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8章 以後,我就是你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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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在我腦海中的,隻有那個叫林少華的名字。
他是誰?他和這些事情究竟有什麽關聯?
難道他就是那個代號“蠍影”的人?
一路上黛米也沉默著,顯然她想的是自己的父親為什麽要背叛自己。
我們各懷心事,直到來到孫健他們的住處。
孫健來幫我開門後,我便向他問道:“那三個人還好吧?”
“都還好,就是有一個小子有點情況。”
“咋了?”
“說手疼,”孫健說著,伸手一指,“就他。”
這個正是昨晚被我扭傷手腕的那個叫阿牛的人,斷肯定會死沒有斷的,但估計狀況也不輕。
我稍稍猶豫後,對孫健說道:“你把他送去醫院治療一下。”
孫健點點頭,也沒有二話,便帶著阿牛出去了。
那個鴨舌帽男聽見聲音後立刻向我們走了過來,他看黛米的眼神依舊帶著仇視,但急聲問道:
“查清楚了嗎?”
“你自己看吧!”我將剛才從檔案室帶出來的那份派遣單遞給他。
他猛地接過去,便認真看了起來。
我提醒道:“你核對一下時間,看對不對?”
“是,就是這一天!不過……”
他突然抬起頭,一副不相信的眼神看著我們,說道:“我怎麽相信這是不是真的?”
黛米當即說道:“這都是我們剛才檔案室裏拿出來的,待會兒我還要還回去,你說是假的,就是假的嗎?”
“那你說是真的就是真的嗎?”鴨舌帽男的情緒依舊有些抓狂。
“行了,”我嚴厲打斷他們,“別吵了行嗎?”
倆人都安靜下來,但都互相看對方不順眼。
我接著又對鴨舌帽男說道:“這個事情我了解了,事情的背後很複雜,牽扯也很多。你父母……”
我停頓一下,沉聲道:“我隻能說確實是無辜的,但你說得對,債有頭冤有主,你不能逮著誰就咬啊!”
“就是,跟瘋狗似的,這事我完全不知情!我也是受害者,好嗎?”黛米接話道。
“你個洋鬼子罵誰是狗呢?”
“fuck!”黛米直接罵了一句髒話。
鴨舌帽男自然聽不懂,一臉茫然的看著我,問道:“她說什麽?”
我摸了摸鼻子,訕笑道:“她說大家都先冷靜一下!”
鴨舌帽男這才沒有計較,冷哼道:“那到底誰才是幕後主使?”
“說了你也沒辦法,你連他身都靠不近。”
“我不管那麽多,我現在的想法就是要給我父母還有妹妹報仇,我死不死的不重要。”
黛米又接話道:“都說了,你連他身都靠不近,你拿什麽去報仇?”
“他是誰?你們倒是說啊!”
我理解他的憤怒,可是他真的是太不知深淺了,告訴他也無妨,好讓他死了這條心。
“餘德江,香江港英總署裏的高層,就相當於你們市裏的一二把手吧。”
聽我說完後,他徹底沉默了,估計也深知自己無能為力。
漸漸地,表情也開始變得痛苦起來。
他慢慢原地蹲了下來,雙手抓著頭發,突然哭了起來。
一個大老爺們兒,就在我麵前這麽嚎啕大哭。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我特別能理解他,因為我的父母也是被人害死的,甚至我都不清楚是被誰害死的。
可是哭有什麽用?
除了彰顯自己的無能以外,沒有任何用處。
黛米開始慫恿道:“你去呀!你剛才不是嘚瑟?不是還要一命換一命嗎?你倒是先去接觸上他再說呀!”
“行了黛米,你也別落井下石了。”我回頭看著她說道。
黛米這才閉上嘴,顯然一副瞧不起鴨舌帽男的表情。
突然,他抬起頭來,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看著我說道:“哥,你幫幫我好嗎?我給你當牛做馬?你就算要我的命,我也可以給你。”
“我幫你做啥?”我平靜的問道。
“我知道你在這裏有本事,你隻需要幫我接觸上他就行,其他的我來解決。”
我搖了搖頭,苦笑道:“你接觸不上的,告訴你吧,我到現在也隻見過他三麵而已。”
黛米也附和一句:“你以為你是誰呀?你想見他就見他啊?”
他恨恨的瞪了黛米一眼,雖然洗清了黛米的嫌疑,但他似乎還是對黛米帶著一種排斥感。
黛米也是嘴碎,人家都那麽絕望痛苦了,她還在這裏落井下石。
我沉思了片刻,終於對他說道:“我沒辦法幫你接觸他,但是我可以暫時收留你還有你兄弟,這件事情你必須聽我的。”
黛米卻突然說道:“江,你收留他做什麽?他會害了你的。”
是,我承認鴨舌帽男現在很危險,他很容易做出一些極端,然後影響我的計劃。
但是往往是這種極端,反而能幫到我的忙。
而且我看他們幾個人也挺講義氣的,這個鴨舌帽男本事也不小。
敢帶著兩個人就偷渡來香江,還搶了一輛車,甚至還能把黛米給劫持了,這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更何況,從他的車技來看,此人我興許真的用得上。
當然,我沒有跟他說明,隻是讓他留下來,聽我的。
在一陣猶豫之後,他終於向我點了點頭:“好,我聽你的。”
“你叫什麽名字?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
“我叫陳強。”
我點點頭,又對他說道:“聽著,想報仇就先把仇恨放下,你這樣不僅報不了仇,反而會連累了你那裏兩個死命跟著你的兄弟。”
他表情凝重的點了點頭,緊咬著牙關,腮幫子繃出淩厲的線條。
忽然,他猛地一拳砸在旁邊的牆壁上!
沉悶的撞擊聲在房間裏回蕩,牆壁留下一個淺淺的凹痕,他的手背瞬間皮開肉綻,鮮血淋漓。
“啊——!”
他發出痛苦而壓抑的嘶吼,身體因劇痛和極致的情緒而劇烈顫抖。
這自殘般的一拳,仿佛是他與過去那個被仇恨徹底吞噬的自己的決裂儀式。
鮮血順著指縫滴落在地板上,綻開刺目的紅梅。
黛米被嚇得往後一退,嘴裏不饒人的說了一句:“你這是無能狂怒!”
“你少說兩句,能死啊?”我回頭瞪了她一眼,最煩她這種拱火的人。
好在陳強沒理她,他喘著粗氣,慢慢直起身。
看向我,聲音低沉沙啞,卻帶著前所未有的清晰:
“哥……我聽你的。從今往後,我陳強這條命,就是你的刀!你指哪,我砍哪!隻要能撕了餘德江那個披著人皮的畜生!隻要能給我爹娘小妹討個公道!”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一旁沉默的一個兄弟:“小虎!跪下!”
那個叫小虎的弟兄沒有絲毫猶豫,“噗通”一聲,直挺挺地跪在我麵前!
“叫江哥!”陳強低吼道。
“江哥!”
小虎幹脆利落,聲音帶著一種江湖草莽特有的粗糲和決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