎得主指控數據造假？"示教儀爆出刺眼火花，李滄明手背暴起的青筋像盤踞的毒蛇。
    暴雨夜的教務處辦公室，白清清蹲在檔案櫃後修補被撕碎的勤工儉學記錄。李滄明的鱷魚皮鞋突然出現在視線裏，他正用打火機灼燒二十年前的實驗日誌。"那個蠢貨以為頂罪就能保住我的前途..."火光中泛黃的紙張卷曲成灰，露出張歡父親年輕時的照片——與現在的張歡驚人相似。
    "你的助學貸款審批，"李滄明將煙灰彈在白清清縫補的校服上，"需要監護人簽字吧？"他手機屏幕亮起，正是白母在療養院咳血的偷拍照。窗外驚雷劈斷櫻花枝椏，她咬破的舌尖血染紅了縫衣線。
    校慶彩排現場，李滄明"無意"撞倒桁架時，張歡的催眠術讓鋼筋詭異地繞過白清清。楚瑜突然衝出來擋在他們中間，nba聯名衛衣下藏著竊聽器："李教授說隻要拿到你的實驗數據..."她小麥色的手臂上，上周替張歡擋下的擦傷正在滲血。
    "十年前那個雨夜，"李滄明在化學試劑庫堵住張歡，"你父親也是這樣固執。"他轉動著氰化物試劑瓶，瓶身標簽被篡改的日期正是張父忌日。小番茄突然竄上貨架，撞翻的乙醚瓶在兩人之間形成霧氣屏障。
    天文台觀測夜，李滄明借著調試望遠鏡貼近白清清："你知道他每次使用能力都在減壽嗎？"他呼出的酒氣混著腐爛的梔子花香，手機裏播放著張歡深夜咳血的監控片段。白清清後退時撞翻星圖儀，玻璃碎片在掌心劃出的傷口，與張歡手背的疤痕驚人相似。
    "多完美的實驗體。"李滄明在生物標本室撫摸福爾馬林浸泡的野貓屍體，手術刀尖挑著張歡的醫療記錄。冷藏櫃突然自動開啟，二十年前被篡改的實驗數據原件整齊碼放，每頁都畫著血色無限符號——正是張歡在便利店監控裏常用的催眠圖騰。
    暴雨衝垮舊校舍那夜，白清清在承重牆裂縫中發現生鏽的保險箱。李滄明的日記本裏夾著張泛黃的親子鑒定書——他與張歡的血緣關係欄赫然標紅。泛黃的實驗日誌記載著殘酷真相：二十年前他親手將親生子改造成催眠能力的載體，卻在事故後為保前途將其遺棄。
    "為什麽要逃？"李滄明舉著電擊器堵在消防通道，白襯衫沾滿小番茄掙紮時的抓痕，"我們本該是完美的科研共同體..."他突然劇烈咳嗽，手帕上的血漬與張歡昨夜浸透的紙巾如出一轍。白清清抱著貓躍出窗戶時，看見他後頸的淡褐色小痣在月光下滲血——那是所有實驗體共有的標記。
    畢業典禮當天，李滄明篡改的焰火程序突然失控。張歡在火雨中護住白清清的瞬間，李滄明舉著基因采樣器撲來："讓我完善這偉大的..."小番茄炸著毛撞向控製台，二十三年前的實驗數據在顯示屏上爆燃。當消防栓的水幕吞沒火光，人們看見李滄明跪在焦黑的櫻花樹下，瘋狂舔舐著采集瓶裏張歡的血液樣本。
    停職調查期間，李滄明在禁閉室牆壁刻滿數學公式。他用指甲摳出的血痕組成懺悔錄："1997年3月14日，我將天使改造成怪物..."看守發現他時，滿地碎玻璃拚成便利店平麵圖，每個貨架位置都標注著張歡使用催眠術的精確時間。
    暴雨再臨的午夜，白清清在療養院花園埋葬母親的骨灰盒。李滄明舉著dna檢測報告從樹影走出："你難道不好奇，為什麽每次他受傷你都會疼痛？"他撕開袖口，手臂上的貓抓痕與她掌心的傷疤同步滲血——二十年前那場實驗，他們的基因早被編輯成量子糾纏態。
