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棘冠海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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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回事兒?”
    “發生了什麽?為什麽會這樣?
    “是石牢爆炸了嗎?”
    “你們看到什麽沒有?”
    “喂,有沒有人出來?”
    “對、對,向問天,向問天,向問天呢?向問天死了沒有?”
    “住嘴,快別吵了,你們看!”
    剛剛粉色的火焰巨鴉讓這裏宛若熱鍋上的螞蟻亂作一團,可前方的熊熊烈火卻硬是把他們的思緒扭轉了回來。
    所有人都僵硬地站在原地,不可思議的眼睛裏滿是對突出的海底隧道,和火海之謎的驚疑。
    “怎麽、怎麽會這樣?”
    “別廢話了,趕緊的,要是放跑了向問天,這火海恐怕就得我們自己填了。”
    三號的表情充滿了異變後的懼怕,於是在稍作考量下,他火急火燎的發號施令道。
    “你們這些人都跟我來,向問天必須得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還有你們,你們倆一個快去看看天橋上的人怎麽樣了?一個去通知菅原大人,就說是恐有異變,還有剩下的幾人也別閑著,趕緊去附近查看一下,說不定向問天那小子逃脫後可能躲起來了,切記要小心,發現後立馬報告,明白了嗎?”
    “是,大人。”
    匆匆忙忙間,十五人便像分流的小溪,在一大部分跟著三號紛紛太刀冷氣開路並闖進火海後,剩餘的幾人也是按照吩咐各自行事,有兩人急忙離開了庭院,最後三人則心照不宣,拔起太刀就小心地開始了巡邏和查看。
    之前的嘈雜和喧鬧已經徹底煙消雲散,如今唯有的,除了默不作聲的岩壁草藥外,就剩下了涓涓流水在悄悄窺探。
    此時五位同伴已經漸行漸遠,欲要查看天橋情況的一人也登上了樓階,整個庭院都好似處於一種息事寧人的氛圍。
    可說巧不巧,就在萬籟俱寂時,正好有一人來到了水簾石壁附近,而他選擇到這邊查看的原因恰恰是忠於職守的態度,和敏銳冷靜的直覺,當然還有那麽一點點運氣,因為他之前好像迷迷糊糊間確實聽到了這邊有動靜?
    石壁上的水簾一如往常,自上而下的傾落也不間斷波散出漣漪水紋,夢蓮羞答答地捂起身子躲到了一邊,隻有那個人在不知危險地逐漸靠近。
    一步、兩步,三步……
    這時或許是生死之際的本能反應,那人居然哆嗦了一下,渾身上下都打了一個激靈,他似乎有些遲疑,可隨後他便搖了搖頭,努力甩掉了自己心中的不安,雙手持刀慢慢走了過去。
    又是一步、兩步,直到終於他來到了水塘邊,並且還頭朝下往裏看了進去,結果——
    剛好和向問天那張憋氣鼓鼓的熾熱紅臉,來了一次隔水相望的麵對麵!
    接下來為了獎勵對方是第一個找到自己的,向問天還慈眉善目,月眼彎唇的給了對方一個大大的笑臉。
    然後……
    遽然一次出擊,向問天衝出水麵的手果斷又狠辣,掐住對方的脖子二話不說就拉進了水塘。
    其實剛剛的爆炸對他來說的確造成了不小的傷害,但幸虧大周天功有自成一脈的特殊異能,所以絕大部分的餘波其實都被他暫時封印在了體內。
    本來他意圖躲進水裏想辦法獨自化解的,可偏偏不巧的是,這時居然被敵人找到了。
    既然如此,那向問天還客氣什麽?
    送上門來的買賣還能讓他跑嘍?
    他向問天又不是什麽道德天尊,或仁義聖人?
    於是,就在對方剛反應過來拚命想要反抗的時候,向問天已經把爆炸傷害的餘波用掌轉移到了他的體內,最後在滿是恐懼表情和至死都不能瞑目的眼神下,一個的臉色逐漸恢複正常,另一個則是全身龜裂漸漸化為了紅色的焦炭碎塊,在水中呲呲冒出熱氣的同時,還一粒一粒、一塊一塊地緩緩沉入了水底。
    嘩啦一聲,向問天衝出了水塘,同時他還大吐一口鮮血,剛剛的屍氣爆炸真的很可怕,如果不是有大周天功護體的話,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什麽動靜!?”
    “有人?!”
    話說這些人的確有兩把刷子,向問天剛露出馬腳他們就順著道兒找上來了,這下逼得他不得不趕緊再次躲起來,因為他的真氣還需要穩固一下。
    “人呢?人呢人呢!?”
    “我剛剛明明聽到這裏有動靜的?”
