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籃球館的催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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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雨在黃昏時分突然轉成暴雨,白清清跪在便利店倉庫的地板上,顫抖的手指怎麽也撕不開貓糧包裝袋。母親病危通知書上的紅章在口袋裏發燙,就像上周被鐵鏈擦傷的手腕,此刻在潮濕的空氣裏隱隱作痛。小番茄突然炸毛弓起後背,貨架陰影裏伸出的皮鞋碾碎了最後一袋臨期麵包。
    "白小姐,令尊的債務該清算了。"穿黑西裝的男人摘下金絲眼鏡,鏡片後的瞳孔像冷血動物的豎瞳。他指尖的雪茄灰落在白清清縫補過三次的帆布鞋上,"或者用你那個會催眠的小男朋友來抵?"
    玻璃門被狂風吹開的瞬間,張歡抱著淋濕的紙箱撞進來。雨水順著他的下頜滴在領口,那裏別著白清清縫的貓咪胸針。"王哥說這批貨要冷藏。"他若無其事地走向冰櫃,手腕上的橡皮筋突然崩斷——這是他們約定的危險信號。
    黑衣人突然抓住白清清的手腕,電子表表帶應聲斷裂。母親織的紅繩落進汙水裏,二十三顆珠子四散滾落。"去年春天你父親在碼頭..."男人俯身貼近她耳畔,"帶走不該看的東西時,也是這麽大的雨。"
    張歡的瞳孔驟然收縮。他轉身時"失手"打翻整箱酸奶,乳白色液體在瓷磚地麵蔓延成詭異的圖案。小番茄突然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嚎叫,貨架上的玻璃瓶接二連三炸裂。當黑衣人掏出手帕掩鼻的刹那,張歡將便利店門禁卡甩向天花板,警報聲與暴雨驚雷完美共振。
    "現在是不是聞到梔子花香?"張歡的聲音突然變得黏稠如蜜。白清清看見他指尖轉動的圓珠筆在監控死角劃出螺旋,黑衣人握槍的手開始不受控製地顫抖。當第一聲槍響撕裂空氣時,貨架轟然倒塌,成箱的貓罐頭像炮彈般砸向歹徒。
    白清清被拽進收銀台後的狹小空間,張歡的後背緊貼著她劇烈起伏的胸口。血腥味混著薄荷糖的氣息刺入鼻腔,她摸到他腰間溫熱的液體——不是雨水。"報警器在第三個抽屜..."他呼吸漸弱,手指在她掌心畫著摩斯密碼,"數到七就從後門跑。"
    黑衣人踢開變形的貨架,槍口在狼藉中搜尋目標。白清清突然想起母親病床頭的梔子花,想起張歡總在值夜班時哼的那首兒歌。當她顫抖著唱出第一個音符,小番茄突然竄上吊燈,二十三個貓罐頭同時從高空墜落。
    震耳欲聾的碎裂聲中,張歡用最後的力氣撲倒黑衣人。他們翻滾著撞碎玻璃櫥窗,暴雨和霓虹燈光傾瀉而入。白清清看見他白襯衫上的血跡在積水中暈染,像極了母親咳在紙巾上的血花。
    警笛聲由遠及近時,張歡的手指正死死扣住對方腕表。表盤內側的照片裏,白清清父親被捆在碼頭集裝箱中,胸前插著支枯萎的梔子花。"密碼是..."他沾血的手指在碎玻璃上劃出數字,突然被踹飛的鐵門打斷。
    周子軒舉著消防斧衝進來,身後跟著渾身濕透的程硯。林若曦的香奈兒高跟鞋踩在血水裏,鑲鑽指甲死死按住黑衣人滲血的傷口:"國際刑警編號pc07347,你被逮捕了。"她撕開假睫毛,露出左眼下的條形碼——與張歡鎖骨的疤痕如出一轍。
    救護車的藍光刺破雨幕,白清清攥著張歡逐漸冰涼的手。他校服內袋掉出被血浸透的信紙,字跡在雨中暈開:"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去初代便利店找王叔..."最後幾個字被血色梔子花覆蓋,那是母親最愛的花。
    淩晨三點的重症監護室外,白清清數著電子表跳動的數字。小番茄突然抓撓玻璃窗,項圈裏掉出微型芯片。程硯的電腦屏幕亮起瞬間,二十三個監控畫麵同時播放——每個鏡頭裏都有她喂貓的身影,而張歡永遠守在畫麵邊緣的陰影裏。
    暴雨初歇的黎明,白清清在便利店廢墟裏找到半本燒焦的日記。泛黃的紙頁上,少年用稚嫩的筆跡寫著:"今天救了隻三花貓,它和那個總來撿剩飯的女孩好像。要變得更強大,才能保護她們不被父親找到......"
