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二零七)小野次郎壽司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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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番話說得鈴木秀奈也無話可說。好在,李正陽的戰績已經完全超越了他的想象。這麽難的兩盤棋都被他給輕鬆拿下,這棋力也確實能讓人放心。
    隻要把他送進了職業圈裏,鈴木秀奈覺得自己的使命就已經算是完成了。這孩子將來必定能在圍棋界大放異彩的,不再需要他操什麽心了。
    想到這裏,他終於無可奈何地接受了這個結局。
    是金子在哪裏都能發光。他隻需要帶他進入職業圈這個門檻就行了。
    李正陽知道他盡了力,也對他的熱心幫助心存感激。隻是這個時候,他還沒有機會對鈴木秀奈說些什麽。
    就在鈴木秀奈起身出來之後,還在門口跟千山正雄兩個人相互握手,鞠躬致意的時候,記者們就亂紛紛地圍了上去。
    作為這兩盤棋的主角之一的李正陽,幾乎被擠到不知道什麽地方去了。
    千山正雄並沒有跟記者們說些什麽的興趣,一閃身就從門口退後,在其他的棋院職員的掩護下消失了身影。整個過程中,他都沒有正眼看一下李正陽。
    這說明他同意授予李正陽職業棋手資格的這個決定,完全是衝著鈴木秀奈的麵子做出的。至於李正陽,他完全沒有什麽興趣去關注哪怕是一眼。
    鈴木秀奈好不容易從人群中擠了出來,拉著李正陽快步離開。
    在棋院外麵的街道上,當他們正要坐上回去的馬車的時候,忽然一個脆脆的女孩子的聲音響起:“祝賀你啊,李君!你真是了不起!”
    李正陽轉身去看,正是等候在這裏的千山靜香。
    他隻好收回正準備邁入馬車車廂的一條腿,按照當地的正式禮儀,麵向這個漂亮的女孩微微鞠了一躬,回應道:“謝謝!”
    千山靜香噗嗤一笑,說道:“怎麽這麽嚴肅正式啊?”
    說完了她就又問道:“介意一起走走嗎?”
    這個要求有些突兀,鈴木秀奈和李正陽疑惑地互視了一眼。
    “放心吧,鈴木叔叔。我會把他完完整整地送回去的。”
    “好啊,有你在我還有什麽不放心的?”鈴木秀奈對千山靜香說完這句話,就調侃地對李正陽眨了眨眼說道:“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們好好輕鬆一下吧。”
    他說完就“嘣咚”一下,躥進了馬車,丟下不知所措的李正陽,絕塵而去。
    麵對突如其來的這個遭遇,李正陽不知道該怎麽辦,隻好在千山靜香的帶領下,沿著街道漫無目的地走去。
    “你怎麽這麽厲害?學圍棋多長時間了?”女孩兒的語速很快,聲音很好聽。
    “呃,大概有二十多年的學棋曆史了吧……”李正陽說的是實話。他前世就是從六歲開始學習圍棋的,直到他穿越之前,二十多年應該是絕對有的,隻是後來有段時間由於實在是太忙,分身乏術,基本上算是擱下了。
    但是千山靜香當然是不信的,笑道:“你現在也不到二十歲呀,真是會說笑話。可就是一點都不好笑……”
    “我就進步很慢……”她說道:“自從勉強地打進了職業初段之後,基本上就沒什麽長進。我弟弟小亮都能讓我三個子。”
    “他這麽厲害啊?”
    “那你不是更厲害?前些天居然贏了小亮他三萬円。把我爺爺給氣的,當時我都看到他的頭頂開始冒青煙了,哈哈哈……”
    “哪裏哪裏,我都是亂下的……”講這話的時候,李正陽都覺得自己虛偽的要命。
    “你厲害呀!”千山靜香由衷地說道:“你知道嗎?所有知道你要過這兩大難關的人,都覺得這考試題目太難。根本就沒人相信你能過得了關。”
    “辻村賀一如今風頭極盛,沒人敢小看。再加上我爺爺,那可是響當當的連續三屆名人。你一個沒有段位的小孩子,想要過這兩關,簡直比登天還難。就算是有個四、五段的職業棋手,我估計也沒什麽人敢接這個考試題目的。”
    “別的不說,單單是第一關,平手對陣辻村賀一,我估計就沒幾個敢說是必勝的。他雖然目前的段位不高,那隻是因為他的比賽積分還不夠。但是從實力上來講,他已經具備衝擊一個大賽的冠軍的可能了。”
    “唔,原來他這麽厲害……”李正陽這句話倒也不算是很虛偽,因為除了鈴木秀奈向他做過一點簡單的介紹之外,並沒有其他的人跟他說起關於這個辻村賀一的更多的情況了。
    千山靜香邊走邊轉過頭來看了他一會,這才噗嗤一下笑了出來,說道:“你是真的不了解,還是淨在這裏敷衍我?”