    櫻花第四次鋪滿人工湖時，張歡在解剖室發現李滄明的遺體。他保持著擁抱冷凍艙的姿勢，艙內躺著與白清清麵容相似的少女標本。實驗日誌最後一頁寫著："當觀測者成為變量，所有星辰都該為她偏移軌道..."小番茄突然抓破通風管，飄落的櫻花標本裏嵌著枚微型芯片——正是便利店監控缺失的那七分鍾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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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雨季的實驗室彌漫著福爾馬林的腐臭味，李滄明用手術鉗夾起浸泡二十年的腦組織切片。泛黃的標簽上，"實驗體07號張景明"的字跡被血跡暈染，玻璃器皿倒映著他扭曲的笑意——這是張歡父親的腦幹標本，鑲嵌著當年植入的微型電極陣列。
    "令尊的神經突觸傳導效率比常人高37。"李滄明突然出現在解剖課教室後排，戴著乳膠手套的手指劃過白清清縫補過的校服領口。她縫衣針上的紅線突然斷裂，針尖紮進指腹的血珠滴在《遺傳學》扉頁，暈開與張歡病曆單相同的暗紅色。
    暴雨夜的校史館地下室，白清清在裂縫中發現生鏽的保險櫃。李滄明的實驗日誌裏夾著1997年的親子鑒定書——他與張歡的dna相似度標注著刺目的99.8。泛黃的照片上，青年李滄明抱著嬰兒站在便利店原址，霓虹燈牌顯示著2347，嬰兒繈褓上繡著三花貓圖案。
    "你以為他為什麽能預判你的每個傷口？"李滄明在化學倉庫堵住張歡，搖晃的吊燈在他鏡片投下蛛網狀陰影。他撕開白清清的校服袖口，少女手臂新添的淤青與張歡上周的擦傷位置完全重合。通風管突然墜落的老鼠屍體，腹部縫合線竟是張歡常用的貓爪結。
    校慶焰火失控那夜，白清清在控製台廢墟撿到染血的芯片。全息投影裏，嬰兒時期的張歡在培養艙掙紮，李滄明正往他後頸植入發光的金屬片。當畫麵切換到三年前的暴雨夜，她看見自己喂貓的身影出現在實驗室監控裏——原來那次偶遇竟是精心設計的基因采樣。
    "多完美的共生反應。"李滄明在生物課展示雙貓活體實驗，兩隻三花貓的傷口在電流刺激下同步滲血。他故意打翻的硫酸精準繞過張歡的實驗台，卻在白清清手背灼出與張歡鎖骨疤痕相同的月牙形。
    暴雨衝開防空洞的鐵門，白清清在積水裏發現成排的培養艙。泡發的實驗日誌記載著殘酷真相：1997至2003年間，共有23個攜帶他基因的胚胎被植入不同家庭。張歡的學籍表複印件貼在7號艙，相鄰艙室的照片上是白清清嬰兒時期的入院記錄。
    "你們本該是最完美的對照組。"李滄明舉著基因槍現身，白大褂下擺沾著小番茄掙紮時的貓毛。他瘋狂敲擊鍵盤，所有培養艙開始注入淡綠色液體。張歡的催眠術第一次失效——李滄明太陽穴處的金屬片正發出與當年植入他父親相同的頻率。
    林若曦的尖叫突然刺破黑暗，她舉著偷拍的監控錄像闖進來："你答應過隻要我監視他們..."話音未落，李滄明的電擊器已抵住她脖頸。蘇綰綰的鋼琴聲從通風管傳來，改編版的《野貓狂想曲》竟讓培養艙液體產生詭異共振。
    "快走！"楚瑜撞開生鏽的鐵門，籃球服下藏著反監聽裝置。她小麥色的手臂鮮血淋漓——為破壞李滄明的信號塔，她徒手扯斷了三根帶刺鐵絲。夏梔的油畫顏料潑向控製台，畫著兩人童年合影的帆布在電流中燃燒，火苗竟組成便利店平麵圖的經緯坐標。
    暴雨最狂烈時，白清清在防空洞最深處的艙室發現母親病曆。泛黃的診斷書上，"基因嵌合體"的印章旁貼著張歡嬰兒時期的足印。李滄明癲狂的笑聲在甬道回蕩："當年我用你母親的卵子培育出最完美的..."