    梅雨期的悶熱粘在皮膚上,白清清抱著募捐箱穿過籃球館走廊。劣質皮鞋在積水瓷磚上打滑,懷裏的助學申請被汗浸出褶皺。三個高大的黑影從更衣室閃出,為首的寸頭男生用籃球抵住她後背:"這不是特困生白同學嗎?體育部的捐款怎麽還沒交?"
    "明天才是截止日..."她後退時撞上冰冷的儲物櫃,募捐箱裏的硬幣嘩啦灑落。寸頭踩住她散開的鞋帶,另兩人吹著口哨圍成三角:"聽說你在便利店打工?晚上陪我們訓練,錢就不用交了。"
    籃球突然從後方破空而來,精準擊中寸頭手腕。"李老師讓我來鎖門。"張歡懶洋洋的聲音在走廊回蕩。他校服領口歪斜,懷裏抱著三花貓小番茄,像個走錯片場的午睡學生。
    寸頭揉著手腕冷笑:"年級第一也愛管閑事?"突然將籃球砸向白清清。張歡"恰好"側身接球,小番茄躍上他肩頭炸毛低吼。"上周二晚上八點,"他轉著籃球走近,"你在實驗樓後門燒過什麽東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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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寸頭瞳孔驟然收縮。張歡的球鞋碾過地麵積水,吱呀聲與走廊鍾擺同步:"教導主任最近在查監控..."他突然將籃球拋向高空,館內照明燈管應聲爆裂。黑暗降臨的瞬間,白清清被拽進器材室,薄荷糖的氣息混著血腥味——張歡前天救她時留下的傷口裂開了。
    "閉眼數心跳。"他低沉的聲線像浸了溫水。白清清聽見金屬球棍砸在鐵櫃上的巨響,混著張歡帶笑的挑釁:"現在是不是聞到燒焦的塑膠味?"突然響起的消防警報聲中,三個混混開始瘋狂抓撓脖頸,仿佛有火苗在皮膚下竄動。
    應急燈亮起時,寸頭正跪在地上撕扯自己衣服。張歡倚著跳馬器轉球,指尖的創可貼滲著血:"教導主任還有三分鍾到。"他踢開腳邊的打火機殘骸——正是上周實驗樓縱火案的物證。
    白清清發現他運動褲口袋裏露出半截懷表鏈,秒針跳動聲與消防警報完美同步。當保安的腳步聲逼近,張歡突然踉蹌倒地,校服沾滿灰塵:"他們突然發瘋自殘!"他顫抖的演技讓趕來的老師們深信不疑。
    午休的天台飄著雨絲。白清清將止血貼按在張歡滲血的虎口:"你早就知道縱火的是他們?"他撕開便利店飯團包裝,海苔碎落在畫滿塗鴉的數學筆記上:"他們鞋底沾著實驗樓特有的化學殘渣。"
    小番茄突然炸毛跳上水箱。五個體育生提著棒球棍從樓梯間湧出,為首的刀疤臉是寸頭的哥哥。"小崽子挺會裝啊?"金屬球棍刮過鐵欄的火花中,張歡將白清清護到身後,腕表表麵折射著陰沉的天空。
    "上周五你在健身房儲物櫃..."他邊說邊退向圍欄,"拿走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了吧?"刀疤臉揮棍動作突然僵住。張歡指尖的飯團海苔飄落,在對方眼前劃出螺旋:"現在是不是聽見警笛聲?"