    李正陽無話可說。在談到技術方麵的問題、戰事方麵的問題或者是其他的各種各樣的難題的時候,他都能洋洋灑灑,語速極快,辯才無礙而且極具自信。但是一到了麵對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子的時候,他有時候就會不知所措了。
    倒是千山靜香並沒有糾纏不休。她換了一個話題說道:“咱們現在去哪裏呢?”
    李正陽簡直莫名其妙,心想不是你劫了道了嗎?你把我從鈴木秀奈先生的馬車上叫下來,現在怎麽反問我去哪裏呢?搞得好像是我約你出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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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這話是不能說出口的,他隻好想了想說道:“我們去看電影吧?”
    “電影是什麽東西?”千山靜香莫名其妙。
    “好吧……那我們去吃東西。這裏什麽地方有什麽好吃的?”
    “這個可以有!”女孩子一聽說要去吃好吃的,自然是十分高興的,而且現在也確實已經快到了吃晚飯的時候了。
    “這附近有一家店子,壽司非常出名,刺身也做得很講究,就連醬湯也很地道,隻是有點小貴哦……”女孩子有些促狹地笑著,兩隻眼睛彎成了月牙。夕陽紅撲撲地照在了她的臉上,顯得分外的好看。
    “沒關係,我不是還贏了你弟的三萬円嗎?”話一出口,李正陽也覺得自己這玩笑很不合適。但是千山靜香倒也沒有生氣,隻是佯嗔地伸手打了他一下,說道:“說的什麽鬼話,你這人簡直壞死了……”
    這家店鋪名字叫做“小野次郎壽司店”,據說在東都還十分的出名。它位於距離大和棋院不遠的日野大道上。店鋪寬敞明亮,裝修豪華,一看就知道價格不菲。
    由於已經到了飯點兒,來客甚多,氣氛喧鬧而輕鬆。
    兩個人下了雇來的馬車,進去找了一處較為清淨的靠窗的小桌子邊坐下。
    李正陽對櫻花式料理不是很在行,再加上初來乍到,根本不知道這家店鋪的什麽東西好吃。
    而且更重要的原因是,他看不懂櫻花文字。雖然說他現在已經能和人進行一定的日常語言上的交流,但是在文字的認知上,他連個小學生都不如,所以隻好讓千山靜香隨便點了。
    這個女孩子顯然對這家店鋪還是比較熟悉,基本上不看菜譜,她就已經報出了一連串的菜名。她所說的大部分東西,李正陽簡直不知所雲。
    菜上的比較慢,據說是因為純手工、精良製作的緣故,等了半天才上來了一道手卷壽司。它的外形像後世的冰激淩一樣,用海苔片包卷成圓錐狀,上粗下細,裏麵包的是米飯,旁邊插著生菜。米飯的最上麵鋪著火腿片和生的三文魚片,最後還鋪了一層鱘魚的魚子。
    李正陽看了直咂舌。三文魚和鱘魚子都很名貴。第一道菜就這樣了,那丫頭片子剛才還嘰嘰呱呱地說了好多道菜,看這架勢,他很懷疑自己手中的三萬円是不是夠付這餐飯的。
    千山靜香似乎知道他在擔心什麽,噗嗤一下笑了出來,說道:“放心吧,我知道你初來乍到的很不容易,這頓飯我請你。”
    “說什麽話?怎麽能讓女孩子請客?”李正陽心裏沒底氣,嘴上卻還在硬。
    “你好不容易通過了最為嚴苛的考試,成為了一名職業棋手。我作為你的朋友為你慶祝一下,難道不應該嗎?”千山靜香說得理直氣壯:“你喝什麽酒?”
    “朋友?”李正陽心想,這才剛認識,他們就已經成為了朋友了?但是看那姑娘的樣子,似乎就真像是多年相識的老朋友一樣的輕鬆隨意。
    她想了想,從自己隨身攜帶的小包包裏掏出了一大遝的錢,從桌子底下遞給李正陽,說道:“拿著,等下你付賬……”
    “我不能要你的錢……”李正陽知道她在顧及自己的麵子。但是帶女孩子出來吃飯還要人家女孩子付賬,一般男人多多少少都會覺得有些沒麵子的。
    千山靜香命令道:“拿著,不然你那三萬円還真不夠付賬的。”
    話沒說完,她已經不容置疑地將錢拍在了李正陽的腿上。李正陽抬起頭去看她,隻見她埋下了頭,但仍可從前額上垂下來的絲絲秀發間,看得到那紅潤的臉上有些促狹的笑意,這時候的她,顯得非常的漂亮動人。
    就在李正陽還在猶豫著怎麽應對這個場麵的時候,幾名壯漢搖著膀子橫著晃進了店子裏來。
    他們個個都帶著粗大的金鏈子,衣服敞開,露出健壯的肌肉和皮膚上紋著的青色圖案,正粗聲大氣、含混不清地叫喊著,讓服務員馬上過來一下,立刻給他們安排一張桌子。
    忽然間,他們其中的一個人看見了千山靜香,立刻毫不顧忌地走過來,彎下了腰。他呲著一口黃牙,把一張猥褻、醜陋並且目露凶光的大臉直接湊到了千山靜香的麵前,笑著嚷道:“喲,想不到這裏還有這麽漂亮的一個小姑娘呐?”
