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點還沒到。
    蘇玥就想撤。
    慶幸的是部長大人早早地去參加同學會了，所有人也可以準時下班了。
    蘇玥也不用特意請假這半個小時了。
    大家歡呼著都在提前收拾著東西，想一下班就立刻撤。
    方晴十分鍾以前就已經發了信息過來。
    【我已經來你發的牙科診所等著了，直接打車來吧。】
    蘇玥跟幾個同事說了一下，甜甜姐說讓她放心走。
    要是部長折返回來就說她有事先走了。
    蘇玥假裝上廁所，把包包塞到衣服裏就迅速衝到了樓下，坐上提前打好的車，就去和方晴碰頭了。
    方晴貼心得很。
    因為她比蘇玥早下班半個小時，直接打車去了牙科診所，看蘇玥還沒來。
    就去周邊買了好多吃的東西，想讓她先吃點再拔牙。
    要不拔完之後恐怕一點東西都吃不下了。
    還給她買了冰淇淋和冰袋，以防萬一。
    等蘇玥坐車趕到的時候，方晴已經坐在診所外的長凳上吃了一串大魷魚和半個雞蛋灌餅了。
    隻見她滿嘴都是油和辣椒末，一看蘇玥從出租車上下來，趕緊站起身來迎了上去。
    “可算是來了。”
    蘇玥氣喘籲籲地也朝她走來，順勢看了一眼腕上的時間。
    還好，沒到六點，來得及。
    方晴趕緊把手裏的東西都塞進一個空袋子裏，然後把旁邊放著的一個幹淨的袋子帶給蘇玥。
    “快，吃一點東西，我看百度上說拔牙之前一定要吃飽飯，因為空腹拔牙會引起大腦血糖供應低於臨界水平，容易造成頭暈出現昏厥，而且拔完牙嘴巴都張不開，更別提吃東西了，到時候連著餓好幾天，你能受得了嘛。”
    蘇玥自然也知道這一點。
    中午和同事們出去吃的，下午的時候又特意和同事們一起點了下午茶，吃了挺多。
    不過以防萬一，這會兒還是應該再吃點。
    她伸手接過那袋子。
    裏麵滿滿一大盒的現切水果。
    菠蘿獼猴桃和藍莓……
    方晴漫不經心地抬起頭來，“我看網上說的，拔牙之前多補充維生素，拔完了止血快，趕緊吃，要不該到你了……”
    說著，往裏麵瞅了一眼。
    前台小姐姐看她回頭還朝她招了招手。
    蘇玥小嘴扯成一條直線，小聲問道：“就這麽會功夫就跟人家前台小姐姐認識了？”
    方晴幫著打開那水果盒子，用手夾起一塊菠蘿放到嘴裏，“那是自然，不得為你提前打聽打聽，我還把給你買的冰淇淋放到人家冰箱裏了呢~”
    不愧是方晴，走到哪兒都能自如得很。
    兩個人一邊吃著，一邊拿著東西走進了診所。
    牆上的鍾表顯示還有二十分鍾的時間到六點。
    蘇玥這才開始有些緊張起來。
    她不斷打開手機看季教授有沒有再發信息過來。
    可是五分鍾過去了，十分鍾過去了，手機上就是毫無動靜。
    方晴已經幫著她把剩下的水果全部解決掉了。
    兩個腮頭塞得滿滿的，“行了，別看手機了，說不定人家季教授正在趕回來的路上呢，你趕緊的，去漱漱口，一會兒該到你了……”
    蘇玥把手裏的東西都塞進包裏，然後從裏麵拿出潤唇膏厚厚地塗了兩層。
    她猛憋一口氣，完全一副等待上戰場的視死如歸的模樣。
    方晴看她有些緊張，安慰道，“這玩意不是提前打麻藥嗎？打了麻藥還疼嗎？”
    別看人家愛吃，但是牙齒健康的很，什麽智齒啊牙周炎啊統統沒有體會過。
    蘇玥也是第一次拔，她還特意打電話問了爸爸。
    爸爸說也就是打麻藥那一瞬間覺得有些疼痛感，還囑咐她一定要跟牙醫說等麻藥上了勁兒之後再幫她拔。
    她五官皺成一團，緊張地直搓小手。