    張歡突然咳出黑血，他後頸的金屬片開始發燙。白清清扯斷頸間的紅繩，將母親遺留的銀戒指按在他傷口處——這是李滄明當年送給實驗體的抑製器。當兩枚金屬片產生量子糾纏，所有培養艙的液體逆流回管道，二十三年的罪惡數據在顯示屏上炸成灰燼。
    晨光刺破烏雲時，白清清在廢墟中縫合張歡開裂的傷口。他睫毛顫動投下的陰影裏，小番茄正將染血的繃帶擺成∞的形狀。遠方傳來警笛聲，李滄明在櫻花樹下焚燒實驗日誌，火光中他的白發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黑——這是基因反噬的開始。
    三個月後的轉學典禮上，新來的心理老師擦拭著李滄明的名牌。她寶格麗項鏈的貓眼石吊墜裏，微型芯片正播放張歡使用催眠術的錄像。當她的美甲劃過白清清的助學貸款文件，窗外的櫻花突然逆時針飄落——新的棋局已然布好。
    晨霧尚未散盡，白清清踩著仿麂皮短靴穿過cbd的旋轉門。她將星洲谘詢的員工卡按在閘機上，電子屏閃爍的紅光倒映著熬夜整理並購案資料的烏青眼圈。電梯鏡麵裏，藏青色套裙裹著單薄的身形，鎖骨處淡粉疤痕若隱若現——那是三年前為護住流浪貓被鐵皮劃傷的印記。
    "白助理，晨會資料。"林若曦踩著c紅底高跟鞋掠過她身側，香奈兒五號的尾調裏裹著若有似無的敵意。白清清接過文件夾時，瞥見扉頁粘著張歡的咖啡漬——那個獨特的貓爪狀印跡，正是他慣用的那家寵物友好咖啡館的杯墊圖案。
    三十二層會議室落地窗外，黃浦江貨輪拉響汽笛。張歡鬆了鬆暗紋領帶，修長指節叩擊著並購案中的異常數據："萬晟集團第三季度物流成本驟降12，但交通罰款同比增加300。"他的定製袖扣閃過冷光，在ppt投射的柱狀圖上切出銳利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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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清清突然想起昨夜在便利店值夜班時，那個戴鴨舌帽的男人在物流單據前徘徊良久。她摸出手機偷拍的照片裏，男人手腕的刺青與萬晟運輸部總監的紋身完全重合。當她把手機推過會議桌，張歡的膝彎在桌底輕輕碰了碰她發顫的指尖。
    午休時分，白清清在員工餐廳角落核對助學貸款明細。楚瑜突然端著健身餐坐下，小麥色手臂上的新擦傷還滲著血珠："聽說你要調去並購二組？"她叉子尖戳著雞胸肉，狀似無意地露出手機屏保——張歡在慈善晚宴扶她避開香檳塔的抓拍。
    "白小姐，您的快遞。"前台實習生遞來纏著貓毛的包裹。拆開層層氣泡紙，是便利店王哥寄來的臨期貓罐頭，附贈的便簽上畫著歪扭的三花貓——小番茄此刻正在寵物醫院做絕育，而張歡的西裝內袋裏裝著手術同意書複印件。
    暴雨突襲晚高峰時，白清清被困在寫字樓連廊。林若曦的瑪莎拉蒂濺起水花，車窗降下瞬間飄出張歡常用的雪鬆香水味："搭便車嗎？"副駕座椅上，萬晟的機密文件露出一角。白清清後退時踩空台階，被斜刺裏伸出的手臂攬住腰肢——張歡的定製西裝裹著雨水氣息，腕表硌得她肋骨生疼。
