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銅鈴回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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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主銀戒
    校慶日暴雨傾盆。
    謝同舟蹲在非遺學院檔案室,指尖摩挲著那枚生鏽的銀戒。戒麵“同舟”二字下,還有一行被時間腐蝕的小字:
    “觀測者湮滅後,因果將由銅鈴繼承。”
    窗外突然炸響驚雷,閃電照亮檔案櫃玻璃——映出的卻不是她的臉,而是江刀刀渾身量子化的殘影!
    “媽?!”
    殘影的嘴唇開合,聲音卻從她口袋裏的銅鈴傳出:“別種草莓……”
    盆栽裏的草莓苗突然暴長,藤蔓刺穿檔案室地板,露出下方深不見底的北魏佛龕。
    :甜園複蘇
    佛龕內壁刻滿《華嚴經》,但所有“佛”字都被改成了“囚”。
    三百六十五具玻璃培養艙懸掛其中,艙內嬰兒謝同舟的脖頸纏花胎記正滲出暗物質。最中央的艙體標簽寫著:
    【謝同舟Ω,培育進度:100——林驚鵲終極備份】
    “原來……我才是‘最後一個克隆體’?”
    謝同舟的掌心突然裂開,暗物質草莓藤從血肉鑽出,自動接駁佛龕內的青銅臍帶。她的量子佛學知識不受控地翻湧——
    甜園從未被真正重置,隻是暫時休眠。
    當銅鈴三次回響時,園丁將更替。
    窗外,第一聲銅鈴穿透雨幕。
    :鈴中殘響
    銅鈴懸在非遺學院門口無風自動,鈴舌竟是縮小的唐刀!
    謝同舟抓住銅鈴的瞬間,七百二十個時間線的記憶灌入腦海:
    1. a247時間線:江刀刀湮滅前將銅鈴交給少年謝灼
    2. b391時間線:林驚鵲的量子殘影在鈴內刻下戒律
    3. Ω時間線:自己正將暗物質草莓汁注入銅鈴
    最恐怖的畫麵來自未來——成年謝同舟站在時間盡頭,腳下踩著所有時間線的自己。
    “叮鈴!”
    第二聲鈴響,佛龕內的Ω培養艙突然開啟。嬰兒睜眼的刹那,謝同舟的皮膚開始量子化。
    :觀測者戰爭
    “你終於明白了。”Ω嬰兒懸浮到與她平齊,聲音卻是林驚鵲的,“甜園需要不斷更替的園丁,而新園丁必須……吞噬舊園丁。”
    謝同舟的右手突然不受控製地掐住自己喉嚨,左手卻拚命掰開手指——她的身體正在分裂成兩個意識!
    園丁謝同舟受甜園控製,正在執行吞噬程序)
    本體謝同舟量子佛性抵抗侵蝕)
    檔案室的《量子佛學》筆記突然飛起,紙頁貼滿她全身形成防護符。Ω嬰兒冷笑:“沒用的,你媽當年也試過……”
    “但她漏了一招。”謝同舟突然咬破舌尖,血噴在銅鈴上,“量子佛學第七卷——觀測者自我覆蓋!”
    :鈴葬
    銅鈴吸收鮮血後突然膨脹,將兩人吞噬進內部空間。
    這裏沒有時間概念,隻有無數懸空的青銅臍帶,每條臍帶都纏著一枚銀戒。謝同舟抓住最近的臍帶,看到戒麵刻著“江刀刀”三字。
    “媽?!”
    臍帶突然絞住她脖頸,Ω嬰兒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歡迎繼承家族事業……時間囚徒第三代。”
    謝同舟在窒息中摸到藏在衣領的暗物質草莓——那是五年前種下的第一顆。她捏碎果實,汁液在虛空寫出:
    “觀測者終章:當園丁拒絕更替時,甜園將自噬。”
    整座佛龕開始崩塌,Ω嬰兒發出尖叫:“你瘋了?這樣所有時間線都會——”
    “我知道。”謝同舟將銅鈴塞進對方嘴裏,“所以這才是真正的慈悲。”
    :草莓田的日出
    晨光穿透暴雨時,非遺學院門口的銅鈴鏽跡剝落,露出嶄新的鎏金表麵。
    謝同舟渾身濕透地站在草莓田裏,手中捧著正常紅色的草莓。盆栽中的藤蔓早已枯萎,地底佛龕入口消失無蹤。
    檔案室那本筆記的最後一頁多了一行字:
    “甜園法則廢止條:當最後一個園丁選擇毀滅而非繼承,時間將歸還自由。”
    署名是一枚銅鈴圖案,鈴舌為刀。
    三年後的量子佛學課上,新生們發現課本裏夾著一片暗物質草莓標本。透過實驗室顯微鏡,能看到果實細胞組成四個字:
    “銅鈴三響”
    而當他們抬頭時,講台上的謝同舟教授脖頸纏花胎記……正泛著微弱的紅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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