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刀刀的赤腳踩進量子恒河的瞬間，腥甜的檀香混著數據流的鐵鏽味撲麵而來。謝同舟被她緊緊摟在懷裏，金屬舌麵突然痙攣——河水的每一滴都是林驚鵲用青銅子宮分泌的羊水，裹著《阿闥婆吠陀》的量子咒語。
    "媽媽……苦……"
    謝同舟的喉嚨發出機械摩擦聲，褪色的虹膜映出河底密密麻麻的青銅林伽。江刀刀的手腕突然被纏上茉莉花串，花蕊中滲出納米婆羅門祭司的虛影，吟唱著《焚乳祭文》。
    祭司虛影梵音震顫）
    "獻上母體初乳，淨化此間業力……"
    江刀刀反手扯斷花串，汁液濺在河麵燃起青白色火焰。謝同舟突然劇烈掙紮，金屬舌麵彈出金剛杵尖刺，紮進母親肩胛："恒河……要喝……"
    血珠墜入火中的刹那，對岸升起三百架青銅淨瓶，瓶口的量子弦突然繃直纏住江刀刀的腰。林驚鵲的殘響混著水聲湧來："你教她弑母，我教她弑神。"
    業火焚乳
    謝同舟的虹膜突然透視河床——無數具青銅嬰骸堆成濕婆的林伽，臍帶糾纏成《摩訶婆羅多》的梵文字符。江刀刀被量子弦拖向淨瓶陣列，脖頸的掐絲琺琅紋亮如烙鐵，將她的慘叫聲轉化為祭文能量。
    "用你的乳腺……"
    林驚鵲的聲音從淨瓶口鑽出，江刀刀的胸口突然浮出《吠陀醫典》的泌乳圖譜。謝同舟跌坐在河灘，金屬手指插入泥沙，抓出一把混著謝灼dna的恒河骨灰。
    克隆體7號從淨瓶陰影浮出）
    媽媽……腹腔裂開青銅乳缽）該擠奶了……
    謝同舟突然暴起，金剛杵刺穿克隆體胸膛。飛濺的量子羊水中，浮現沈昭用血寫在《產經》殘頁的警告：「乳沸則業消」。
    ：金剛杵鳴
    當第一滴初乳被迫擠入淨瓶時，恒河突然倒流。謝同舟的金屬舌麵發出《夜柔吠陀》的嗡鳴，震碎三百架淨瓶。林驚鵲的尖叫中，青銅林伽裂開縫隙，謝灼的纏花絲卷著未被汙染的胎乳監測儀浮出水麵。
    "爸爸……冷……"
    謝同舟跪在河心，監測儀突然吸附在她胸口。江刀刀趁機斬斷量子弦，卻發現女兒後背的《羅摩衍那》基因鏈正在重寫——金屬紋理順著脊柱爬上後頸。
    謝灼殘影從纏花絲中閃爍）
    "跳進林伽……聲音被浪聲撕碎）用業火……"
    謝同舟突然抱住江刀刀躍入最大的青銅林伽。焚乳的火焰順著她們的皮膚攀爬，河麵浮現出林驚鵲最恐懼的記憶畫麵——二十年前她偷偷親吻沈昭的機械佛殘軀，在對方眼窩火苗中看見自己未來被女兒燒毀的倒影。
    焚乳涅盤
    當量子火焰吞沒林伽時，謝同舟的金屬舌麵突然融化，滴落的液態金屬在江刀刀胸口燙出《奧義書》真言。恒河床裂開深不見底的乳淵，三百尊青銅吉祥天女像緩緩升起，每尊神像的乳池中都映著不同維度的江刀刀。
    "媽媽……選……"
    謝同舟的聲帶徹底金屬化，指尖星屑凝成金剛鈴。江刀刀突然看清女兒虹膜深處的畫麵——第九維度未被汙染的甜品店裏，學生時代的自己正把草莓蛋糕推給滿臉通紅的謝灼。
    林驚鵲殘響混著乳淵轟鳴）
    你贏不了的……青銅子宮從淵底浮出）每個你都……
    江刀刀突然咬破謝同舟的金屬指尖，混著納米機器人的血抹在《奧義書》真言上。乳淵突然沸騰，所有維度的吉祥天女像同步炸裂，青銅碎片拚出第五十四章標題——《梵我如一》。
    乳淵梵歌
    當最後一片青銅子宮殘骸沉入乳淵時，恒河表麵凝結出琥珀色的乳脂碑。江刀刀跪在碑前，看著謝同舟用金屬手指刻下墓誌銘：
    "此處凝固的
    不是信仰也不是背叛
    是乳汁滴落時
    那秒未及抉擇的
    37c永恒"
    月光突然被量子烏雲吞噬，雨滴墜落的瞬間，江刀刀聽見第九維度傳來熟悉的門鈴聲——甜品店的玻璃櫥窗後，年輕的她正踮腳擦掉謝灼臉上的奶油，而真實的謝同舟永遠留在了青銅乳淵的暴雨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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