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撤離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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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村長緊鑼密鼓地組織撤離時,村子裏瞬間炸開了鍋,那場麵,簡直比菜市場還熱鬧。
雞嚇得咯咯亂叫,撲騰著翅膀到處亂飛,狗也跟著汪汪直吠,在人群中來回亂竄。
村民們神色慌張,亂作一團。有的大漢憋紅了臉,扛著沉甸甸的糧食袋,腳步匆匆地朝著山上狂奔,仿佛那是他們最後的救命稻草;有的則雙手緊抱著祖宗牌位,一臉茫然地站在門口,眼神中滿是糾結與不舍,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還有的人在自家院子裏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不停地轉著圈,嘴裏嘟囔著,完全沒了主意。
“被子!被子還沒收!” 一位婦女扯著嗓子尖叫,聲音在一片嘈雜中格外刺耳,她心急如焚,一邊喊著一邊就要往屋裏衝,頭發被風吹得亂七八糟,活像個瘋婆子。
“祖宗牌位得帶上啊!” 一位老者拄著拐杖,顫顫巍巍地提醒著,他的眼神中透著對祖先的敬畏,仿佛祖宗牌位就是家族的根,丟了它,整個家族都將失去依托。
“豬圈裏的豬怎麽辦?” 一個年輕小夥望著豬圈,滿臉焦急,那些豬可是他家的重要財產,就這麽扔下,實在是於心不忍。
牛愛國站在村口那棵老槐樹下,目睹著這亂哄哄的場麵。
雨依舊淅淅瀝瀝地下著,不過相比之前,已經小了許多,細密的雨絲打在他的臉上,帶來絲絲涼意。
係統的倒計時在他的視野中無情地閃爍著:【16 小時 45 分】,每一秒的流逝,都像是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他的心上。
老村長拄著拐杖,邁著沉重的步伐走了過來,他的臉色凝重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烏雲,眉頭緊緊地擰在一起,額頭上的皺紋愈發深刻。
“愛國,你腦子靈活,跟我去勸勸那些老頑固。” 村長的聲音低沉而沙啞,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堅定。
原來還有幾家,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堅持不搬,村長大叔也無可奈何。
村西頭張老太的家,八十多歲的張老太像一尊雕塑般坐在門檻上,懷裏緊緊抱著一個褪色的木匣子,那木匣子仿佛承載著她一生的回憶,被她視若珍寶。
“我不走,” 老太太目光堅定,語氣中帶著一股倔強,“這房子是我爹一磚一瓦蓋起來的,我在這兒生活了一輩子,死也要死在這兒。”
她的眼神中充滿了對這片土地的眷戀,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的情感,難以輕易割舍。
牛愛國見狀,趕忙蹲下身來,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輕聲說道:“張奶奶,您還記得我嗎?……”
“別說了!” 老太太突然情緒激動起來,聲音尖銳得如同劃破夜空的流星,“我知道你要說什麽。可我這把老骨頭,還能往哪兒跑?我跑不動了,也不想跑了。”
她的眼中閃爍著淚花,那是對過去時光的懷念,也是對未來未知的恐懼。
老村長無奈地歎了口氣,聲音中滿是滄桑與無奈:“老姐姐,您要是不走,我們哪能忍心看著,都得陪著您等死啊。這可不是您一個人的事兒,您得為其他人想想。” 村長的話語如同重錘,敲打著張老太的心。
張老太渾濁的眼睛裏閃過一絲不忍,她的嘴唇微微顫抖著,似乎在做著艱難的抉擇。
牛愛國瞅準時機,繼續說道:“您看,這木匣子裏裝的是您和爺爺的婚書吧?要是房子塌了,這些珍貴的東西可就……” 他的聲音輕柔卻又充滿力量,仿佛在老太太的心頭輕輕撥動了一根弦。
老太太的手猛地顫抖起來,像是被電擊中一般,她低下頭,看著懷裏的木匣子,眼中滿是不舍與猶豫。
又經曆了一段時間的糾結,她終於緩緩點了點頭,那動作仿佛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
接著劉愛國和村長一起來到村東頭鐵柱家。鐵柱媳婦正手忙腳亂地收拾著東西,衣物、被褥扔了一床,她的臉上寫滿了焦急與慌亂。
而鐵柱卻像個沒事人似的,蹲在門檻上,嘴裏叼著一根煙,悠然自得地吐著煙圈,仿佛眼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我不信這些神神叨叨的,” 鐵柱吐出一口煙圈,那煙圈在空氣中緩緩飄散,他的眼神中透著一絲不屑,“老祖顯靈?我看是這小子裝神弄鬼。”
