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敵嘛,能淘汰一個是一個。
    孟子義淡淡地笑著。
    —
    作為花神的選拔，早已在少女的出現毫無疑問地落下了帷幕。
    有的人站在那，就是花神本身。
    眾人癡迷地、仰慕地望著台上仿佛神明的女子。
    等待著花神選拔的上一位排名第二的洛小姐給青音遞上象征著花神的精美花冠時，她眼神複雜看著麵前這道讓她黯然失色的臉龐。
    每年花神選拔都是第一名給下一次第一名領獎，但這次上一次第一名柳家大小姐已經嫁到了京城，所以縣丞找上了她。
    洛琴同意了，不過她沒想到竟然會碰上這樣的讓她自信都消失的美人，湊到跟前，洛琴仔仔細細地打量著麵前的這張美人臉，想要找到一處缺點。
    可惡，湊得更近，這張臉也更好看了，皮膚白得看不到一點毛孔也就算了，她甚至還能聞到一種淡淡的非常好聞的清香。
    洛琴敢用二十幾年的研究香水經驗，證明這種香味絕對不是人調製的香水，那麽，這就是美人身上自帶的異香了。
    可惡，上天真是太偏心了，給人這麽美的一張麵孔也就算了，還給她天生異香！
    青音看著眼前這個在她麵前不知怎麽就發起呆來的女子感到無奈，“你好？花冠是給我戴上吧。”
    “嗯對對對！”青音的聲音喚醒了洛琴，卻換不回她羞紅的臉蛋。
    大美人說話，看著更加靈動了，洛琴眼神回避著不敢看眼前的青音，這推拒的行為看著倒似乎多了一種別有的意味。
    台下的人看著和青音親密的洛琴眼睛都紅了，這一刻，無論是前台坐著的權貴，還是周圍的群眾，他們都用嫉妒的眼神緊緊盯著洛琴，恨不得能以身代之，來換取和青音的親密相處。
    哪裏還記得洛琴也曾是他們所推舉的一位美人。
    青音俯視著下方的群眾，這種為她癡迷的專注視線讓這具身體感到愉悅，甚至連體內的青音心情也愉悅了幾分。
    她喜歡被人關注，喜歡被人以仰視、跪求憐惜的角度關注。
    青音滿足了她。
    這一刻飄渺的樂聲停了，少女的聲音響起。
    “今日，我為花神，所以，有緣再見。”
    一道戴著麵具的男人出現在台上熟稔地抱著青音，幾個跳步，閃身，離開。
    ……
    一時之間，隨著突然闖進台上的男子，帶走的絕色美人，花神選拔的場麵亂成了一鍋粥。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跟著麵具男子背影追了過去，任誰也看得出少女對男子的熟悉，但人們肆意地假裝沒有看見，口上嚷嚷著救花神追了過去。
    其中那些權貴們更是和這些平民百姓們沒什麽兩樣，甚至一樣瘋狂、癡迷。
    可惜抱著青音的男子速度實在過快，沒人能有防備，隻好任人消失在了眼前。
    —
    悄悄抱著青音回到之前待的美人院子的段恒抿著嘴，望著取下寶石做的花冠正自我欣賞的美人，道：“不是要參加花神選拔嗎?”
    “怎麽現在又要我抱著你躲起來。”
    青音理所當然地道：“我已經都是花神了，幹嘛還要待在那。”
    段恒憋足了氣，少女永遠這麽任性，想做就做了，哪怕他的身份可能危險，也依舊要做，他這次一定要讓她明白些道理，知道謹慎為事。
    “喂，段恒？”
    段恒：“……在。”
    “我看見我姐姐了，你去救她！”
    大眼瞪著小眼，段恒看著麵前理所當然要求著他的少女，被剛才那句話亂掉的腦子稍微冷靜了下。
    “你還有姐姐？還有這人說不定隻是長得像，隻是來欺騙你的，你……”
    青音猛盯……
    擋住了段恒想要脫口而出勸解的話，算了，他她想救就救吧，不管人有沒有認錯。
    至於那人要是心懷不軌，他有的是辦法讓那人乖乖哄著少女。
    男人眸底晦暗，無奈又溫柔地看著懷裏傲嬌的少女。
    —
    就在眾人瘋狂尋找著青音的存在時，青音的美名，東郊縣驚現花神下凡的事情也猛然在東街爆發，人傳人的現象，再加上見過青音的那些第一批粉絲已經淪為青音骨灰粉，在他們這些人的瘋狂宣講下，誰都知道了東郊縣來了絕色大美人參加花神選拔。
    哪怕有心人想要阻塞消息，也沒辦法堵住那麽多人的嘴,隻好眼睜睜看著心中明珠的美人被世人得知。
    當然有些人也並不相信，但是在花神選拔的一個書生拿來的一幅親筆畫像後，眾人失語了。