    狂風掀起他敞開的校服,露出腰間滲血的繃帶。當第一個混混衝上來時,張歡突然指向天空:"無人機在拍!"眾人抬頭的瞬間,他踹翻裝滿雨水的鐵桶。混著鐵鏽的髒水模糊視線,小番茄淒厲的嚎叫在空曠天台引發詭異回聲。
    "左耳是不是開始耳鳴?"張歡的聲音忽遠忽近。白清清看見他藏在背後的左手正用圓珠筆敲擊水管,頻率與混混們抽搐的眼皮同步。刀疤臉突然扔掉球棍,發瘋般抓撓手臂——那裏紋著上周搶劫便利店的日期。
    警笛聲真正響起時,張歡正"笨拙"地摔倒在積水裏。他舉起被踩碎屏的手機,錄像畫麵裏清晰記錄著混混們的自白。白清清注意到他手背新添的擦傷形狀,竟與刀疤臉掙紮時撞上的鐵欄紋路完全一致。
    暴雨再臨的夜晚,白清清在空教室縫補張歡被扯破的校服。應急燈照出內袋裏的懷表,表蓋內側刻著模糊的"0723"。忽然響起的短信提示音讓她僵住——匿名號碼發來張歡被捆綁在廢棄倉庫的照片,背景裏的梔子花標本沾著新鮮血跡。
    小番茄的尖叫聲劃破走廊寂靜。白清清衝向儲物櫃,發現本該上交的數學競賽獎金不翼而飛。黏在櫃門內側的便簽畫著扭曲的貓爪印,背麵是張歡潦草的字跡:"去初代便利店找王叔,密碼是你生日。"
    暴雨將霓虹燈牌澆得模糊不清,白清清攥著便簽衝進便利店時,玻璃門上的"暫停營業"牌子正在狂風中搖晃。王叔背對著門擦拭老式收銀機,收音機裏播放著二十年前的粵語金曲,旋律與暴雨聲在潮濕的空氣中撕扯。
    "密碼是。"白清清的聲音帶著哭腔,指甲掐進掌心結痂的燙傷。王叔緩緩轉身,昏黃的頂燈在他鏡片上投出詭異的反光,手裏握著的竟是小番茄染血的項圈。
    貨架深處傳來鐵鏈拖地的聲響,三個紋身男人堵住逃生通道。為首的刀疤臉用匕首挑起白清清的下巴:"小張老師沒教過你別相信陌生人?"血腥味突然漫進鼻腔——王叔的白圍裙下藏著帶血的鋼管。
    白清清後退時撞翻整排泡麵,指尖摸到貨架底層的凸起。那是張歡常坐的位置,刻著歪扭的貓爪圖案。當她按下爪印中心的鋼釘,整麵貨架突然向兩側滑開,露出布滿塗鴉的暗道。
    "他果然把密室告訴你了。"王叔的鋼管砸在收銀台上,玻璃碎片擦過白清清耳際。她衝進暗道時聽見身後此起彼伏的痛呼——張歡設置的防盜機關啟動,貨架上傾瀉的黃豆讓追兵摔成一團。
    暗道的黴味裏浮動著若有若無的梔子花香。白清清數著牆壁上的貓爪塗鴉,在第七個拐角處發現滴落的血跡。熒光塗料繪成的箭頭指向通風口,那裏卡著張歡的校徽,邊緣沾著半片帶血的貓薄荷葉。
    當白清清推開最後的鐵門,月光從破損的天窗傾瀉而下。張歡被鐵鏈捆在廢棄冷櫃上,白襯衫浸透暗紅的血,嘴角卻掛著熟悉的懶笑:"比我預計的晚了兩分十七秒。"
    刀疤臉追來的腳步聲在暗道炸響。張歡突然晃動鐵鏈,金屬撞擊聲與漏雨聲形成特殊頻率:"現在是不是感覺後頸發燙?"追在最前麵的混混突然抱頭跪地,匕首當啷墜地——這正是張歡在體育館用過的聲波催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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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清清撿起匕首割鐵鏈時,發現冷櫃表麵用血畫著象棋殘局。這是上周張歡教她的心理暗示圖,每個棋子位置對應著混混們的心理弱點。當刀疤臉舉著鋼管劈來,她顫抖著喊出張歡教過的暗語:"將軍抽車!"