他一邊說著,一邊斜眼瞟了瞟牛愛國,臉上帶著一絲嘲諷的笑意。
牛愛國正要開口反駁,突然,後院傳來一聲驚恐的尖叫。是鐵柱的兒子狗剩:“爹!快來!” 那聲音尖銳而急促,仿佛帶著無盡的恐懼。
眾人聞言,急忙朝著後院跑去。隻見狗剩臉色煞白,像見了鬼似的,手指顫抖地指著豬圈。豬圈裏的兩頭豬正發了瘋似的,瘋狂地撞著圍欄,嘴裏發出淒厲的嚎叫,那聲音仿佛要穿透人的靈魂,讓人毛骨悚然。
“這……” 鐵柱一下子愣住了,手中的煙也差點掉落,他的臉上寫滿了震驚與疑惑,原本的鎮定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牛愛國趁機說道:“動物比人敏感得多,它們能提前感知到危險。你看這豬都嚇成這樣了,說明真的要出事了。” 他的語氣堅定而有力,不容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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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柱手中的煙 “啪” 地一聲掉在地上,濺起幾點火星。他呆呆地站在原地,愣了好幾秒,才結結巴巴地說:“我…… 我這就收拾。” 說完,他轉身快步走進屋裏,開始手忙腳亂地幫忙收拾東西。
隨後,他們來到村北的王木匠家。王木匠正在院子裏劈柴,他的眼神專注,仿佛整個世界隻剩下他和手中的斧頭。
對前來勸說的眾人,他就像沒看見一樣,自顧自地揮舞著斧頭,“砰砰” 的劈柴聲在寂靜的院子裏格外響亮。
“老王,” 老村長走上前,輕聲說道,“你這是……”
“我哪兒也不去,” 王木匠頭也不抬,聲音低沉而堅定,“我在這住了六十年,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這次也一樣,沒啥好怕的。” 他的話語中透著一股倔強與固執,仿佛在向即將到來的災難示威。
牛愛國突然注意到,老人的手在微微發抖,斧頭好幾次都劈歪了,砍在木墩子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他走上前去,臉上帶著關切的笑容,輕聲說道:“王爺爺,您還記得我嗎?您做的木工活是全鄉最好的,我家裏的桌椅板凳、門窗櫥櫃,大多都是您親手打造的,您的手藝,可是咱村的驕傲啊。” 他的聲音輕柔而溫暖,仿佛帶著一股魔力,讓王木匠的動作微微頓了一下。
“您要是出了事,” 牛愛國繼續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淡淡的憂傷,“以後誰給村裏的孩子們做玩具?誰給新媳婦打嫁妝?孩子們都盼著您做的木馬、撥浪鼓呢,新媳婦們也都指望著您打造的漂亮嫁妝風光出嫁。您要是不在了,這村裏可就少了好多樂趣,少了好多溫暖啊。” 他的話語如同潺潺的溪流,緩緩流淌進王木匠的心裏。
“咣當” 一聲,斧頭重重地掉在地上。王木匠緩緩抬起頭,老淚縱橫,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感動與不舍。“原來我,還有用啊!…… 我這就收拾。” 他的聲音顫抖著,仿佛在這一刻,他終於放下了心中的執念。
雨似乎要停止的樣子,太陽也從雲裏露出來一角,透露出來的一些陽光,像是給大地披上了一層金色的紗衣。
大部分村民都已經收拾妥當,準備撤離。長長的隊伍如同一條緩緩蠕動的長龍,開始向山上移動。
有人背著沉甸甸的包袱,腳步略顯沉重;有人牽著牲口,嘴裏輕聲吆喝著,安撫著受驚的動物;還有人推著獨輪車,車上堆滿了生活用品,吱吱呀呀地響著,仿佛在訴說著這場艱難的遷徙。
牛愛國站在村口,望著這浩浩蕩蕩的隊伍,心中五味雜陳。係統的倒計時依舊在他的視野中閃爍著:【10 小時 12 分】,時間緊迫,每一秒都顯得彌足珍貴。
老村長走過來,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中充滿了讚許與欣慰:“走吧,孩子。” 那聲音如同溫暖的春風,拂過牛愛國的心田。
牛愛國最後深深地看了一眼這個他生活了十幾年的村子,每一處角落都承載著他的回憶,有歡笑,有淚水,有童年的嬉戲,有成長的煩惱。
他知道,等他們再回來時,這裏可能已經麵目全非,但他更清楚,隻要人在,希望就在。
他深吸一口氣,轉身跟上隊伍,向著未知的明天走去,心中默默祈禱著,這場災難能夠早日過去,村子能夠重歸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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