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隱凝眉不語，思考良久。
    錦方不解的問：“凇山氏和玉龍神劍，二者之間有什麽關聯？”
    浮溟沉思：“我記得，玉龍神劍出鞘，是兩千年前的事，玉龍神殿落成，祁連上神入主修真界。”
    “沒錯。”霧隱認同點頭，“玉龍神劍有‘安六界，定乾坤’之能，神劍若出鞘，必會引發時空震蕩。”
    暮靄寒著臉，“你們修真界人，唯有依靠借助時空震蕩，才能去往修真界以外。”
    霧隱大抵聽明白怎麽回事了，“暮靄，你的意思是說，有修真界人陰差陽錯進了凇山氏？”
    “是陰差陽錯，還是故意而為，你們修真界，還有他祁連沉璧，都心裏清楚。”
    暮靄語氣譏誚，不願再與他們多廢話，“我言盡於此，告辭。”
    “三位師伯，伯父，晚輩也告辭了。”洛衡還算是禮數周全，匆匆拜過一禮便追隨暮靄而去。
    “霧隱師兄……”浮溟扭頭看向霧隱，盼著他能說些什麽。
    “……都聽暮靄的。”
    霧隱沉默片刻，而後才開口，聲音低沉麵露凝重之色，頗有風雨欲來之兆：
    “無論是查閱古籍，還是找玉龍金殿，必須知道當年到底發生過什麽事，必須先想辦法平息狐王之怒。”
    浮溟頷首：“好。”
    “另外，”霧隱繼續說，認真而嚴肅的看著浮溟，語氣無比鄭重：
    “想辦法查查這個凇山氏狐王，還有當年，師尊為什麽會把暮靄帶到雲隙山來。”
    “師尊之前不是已經說過，帶暮靄回來是因為覺得九尾狐狸稀奇嗎？”
    錦方適時插了一嘴進來，麵上盡是不解之色。
    霧隱、浮溟：“……”
    剛才那種緊張而凝滯的氣氛，因為他一句話瞬間被打破。
    霧隱無語白了錦方一眼，嘲諷道：“你這腦子，是讓暮靄給你咬沒了嗎？修真界稀奇古怪的精靈妖怪不在少數，怎麽不見師尊都帶回來養著？”
    “暮靄來修真界目的不純，包括他進雲隙山也是。”浮溟猜測，“說不定，他就是那位凇山氏狐王派來的細作。”
    霧隱謹慎道：“浮溟師弟，你注意不要打草驚蛇。”
    浮溟應道：“我明白。”
    ——
    琅華小築。
    洛衡跟著暮靄進屋，疑惑問：“師尊，你今日說的這些是什麽意思？凇山氏和修真界之間到底有什麽恩怨？”
    “這些事跟你無關，你不必多問。”
    暮靄在桌邊坐下，拎起茶壺倒了兩杯茶水，將其中一杯端向洛衡的方向，示意洛衡過來坐下。
    “你今日還說讓我攝政，怎麽現在就跟我無關了？”洛衡不滿地抱怨道，“現在，霧隱師伯和伯父他們，肯定要懷疑你動機不純了。”
    “他們懷疑的越多越好，我正巴不得他們去查。”暮靄冷笑連連。
    查的越仔細，才能死的越明白。
    “到底什麽樣的恩怨，居然能讓凇山氏對修真界痛下殺手，那隻九尾妖狐……”
    洛衡忽然想起什麽，緊張問：“師尊，九尾妖狐怎麽樣了？它的傷好些了嗎？”
    “都是皮外傷，早好了。”暮靄的語氣忽添了幾分怒意，“尾巴差點讓浮溟扯斷，躺了好些時日才得以痊愈。”
    “它沒事了就好。”洛衡鬆了口氣，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又繞回原來的問題，換了一種問法：“師尊，你打算怎麽對付修真界？”
    “……”暮靄抬眸看向他，沒有說話。
    在這般上位者威嚴的眼神注視之下，看得洛衡愈發的心虛，喃喃自語為自己找補：“說不定真的隻是誤會而已，師尊你這樣不是傷了兩方世界的和氣嗎？”
    “兩方世界？”暮靄冷笑了一聲，不屑的譏諷道，“此地修真界，也配與我凇山古族相提並論？”
    “師尊，你既然已經給了我攝政之權，那我也是有知情權的。”洛衡拉著暮靄的衣袖，軟下語氣道，“或者，你跟我說一說，當年為什麽會進雲隙山也好啊……”
    暮靄道：“那老東西……也就是雲隙山老掌門，覺得我是九尾狐新奇，就把我帶回去養著了。”
    “這番說辭如果放在之前還有可信度，現在看來……”洛衡撇嘴搖了搖頭，“想來霧隱師伯也是同樣的看法。”
    “……”暮靄默默朝洛衡伸出手。
    洛衡看懂了暮靄的意思，起身坐在他腿上，抬頭親了他一下，“現在能說了嗎？”
    暮靄將他攬進懷裏，才開始緩緩道來：“當年，那老東西知道了我的身份，也知道我來修真界的目的，是他以《狐狸保護法》向我保證，必定會給我凇山氏一個交代。”
    “所以師尊進雲隙山，實際上是為了監督老掌門嗎？”洛衡明白了，又語氣緊張：
    “可是老掌門已經不在了，《狐狸保護法》也被玉龍金殿駁回了，師尊你……”
    “嗬。”暮靄冷笑了一聲，輕蔑的說：
    “那老東西所謂的《狐狸保護法》，不過是一時為了穩住朕，其上的諸多不合理，玉龍金殿怎麽可能看不出來，朕沒當場殺了他，是想看看，他要如何討好朕和凇山氏，他的那群徒弟卻以為朕是等閑的狐狸，實在愚昧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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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隻為禍修真界的九尾妖狐，其實是師尊你派來的，對嗎？”洛衡突然提問。
    “正是。”暮靄承認得十分坦蕩，“所以，你知道他為什麽不殺你了嗎？”
    “……”洛家從暮靄懷裏起身，站在他麵前定定的看著他。
    “怎麽了？”
    暮靄說話的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洛衡卻硬是從中聽出幾分毛骨悚然之意。
    “師尊，你到底想做什麽？”
    “這些事與你無關，你不需要過問。”
    “……”
    洛衡態度堅決的盯著他，大有暮靄不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他就誓不罷休的意思。
    “衡兒……”
    暮靄伸手去拉洛衡，洛衡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暮靄手上用了些力氣，將他強硬拽進了懷裏，按著他的後背不讓他起來：
    “你聽我的話，不該你知道的，你不用知道，這一切都與你無關。”
    “師尊！你放開我！”洛衡掙紮不止，推搡著暮靄的胸口，“我也是修真界人，你要報複修真界，怎麽跟我無關！九尾妖狐的陣法都是我破的！”
    暮靄來了脾氣，抓住洛衡的兩隻胳膊，強勢將他鎖進懷裏，“現在，你算是我凇山氏人！”
    洛衡不服氣的瞪著他，“你既拿我當道侶，我即將也是你要昭告整個凇山狐族的尊後，凇山氏的事就不應該瞞著我，凇山氏和修真界之間，到底有什麽恩怨！”
    “你安分些，我告訴你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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