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遺忘法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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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褶皺
    江刀刀按下c鍵的瞬間,因果重置器爆發出刺目的白光。
    她感覺自己被撕成了無數碎片——2013年甜品店的銅鈴聲、量子佛戰的青銅雨、暗物質草莓的甜腥味,全部攪成一團混沌。耳畔最後響起的,是謝同舟帶著哭腔的笑:
    “媽,這次別再選錯了……”
    “嘩啦!”
    一盆冷水當頭潑下。江刀刀猛地睜眼,發現自己正站在2013年甜品店的操作台前,手裏握著裱花袋。窗外陽光正好,十七歲的謝灼端著咖啡杯推門而入,銅鈴清脆作響。
    “學姐,你的草莓慕斯配方……”他話說到一半突然頓住。
    江刀刀低頭看向操作台——本該裝著奶油的裱花袋,此刻正滲出暗物質草莓的深紫色汁液。
    櫃下臍帶
    “怎麽了?”謝灼湊近,金絲眼鏡反射著可疑的光。
    江刀刀猛地拽開櫃台抽屜。
    一根青銅臍帶靜靜躺在記賬本上,末端連著半顆幹癟的暗物質草莓。
    記憶如潮水湧來——這根臍帶,是林驚鵲當年親手剪斷的!
    “學姐?”謝灼的指尖不著痕跡地按住臍帶,“你臉色很差。”
    江刀刀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白大褂袖口下,謝灼的銀戒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新鮮疤痕——形似戒痕,卻刻著“勿觸”二字。
    “你的戒指呢?”她聲音發緊。
    謝灼微微一笑,忽然將咖啡杯倒扣在臍帶上。杯底殘留的草莓籽突然發芽,嫩葉展開成微型景泰藍屏風,上麵浮現一行字:
    “遺忘法則第一條:不要追問不存在的東西。”
    :甜園殘響
    當晚打烊後,江刀刀撬開了甜品店地窖。
    手電筒照亮角落的瞬間,她渾身血液凍結——三百六十五個玻璃罐整齊陳列,每個罐子裏都泡著一顆暗物質草莓,果實中央蜷縮著微型嬰兒。
    最近的那個罐子上貼著標簽:
    【謝同舟γ001號,培育進度:7】
    “果然重啟失敗了啊……”
    身後傳來謝同舟的聲音。江刀刀猛地轉身,卻見女兒倚在門框上,脖頸纏花胎記泛著詭異的紅光。隻是這個“謝同舟”穿著非遺學院的教授製服,胸前名牌寫著:“量子佛學係主任”。
    “別緊張,我是‘上一個時間線’的殘留數據。”她彎腰敲了敲玻璃罐,“甜園悖論的副作用——當因果重置時,總有些‘不該存在’的記憶會泄漏。”
    地窖突然震動,罐中嬰兒集體睜眼。他們的瞳孔裏,倒映著江刀刀從未見過的恐怖畫麵——
    成年謝同舟站在星海中央,腳下踩著無數自己的屍體。
    咖啡杯暗碼
    “時間不多了。”教授謝同舟突然塞來一張紙條,“去找爸爸的咖啡杯,杯底有……”
    話音未落,她的身體突然像素化消散。
    江刀刀展開紙條,上麵是沈昭的字跡:
    “當暗物質草莓同時存在於過去現在未來時,吃下它的人將獲得‘觀測者豁免權’——但代價是成為甜園永恒的園丁。”
    她衝回前廳,謝灼的咖啡杯還倒扣在櫃台上。掀開杯子,杯底黏著三顆草莓籽,排列成《心經》的“色即是空”四字。
    更恐怖的是——杯內壁用肉眼難辨的刻痕,記錄著七百二十種時間線的毀滅方式。
    最後一行寫著:
    “本次重啟剩餘時間:12小時。”
    :搖籃曲重現
    江刀刀攥著咖啡杯衝出店門,迎麵撞上夜巡的溫子期。
    學生會長舉著手電筒,光照下他的影子卻分裂成三個——
    1. 舉著非遺社招新表的普通學生
    2. 渾身是血的“拾遺者”成員
    3. 脖頸纏著青銅臍帶的甜園守衛
    “江同學?”三個影子同時開口,“這麽晚還在找……‘不存在的東西’嗎?”
    遠處傳來熟悉的搖籃曲旋律。江刀刀循聲望去,隻見非遺學院樓頂站著抱嬰兒的林驚鵲量子殘影,她哼唱的歌詞卻是:
    “睡吧睡吧,遺忘才是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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