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光和六年183年) 10月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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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潤與劉五拜辭王店長後,離了高莊屯,兩人各騎一匹良馬,另牽引著兩匹駑馬馱著些幹糧和水往廣宗而去,一路風餐露宿,還好有劉五不時獵些野物,馬兒就任它去啃些枯草喝些溪水,劉五還時常會把草根挖出來洗淨喂它們,劉五不能說話,這一路倒也清靜,齊潤不便騎乘,不能長時間驅馳,每日行不過四五十裏就要歇下,就這樣行了八、九日,來到了中山郡的安國縣,距離廣宗不過四、五日的路程了。
齊潤與劉五來到安國縣的城門前,打算進城去買點鹽巴與幹糧,馬也要好好喂喂,這幾日奔波又沒有精料吃,眼看著瘦了些。好在臨行前王店長給了劉五幾吊銅錢算是買下了那些皮子,此行手頭還算寬裕。
“哎,你住下,給你五千錢,把你這馬給我吧!”齊潤和劉五牽著馬剛剛穿過城門洞子,就聽一聲嬌叱:“你這鞍和轡頭我也不要的,五千錢便宜你了!”
齊潤莫名其妙地順聲看去,隻見三個不大點的伴隨簇擁著一位少年站在城門洞子旁,但很明顯這四人都是女扮男裝,畢竟男子哪有這般胸襟。
‘什麽鬼?這時代這麽流行女扮男裝嗎?這扮得也不像啊。’齊潤看了她們一眼,不由腹誹道,劉五過來拉住了齊潤,示意其快走。
“唉,別走!”這四人一下子把齊潤和劉五攔住,看來是不打算放他二人離開。
“我並無意賣馬。”
“哎,你這人好不講道理,我給你錢,你憑什麽不賣給我?”
“??”齊潤第一次聽說還有這樣買東西的,此女子怕不是哪個不諳世事的世家千金跑出來玩兒的吧,心下好笑,有心打趣一番,於是立住了腳說道:“如此,我若給了你錢,你便把這三名伴隨賣我嗎?”
“什麽什麽,他們是人,豈能與馬相同,而且你這馬值價不過兩千錢,我予你五千,已是大大賺了,你再去買匹就是。”
“嗬,人與馬不同……,那姑娘身上這幾件衣服,想來值價不過一千錢,我看中了,予你五兩,你脫下來賣我,再去買件新的穿如何?”
“你……你這登徒子!竟敢調戲於我!”那少女聽齊潤如此說,如受大辱,又被其看破自己女扮男裝之事,滿麵羞紅,指揮周圍伴隨:“給我打他!”
隻見那夥伴隨麵麵相覷,她們本就是些十三四歲大的女娃兒,看劉五健碩,齊潤又生得高大,哪裏敢攏過來,隻是站定了不讓二人離開。
“嘿,這些娘兒們真是麻煩。”齊潤正打算和劉五上馬強行過去時,遠處傳來一聲暴喝:“還不住手!”
隻見由城門處又進來數騎,為首兩騎,當先者身高九尺餘,肩闊背寬,方臉鉤鼻,雙眼若鷹隼,濃眉似利劍,頭戴束發冠,身穿一襲紅袍,胯下騎的馬也是通體火紅,看肩高怕不要有一米八上下,如此火團般的巨人巨馬,迎麵而來,潑天的氣勢令周圍人都不禁一窒,齊潤隻看了一眼就知道這人是誰了。
‘呂布!!他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在並州當差嗎?跑到這冀州的中山郡來幹嘛?’齊潤忽然看到呂布出現在此,心中大驚,以為是自己穿越而來擾動了時間線所致。
“父親!他調戲我!”不想那少女幾步就來到呂布馬前搶先告狀。
‘我靠!呂布的女兒!?’齊潤被這突發事件震得一時反應不過來,曆史上呂布之女雖然沒有留下名字,但可以肯定的是,呂布是個女兒奴,調戲了她的女兒……
‘這下他媽死定了。’
果不其然,呂布剛聽聞女兒的告狀,立馬臉若冰霜,周身殺氣不斷外泄,雙眼宛如利刃向齊潤斫刺而來,齊潤瞬間就覺得自己的魂魄都已經開始跟自己的軀殼提前辭行了,他雙腿發軟,心裏隻想著叩頭求饒。但就在這時,一條顫抖但有力的臂膊將齊潤護在其後,是劉五,此時他正手握短刀,站到齊潤身前直麵呂布。隻見他腮幫緊咬,渾身肌肉隆起,目不轉睛地盯著呂布,頭上汗珠直冒,他似乎知道麵前之人的恐怖,但是為了故人之托,毫不猶豫地站了出來。
劉五的舉動給齊潤贏得了一點喘息的機會,齊潤定了定心神,打定主意,深吸了一口氣,往前跨了一步越過劉五,回手按下劉五握著短刀的手,然後深深施了一揖。
“原來是奉先公!不意在此得見?公不在五原,何以至此地?”齊潤決定先打他一個信息差,這方麵優勢在我!
