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玥聽他這樣問，忽然膽子大了起來。
    她沒躲，反而昂起了下巴，直直地盯著季澤看起來。
    沉默半晌，她才悠悠發聲。
    伸出一根手指來問季澤。
    “我可以再問一個問題嗎？就一個。”
    季澤知道她心裏肯定是憋不住的，今天不問明天也會問，還不如幹脆利索地回應她。
    他含著笑衝她點頭。
    蘇玥盯著他那顆眼下的淚痣，眼神中滿是期待的雀躍，讓人心動。
    “所以，你是怎麽發現我的馬甲的？”
    季澤往後仰了仰身子，慵懶愜意地靠在真皮沙發的靠背上，兩隻手自然地撐在身旁。
    開始耐心解釋起來。
    “其實最開始的時候，是那天吃飯時聽說你在寫小說，然後從你送給奶奶的帆布袋上的二維碼找到了網站，再後來，就搜索了幾遍，碰巧就發現了。”
    他的話說得如此輕鬆。
    殊不知那晚有人搜索了許久才找到。
    蘇玥更是不信她會如此輕易就暴露了。
    她懷疑過是不是方晴被美食誘惑，所以出賣她的，都沒懷疑是季教授自己找到的。
    果然，高智商的人就是不一樣，如此簡單幾個步驟就把她潛藏了多年的號給挖了出來。
    兩個人麵對著麵坐著。
    一個放鬆後仰，一個往前弓著身子。
    蘇玥還是耐不住心裏的好奇，又悄摸加了個問題。
    “那你從頭到尾都看到了嗎？全部？”
    她眸光閃著清亮，好似在期待一個不太可能的回答，但是忽地又被自己的天真給打敗了。
    上午季教授抱著她進房間的時候就已經說過了。
    從開始到現在，一字不落地全部都看過了。
    果然，季澤沒有說話也沒有否認。
    那意味已經很明顯了。
    她感到羞恥的同時又想著給自己好好辯解一番，想著起碼不要那麽丟人。
    但是嘴裏的話還沒組織好呢，就被季教授出言打斷了。
    接下來，該輪到他發問了。
    隻見他重新弓起身子來，慢慢朝著蘇玥逼近，與她的距離拉到最短。
    整個人呈現出一種蓄勢待發的進攻模式。
    他目光炯炯地盯著蘇玥的眼睛，迫切地想聽到一個最真實的答案。
    “所以，你是第一次在門後見我，就……覺得我們會有未來了是嗎？”
    蘇玥知道自己現在已經無處可躲了，想著幹脆就大方承認了就好了。
    其實剛開始寫的時候，單純是被季教授的帥氣外貌給吸引住了。
    覺得是個很好的人設和主題，便想都沒想，在舊書還沒完結的情況下就猛然間開了那本新書。
    搞得很多老讀者都有些措手不及，紛紛私信問她怎麽回事。
    畢竟按照她那興趣來了就更兩篇的個性，實在不像是可以雙開的風格。
    但她沒想到的是，會在林瑜的婚禮上再次遇見他。
    也沒想到會撩到他。
    所以……接下來的事情她也是完全沒有預想到的。
    蘇玥咬著唇使勁地點了點頭。
    “嗯，當時沒有想太多，隻是……”
    “隻是什麽？”
    季澤吐著氣音再逼近一步。
    “隻是當時，被你的長相給迷惑住了而已。”
    蘇玥壯著膽子說完，這才吐出一口氣，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來，羞澀地用手指擺弄起襯衫的衣角來。
    季澤終於心中了然。
    他暗暗竊喜起來。
    看來還得要感謝這副皮囊，居然是打動媳婦的第一步。
    想到這裏，他的嘴角情不自禁地揚了起來，一個沒忍住，猛地在蘇玥那粉嫩的小嘴上親了一口。
    蘇玥捂著嘴巴戰術性後退，又被他的大手推著肩膀往懷裏拉。
    “那我呢？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決定……”
    “是在那晚的單身派對上嗎？”
    “還是發現了我的小說之後，覺得挺有意思才……”