    雖然這張畫不知被誰偷盜了出去，但畫像的存在還是被很多人看見了去。
    之後找青音的人就更多了，段佳辰他們就是找青音的一股不小的勢力。
    為了找到青音，段佳辰甚至和王淳安重新勉強恢複了關係一起在找青音。
    隻是偶爾思念青音的空閑日子裏，段佳辰也隱隱對那一日抱走青音的男子背影感到莫名的熟悉，可惜就是差一點他總是想不起來。
    被人們惦記的青音已經在段恒的幫助下溜到了柳大花在的迎春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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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兩日因為青音的存在，來青樓的客人少之又少，迎春院的生意也差極了。
    但迎春院的老鴇卻沒法生氣，前一日花神的選拔她自己也是去看過的，樓裏的女子臉怎麽樣，她知道，那一日選出的花神實在不是她們樓裏這些姑娘能比的。
    想到這，老鴇忍不住又歎了口氣。
    心中期盼，這要是她這樓裏有那花神姑娘的幾分顏值，怕是也不缺生意咯。
    這次她也隻能自認倒黴，隻希望等那位花神姑娘的熱度離開，樓裏的生意能夠重新回來，想到這老鴇又開始長噓短促起來。
    因著生意差，老鴇對這進樓的客人也更加熱情起來。
    青音和段恒是光明正大進樓的。
    不知道段恒出去找了什麽，青音臉上就多了一副人皮麵具，看上去像是一個清瘦身材還沒發育的清秀小少爺。
    段恒也沒給自己換上更誇張的麵具，隻是長相比較普通的侍衛，隻是看上去眼神凶了很多。
    風韻猶存的老鴇殷勤地走上前，招待難得來的客人，嫵媚的身姿一扭一扭地看著就要朝著青音倒來：“哎呀，這位少爺好呀，我們院裏的美人可叫那個、保管讓你舒舒服服地走。”
    說完話的老鴇突然感覺渾身一冷，才頓覺這小少爺旁邊的高大侍衛正凶狠地盯著自己，老鴇下意識地擺正了姿態，不敢在像之前那麽放肆了。
    不過是個侍衛，竟然比她看過的許多權貴大人們身上的氣勢還要危險，老鴇猜測著估計眼前這位小少爺的背景不會低了。
    想著她的眼睛更亮了，對青音的態度也更加討好。
    青音大大咧咧的，倒是沒注意到段恒和老鴇之間的小波動，她模仿著那些花花公子，瀟灑地打開手裏的折扇，笑道：“還不把你們樓裏所有的姑娘都放出來，本少爺要親自選。”
    老鴇張大了嘴巴，磕磕巴巴道：“全部嘛，少爺。”
    沒想到看著瘦弱的小少爺本事還挺強，想著老鴇忍不住用詭異的視線朝著外麵青音的下三路看了過去。
    一看就知道是為了什麽。
    段恒臉色一黑，看著裝花花公子還有模有樣的青音，他心裏堆滿醋味，也不知道從哪裏學來的這些汙穢的髒東西，難不成阿花還真是想找一個女人來服侍她。
    段恒身上散發的冷氣更深了。
    青音懶得理吃醋的某人，對著吃驚的老鴇笑道“還不快點！說的全部就是全部，難不成你還覺得本少爺付不起這個錢。”
    “哈哈，當然不是，啊喲，我的少爺，人馬上來。”老鴇笑靨如花地捏著手帕笑道，這一刻金錢的魅力，讓她連那凶狠侍衛的眼神也不害怕了。
    財帛動人心。
    老鴇先領著青音回到了院子裏最好的一間房，才擺了擺手，扭著腰離開了。
    等老鴇離開了，段恒才對著躺在靠椅上慵懶的少年凶巴巴地道“你這是從哪學的這些話。”
    青音嚐著青樓裏的點心，別說，這樓裏的廚子做的還不錯。
    味道甜而不膩，一口下去，隻餘糕點的香甜。
    嚐了口糕點，青音才對著一旁賭氣的男人說道：“這不是你教我的嗎？”
    “不可能！我什麽時候教過你這個，而且我從來不亂來的。”高大的男人顯然因為少女突然的話亂了神，連忙否認道。
    “你教我認字，給我的那些話本裏有啊。”
    段恒一言難盡地盯著青音。
    喃喃道：“這怎麽能一樣。”
    氣紅了臉的段恒覺得回去就得把阿花給的那些話本子通通扔了，重新買一批新的給青音。
    —
    屋外傳來了密密麻麻的走步聲，強行製止了男人委屈的心，青音也看向了大門處。
    一群漂亮的女子們穿著各色各樣的裙子走進了屋內，有老鴇的提醒，她們都知道屋裏是不可多得的貴客。
    一個個使勁了本事朝著青音展示自己的美麗，不過青音在看清了人群裏沒有林大花後，一視同仁地說了句冷漠無情的話：“換一批。”
