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劍宗霧盡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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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乎是同一時間,薑迎耳邊爆發出秦笙一連串崩潰的叫喊。
【我靠!這原主不僅欠錢還偷東西?】
【可記憶中沒這段兒啊……啊啊啊破腦袋快想!!】
【難不成他說的是偷人……】
【那是人間那段還是修真界那段啊?】
……
薑迎感覺耳朵都要被秦笙震聾了,她抬起胳膊緊緊捂住了耳朵,同時略帶迷茫的目光悄悄落到了秦笙身上。
偷人?
可是除了師傅師兄師姐,她並沒在宗門見過其他人呀!
薑迎的腦海中迅速閃過宗門裏熟悉的場景和一張張熟悉的麵孔,怎麽也想不明白師傅話裏的意思。
近乎是同一時間,靜在半空的長劍裹挾著淩厲的風朝前移動了幾分,劍身四周的紫光消失了一瞬,終於將劍的全貌展露在了眾人麵前。
“這,這是萬劍宗大弟子的本命劍霧盡!”人群裏不知是誰爆發出一聲驚呼。緊接著,又有人顫著唇震驚道:“他是玉舟行!”
少年仍舊是一副冷漠的神情,全然不顧周身的眾人,兩根手指並住輕輕一轉……周遭眾人如同被無形的威壓震懾,齊刷刷向後退了三步。
劍氣霸道淩厲,捕捉到劍身那抹忽明忽暗的紫光,一股寒意順著秦笙的脊椎爬上來,他臉色一沉,剛要抬手阻擋便見薑迎快步朝他衝了過來。
“師傅小心!”
“阿迎!”
勁風擦著薑迎的發梢掠過,在地麵犁出半尺深的溝壑。
好在陸文辛手快,先一步將薑迎扯到了懷裏,這才沒讓淩厲的劍氣掃到她。
【好險……】陸文辛鬆了口氣。
【我靠!這小子是要幹嘛?】
心陡然一沉,秦笙臉冷了下來。他憐愛的看了眼薑迎,隨後將目光移到了少年身上。
“滾出去!我玄清宗不是爾等撒野的地方!”秦笙學著原主的語氣,近乎是半吼著道出這句話。他現在擁有原主的記憶,也知道如何催動靈氣,沒理由被一個少年騎在頭上。
“撒野?你們玄清宗無恥在先,偷了我宗靈劍還想抵賴!”
劍再次橫在了半空,淩厲的劍氣如同一道屏障,將秦笙在外的所有人隔絕開來,似乎下一秒便會將其刺穿。
“說,你是如何盜取我宗靈劍的!”玉舟行寒著臉,並著的兩根手指直直指向秦笙。
【劍劍劍……你劍不就在你自己手裏?】
“我師傅沒有偷劍!”與此同時,薑迎扒開陸文辛的手,鼓著腮幫子氣鼓鼓地朝少年喊道。
可少年隻是淡淡掃了她一眼,便再次將視線轉移開來,全然一副看不見她的樣子。
“玉舟行說的不會是方才江宗主賠給咱們的劍吧……”人群中不知誰嘟囔了一句,四周的空氣頓時安靜了下來。
瞬間,在場的人全部愣住。
方才還在爭搶靈劍的幾位,突地鬆手任由靈劍砸落到地上。
秦笙這才反應過來,臉色頓時變得鐵青。
【這劍是萬劍宗的?】
【靠靠靠,我還以為是老二變出來的!】
【不對啊,就算是偷,那也是老二偷的……找我幹嘛?】
【勞資寧折不彎的一生,都快被這口大鍋砸斷了!】
秦笙寒著臉,強忍著破口大罵的衝動。渾然不知自己心裏這些憤懣的想法,早就一字不漏地傳進了薑迎的耳朵。
薑迎細長的眉毛微微蹙起,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似乎也在思索這劍到底是怎麽來的……
“這位小友,這其中怕是有什麽誤會……”秦笙努力調整了一下表情,勉強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如果這劍真是萬劍宗的,那他們理當賠個不是。
“還想狡辯!”
然而,少年根本就不買他的賬,怒喝一聲,懸在空中的靈劍便毫不猶豫地刺向了秦笙。
那靈劍帶著淩厲的氣勢,劃破空氣,發出尖銳的呼嘯聲。
【我靠!這人腦子有病吧!】
秦笙心中暗自咒罵著,眼裏閃過一抹慌亂。
不過好在他接收了原主的記憶,如今也能像原主那樣調動真氣。他定了定神,寬大的袖子用力一甩,一道藍光如同一麵堅固的盾牌般迅速浮現,堪堪將那道淩厲的劍氣阻擋住了。
薑迎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聲音裏滿是崇拜之色:“師傅好……”
僅剩的“棒”字像是卡在了喉嚨裏,怎麽也說不出來。
薑迎眼睜睜看著那柄墨色長劍,緩緩地刺破了秦笙麵前的藍色屏障。隨著劍身的顫動,屏障上留下了一道拇指長短的裂痕,絲絲縷縷的靈力從裂痕中泄露出來。
其餘人看到這一幕,也都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替秦笙捏把汗的同時也在心中暗自感慨:不愧是修真界前三的大宗門,門下弟子竟然有如此強大的實力,當真是後生可畏啊!
“別傷害我師傅!”薑迎急的要哭了,這會兒也知道不能往劍上衝,便掙脫開陸文辛朝著玉舟行跑去。
她跳起來抱住少年的胳膊用力一拉……
沒拉動。
眼圈瞬時就紅了。
“你快把劍挪開!”眼看秦笙就快招架不住了,薑迎眼淚都出來了。
與此同時,趴在石墩子上小憩的小白悠悠轉醒,恰好看到了這一幕。
別看小白平時對薑迎不理不睬,有事的時候它是真上啊。跳起來立刻朝玉舟行衝去,張開大嘴死死咬住了他的肩頭。
“嘶——”
少年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眸光一暗,驅動另外一柄劍便朝小白襲來。薑迎瞬時一驚,伸手將小白撈起來就往陸文辛的方向跑。
這會兒陸文辛也不猶豫了,直接掏出了一把衝鋒槍,正要對著下麵一通掃射,一柄鏽跡斑斑的鐵劍便從她頭頂處直直飛了出去。
鐵劍帶著淩厲劍氣,將追著薑迎的那柄長劍直直撞飛,隨後又折回來幫助秦笙……
玉舟行的眸光瞬間黯淡下來,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
他緩緩轉動目光,從眾人身上一一掠過,最終,定格在了站在最後麵的少年身上。
隻見那少年身著一襲淡藍色的道袍,恰似一棵蒼勁的鬆樹,靜靜地佇立在那裏,周身散發著一種遺世獨立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