    “打了麻藥應該不疼吧，我也不知道……”
    她開始害怕了。
    方晴開始采用另類安慰法。
    “沒事兒，疼得時候就想想季教授的腹肌，想想很快就能摸到那麽帥氣的一張臉了，說不定就不疼了。”
    蘇玥皮笑肉不笑地看向她。
    真是謝謝了。
    這個辦法居然聽起來還不錯的樣子。
    雖然人見不到，但是光想想應該也能安慰不少。
    況且，季教授還說自己今晚一定會趕回來的。
    蘇玥咬著牙點頭如搗蒜。
    還有十分鍾，前台小姐就過來叫蘇玥過去。
    方晴把所有東西都拿了過去，還給了她個鼓勵的抱抱來安慰她。
    “不怕不怕哈，我就在這兒呢，出來就能看到我了……”
    蘇玥大義凜然地朝診室走去。
    每一步都像是去要投死的女戰士，走得異常堅定。
    ……
    40分鍾後，蘇玥手上拿著冰袋捂著右臉，踉踉蹌蹌地從診室走了出來。
    方晴趕緊迎了上去。
    看著蘇玥那麵色慘白的臉，有些擔憂地問道：“怎麽樣，沒事兒吧，疼不疼？”
    蘇玥嘴裏還咬著棉花，根本張不開口回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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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隻手摟住方晴的肩膀，一步步挪著朝座位區走去。
    診所已經過了下班點，前台小姐還特意等了她一下。
    看蘇玥出來，趕緊給她拿過來一張紙。
    上麵是拔牙之後的一些注意事項以及止疼藥的吃法。
    “最好在這裏觀察一下，如果有哪裏不舒服要及時說，我們都有值班的牙醫在的。”
    蘇玥有氣無力地點了點頭。
    方晴伸手接了過來。
    “要嚴格按照這上麵寫的流程進行哦，要不不容易消腫。”
    方晴嘴甜的替她回答道：“好的，謝謝漂亮的小姐姐，我一定嚴格監督她，麻煩了，趕緊下班吧~”
    前台小姐姐已經換好了衣服，衝著兩個人擺了擺手，便走了出去。
    座位區除了她們兩個，還坐著三個人正在等待觀察。
    一對年輕的小情侶，還有一個中年大哥。
    方晴剛想再問點什麽，手機提示音忽然響起。
    她把話憋在嘴裏，拿出手機滑動解鎖來看。
    居然是季教授發來的微信。
    【方晴，玥玥跟你在一起嗎？我給她打電話沒人接。】
    【現在拔完牙了嗎？】
    方晴嘴角忍不住一點笑，剛要開口跟蘇玥匯報一下季教授的消息內容。
    下一條馬上發了過來。
    【她痛不痛？還在診所嗎？我已經在回去的路上了。】
    方晴忽然來了鬼主意。
    她決定暫時不告訴蘇玥，給她一個驚喜。
    於是默默地選好角度，拍了張蘇玥正捂著半張臉痛苦的表情。
    雖然痛苦，但卻有點美強慘的意思。
    本就白皙的臉蛋此刻毫無氣色，高挺鼻梁下的小嘴緊緊閉著，額間還冒出了幾滴細小的汗珠。
    尤其是那長長的睫毛自然垂下，帶著一股憂鬱又無可比擬的美。
    方晴最懂蘇玥的美該如何展現。
    她把照片發過去之後，又跟了一句話。
    【還在診所觀察著，疼慘了，迫切需要你的擁抱來安慰一下。】
    兩秒後，季教授的微信發了過來。
    【在那兒等著，我馬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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