    ……
    一會兒的功夫，已經下去了二十幾個姑娘，老鴇急得眼睛都紅了。
    “這這這，都已經是樓裏最好看的一批姑娘了，這小少爺怎麽還沒選中！”
    “老鴇莫急，要不試試把其她姑娘們也喊進來。”跟著老鴇伺候的小廝提議道。
    老鴇白了他一眼，“這樓裏最好看的姑娘那小少爺都看不中，難不成這小少爺還能看中醜的。”
    小廝猥瑣一笑：“這也說不定啊，老鴇，這來樓裏的男人可也不是光看好看的啊，這還得講究對味。”
    老鴇眉頭一沉，眼睛又亮起來：“嘿，小安子你這說得對呀。”
    想著，風風火火的老鴇又扭著腰,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二樓，住著模樣一般的青樓妓女，也是老鴇不重視的那一批。
    但今日這些不被老鴇重視的姑娘們卻被她聚在了一起。
    這些長相普通的姑娘們圍在一起，膽怯地望著上方的老鴇。
    老鴇看著這些膽子也小、長相也差的女孩們心裏就憋氣，但一想著裏麵有可能會有那小少爺看中的人又強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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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清了清嗓子：“咳咳，你們也是我的乖女兒，也給我老鴇帶來了不少生意，娘啊，知道你們的苦，也關心著你們，你想想，你們這樣的身子，也沒什麽手藝，到了外麵怎麽活。”
    “這回啊，你們也是討了巧，有一位貴客來了咱們樓裏，你們這些人啊一定要好好討好這位少爺，萬一幸運了，被少爺看中收了去，也算是有了歸處，知道等會兒怎麽做嗎？”
    老鴇熟練地先說了遍pua的話術，再說了來的原因，打一棍子再給一甜棗，她懂得很。
    “知道了。”聽著這些女子們的膽怯的聲音。
    老鴇也依舊不以為意，說完話就走了。
    不過是樓裏最容易也最快消耗的一次性物品罷了，這一個沒了，下一個更好。
    雖然小安子在她耳邊說了這些話，老鴇其實也沒多相信這些長相差的能真被那挑剔的小少爺看中。
    看著走遠的老鴇，人群裏，害怕或是緊張的阿憐忍不住掐住了紅花的手，“紅花姐姐，我聽說這位少爺可是見過咱們樓裏的花魁，也沒有留下，他能看中我們嗎？”
    手上掐得太緊的疼痛沒有惹得紅花眉頭半點微皺，她安撫地拍了拍少女的手：“不怕，既然老鴇這麽說了，咱們隻當是逛一圈就好了。”
    沒想過會被選中的紅花一直到走進屋裏被喊著都一直這麽淡定地想著。
    “你留下！”
    清秀的少年眼睛亮亮地盯著自己，指著自己說道。
    感受著身上投來的各種嫉妒、羨慕視線，紅花腦袋昏沉了。
    怎麽會，連花魁都沒選的小少爺怎麽會選自己？
    想著，走進屋一直沒敢看貴客的紅花大著膽子朝著少年看了一眼。
    溫柔地不像是其他那些惡心男人那種欲望的眼神正望著自己，說不出的熟悉……和幸福。
    連帶著被選中的慌張也沒了，青音就是有一種本事能夠安撫著靠近她想要安撫的人。
    阿憐從進屋的時候就一直跟著自己喜歡的紅花姐姐站在一起，聽著自己喜歡的紅花姐姐被客人選中，阿憐打心底為她高興。
    當然也了解紅花的心情，她刻意安慰地拍了拍紅花的手。
    這動作青音看在眼裏，單純善良的小姑娘她當然也喜歡，眼裏帶著笑意：“你也留下吧。”
    “我、嗎？”
    阿憐緊張地指著自己。
    青音點點頭。
    阿憐能留下來的原因屋裏的女人都看得見，旁邊的人忍不住用渴求的眼神望向了紅花。
    雖然這貴客的要求變態，但是要是留下來被客人看中，至少老鴇對她們的待遇也就提高了，誰不想自己的生活能好一點，至少晚上睡覺的煤炭也能多一點啊。
    紅花被這種火熱的眼神盯得一抖，她顯然不適合應對這種場麵。
    青音看在眼裏，無情揮退了旁邊的人。
    隻留下紅花和阿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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