    "李董約了在江景餐廳談收購細節。"他傘麵微傾，遮住她濕透的襯衫。玻璃幕牆倒影中，白清清看見自己發梢的水珠滾進他鬆開兩粒紐扣的領口。小番茄的電子項圈突然震動，寵物醫院app彈出提示：絕育手術提前兩小時完成。
    電梯轎廂的鏡麵映出兩人交錯的倒影。張歡按亮二十三層的按鈕，白清清沾著咖啡漬的袖口擦過他手背結痂的貓抓痕。當顯示屏跳到20層，他突然開口："萬晟運輸部的gps數據被篡改過。"濕熱呼吸拂過她後頸，那裏有塊與張歡車禍疤痕形狀相同的胎記。
    午夜辦公室的日光燈管滋滋作響，白清清將並購案疑點整理成思維導圖。保安巡邏的手電光掃過時，她躲進檔案室，卻撞見張歡在翻找二十年前的物流合同。泛黃的紙頁間飄落張嬰兒照，背麵潦草寫著"實驗體07號"——正是李滄明實驗室的編號。
    "你母親當年工作的生物公司，"張歡用鋼筆尖挑開黏連的紙頁，"是萬晟的前身。"他袖口蹭到的陳年咖啡漬，與白清清助學貸款申請表上的汙漬如出一轍。窗外閃電劈開夜幕，二十三層忽明忽暗的燈光裏，兩人影子在檔案櫃上疊成dna雙螺旋。
    晨霧再次漫過陸家嘴時，白清清在打印室撞見李滄明。他保養得宜的手指正摩挲著萬晟的藥品批文，金絲眼鏡後的目光蛇信般掃過她鎖骨處的疤痕："小白啊，聽說你在查二十年前的運輸事故？"碎紙機突然卡住，吐出半張泛黃的貨單——正是她母親當年經手的危險品運輸記錄。
    咖啡機蒸汽的嘶鳴中，白清清將偷拍的證據發給張歡。林若曦突然出現，鑲鑽指甲劃過她開裂的手機屏："張總助的星巴克習慣是雙份濃縮，別記錯了。"飄落的收銀小票上，萬晟副總的簽名與二十年前貨單上的筆跡驚人相似。
    暴雨周的第五個黃昏，白清清在便利店倉庫核對物流單。戴鴨舌帽的男人再次出現，他袖口翻出半截帶刺青的手腕，正在往臨期食品箱塞可疑設備。張歡的邁巴赫恰在此時停在卸貨區，車牌號與二十年前車禍現場的肇事車輛隻差兩位數字。
    "今晚的並購慶功宴，"李滄明的聲音從冷櫃後傳來，"小白記得穿正式點。"他皮鞋碾過小番茄的玩具老鼠，意大利手工定製的鞋底沾著寵物醫院的消毒水味。白清清摸到後腰處的手機正在錄像，鏡頭裏李滄明與鴨舌帽男人的交易過程，正被便利店監控忠實記錄。
    當江麵貨輪拉響第六聲汽笛，白清清攥著證據u盤衝向警局。張歡的黑色賓利橫在路口，車載屏幕播放著實時監控——李滄明的保鏢正在她公寓樓下徘徊。他遞來件帶著體溫的羊絨大衣，袖口內襯繡著便利店2347的霓虹簡筆畫。
    "係好安全帶。"張歡轉動方向盤的手腕上，有道新鮮的手術縫合口。導航突然跳轉到寵物醫院地址，小番茄的術後護理提示音在車廂回蕩。白清清摸到大衣口袋裏的老式懷表，表蓋內側嵌著的照片，正是她高中時在便利店櫥窗倒影裏的側臉。
    暴雨衝刷著跨江大橋，遠光燈刺破雨幕的瞬間，白清清終於讀懂那些交錯的暗碼：二十年前的危險品運輸，母親病曆上的化學中毒記錄，萬晟集團詭異的物流數據，以及張歡永遠精準避開她傷痛的微妙直覺。當對向車道的重卡突然變道，她伸手覆住張歡握著方向盤的手背，胎記與疤痕在碰撞預警的紅光中完美重疊。