    蘇玥的心跳如鼓，呼吸也變得有些急促，一連串的問題脫口而出，
    那雙勾人的丹鳳眼更是緊緊地盯著季澤，有些著急地想從他那兒聽到一個最真實的答案。
    季澤見她著急打聽，故意裝出一副沉思的模樣，眉頭微皺。
    幾秒之後，他才緩緩開口，語氣認真而誠懇。
    “比你想象中的還要早，是在我們第一次見麵，樓下撞見你的那一刻開始的。”
    蘇玥在腦海中想過很多可能的答案，唯獨沒想過這個。
    她以為會是在那晚的單身派對上，季澤一眼看中了她。
    卻怎麽都沒想到，居然是在那次樓下兩個人意外相撞之後開始的。
    她忽然來了問下去的興致，抬起兩隻小手來輕柔地勾住季澤的脖子。
    清脆出聲詢問道：“你是說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嗎？在樓下我沒看到撞到你的那天？”
    連她自己都有些不可置信。
    季教授的心動居然比她想象中的還要早。
    季澤淡淡一笑，輕飄飄拋出幾個字，卻讓蘇玥瞬間心顫起來。
    “其實那天，我是故意撞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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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玥不自覺地張開了嘴巴，眸子裏忽然多了些瀲灩水波。
    “我下樓的時候就已經看到你了，看見你戴著耳機低頭往樓道裏走，剛打完電話低著頭不看路，所以，我也故意裝作沒看到的樣子，迎頭撞了上去……”
    季澤說完，嘴角漾出一股成功人士回顧往日點滴的驕傲模樣。
    還深吸一口氣，好像是在慶幸當時自己做了一個如此正確的決定。
    蘇玥已經聽傻了。
    兩個人今日完全是坦誠局。
    她知道了好多之前不知道，季教授卻在背後默默做過的事情。
    聽他這樣說完，忽地有些感動，眼眶也慢慢有些泛紅。
    可是又不禁陷入了回憶中。
    那天，她圖方便並沒有打扮，還穿著寬大的衛衣和牛仔褲，戴著棒球帽和耳機，幾乎將自己遮了個嚴嚴實實。
    那季澤是怎麽對她心動的呢。
    她沒忍住，直接問出了口。
    “可是那天，我根本沒打扮啊，還穿著……”
    她的話沒說完，就被季澤給接了過去。
    他左右轉動著眼珠，似乎在回想著那天蘇玥的裝扮。
    幾秒之後，脫口而出。
    “還穿著一件深綠色的寬鬆衛衣，一個深藍色的棒球帽，耳朵上戴著個棕色的頭戴式耳機。”
    其實，連蘇玥自己都忘記了那天她具體穿了什麽衣服了。
    隻記得戴著一個帽子，帽簷壓得低低的，當時光顧著和方晴打電話所以沒看到從裏麵走出來的男人。
    那眼眶裏忍了再忍的淚珠，終於在季教授的真誠告白下徹底落了下來。
    這次她沒有羞澀躲開，而是勇敢地迎上了他的目光。
    眼睛裏閃爍著一種從未有過的光芒，那是一種決心和勇氣。
    下一秒，就勇敢地向前傾著身子，主動地貼上了季澤的嘴唇，給了他一個纏綿又勾人的熱吻。
    季澤顯然被蘇玥的主動驚住了，但很快就回過神來，熱烈地回應著她的吻。
    兩個人忘情地吻到襯衫都從蘇玥的肩頭滑落了下來。
    季澤這才抵住她有些紅紅的鼻尖，慢慢停了下來。
    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關切地問道：“餓了嗎？”
    蘇玥的臉頰還泛著紅暈，她微微點頭，“嗯。”
    “好，那抱你去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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