    那家夥的幾個同伴立刻就圍攏了過來。他們當中沒有一個人去理會李正陽,就像他這個人根本就不存在一樣。
    千山靜香當時就被嚇得花容失色,隨後又強自鎮定地說道:“你們幹什麽?”
    李正陽一見這夥人來意不善,立刻就伸手過去拉住千山靜香的手,準備帶著她離開。可是他的手剛一伸出去,立刻就被旁邊伸過來的一隻巨大的爪子粗野地擋開了。
    擋他的那個家夥還伸出一根手指,幾乎戳在李正陽的臉上,低沉地咆哮道:“小混蛋,趕緊滾一邊去!我們可不想把你揍到連你的爸媽都認不出你來……”
    對於這種極端蠻不講理的家夥,李正陽也沒有什麽好說的。何況對方還有好幾個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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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個家夥的話還沒有說完的時候,李正陽突然一下伸出左手,閃電般地抓住了那根伸過來指著他的手指,隨即十分凶狠地把它向反關節方向上猛力地扳過去。
    那人大叫一聲“啊喲……”痛得幾乎要向李正陽跪下了,俗話說“十指連心”。一旦手指被用力反扳,不管那人有多強壯,也是根本就反抗不得的。
    “喂!你幹什麽?”那個一下就被製服的人的同伴們,立刻就從左右兩邊向李正陽圍了過來——這一下屬於衝突暴起,周圍的人還大張著嘴巴,反應不過來呢。
    李正陽一聲不吭,左手加大力度,迫使麵前的那名壯漢徹底地跪在了自己的腳下,同時右手抄起麵前桌子上的一隻高腰花瓶,毫不猶豫地砸向左邊那人的頭頂。
    那花瓶纖高瘦長,下腹粗大,乃是陶瓷所製。
    毫無意外,隻聽“哐啷”一聲巨響,花瓶豐滿的下部在那家夥的頭頂被砸得粉碎。裏麵裝的水飛灑得到處都是。由於李正陽用力很猛,陶瓷花瓶連帶著裏麵裝的水又很沉重,隻這一下,那家夥就像是覺得頭頂就像是轟然炸響一般,瞬間就失去了知覺。
    在砸完花瓶的下一個瞬間,李正陽回轉身來,用極快的速度將殘留在手的花瓶細長脖頸,對準了身體右側來襲的那家夥。
    當時那家夥正伸手過來準備抓李正陽的衣領,沒想到對方的速度是如此之快,隻一瞬間,就把殘破的瓶子口便對準了他的咽喉。
    那殘破的瓶子口有著如不規則的鋸齒一般的斷麵,鋒利肅然。隻這輕輕地一戳,那家夥的柔嫩的咽喉立刻就流出了鮮血。他驚恐萬狀,連忙閃電般後退,但是李正陽早就斷定這家夥隻有後退這一條路,如影隨形一般地跨前一步,依舊抵住了那家夥的咽喉。
    在此期間,他的左手依然牢牢地控製著麵前那條大漢的手指。即使向前追擊那名被他抵住咽喉的家夥,他依然毫不放鬆地抓緊那根手指,哪怕在移動中稍稍鬆懈了一下,但是在拖動這個家夥之後,他還是狠狠地扳著那根手指,幾乎要將這手指扭斷。
    對於那個被他用瓶子口抵住的咽喉的家夥,他也沒有放鬆,緊跟著對方的腳步向前一滑,依然無比霸道地威脅著對方的咽喉。
    此時,他隻需要稍微再一用力,就能將這人的咽喉捅破出許多個斷麵來——被這種鋸齒般的斷口刺破咽喉的後果,那是相當的恐怖的。李正陽隻需往前一刺,哪怕再高明的醫生就在現場,也根本救不了這家夥的性命。
    而這個家夥僅僅隻狼狽地退後了一步就停下來了——原因是在這個狹小的店鋪裏,他的背後就是另外的一張餐桌。這張寬大的桌子徹底擋住了他的退路。
    危急之中他隻能仰身往後倒向桌麵,但是那隻要命的花瓶子口卻緊緊跟隨著他的動作,毫不留情地向前,繼續抵在他的咽喉之上。那人眼見掙紮無望,隻好舉起雙手,表示服軟。
    從李正陽起身到現在,這幾下子交手快如閃電。說起來要說半天,但是在當時,整個過程僅僅進行了不到兩秒鍾的時間。
    進到店鋪裏來的這幾個流氓,就在這一秒多種的時間裏,一個倒下,人事不知;另外一個被殘破的花瓶子口死死地抵在了他身後的桌麵上;還有一個手指被李正陽所牢牢地控製住,跪在他的麵前,也是動彈不得。
    直到此時,整個店鋪裏才響起了一片驚恐的叫喊聲。正在用餐的人們驚叫著四散奔逃,還有一小部分人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正焦急地站起身來,伸著脖子往這邊看。