    晨霧漫過操場鐵網時，白清清蹲在自行車棚角落修補帆布鞋開膠的底。化學試劑灼穿的鞋頭露出泛黃的棉花，她用便利店要來的捆紮繩打了個歪扭的蝴蝶結。小番茄突然從車筐竄出，嘴裏叼著的鮮奶包裝盒上印著張歡常去的咖啡店o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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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物理課代表，作業。"林若曦將噴著香奈兒邂逅的作業本拍在張歡課桌上，淺金色指甲劃過他壓皺的袖口。她的歐根紗裙擺掃過白清清正在整理的實驗報告，帶起一陣甜膩的風。張歡轉筆的節奏絲毫未亂，筆尖在草稿紙畫出貓爪狀拋物線："第三題解法抄錯了。"
    生物實驗室的福爾馬林氣味裏，蘇綰綰的鋼琴聲從音樂教室飄來。她故意錯彈的音符組成張歡姓名的摩斯密碼，琴譜裏夾著的貓咪絲巾被穿堂風吹到白清清腳邊。當白清清彎腰去撿，張歡恰好俯身調試顯微鏡，兩人的發絲在載玻片上方交纏成dna螺旋。
    "小心。"張歡的手掌虛攏住她握鑷子的手，體溫透過橡膠手套傳來。白清清後撤時撞翻染色劑，靛藍液體潑在他限量版球鞋上。林若曦的嗤笑卡在喉嚨裏——張歡正用沾滿顏料的手指，在白清清被染藍的袖口畫了隻打哈欠的三花貓。
    體育課的熱浪裹挾著蟬鳴，楚瑜穿著新到貨的nba聯名球衣攔住張歡去路。"三對三缺個控衛，"她小麥色的手臂橫在單杠前，運動發帶下的目光灼人，"贏了請你喝星冰樂。"張歡轉著籃球後退半步，球鞋精準踩住白清清快被風吹走的助學貸款申請表。
    "她當裁判。"張歡突然指向樹蔭下補校服的白清清。楚瑜的運球節奏亂了一拍，籃球撞飛白清清的針線盒。當張歡完成絕殺扣籃時，小番茄正蹲在計分板頂，尾巴掃落的粉筆灰恰好蓋住楚瑜寫在籃板後的手機號。
    午休鈴聲吞沒蟬鳴，白清清在天台晾曬被潑濕的校服。夏梔的畫架支在蓄水箱旁，油畫布上張歡的側顏在丙烯顏料裏浮動。她故意碰翻的鬆節油流向白清清的帆布鞋，卻被突然刮起的風卷走——張歡的物理筆記攤開在圍欄上，書頁間夾著便利店贈送的貓咪書簽。
    "能當我的模特嗎？"夏梔的畫筆掃過白清清泛白的衣領。畫布突然被小番茄抓破，顏料未幹的三花貓躍然其間。白清清轉身時撞進張歡懷裏，他校服第二顆紐扣刮住她發梢，後頸的痣在正午陽光下泛著淡金。
    家政教室飄著焦糖香氣，白清清將烤裂的曲奇偷偷裝進鐵盒——這是小番茄的磨牙零食。沈星瀾突然湊近觀察她的烤箱溫度："熱力學第二定律表明..."她鑲鑽的鋼筆尖劃過張歡留在操作台的便簽，方程式裏藏著的"白"字被修正液粗暴遮蓋。
    "火候剛好。"張歡將烤盤推進她顫抖的手心，焦黑的餅幹不知何時變成貓爪形狀。沈星瀾的鏡片蒙上水霧，她量子力學筆記裏的愛心函數圖被小番茄踩出梅花印。白清清低頭係圍裙時，發現張歡的袖口沾著和她同樣的麵粉漬。