“方才這位公子突然攔住想要買我的馬,我不知是令郎,多有得罪,我這馬原是不賣的,既是令郎想要此馬,自當奉送。”
齊潤腦子轉的很快,反正此時呂布之女扮作男裝,自己隻要假推不知,這調戲之罪自然可以滑過。
呂布聽了齊潤之話,殺氣驟減,看了女兒一眼,訓斥道:“荒唐!”又瞪視那三個伴隨:“不是叫你們在館舍看住了嗎?怎麽一起出來瘋鬧?”那三個伴隨立馬渾身篩糠。
“我逼她們帶我出來的,父親你不要嚇唬她們!”見女兒護著三人,呂布也不再計較,就在馬上向齊潤回了一禮:“某家奉公幹來此買馬,這位兄弟麵生,何以認得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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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中呂布,馬中赤兔。’飛將之名如雷貫耳,天下何人不知?”
天下武功,無堅不破,馬屁不破。後世小說裏將呂布的赤兔馬歸為董卓所贈,但實際上曆史記載並無此事,反而是定襄的地方縣誌中說是呂布在當地親自擒獲赤兔馬,還留下了呂布池的景點。
齊潤決定先將呂布大大地吹捧一番,吹暈了他再想辦法脫身。
“哦?我才得此馬不久,就有此傳言?”呂布聽了齊潤之言,不但沒有被吹捧暈,反而起了疑心。
‘幹!幹!幹!’壓力現在又來到了齊潤這邊,‘他怎麽才剛剛得了赤兔!這下馬屁拍穿如何是好。’
“父親,你看,你有了赤兔大家都知道了,我的馬呢?你答應過給我也弄一匹的!”好在關鍵時刻呂布之女前來助攻,分散了呂布的注意力。
“好好好,待你金釵,為父親自給你挑一匹。”
“我不依!我不依!那還要再等一年呢!”
齊潤聽到這個信息大吃一驚,‘金釵?敢情這呂布之女今年還不到十二?難怪行事如此頑劣,可她這身高快一米六了吧,那胸襟之廣闊也不是這個年紀的女孩該有的啊!這是什麽可怕的基因!’
“嗯咳!”見呂布一個不留神說破所謂令郎其實是令嬡,呂布身後的虯髯漢子幹咳一聲,把注意力吸引到他的身上,隻見他從馬上下來,其人原來也有八尺高,他對著齊潤略施一禮說道:“俺是雲中張揚張稚叔,這位兄弟,未請教?”
“不才齊潤,字川嶽,淄水人士,由涿郡探親而回,欲繞路往廣宗會友。”齊潤趕緊回禮,他不敢再自稱廣宗人士,怕他們聽出自己的口音不對加深懷疑,隻得報以後世原籍,同時心中念起‘這人就是張揚!呂布的好友,同樣以勇武聞名並州的人。漢末三位以勇武煊赫並州的人今天一下子就碰到了倆,也不知道後麵那幾個人裏麵有沒有張遼張文遠!’齊潤正在胡思亂想,隻見張揚又對著劉五施禮:“這位壯士,未請教?”
“啊,他叫劉五,受故人之托與我同行,他之前是漁陽衛的‘毋須歸’。”齊潤代為介紹道。
“‘毋須歸?!’”張揚和呂布聽到這個詞後同時一愣,張揚立馬上前將劉五衣領一扯翻開,好像在檢視什麽,繼而回頭向呂布一點頭,就見呂布當即下了馬來和張揚一起向著劉五施禮:“兄弟,得罪!”他二人對劉五的禮遇明顯比齊潤高。劉五見他們已無敵意,收起短刀也回一禮,繼而咧嘴一笑,於是三人都大笑起來,他們本都是邊地武人,也都是抗擊外族的前線戰士,見到同類自然惺惺相惜,齊潤瞧見機栝,連忙將劉五之事添油加醋的說給呂布和張楊,聽得二人連連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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