    王叔突然發出野獸般的嘶吼,鋼管轉向自己的同夥。白清清趁機將冷櫃推向暗道入口,成箱的凍魚傾瀉而下。張歡掙脫鐵鏈的瞬間,小番茄從通風管竄出,利爪劃過王叔的眼角。
    "看表盤。"張歡將染血的懷表塞進白清清掌心。倒轉的時針指向二十三時四十七分,表蓋內側的照片突然脫落——是母親抱著嬰兒站在便利店門口,背後的霓虹燈牌顯示著。
    王叔的狂笑在雨夜回蕩:"你父親到死都護著這個秘密..."他突然扯開衣襟,心口的梔子花紋身正在滲血。張歡的瞳孔猛地收縮,那是母親生前最愛的花,也是她實驗室的標誌圖騰。
    鐵棍破空而來的瞬間,張歡抱著白清清滾向角落。他沾血的手指在她掌心快速劃動:"貨架第三層第七瓶汽水。"白清清摸到冰涼的玻璃瓶,發現商標背麵印著化學方程式——正是王叔最致命的過敏源。
    當汽水潑向王叔的刹那,張歡吹響尖銳的哨音。小番茄躍上吊燈引發連鎖反應,懸空的貨架如多米諾骨牌般傾倒。警笛聲穿透雨幕時,白清清看見張歡用最後力氣將梔子花標本塞進她手心,花瓣裏藏著微型膠卷。
    黎明前的便利店廢墟裏,白清清跪在積水中拚湊燒焦的日記殘頁。張歡的字跡在焦痕間浮現:"如果有一天我變成怪物,記得用梔子花香喚醒我..."雨滴打在母親的照片上,1997年7月23日的霓虹燈牌在膠卷裏永恒閃爍,照亮嬰兒繈褓上兩個並排的條形碼——0723與2307
    梅雨初歇的黃昏,白清清蹲在校園花壇邊給小番茄包紮爪子。淺粉的繃帶纏上貓咪受傷的前肢時,她聽見體育館傳來籃球落地的悶響——張歡又在加練三分球。暮色將他的身影拉得很長,汗水浸透的校服貼在脊背上,那道為救她留下的疤痕若隱若現。
    "下周校園祭的預算表。"林若曦的高跟鞋碾過新栽的梔子花苗,學生會徽章在夕陽下泛著冷光。白清清護住瑟瑟發抖的小番茄,泥水濺在她洗得發白的帆布鞋上。預算表邊緣用紅筆圈出的數字刺痛眼睛:流浪動物救助站的經費被砍去三分之二。
    籃球突然滾到腳邊。"器材室缺個清點員。"張歡用護腕擦汗,腕骨處的擦傷還滲著血珠。林若曦的香水味突然變得刺鼻:"年級第一也關心雜活?"她鑲鑽的指甲劃過預算表上白清清的名字,在"特困生"三個字上重重一點。
    午夜的值班室,白清清就著應急燈核對體育器材。生鏽的鐵門突然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響,三個黑影堵住出口——是上周勒索失敗的體育生,為首的寸頭男生拎著棒球棍,棍身沾著可疑的暗紅。
    "聽說你在找校園祭讚助?"寸頭用棍尖挑起白清清的下巴,"陪我們練球,給你雙倍經費。"小番茄炸毛的尖叫聲中,棒球棍砸向儲物櫃,羽毛球拍應聲散架。白清清後退時撞倒跳高墊,羽毛紛飛中摸到張歡遺落的戰術手電筒。
