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如假包換。”
    我看著小女孩輕聲道“保佑你無病無災，平安長大。”
    金色小花沒入小女孩頭頂，種在了地魂裏。
    女人驚訝道“老公，你怎麽了？”
    我轉頭看到廖龍身形開始變淡，從腳開始化作光點。
    我點點頭“安心走吧。”
    廖龍笑著看著我“謝謝。”
    幾秒後徹底化作光點消失不見。
    女人淚流滿麵看著廖龍消失的地方。
    我輕聲說“他的心願就是你和孩子，好好生活。”
    女人哽咽著點頭。
    我摸了摸女孩的頭說“我走了再見。”
    小女孩點點頭“神仙叔叔再見，幫我照顧爸爸。”
    離開城中村，我才稍微緩過勁來。
    點了根煙，蹲在路邊，微微出神。
    身後響起水燼的聲音“你在想什麽呢？”
    我一轉頭嚇了一跳“水燼，你在這做什麽？”
    水燼笑了一下“你兩天沒上班了，雨桐說你在處理接引的事，我就來看看唄。”
    我點點頭“都弄好了。”
    水燼蹲在我旁邊，輕聲說“我今天才明白，為什麽你的仙格會碎了。”
    我驚訝的問“怎麽說？”
    水燼歎了口氣“你內心太善良了。”
    我抽了口煙“好人沒好報唄。”
    水燼搖搖頭“別這麽說”
    我沉默不語。
    水燼拍拍我的肩膀“好了，走吧。”
    我轉頭看她“去哪？”
    水燼笑了一下“幽都啊，還能去哪？”
    我沒好氣道“幽都又怎麽了？”
    水燼笑了一下“沒怎麽，隻是我要回去上班。你去不去？”
    我扔掉煙頭“那我回總部。”
    回到接引總部，水燼通關幽都，我則溜到雨桐辦公室。
    雨桐看到我，笑著問“都弄好了？”
    我點點頭。
    雨桐嗯了一聲問“你幹什麽了，拿了三萬？”
    我低聲說“打賞了。”
    雨桐笑著白了我一眼“你個豬崽子，拿我的錢打賞女主播啊”
    我搖搖頭，坐在雨桐身邊，趴在桌上把事情講了一遍。
    雨桐伸手摸了摸我的頭“唉，眾生皆苦。”
    我嗯了一聲。
    晚上我洗了澡趴在地上玩手機，雨桐問我“你昨天還夢到那個了嗎？”
    我搖搖頭“沒有了”
    雨桐嗯了一聲，躺在我旁邊，問“是不是心情不好。”
    我搖搖頭“還好，習慣了。”
    雨桐坐起來，輕聲道“捏捏腳來。”
    我放下手機輕輕捏著，雨桐問“想不想回蓬萊待一陣？”
    我抬頭疑惑道“為啥？”
    雨桐撅了撅嘴“我越來越不想待在這邊了。”
    我低下頭問“怎麽說呢？”
    雨桐伸手摸了摸我的頭“你還記得淩月給你重開氣海的說的嗎？”
    我點點頭“我不是也沒卷進危險的事嗎？”
    雨桐笑著說“可是自從仙格碎裂以後，你總是皺著眉頭。”
    我抬頭看著雨桐“是嗎？我沒注意呢。”
    雨桐笑的眉眼彎彎，伸手捏了捏我的臉“我都看在眼裏呢。”
    我蹭了蹭她的手“回了蓬萊就會好嗎？”
    雨桐搖搖頭“說不上，不過在蓬萊，所有事情都在掌控之中。”
    我白了雨桐一眼“你咋變的跟淩月一樣了。”
    雨桐輕輕搖頭“我隻想我們能平平安安的，一直待在一起。”
    我不知該說什麽。
    雨桐接著說“現在接觸的人和事，都遠超我們的能力範圍。”
    我輕聲問“是廖龍這件事讓你想起了什麽嗎？”
    雨桐淺笑“是呢，好久沒碰見這樣正經的接引工作了呢。
    其實我一開始都不想讓你接觸這樣的事
    我就想你安安穩穩待在我身邊。”
    我皺著眉頭“你可拉倒吧，陳小白給我清了記憶的那次，你不就趁機溜了嗎？”
    雨桐眉頭一皺，輕聲說“我溜哪去了？”
    我哼了一聲“我自己收鬼，弄得一塌糊塗，那時候。”
    雨桐點著頭“哦，那個時候啊？我都氣死了，哪有閑心管你。”
    我看著雨桐“你氣什麽？”
    雨桐伸手捏著我的臉“你說呢，傻乎乎的跟女鬼勾勾搭搭，瞞著我去了地府，差點就找不回來了。”
    我詫異道“你好像沒有完整給我講過我們的事呢，我記得亂七八糟的。”
    雨桐噘著嘴“不想講，一想起來我就氣。”
    我問“好的吧。”
    雨桐靠在床頭，手撐著下巴，看著我不說話。
    我輕聲問“你看啥呢。”
    雨桐笑了一下“看你啊。”
    我撇著嘴問“我有啥好看的。”
    雨桐笑著說“不好看，難看死了。”
    我白了她一眼，低頭捏腳。
    雨桐輕聲問“那你想不想脫離這個是非之地”
    我點點頭“想的，可是回了蓬萊，人生一眼就看到頭了，也沒什麽意思吧。”
    雨桐嗯了一聲“倒也是，我那會也是蓬萊待著太無聊，才做接引的。”
    我點點頭“你都無聊，我就更無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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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桐笑著說“也沒說徹底不幹了，咱休息幾年呢？”
    我搖搖頭“那也不想，我還餓呢，回蓬萊誰做飯呢。”
    雨桐噘著嘴“那倒也是，要不你學學做飯？”
    我瞪著雨桐“我不要。”
    雨桐氣的蹬了我一腳“懶死你算了。”
    我哼了一聲“那你咋不學。”
    雨桐揚著頭“我又不餓。”
    我氣鼓鼓的一把推開她的腳“那你自己回去吧，我就要待在這邊。”
    雨桐湊過來，一把捏住我的臉“哦？給我發脾氣呢？”
    我歎了口氣“我跟你在總部上班，不是挺安穩的嘛。”
    雨桐伸手摟住我，趴在我肩上，幽幽的道“不知道這種安穩日子能過多久呢。”
    我拍了拍她的背“那我們盡量不出外勤就好了。”
    雨桐嗯了一聲，靜靜地抱著我，趴在我肩膀上。
    抱了一會，鬆開我輕聲說“睡吧，崽崽。”
    躺下以後，雨桐輕輕在我唇上印了一下“晚安。”
    我輕聲說“晚安。”
    抱著雨桐胳膊，很快就睡了過去。
    夢裏我覺得有點冷，不自覺的伸手去摸雨桐。
    觸手卻是粗糙的手感，我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一個操場上。
    是那種很有年代感的操場，柏油地麵，堅硬粗糙。
    周圍一圈水泥階梯，圍繞操場的跑道黑黑的，我起身走過去，伸手摸了摸才發現，跑道材質竟然是細細的爐渣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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