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中平二年185年)6月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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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慶伯、凱叔,幾位伯伯,你們怎麽來了?”陳靈見了來人,驚訝地問道。
    “今晚這風忒大,你娟嬸子家、光大伯家的房頂都被吹壞了,我們修完了他們家的,又想起你們家的老房子也多年沒有修葺了,要是被風吹壞了,你們父女倆一傷一弱,沒法弄,這不過來查問查問,你們怎麽都站院裏了?屋頂壞了?”為首一個年紀略大些的老人解釋了一下,看了看站在院子裏的人,疑惑問道。
    陳靈又抹了一把臉,笑著說道:“實是壞了的,漏了好大一個洞,不過恩公們已經幫忙補好了。”
    “別說了,快都進屋來吧,慶哥,你來的正好,我有事要求你。”
    那幾個身披蓑衣之人相互對視了一眼,臉上皆是疑惑的神情,但都沒有遲疑,邁步向主屋走去。
    齊潤見了,向他們拱了拱手,回轉身就打算回柴房去。
    還沒邁開步,卻聽那陳青喊道:“幾位恩公,一起來吧。”
    齊潤眉頭一跳,對王白等人點了點頭,於是他們一眾人也隨著一起擠進了老人居住的主屋。
    這個小屋隻有廳屋與一間正房和一間偏房,陳靈先一步進屋後就折進偏房裏,不一會便拿出幾條巾布來遞給齊潤和王白等人擦身,而後又把馬晗手上濕透的繃帶解開,重新為他上藥包紮。
    而就在齊潤用那巾布擦臉的時候,忽然聽到一聲悶響和幾聲驚呼,當齊潤疑惑的將眼睛從巾布後挪出來時,卻發現陳青不知何時竟跪在了他麵前,事出突然,沒有征兆,一起進來的那些村民們似乎也沒有意料到,此時還以為他是跌倒了而慌的想去攙他。
    陳青推開了打算攙扶起他的手,跪在地上抱拳對齊潤說道:“這位恩公,我看的出來您應該是位官長,我隻問您一件事,若是我把登頂的路徑告訴您,您能向貴軍的大帥請求,看在我們獻上那路徑的份上,破關之後約束士卒,不要傷害那些被征役的民夫嗎?”
    齊潤一愣,剛要開口,旁邊崔石頭又先搶著嚷了起來:“老丈,你也太沒眼力見了,你麵前這位就是這次進攻井陘關的主將,他是我們太平當博營的主帥,黃天大聖。”
    陳青及那幾位村民聞言俱是一怔,他們用充滿驚訝地眼神相互對視,卻隻從對方的眼神裏讀出同樣的不敢置信,於是他們最終將目光集中到齊潤身上。
    “黃天大聖?當博營?!”
    這座山中的小村雖然消息閉塞,但隨著上黨郡被太平道占據的消息四散,當博營的名號已經傳遍了冀州,此時得知站在自己麵前的就是這次進攻井陘關的黃巾軍主將後,一眾村民震驚的一時閉不上嘴。他們呆呆的看著齊潤那張還明顯還處在青春狀態下的臉龐,驚訝的眼神中緩緩的生出名為疑惑的芽苗來。
    “官長,你……”
    齊潤點了點頭,他蹲下身來,雙眼直視著陳青的雙眸,一字一頓的對他說道:“老丈,我們太平道黃巾軍是咱窮苦人的軍隊,就算您不說,我們也不會傷害那些被強征的役夫的。”
    聽了齊潤的話,陳青的瞳仁在眼白裏顫抖了一下,而後他眯起了眼,長舒出一口氣後似乎接受了這個事實,他拄著拐,掙著站起身來,然後淡淡的說道:“官長,我要的不是這句話。”
    齊潤也隨之站了起來,他搖了搖頭:“老丈,我知道你是想叫我賭咒發誓,但你想過沒有,這自古以來食言而肥者何止億萬,彼等違誓而貴卻鮮克得禍,如果賭咒發誓就能表明心跡約束所為的話,這天下早成人間神國了,難道空口許下一句誓言就能讓您信了我嗎?”
    齊潤指了指老人的心髒的位置,笑道;“您剛才既然肯表明您知道那條能登頂的路,其實您的心中已經有了決斷了,不是嗎。”
    “是,好人就不該被辜負!”老人閉上了眼,而後他那滿是溝壑的臉上忽然綻出一抹笑意,他堅定地點了點頭,轉而對那年齡最大村民說道:“慶哥,我這腿行動不得,隻能麻煩您走一趟了。”
    ………………
    就在同一時刻,涿郡,故安縣境內,易水河邊。
    漆黑的夜幕下,一場並不激烈的戰鬥剛結束不久,河岸邊散著三四堆篝火,圍坐在篝火邊的漢子們有的在擦拭自己的武器,有的在給自己的弓下弦,他們一邊做著自己的事一邊在笑著交談,並不時爆發出陣陣哄笑聲,而篝火上架著烤的肉還未褪去那生鮮的深絳紅色。四五匹被剝割過的馬屍被隨意的遺棄在草地上,馬屍上還有未曾解下的鞍轡,馬屍不遠處,百餘具胡人服飾的無頭屍體被聚在一起,堆成了一個大塚,大塚的另一側,數十匹白馬正聚在一起飲水啃草。
    一堆較大的篝火邊,有一人麻利的割下了一顆首級的左耳,而後他把那顆首級向某個方向隨手一丟,那顆頭顱被拋出後又滾了幾尺,匯入一個人頭堆裏才停了下來,之後便混入其中再也分辨不出,而那隻被割下的耳朵則被一根筷子粗細的大針刺通後,穿在了一條繩索上,火光中,可以清晰的看到那條繩索上已經穿了十幾個耳朵,像是一條項鏈般,隨後這條耳朵項鏈便被投入一旁的麻布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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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飛,記首一十八顆。”那人一邊說著,又拿起身邊的另一顆頭顱來仔細分辨那額頭上留下的印記。
    而隨著他的話音落下,距他不遠處,一個頭戴黑色介幘,在寬袍大袖外罩著一領兩當鎧的人正就著篝火的明亮在竹策上執筆書寫著什麽。
    火堆前,一個姿貌魁美儀表堂堂的將官正在仔細分辨著手裏的一軸帛書,而他身下坐著的卻是一個胡人,那胡人雖然不敢動,但一直在大聲的嘶喊著,語氣似乎極為憤怒:“必德玉宙,圖爾金,圖什格其劉使君尼多爾尼,烏桓尼賽音杜爾因,策勒格拜哈德,塔納爾雅嘎德,必德尼格多夫托勒其拜納?! 哈塔德,諾霍伊努德塔納爾,布格德魯瓦爾奇德,優姆!哈塔德,諾霍伊努德,塔納爾布格德,特內格優姆?!奇尼額吉因,霍伊!奇尼阿文,托勒蓋!”我們是幽州刺史劉使君麾下的烏桓義從,你們為什麽要攻擊我們?!你們這些漢狗都是蠢貨!膩馬得幣!膩八得透!)
    而那將官聞言,麵上流露出不耐煩的神色,他伸手取過插在篝火邊的環首刀,回手便將之刺入身下那個胡人的脖頸處,而後手腕一擰,將那胡人的頭旋割了下來,他冷笑一聲:“你們烏桓人的話我還是能聽懂幾個詞的。”
    他把那顆首級撿起來向著那割耳朵的人丟了過去。
    “公孫瓚現在也是一十八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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