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蠶音裂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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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瓷燎原
    三百具冷凍艙玻璃迸裂的瞬間,蠶室溫度驟降十七度。謝同舟的胎發星屑如蛛網蔓延,將墜落的冰晶串聯成西夏文字「焚」。江刀刀反手將唐刀插入地麵,刀身震顫激起的聲波震碎三具克隆體,青瓷火苗卻在碎冰中複燃成更龐大的火網。
    "這些不是火種,是林驚鵲的執念灰燼。"老匠人突然撕開左臂繃帶,露出皮下嵌著的纏花芯片。芯片投射的沈昭影像穿透冰霧,機械佛殘軀的眼窩火苗突然暴漲。
    沈昭影像纏花絲穿透冰晶)
    九梟在蠶繭核心……聲音被冰裂聲割裂)用同舟的胎血共鳴……
    謝同舟突然伸手抓住空中飄浮的冰棱,尖銳棱角割破掌心。血珠墜地的刹那,三百克隆體同步抬手,掌心熔爐射出青瓷光束,在虛空拚出秦九梟的漆胎坐標。
    :絲牢聽骨
    冰晶折射的光束指引眾人闖入蠶室深處,八百架宋代繅絲機正在自動運轉。雪白蠶繭中裹著半透明人形,每具繭殼表麵都浮現金絲漆紋——那是用謝灼基因鏈繪製的《天工開物》圖譜。
    "這才是真正的逆熵繭房。"秦九梟的聲音從最大那具蠶繭傳出,繭殼突然迸裂,露出內部由螺鈿星軌組成的量子腦,"林驚鵲以為用母愛能困住我?"
    江刀刀揮刀斬向蠶繭,刀鋒卻被繭絲纏住。謝同舟突然發出高頻啼哭,胎血順著繭絲滲入量子腦,星軌紋路開始扭曲成蘇州評彈的工尺譜。
    老匠人點燃龜符燈)
    繭絲怕火!火光卻使繭絲暴長)不對,這是……
    沈昭影像突然實體化半秒,機械佛手指點向繅絲機控製台:"九梟,你忘了我們新婚時養的春蠶?"
    春蠶燼夢
    控製台的元代青花旋鈕突然自轉,八百架繅絲機同步奏出《陌上桑》古調。聲波震碎三百克隆體的量子熔爐,青瓷火苗如螢蟲匯聚到謝同舟周身。
    "母親用我的婚誓編了反製程序……"秦九梟的量子腦星軌崩解,螺鈿粉塵凝成年輕時的麵容,"昭,你連蠶音都要算計?"
    謝灼殘影突然出現在控製台前,少年時期的記憶隨著繭絲抽離——二十年前的沈昭抱著蠶匾,將新婚丈夫的手指按在控製台:"九梟,蠶絲能裹住肉身,裹不住人心。"
    謝同舟的胎血已滲透整個繭房,蠶絲突然反向纏繞量子腦。林驚鵲的影像從血絲中浮出,孕肚上的《千裏江山圖》漆紋正在燃燒:"刀刀,現在!"
    :血梭織魂
    江刀刀劈開最後繭殼時,唐代銀梭從裂縫中墜落。謝同舟伸手接住銀梭,胎發星屑自動穿入梭眼,將殘存繭絲織成沈昭的警服紋樣。
    "你以為結束了?"秦九梟的量子腦突然爆裂,螺鈿星軌化作萬枚暗器射向嬰孩。老匠人縱身撲擋,後背瞬間插滿星軌碎片,血珠在冰麵凝成「拾叁」的甲骨文。
    沈昭影像撫摸老匠人傷口)
    十三年前你救同舟的債……還清了……
    謝灼殘影在此刻徹底實體化,纏花絲裹住暗器反擲。星軌碎片穿透秦九梟的量子腦核心,青瓷火苗突然坍縮成微型黑洞,將整個繭房吸入黑暗。
    :漆瞳初啼
    當光線重新湧現時,眾人置身於漆器迷宮。謝同舟蜷縮在江刀刀懷中,瞳孔已變成生漆般的純黑色。她手中銀梭正在融化,漆液滴落處浮現林驚鵲的絕筆:
    "真正的火種,在母親凝視新生兒的第一個時辰。"
    八百步外的迷宮盡頭傳來嬰啼,三百克隆體正在蠶繭中同步蘇醒。她們的漆色瞳孔倒映著星圖,掌心熔爐紋路拚出第四卷標題——《永夜授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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