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蘭還是那個蘭，她不會去聽螻蟻的呐喊。
    “說完了？”
    弗西斯渾身無力地倒在地上，從進入房間起，精神上的壓力就讓他倍感不適。
    他點了點頭，目光複雜。
    “來人，拖走。”
    最後，弗西斯無力地笑了笑，閉上眼睛。
    房間中隻剩下手指敲擊桌麵的聲音，一下，一下……
    ……
    ……
    ……
    “想要將波及範圍控製最小，在這顆星球上顯然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嗯，正常情況下，憑借對力量的精確掌控，我們和蘭都會使力量集中爆發，而不是波及到其他事物，但就衍之律者那次情況來看，一旦過於投入戰鬥，就輕易破壞了一整個大陸及其周遭空間。”
    “我們或蘭不論哪一方，全力出手都將給這個星球造成不可挽回的嚴重後果。”
    “要更換場地，我有些頭緒：虛妄之地，太空，以及量子之海。”
    “虛妄之地在蘭的掌控下，而量子之海是否能夠支持五六個律者鬧騰不得而知，如此，最佳選擇已經沒爭論了。”
    “雖說蘭還是會把我們拖進虛妄之地那個小黑屋……”
    “對了，我們的敵人不僅僅是蘭，在確認對手是律者後，她大概率是不會講究什麽人道主義，那些被她操控的異能者也會湧入戰場。”
    “……也是，我們不可能將他們當作完全消滅的目標……”
    “得有人拖住他們……有沒有仍然保留了思想的異能者？”
    “有，顧漓和蕭長風，顧漓不用多說，蕭長風曾被我選為『因』，逃過一劫。”
    “不夠啊……還是不夠。”
    ……
    徐慕遲一邊回憶，一邊落在京都聚集地的地界。
    顧漓那邊有顧季說明情況，她來找蕭長風，有寂寥之律者的協助，她不用擔心暴露行蹤。
    說起來，那個啟示之律者，祈兒，似乎有所保留。
    雖然坦白了自己播種『因』，但從未說明是哪些，以及怎樣的『果』，蕭長風竟也是她的目標。
    “算了……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由於蕭長風情況特殊，身邊大概率都是被操控的異能者，徐慕遲沒有第一時間去見他。
    她來到聚集地外圍防線。
    這裏仍有士兵駐紮，但異能者一個也沒見到，不知道蘭把他們調去了哪裏。
    那些仍是普通人力量的士兵似乎也察覺到些異常，每個人臉上說不出有什麽樂觀的情緒。
    不出意外的話，現在撐起三大聚集地的，就隻有他們了。
    “徐前輩？您怎麽來了！”
    崩壞之前的華國將士都以“前輩”稱呼她，一直沒變，區別於那些喊她議員的，這些人更讓她感到親切。
    “帶我見防衛軍總司令。”
    不少士兵圍過來，熱情地帶路，自從有了異能者，他們都是處於一個不起眼的位置，如今人類領導者之一的徐慕遲親臨，是不是意味著他們能幫上什麽了呢？
    片刻後，
    “徐前輩！”
    老人向她敬禮，徐慕遲回禮。
    “京都防衛軍全體官兵，等待徐前輩指示！”
    她還沒說什麽，老人就已經神情嚴肅地等著她發話，明明已經白了頭發，脊梁卻是不顯佝僂。
    “你們一直在等今天。”
    這樣的裝備能守得住聚集地嗎？這些一樣是普通人士兵能保護他們的安全嗎？能對抗律者嗎？能幫助文明嗎？
    在過去，他們被這些聲音質疑了太久。
    但仍有人加入這個隊伍，有多少人願意以綿薄之力為這個世界做點什麽，有多少父母含著淚將孩子送到這個位置……
    也許在真正的戰場上，他們的生命會在一瞬間凋零，
    也許沒有人會記得他們，沒有人會將一群普通士兵視作英雄。
    但，締造英雄不是目的，和平才是，安寧才是。
    於是，他們等待著，刻苦著，隻為了一句也許永遠都不會出現的：
    “這個世界需要你們！”
    “異能者已經不再是我們的戰友，他們被人操控，人類的最大危機已經到來，我們距離滅亡，僅一步之遙！”
    “唯一的希望，就在於殺死幕後黑手，你們的任務就是集結人類一切武裝力量，阻攔全世界的異能者！”
    “數以百萬計的異能者！”
    “我們會有許多人犧牲乃至全軍覆沒，但這絕不是一場沒有希望的阻擊戰，延續還是滅亡，在此一舉！”
    徐慕遲直視老人的眼睛，他目光中沒有一絲退卻。
    “傳達命令給其餘聚集地防衛軍，務必在明天零點前完成，集結之時會有空間通道帶你們去諾爾德摩。”
    聚集地並不適合作為戰場，諾爾德摩除外，那裏的防禦工事完善，研究中心被滅後，隻剩下些駐紮的軍隊。
    “很抱歉，我無法給你們一個具體的指令，這場戰鬥……沒人知道會持續多久。”
    “徐前輩……”
    徐慕遲點了點頭，
    “您……我們一定會贏的，對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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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不能輸。”
    嗡——
    風聲突然變得尖銳，徐慕遲消失在原地，來到防衛軍駐地上空，她抬起頭，隱約在更高處看到了蘭的身影。
    陰影覆蓋天穹，世界陷入黑暗，巨大的屏障上似是有羽毛的紋路舒展——
    如果那堪比小型國家大小的，能被稱作羽毛的話。
    徐慕遲通過感知看清楚了那東西的全貌：
    一隻鳥，大小未知，其胸腔直至尾部是一條巨大無比的裂縫，裏麵鑲嵌著大大小小的由金黃條紋構造的“眼睛”，在永夜中散發幽光。
    它張開雙翼，便環繞了整個世界，空間被封固，隱匿之物無處遁形，籠罩萬物，不見日月。
    “這裏是顧季，正在通過施加在你們身上的權能通話——這個東西，是頭崩壞獸，正試圖勘破寂寥的權能。”
    “崩壞獸？還能反抗權能？”
    “對，一般情況下不會出問題，但棘手的是創造它的家夥，蘭，隻需要等待一絲破綻就能找到我們。”
    “可以放心的是，四十八小時內不會有任何問題。”
    “我來為顧季小姐做個補充……”通訊中傳來祈兒的聲音。
    “這頭怪物，是蘭親手創造出來的，行星級崩壞獸，玄明。”
    大氣層之外，蘭踩在巨鳥的頭顱上，俯視世間萬物。
    “給我找，律者，蛀蟲，原罪……通通化為曆史中的一灘灰燼！”
    “我們都在期待著，沒有蟲子的世界。”
    ……
    ……
    那個，其實戰前鋪墊有點多了，本來我打算在交戰過程中以插敘的方式寫這些，但到時候還要插入別的，比如啟示和寂寥的底牌。
    主要是想把方方麵麵照顧到，往前翻了翻，討伐蘭這一情節鋪墊了兩百多章，而在這結束後也將進入本書的後期，所以這一戰可以說是一次大決戰，各個陣營也將大洗牌，普通人，異能者，律者，議員，崩壞獸都將加入這場戰爭，
    這麽一想，不火還是挺好的，不用寫那些無聊的套路，一心講好這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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