    社團招新日的梧桐道上，林若曦的jk製服裙擺掃過募捐箱。她投進的百元大鈔恰好蓋住白清清攢了三周的硬幣，亮片美甲敲擊箱體："張歡同學該來我們街舞社。"話音未落，小番茄竄上帳篷扯斷燈串，飄落的宣傳單上，張歡的名字獨獨圈在流浪動物保護社名單裏。
    暴雨突至的黃昏，白清清在器材室擦拭鉛球。蘇綰綰的小提琴裹著《卡農》旋律飄進門縫，琴盒裏躺著的貓咪胸針泛著冷光。張歡突然出現反鎖屋門，潮濕的校服下擺滴著水："躲雨。"他修長指節劃過她結痂的指尖，將偷藏的創可貼按在生鏽鐵櫃的貓爪劃痕上。
    "閉眼。"張歡的呼吸掃過她顫抖的睫毛。器材架轟然倒塌的瞬間，白清清跌進他懷裏，後腰抵住跳馬器的軟墊。窗外閃電劈開暮色，六個撐著不同雨傘的女生身影在操場上定格成剪影。小番茄蹲在漏雨的窗台，尾巴有節奏地拍打著蘇綰綰被淋濕的情書。
    當最後一絲天光沉入地平線，張歡將便利店要來的臨期麵包塞進她書包夾層。白清清數著他校服上崩開的線頭——正是她上周縫補的位置，針腳裏藏著朵歪扭的櫻花。他們在雨聲中分食半盒牛奶，吸管上並排的齒痕在月光下泛著珍珠母貝的光澤，像極了便利店霓虹燈牌上永恒定格的2347。
    文化祭籌備期的走廊永遠漂浮著丙烯顏料的氣味，白清清踮腳往公告欄貼執行委員名單時，林若曦的香檳色指甲油突然覆蓋在張歡的名字上。"執行委員需要穿指定製服，"她旋轉著學生會徽章鑰匙扣，"你這種打工時薪都不夠買襪子的..."
    "她穿我的。"張歡的聲音從器材室飄出，他肩頭扛著折疊椅，袖口卷到手肘的疤痕還粘著寵物醫院的消毒膠布。林若曦的珍珠耳釘突然崩落，滾進白清清開裂的鞋底裂縫，被小番茄一爪子拍進排水口。
    家政教室的烤箱飄著焦香，白清清將烤裂的曲奇捏成碎末——這是給後巷懷孕母貓準備的營養劑。沈星瀾突然將量子力學論文拍在料理台："熱力學定律證明你的烘焙方式效率低下。"她鑲鑽鋼筆劃破包裝紙，露出張歡手寫的貓咪食譜。
    "火候剛好。"張歡將烤盤推進白清清掌心，焦黑邊緣奇跡般變成金色貓爪。沈星瀾的鏡片蒙上水霧，論文裏的愛心函數圖被小番茄踩出梅花印。當白清清彎腰撿拾碎片時，張歡的袖扣勾住她發梢，兩人在烤箱倒計時聲中定格成曖昧的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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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後的遊泳池泛著淡藍波紋，楚瑜的鯊魚皮泳衣折射著挑釁的光："比一場，輸的人退出執行委員會。"她的入水姿勢驚起水花，白清清抱著的簽到表被打濕成半透明。張歡突然躍上跳台，陽光將他鎖骨處的疤痕鍍成金線："需要個救生員記錄數據嗎？"
    白清清數著他破水的頻率，沒注意楚瑜故意撞翻的計時器。當張歡以0.03秒優勢觸壁時，小番茄正蹲在電子屏頂，尾巴精準按下暫停鍵。楚瑜小麥色的手臂撐在池邊，水滴順著張歡的脊線滑進白清清顫抖的掌心。
