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法一響，那股勁兒把他們衝回去了。”姬皓月道，“但別高興太早，那幫家夥肯定不肯拉倒。終焉之陣這麽大動靜，神界那邊天都快塌了，神主那老東西能幹看著？”
    他頓了下，又說：“這陣法，連著神界的根基。它一動，神界裏頭也炸鍋了。那些本來就看神主不順眼，或者在旁邊看熱鬧的勢力，估計都坐不住了。”
    “神界也不是鐵板一塊？”林羽眉毛一挑。
    “嗬，鐵板一塊？”姬皓月嗤笑，“神主是牛逼，可也不是沒人敢跟他叫板。灰燼神係、紫霄神宮這回栽了個大跟頭，恨不得扒了你的皮，但也得掂量掂量你和這終焉之陣的分量。”
    “還有些老古董家族、種族，和些躲起來不問世事的老怪物，他們知道的破事兒多，什麽界域怎麽來的，神主那老家夥的底細。終焉之陣一出來，保不齊他們也得伸頭瞅瞅。”
    林羽心裏咯噔一下，這不就是係統剛說的，神界裏頭能拉攏的幫手？
    “係統，有新的氣運之子冒頭沒？”他趕緊在心裏頭問。
    【叮！檢測到神界內部勢力分化加劇，部分與神庭對立或對神主不滿的氣運之子活躍度提升，可作為潛在綁定目標。】
    “還真有。”林羽心說。
    洛璃瞅著林羽，累歸累，但語氣挺穩：“接下來呢？”
    林羽喘了口氣，感覺力氣慢慢回來了點，凡間那邊飄來的信仰之力還在給他充電。
    “先養傷。”林羽道，“然後，這機會得抓住。”
    他轉向姬皓月：“帝子大人，你那些門路和眼線，該動起來了。神庭下一步想幹啥？那些看神主不爽的家夥，都在哪貓著，有啥小動作，咱們得弄清楚。”
    姬皓月點點頭：“這我明白。我得趕緊聯係我的人，把信兒傳出去，也打聽打聽消息。葬神淵這鬼地方，暫時是安全，但不能老待著。”
    “對頭。”林羽應道，“得找個耗子洞鑽進去，先養好傷，再合計合計。這終焉之陣是響了，可它到底有啥用，咱們還兩眼一抹黑呢。再說了，就憑咱們仨瓜倆棗，想跟神主掰腕子？做夢去吧。”
    他瞅著姬皓月，一字一句道：“得找幫手。神界裏頭那些狗屁倒灶的矛盾，就是咱們的機會。”
    “拉幫結派，壯大自己。”姬皓月琢磨著這話，“眼下看，也隻能這麽幹了。”
    “係統，凡間回響符還能用不？”林羽又問了一嘴。
    【叮！‘凡間回響符’已使用完畢，需等待冷卻時間。】
    “得。”林羽有點泄氣，不過很快又打起精神，“凡間那邊暫時沒事，讓他們自己折騰去。咱們現在最重要的，是在神界這鬼地方紮下根，弄出點自己的勢力。”
    “姬皓月，神界裏頭哪家是哪派，你比我們門兒清。哪些能拉攏，哪些得躲著走？”林羽問得直接。
    姬皓月想了想，才慢慢說：“神界這攤水渾得很。簡單說，神庭是老大，神主說了算。往下是各大神係，什麽灰燼神係、紫霄神宮，都得看神庭臉色，不過他們自己窩裏也鬥。再就是些老牌的帝族、神獸種族，家底厚，但大多不摻和事兒，或者幹脆躲起來了。最後就是些新冒頭的，還有些看不慣神主瞎搞的散兵遊勇和小團夥。”
    “咱們要找的，就是那些看神主不爽，或者跟神庭不對付的。尤其是那些老古董，他們可能知道更多關於終焉之陣和那個白裙子女人的事兒。”
    “消息最重要。”林羽強調，“得趕緊弄個靠譜的情報網，把神界的底細摸清楚。”
    “我的人能辦到些。”姬皓月道，“但想把整個神界都摸透，還差得遠。”
    “係統，搞情報網這塊，有啥福利沒？”林羽又把主意打到係統身上。
    【叮！檢測到宿主需求，‘情報網絡’模塊已解鎖部分功能，可消耗氣運值或特殊道具獲取神界關鍵情報，並嚐試發展下線。】
    “行啊！”林羽樂了，係統這玩意兒是真頂用。
    “這麽說，咱們接下來就是先養好傷，然後溜進神界，一邊打聽消息，一邊找能拉攏的倒黴蛋。”林羽合計著。
    洛璃點點頭：“我盡快恢複，我帝族的秘法，說不定能派上用場。”
    饕餮嗚咽一聲，拿大腦袋蹭了蹭林羽，那意思是我隨時準備著。
    姬皓月瞅了瞅葬神淵裏頭，又朝著神界那邊望了望。神界這潭水，底下已經開始冒泡了，看著風平浪靜，指不定啥時候就得翻江倒海。他們幾個，正好就站在浪尖上。能不能活下來，最後能不能幹翻神主，誰也說不準。
    葬神淵核心區域，那股毀天滅地的能量風暴平息後，留下的是一片奇異的穩定。殘破的陣法符文間，流淌著新生的、與神界法則隱隱相連的氣息。
    林羽盤膝坐在一塊相對平整的巨石上，九轉金身訣緩緩運轉，修複著體內幾乎崩裂的經脈。那從凡間湧來的信仰之力，如同一股股暖流，滋養著他近乎幹涸的神魂。
    洛璃靠在一旁，臉色依舊蒼白，但呼吸已平穩許多，她默默調息，感受著帝族血脈與這片奇異空間的共鳴。饕餮則趴在林羽腳邊，體型縮小了不少，身上的傷口在緩慢愈合，不時發出一兩聲滿足的低哼，顯然之前吞噬的能量讓它受益匪淺。
    姬皓月站在不遠處，月白錦袍上血跡斑斑，卻不損其風姿。他眺望著陣法中心，目光深邃，片刻後，他轉過身。
    “我的傷勢暫時穩住了。”姬皓月開口，聲音帶著一絲疲憊，“你們如何？”
    林羽睜開眼，吐出一口濁氣，感覺身體的掌控力恢複了七八成：“死不了。凡間那股力量，真是及時雨。饕餮這家夥，也算撈著好處了。”
    洛璃輕聲道：“此地的法則雖然依舊混亂，但終焉之陣的核心似乎賦予了它一種新的秩序。”
    “秩序是暫時的。”姬皓月走到兩人近前，“神主那老家夥絕不會善罷甘休。我們必須盡快離開這裏，在神界找到立足之地，然後，尋找盟友。”
    林羽咧嘴一笑，牽動了嘴角的傷，疼得他齜牙咧嘴：“正有此意。帝子大人，你對神界熟門熟路，有哪些不開眼的家夥，可以拉攏一下？”
    姬皓月沉吟片刻：“神界勢力錯綜複雜。若要尋找盟友，有幾個方向可以考慮。其一，‘觀星樓’，一群自詡洞察天機的古老星術師，向來與神主試圖掌控一切的做法相悖，但他們行事詭秘，極難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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