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皓月嘴角勾起，那弧度高深莫測：“神主，還是我自己？這重要嗎？”
    他神色平靜，那份淡然幾乎要看透人心：“重要的是，我們或許有共同的利益。”
    “共同利益？”林羽嗤笑，暗地裏卻對係統道：“接受‘神子的試探’任務！至於那個綁定……先放著，風險太大了！”
    【叮！特殊任務‘神子的試探’已接受！】
    林羽表麵不動聲色：“我一個凡間來的泥腿子，帝族的一個落難鳳凰，能跟神界第一帝子有什麽共同利益？說出來，我怕自己不信。”
    姬皓月負手而立，月白錦袍在遺跡的微風中輕輕拂動，他身上那份貴氣，與此地的殘破格格不入。
    “神主法旨，是要將你們緝拿歸案。但對我而言，葬神淵的秘密，遠比你們兩個人的性命更有價值。”姬皓月聲音平淡，“尤其是，這‘終焉之陣’，還有那位……神秘的‘存在’。”
    他視線掠過那塊巨大的陣法殘片，又若有若無地掃向林羽，那動作，分明在暗示他清楚林羽與那白裙女子有所接觸。
    林羽心中一動，那白裙女子之前傳來的念頭——“此人……心有他念……可……利用……”再次浮現。
    他神情微變，故意顯出戒備與困惑：“什麽終焉之陣，什麽存在？帝子大人，你是不是找錯人了？”
    洛璃在一旁默不作聲，她能感覺到姬皓月身上那股深不可測的力量，也察覺到他話語中的試探。
    她接口道：“姬皓月，我帝族與這葬神淵確實有些淵源，但那都是陳年舊事。你若想探尋什麽，恐怕要失望了。”
    姬皓月輕笑一聲，並不在意兩人的否認：“失望與否，尚未可知。神界看似穩固，實則暗流洶湧。神主高高在上，但並非所有人都甘願永遠屈居其下。”
    他這句話，說得極為大膽，幾乎是在公然暗示神界內部的矛盾。
    林羽和洛璃皆是一怔。這姬皓月，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神界第一帝子，未來的神主繼承人之一，也會有煩惱？”林羽故作驚訝地問道，語氣中帶著幾分調侃。
    姬皓月不以為忤，反而坦然道：“身在局中，各有束縛。神主的光輝太過耀眼，有時，也會遮蔽一些本該被看見的東西。”
    他話鋒一轉：“比如，凡間界域為何會一次次在神界‘清理’後，依舊能頑強複蘇？比如，這葬神淵深處，究竟埋葬著怎樣的真相？這些，神主或許不在意，但我很在意。”
    林羽心中念頭急轉。這姬皓月，不像是在虛張聲勢。他言語間，對某些神界高層諱莫如深的東西，確有極大的探究欲。
    “你想從我們這裏知道什麽？”林羽直接問道，“或者說，你想讓我們做什麽？”
    “很簡單。”姬皓月伸出一根手指，“第一，告訴我關於那位‘存在’的一切，你們是如何與她接觸的，她又向你們透露了什麽。”
    他緊盯著林羽，那份專注，幾乎要將人徹底看透。
    “第二，”姬皓月繼續道，“這‘終焉之陣’，你們必然有所發現。我要知道它的真正用途，以及……如何才能掌控它。”
    林羽摸了摸下巴，麵露為難：“帝子大人，你這要求可不低啊。我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摸到這裏，九死一生，憑什麽白白告訴你？”
    他暗中對係統道：“係統，這姬皓月說的是真是假？他有沒有可能是在套我們的話，然後一網打盡？”
    【叮！根據目標‘姬皓月’當前情緒波動及神魂狀態分析，其言語真實性較高。他確實對葬神淵的秘密及‘那位存在’抱有強烈探究欲，且對神主，其忠誠度存疑。但此人城府極深，合作風險依然存在。】
    “憑什麽？”姬皓月笑了，那笑容中，自有一份傲然，“憑我可以讓你們暫時不用麵對神庭的追殺。憑我可以為你們爭取到探索這遺跡核心的時間。甚至，如果你們能提供足夠有價值的情報，我不介意……與你們進行某種程度的‘合作’。”
    “合作？”洛璃清冷的聲線微揚，“與神界第一帝子合作？我們恐怕沒有這個資格。”
    “資格，是自己爭取來的。”姬皓月轉向林羽，“你能在短時間內成長到如此地步，身上必然有大秘密。那股駁雜卻又透著‘源初’韻味的力量，還有你那對異瞳，都非同尋常。”
    姬皓月又補了一句：“何況，你們能輕易鼓搗此地的禁製，連神庭禁衛軍的精銳小隊都栽在你們手裏。這份能耐，值得我另眼相看。”
    林羽心頭一跳，這家夥，觀察得真夠細致。
    他嘿嘿一笑：“帝子大人好眼力。既然想合作，總得拿出點誠意不是？比如，外麵那些追兵，您給解決了？我可感覺到，除了剛才那幾隻菜雞，後麵還有大家夥要來呢！”
    姬皓月嘴角那弧度更明顯了些：“那些貨色，不足掛齒。真正的麻煩，是與我同來的那位半步神主。他才是神主派來看管我的‘眼睛’。”
    他話鋒一轉，帶著幾分掂量：“我可以暫時拖住他。但你們，需要證明自己的價值。比如，助我取得這‘終焉之陣’殘片的核心奧秘。或者，告訴我一個關於那位‘存在’的，連我都不知道的秘密。”
    這顯然是姬皓月的價碼。
    林羽念頭急轉，想起了那白裙女子融入他眉心的柔和光芒，以及從厄圖神子那裏得來的殘破玉佩。
    “關於那位‘存在’，我的確知道一些事情。”林羽聲音壓低，透出幾分神秘，“她似乎在尋找什麽，或者說，在等待某個契機。而且，她對神界，並無好感。”
    他說話間，暗中調動那塊殘破玉佩，一絲微弱但精純的輪回氣息，若有若無地散發出來。
    姬皓月臉上的平靜瞬間消失！他清晰地感覺到了那股輪回氣息，雖然微弱，但其本質卻讓他都心神劇震！
    “輪回之力！”姬皓月失聲，臉上的鎮定第一次被打破，“你身上竟然有如此純粹的輪回之力！那位‘存在’，與輪回有關？”
    葬神淵的傳說，便與遠古的輪回破碎有關。
    林羽暗自得意，看來賭對了。姬皓月對輪回的反應，比他預想的還要劇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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