    美術室窗台的石膏像戴著新領結，夏梔的油畫刮刀突然指向白清清："當我的模特。"畫布上未幹的丙烯流淌成張歡的輪廓，背景裏便利店霓虹燈牌被改成"2347"。白清清後退時撞翻鬆節油瓶，張歡伸手去扶的瞬間，兩人的倒影在畫布上融成雙人舞的剪影。
    "閉眼。"張歡的呼吸掃過她粘著顏料的臉頰。夏梔的尖叫被突然傾倒的畫架淹沒，所有顏料管自動滾向廢紙簍。小番茄蹲在窗台甩尾，打翻的鈷藍色在畫布暈染成暴雨夜的便利店。
    黃昏的圖書館，蘇綰綰的鋼琴聲從古籍區滲出。白清清在《夢的解析》扉頁發現琴譜碎片，五線譜間隙用銀色熒光筆寫著張歡名字的摩斯密碼。當她踮腳將書歸位，張歡恰好伸手取頂層資料，古籍裏夾著的便利店排班表飄落，蓋住蘇綰綰藏在書架後的告白信。
    暴雨突至的夜晚，白清清在空教室縫補文化祭吉祥物服。六個不同包裝的便當盒同時出現在課桌上：林若曦的日料餐盒係著gui絲帶，楚瑜的健身餐貼著球場ogo，夏梔的便當用丙烯畫滿星空，沈星瀾的飯團擺成薛定諤方程，蘇綰綰的甜點盒溢出肖邦夜曲的旋律，還有張歡用便利店包裝紙裹著的玉子燒。
    "試毒。"他掰開一次性筷子，指腹擦過她開裂的唇紋。當六個女生同時推開門，小番茄竄上吊燈撞翻投影儀，白清清的影子在牆麵放大成環抱張歡的姿勢。雷聲吞沒所有驚呼時，他沾著飯粒的指尖正將她耳後碎發別到泛紅的耳尖。
    文化祭當天的晨霧漫過舞台，白清清在更衣室發現塞錯的禮服裙。拉鏈卡在蝴蝶骨中央時，張歡的體溫從簾外滲入："換這個。"他拋來的紙袋裏是便利店員工製服改裝的執委服，後腰處繡著褪色的三花貓。林若曦的鑽石胸針突然崩線，在紅毯上鋪成指向逃生通道的銀河。
    當舞台追光燈突然故障，張歡將白清清推向控製台。六個女生的驚呼聲中，他握著她的手按下啟動鍵，所有燈光聚焦在穿著改製製服的少女身上。小番茄蹲在總控台頂，肉墊下壓著被撕碎的萬晟集團賄賂名單——那是從李滄明辦公室飄出的罪惡碎片。
    慶功宴的碳酸飲料冒著氣泡，白清清在儲物櫃發現二十三張未署名的邀約卡。每張都畫著不同風格的貓咪，唯有最後那張用便利店收銀紙寫成："2347，後巷。"當她攥著紙條轉身，張歡正用創可貼包紮被彩帶劃傷的手指，血跡在便利店ogo上暈染成心電圖的弧度。
    籃球場上的塑膠地麵蒸騰著暑氣，周子軒一個假動作晃過防守隊員，小麥色的手臂在空中劃出完美拋物線。"歡哥！"他吼聲未落，籃球已經飛向場邊整理器材的白清清。張歡突然從記分台躍起，球鞋擦著她發梢掠過，帶起的風掀開她助學貸款申請表的邊角。
    "新來的轉學生。"程硯推了推反光的黑框眼鏡，平板電腦投射出全息課表。他衛衣兜帽裏探出機械蜘蛛的金屬觸角，正悄悄掃描著白清清修補過三次的書包帶。籃球滾到腳邊時，屏幕突然彈出警告框——李滄明的生物實驗數據包正在後台異常傳輸。
    林若曦的香檳色美甲叩擊著自動販賣機："子軒學長，能教我三步上籃嗎？"她限量版aj球鞋碾過白清清掉落的橡皮筋，卻在起跳時"意外"崴腳。周子軒伸手去扶的瞬間，程硯的機械蜘蛛彈射出納米繃帶，精準纏住她腳踝——正是上周張歡給流浪貓包紮的同款。
    家政課的焦糖香氣裏，白清清將烤裂的曲奇捏成碎末。程硯突然端著量子計算器湊近："根據熱力學公式，你的烤箱溫度低了12.7c。"他袖口的機械觸手自動校準旋鈕，卻在觸碰白清清手指時突然短路。張歡將烤盤推進她掌心，焦黑邊緣在程硯的算法修正下變成金色貓爪。