    進來的這夥流氓一共四個人,而此時唯一沒有挨揍的那第四個家夥,此時正茫然地看著場間所發生的閃電般巨變,完全不知所措。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想起要拔腰間藏著的刀子,但是李正陽回過頭來,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這一眼瞪過去,目光如電,那家夥瞬間覺得背後一涼。
    這幫家夥都是混黑道的,平時橫行霸道,蠻橫慣了。一般老百姓見了他們隻有膽戰心驚繞著走的份兒。但是萬萬沒有想到,今天居然踢在了鐵板上了,碰到了這麽一個硬茬。
    這人一聲不吭,在衝突爆發之前不顯山不露水的,看起來沒有任何的威脅。但是一旦惹上了他,沒有任何的預兆,也沒有任何的言語交涉,這家夥突然間就閃電般暴起。但是,正所謂“靜如止水、動若驚雷”。這小家夥一上來就是連續恐怖的重手,打得他們完全措手不及。
    從出手到現在,他的動作是如此的麻利、凶狠和迅捷,兔起鶻落之間,一個倒下,兩個被製,剩下的那一個渾身戰栗。
    看著眼前被控製住的兩個同伴,這第四個家夥不由得心虛了。他想起了腰間的刀子,但是猶豫了一下,半天都沒有勇氣去拔出腰間的那把砍刀來。平日裏這幫家夥在市井間都是橫著走路的,從沒把任何人放在眼裏,今天卻突然在瞬間就被稀裏嘩啦地給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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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見那家夥不敢拔刀,李正陽突然鬆開抵住咽喉的那隻花瓶,一個漂亮的回旋轉身,一記膝蓋猛轟在跪在他麵前的那人的頭頂太陽穴。隻咣地一下子,那家夥一聲不吭,就像是一段木頭一樣,往另一側轟然倒下,然後就在地上像蟲子一樣緩慢地扭動抽搐著,基本人事不知了。
    鬆開花瓶子口就是為了這一記膝蓋轟擊。在擊倒這人之後,李正陽再次閃電般回身,又把花瓶子口對準了剛才那家夥的咽喉。他這一鬆,一頂,再一回身前刺,動作是如此之快。剛被頂住咽喉的那家夥才發覺咽喉一鬆,正準備喘口氣起身,卻又被再次頂倒在了桌麵上。
    他不是不想抓住對方的手腕反擊,但是李正陽顯示出來的氣力和氣勢都是非常的凶猛。盤算半天,他不敢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隻好再次高舉起雙手,無奈地表示放棄抵抗。
    李正陽這時才回過頭去,看向那第四個人。他驚訝地發現,那個家夥還是把刀子拿了出來。
    盡管從剛才的打鬥中,這家夥已經深知,自己決不是眼前這個小家夥的對手,但是蠻橫的不服軟精神已經深深地植入了他的骨髓之中。在這種時刻,即使打不過,至少不能表現得軟弱。
    隻是他的手卻在顫抖著,雖然雪亮的砍刀就在手中,但是他卻並沒有上前一步,做出攻擊動作。因為他知道,對方隻要一動,必定是雷霆萬鈞之勢,而自己是萬萬不能招架的。
    況且,自己的一個同伴還被用利器頂著咽喉呢。
    李正陽看見他微微發抖的雙腿和雙手以及滿頭的大汗,滿不在乎地用輕鬆的語調問向對方:“你們是什麽人?”
    那人用刀指著李正陽,刀頭一點一點,充分暴露了他內心的虛弱感,用含混不清的語調說道:“敢得罪我們三川組的人,你死定了……”
    說完這句話,他忽然轉身就跑。李正陽知道他必定是想去找自己的同伴,然後回來進行報複的。所以他忽然奮力一揮手,那隻殘破的花瓶子脖頸就在空中畫出了一道優美的弧線,準確地擊中了這家夥的後腦。
    那人於是應聲向前一撲,倒地不動了,手中的砍刀飛出去了幾米遠。
    就在他轉身揮動瓶子投擲的那一瞬間,脫離控製的那個躺在餐桌上的家夥遽然起身,抓住這難得的機會立刻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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