    "李老師讓我鎖門。"清冽的男聲在二樓看台響起。張歡抱著籃球倚在欄杆上,發梢滴落的水珠在月光下連成銀線。寸頭冷笑:"這次可沒有消防警報救你。"突然將棒球擲向白清清,卻被張歡淩空截住。
    "上周四你在更衣室..."張歡轉著籃球走近,球鞋碾碎地麵積水中的月光,"用噴漆塗鴉的時候,監控剛好拍到鞋印。"他突然將球砸向天花板,老舊的吊燈劇烈搖晃,陰影在牆壁上扭曲成張牙舞爪的怪獸。
    應急燈亮起的瞬間,白清清看見張歡指尖的創可貼滲出血跡。他懶洋洋舉起手機:"教導主任收到匿名舉報,三分鍾後到。"混混們慌亂中撞翻器材架,標槍如雨墜落。張歡突然拽著白清清滾向角落,薄荷糖的氣息裹著血腥味:"閉眼數心跳。"
    當教導主任的嗬斥聲傳來時,張歡正"笨拙"地摔在羽毛球堆裏。白清清看著他被劃破的校褲下滲血的膝蓋,突然明白那些恰到好處的巧合——器材擺放的角度,吊燈搖晃的頻率,甚至羽毛飄落的軌跡,都是精心計算的催眠暗示。
    校園祭當天,白清清抱著募捐箱穿過喧鬧的攤位。小番茄突然掙脫懷抱,竄向體育館後的梔子花叢。她追過去時,看見張歡蹲在花苗前培土,指尖的繃帶沾著新鮮泥土。那些被林若曦踩踏的花苗不知何時被重新栽好,在初夏的風裏舒展枝葉。
    "你媽媽最喜歡梔子花。"張歡的聲音輕得像掠過花瓣的風。白清清這才發現他手機屏保是便利店門口的梔子花叢,拍攝日期正是母親去世那天。泥土裏半埋著燒焦的日記殘頁,她認出那是火災現場遺失的母親的筆跡。
    暴雨毫無征兆地傾盆而下。兩人躲進器材室時,鐵門被狂風猛地拍上。張歡的白襯衫貼在身上,那道疤痕如褪色的刺青。他忽然伸手拂去白清清發間的花瓣,指尖的溫度燙得她一顫。小番茄在門外淒厲嚎叫,撞門聲與雷鳴共振。
    "他們來了。"張歡將戰術手電塞進她掌心,潮濕的呼吸掃過耳垂,"數到七就往後門跑。"白清清在閃電中看見他眼底翻湧的暗潮——那不是優等生的眼神,而是孤狼守護領地的決絕。
    當七個混混提著鋼管破門而入時,張歡踹翻裝滿籃球的推車。橙色的球體在積水地麵亂竄,他吹響裁判哨的瞬間,老式音響突然播放母親哼唱的搖籃曲。混著雨聲的旋律在密閉空間折射,混混們的動作突然變得遲緩,仿佛提線木偶撞上透明的蛛網。
    白清清按亮強光手電,光束掃過牆上的榮譽錦旗。張歡的名字在晃動的光影中分裂重組,變成催眠用的視覺密碼。當警笛聲穿透雨幕,她看見他跪坐在狼藉中,指尖摩挲著從灰燼裏搶救的梔子花標本,花瓣上母親的字跡依稀可辨:要像野草般生長。
    晨光染亮教室窗台時,白清清在張歡課桌裏發現泛黃的護理日誌。最後一頁夾著幹枯的梔子花瓣,背麵是稚嫩的筆跡:"今天救了個偷麵包的女孩,她眼睛像受傷的貓。如果我能成為光,是否就能照亮她的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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