    "下周校際聯賽。"周子軒把運動飲料按在張歡滲血的膝蓋上，更衣室儲物櫃映出兩人相似的站姿。白清清蹲在門外縫補撕裂的隊服，聽見周子軒壓低聲音說："李教授最近常去市立生物實驗室。"她縫衣針突然紮破指尖，血珠滾落在程硯遺落的加密u盤表麵。
    暴雨夜的便利店倉庫，程硯的機械蜘蛛正在破解監控係統。周子軒突然踹門而入，籃球服下藏著微型掃描儀："運輸車隊的gps信號在碼頭消失了。"白清清核對臨期食品的手頓住，貨單上某批貓糧的生產批號與李滄明實驗室的藥劑編碼完全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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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閉眼。"張歡的體溫從背後籠罩而來，他指尖掠過白清清粘著麵粉的睫毛。程硯的全息投影突然紊亂，畫麵切到二十年前的實驗日誌——青年李滄明抱著嬰兒站在相同位置，懷表時間永遠停在2347。周子軒的籃球砸中通風管道，驚飛的白鴿撞碎了這幀時空錯亂的畫麵。
    文化祭當天的化學實驗室，程硯的機械觸手正在分析可疑試劑。周子軒突然撞開門，籃球服沾著碼頭特有的鐵鏽味："運輸車裏有改造過的恒溫箱。"白清清擦拭燒杯的手一抖，溶液潑在程硯的平板上——李滄明的基因圖譜與張歡的體檢報告開始自動比對。
    當禮堂彩排的追光燈突然故障，周子軒托著白清清躍上控製台。程硯的機械蜘蛛在電纜間穿梭，修複的監控畫麵裏，林若曦正將某個金屬箱交給李滄明的助手。張歡握住白清清顫抖的手按下啟動鍵，所有燈光聚焦在穿著改製製服的少女身上，她鎖骨處的疤痕在強光下泛著淡金。
    慶功宴的橙汁泛著詭異氣泡，周子軒突然奪過程硯的飲料杯："酸堿度超標了。"他指節處的老繭摩擦著杯壁——那是常年握槍留下的痕跡。白清清在餐具反光裏看見，程硯衛衣兜帽中伸出第二對機械觸須，正在解析李滄明西裝內袋的生物芯片。
    暴雨再次淹沒碼頭時，周子軒的籃球破開集裝箱的電子鎖。程硯的機械蜘蛛湧向恒溫箱，藍光掃描出二十三具胚胎培養艙。白清清攥著泛黃的運輸單據，看見張歡後頸的金屬片與培養艙編號產生共振。當對講機傳來李滄明的冷笑，周子軒突然扯開籃球服——戰術背心上別著國際刑警的徽章。
    晨霧漫過校園天台，程硯將破譯的基因圖譜投影在晨光裏。周子軒的槍管還殘留著碼頭的鐵鏽味，他說出臥底生涯的第一句真話："三年前爆炸案裏，你母親是唯一逃出的實驗體。"白清清手中的懷表突然彈開，表盤內側的照片在陽光下顯影——穿白大褂的女人抱著嬰兒，背景是便利店最初的霓虹燈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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