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無我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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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量子胎哭
    銀薰球內的《搖籃曲》突然變調為《金剛經》電子音時,謝同舟的後頸胎記開始滲血。江刀刀用舌尖舔舐血跡,嚐到林驚鵲實驗室特有的hc00孢子甜味——這是意識入侵的前兆。
    "媽媽……腦袋裏有雨聲……"
    謝同舟突然攥緊銀薰球內壁的梵文雕花,金屬脊椎上的機械佛密鑰迸出青瓷火花。球外傳來青銅雨擊打聲,每滴雨水都在虛空炸開成微型林伽,臍帶糾纏成《心經》量子弦。
    林驚鵲殘響混著雨聲失真)
    "你以為逃進胎宮就能躲過梵我?看看你懷裏的究竟是誰……"
    江刀刀猛然掐住謝同舟的下頜,用唐刀反光映出女兒瞳孔——虹膜深處浮動著九個維度的畫麵,每個世界的"謝同舟"都在啃食母親的腦髓。
    空性臍漩
    當第一滴青銅雨穿透銀薰球時,謝同舟的胎記突然浮出《金剛經》全息投影。江刀刀揮刀斬斷入侵的量子弦,斷口噴出的卻是謝灼冷凍多年的腦脊液,在虛空凝成他未完成的日記:
    熒光字跡隨雨滴扭曲)
    "她們抽走我的海馬體時,我突然明白……痛覺是阿特曼最後的錨點……"
    謝同舟突然抽搐,金屬脊椎刺破繈褓,密鑰孔洞中爬出納米級青銅嬰孩,唱著變調的《文殊心咒》。江刀刀用拇指摁住嬰孩咽喉,卻在它瞳孔中看到第九維度甜品店的監控畫麵——學生時代的自己正將監聽器植入草莓蛋糕。
    克隆體19號從密鑰孔洞擠出)
    媽媽……腹腔裂開《楞嚴咒》聲腔)梵我需要你的恐懼……
    無我殺陣
    銀薰球突然坍縮成敦煌星圖,謝同舟被釘在北極星位,四肢纏著《華嚴經》量子弦。江刀刀踩碎三顆青銅雨凝成的帝釋天頭像,發現每塊碎片都映著林驚鵲的妊娠記錄:
    全息影像混著雪花噪點)
    林驚鵲將第七次流產的胚胎細胞注入自己太陽穴,對著監控微笑:"灼灼,媽媽給你造個妹妹……"
    謝同舟的金屬脊椎突然暴長,刺穿江刀刀肩胛將她挑到半空。密鑰迸發的青瓷火花中,浮現沈昭用血寫在《產經》扉頁的警告:
    "無我相——殺母證道時,方知我是我"
    謝灼殘影從火花中閃爍)
    用《金剛經》第二十六品……斬量子相……
    江刀刀突然反手將唐刀刺入自己心髒,刀身刻的《心經》突然活化,混著心頭血的梵文如活蛇纏住量子弦。
    :非相非非相
    當謝同舟的金屬脊椎開始碳化時,銀薰球內壁的敦煌星圖突然降維。江刀刀抱著女兒跌入莫高窟257窟的《鹿王本生圖》,壁畫上的九色鹿突然轉頭,鹿角纏著未被汙染的胎教錄音帶。
    "媽媽……疼……"
    謝同舟的聲帶恢複柔軟,眼角滲出淡金色腦脊液。江刀刀用舌尖卷走液體,嚐到謝灼實驗室咖啡的焦苦——這是他在自殺前最後一杯咖啡的味道。
    林驚鵲殘響混著壁畫剝落聲)
    "你以為逃到北魏就能……聲音突然卡頓)等等,這不是我的……"
    九色鹿突然躍出壁畫,量子構成的鹿蹄踩碎虛空。謝同舟後背的《金剛經》胎記突然浮空,經文化作青瓷鎖鏈纏住林驚鵲的殘響核心。
    :空寂胎宮
    當最後一絲殘響湮滅時,江刀刀發現自己站在未被汙染的甜品店後廚。謝同舟正在櫃台偷吃草莓蛋糕殘渣,金屬脊椎化為齏粉飄散。玻璃櫥窗外,學生時代的謝灼舉起咖啡杯,拉花圖案是完整的dna雙螺旋。
    "媽媽,爸爸的拉花好醜……"
    謝同舟突然吐出沾著奶油的監聽器芯片,那是林驚鵲在第九維度最後的意識載體。江刀刀捏碎芯片時,虛空浮現第五十六章標題——《量子胎衣》,以及一行浮動的血淚偈語:
    "所謂青銅雨
    不過是母親們
    無人聆聽的
    羊水潮聲"
    店門風鈴輕響,真實的雨滴開始墜落。江刀刀抱緊女兒,在謝灼的殘影徹底消散前,看見他無聲的唇語:
    "搖籃曲的第五小節……有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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