    兩人操著警備狀態,持刀的雙手都因為過度緊張而暴起了青筋,再看他們的形體,此刻完全就像是蠕動的青蟲一步一步挪向了水塘。
    向問天小心地躲在藥圃陰影處,正宇梅花草群剛好充當了他的保護屏障,但還不止如此,經過和小薑日積月累的耳濡目染,他一眼就看出了此花的藥用價值,當然還有一旁的鐵皮石斛陰夫人,與不死卷柏還魂草。
    說來正宇梅花草向問天是不甚了解,但後兩者他一定不陌生,想當年小薑還用不死卷柏還魂草救過他的命呢,所以無論是卷柏活血通經、止血散瘀的用處,還是鐵皮石斛滋陰清熱、益胃生津的對症下藥,此時此刻都是對向問天巨大的賞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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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話不說,他兩隻手各自霸道地就薅過來一大片,然後在小薑百草丸,顧名思義就是能融合多種草藥,能夠充分發揮各自性能的藥丸配合下,囫圇吞棗般就把它們吃了下去。
    話說這時如果有人能恰巧看見向問天的衰樣,那麽他就該知道,什麽叫兔猻!
    “喂,你去前邊看看。”
    “憑、憑什麽是我?”
    兩人都有些膽怯,猶猶豫豫、推三阻四,最後沒辦法,他們決定一起上前。
    “大事不好,向問天跑出來了!”
    但就在這時,天橋上的那位終於發現了之前被向問天趁爆炸之亂而果決刺殺的兩位鷹眼盯梢,他頓時猶如驚弓之鳥,在天橋上就喊了起來。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就是這一喊,剛好分散了下方同伴的注意力,向問天可不會錯過這樣的機會。
    “陵勁淬礪無音刀!”
    直接就是一個鬼魅上前外加一個突刺手刀,這招還是他之前和魔羅刹帝林蟲主的外甥,蘭花螳螂湯奇煜學到的。
    這下就看見,其中一人瞬間就被切斷了喉嚨,連血都來不及流,至於另一人,則是在猝不及防的恐懼下,毫無反抗之力也步入了前者的後塵,他的心髒被向問天強勢貫穿。
    “遭了,遭了遭了,這下遭了,我得趕緊向大人稟報才是,對、對,我得趕緊向大人稟報!”
    “哦?還有大人呢?什麽大人啊?能不能和我說說?”
    一個聲音緊張得是語無倫次,斷斷續續,另一個聲音卻是輕描淡寫,輕鬆愜意。
    抬頭微微一看,剛好看到向問天那人畜無害,和藹可親的笑容。
    “你、你……”
    沒有廢話,向問天上前就是一個掐喉淩空。
    “你們頭兒在哪兒?快說!”
    與此同時,在另一處地方,菅原草織已經和二號冷麵相對,前者麵無表情,冷若冰霜,後者則是有些心懷不軌,居心叵測。
    “你要說什麽?”
    麵對菅原草織的開門見山,二號卻是並不急著應答,反而是先快速觀察了一圈房間,待發覺對方梳妝台上的茶壺已經幹涸後,他神不知鬼不覺地淺笑了一下,接著不緊不慢道“草織,你對將軍了解多少?”
    聽到對方直呼自己三令五申的禁止名字,而且語氣中還帶有不少沒大沒小的曖昧,菅原草織明顯不高興,她的眉頭一皺便說明了問題。
    “別這麽敏感,隻是一個名字而已,又有什麽大不了的?”
    二號察覺到了對方難以掩飾的嫌棄,可這樣的感覺卻讓他對眼前的女人更加著迷,以至於都有些忘乎所以,放浪形骸,他上前了一步,兩人之間僅隔一個石桌。
    “既然你鍾情於將軍,我也視將軍為自己的人生信條,那麽我們就是將軍的左膀和右臂,同源一體,我們就是自己人,自己人還分什麽彼此,還分什麽你我?”
    二號還在靠前,渾身的火熱都肉眼可見。
    “你最好規矩點兒,我好心提醒你。”
    “草織,對將軍著迷的可不止你一人。”
    麵對菅原草織的警告,二號明顯不以為然,他好似已經陷入到了某種癡迷不悟的漩渦,在那種無法明說的感情桎梏裏,他仿佛迷失了自我,已經分不清現實和虛幻,就隻是瘋狂迷戀那種自我反哺的精神乳液。
    那是一種絕對的愛屋及烏,任何瑕疵都無法接受的信徒,甚至會想要把自己和信仰合二為一,融為一體。
    “作為將軍的第一個女人,你究竟知道自己有多特殊嗎?換句話說,如果能擁有你,那就相當於擁有了最原始的將軍自己,這可是多麽至高無上的榮譽,能夠有機會和將軍同生共體,能夠親身體驗將軍的經曆。”
    二號已近乎癲狂,他對將軍的癡迷讓菅原草織都有些望塵莫及。
    “因此,草織,我不僅要直呼你的姓名,我還要占有你的身體!”
    欲望到達頂點的刹那,二號猛然一躍宛如起跳的蛤蟆,他甚至都幻想到了自己美人入懷的景色。
    然而詩和現實卻總是有些距離,他可能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無往不利的時刻,此時卻被一個漂亮的原地側翻三百六,飛來橫踢破壞了想象中的美感。
    他狼狽不堪地摔了一個狗吃屎。
    “將軍的左膀右臂你也配?”菅原草織居高臨下的輕蔑道,“跳梁小醜,不知天高地厚。”
    “草織,我知道你對將軍有渴望,”二號也不生氣,磨磨蹭蹭地爬起來,依舊滿臉油膩,“但遠水解不了近渴,想要體驗女人的快樂,如今隻有我才能滿足你,也隻有我,才能完全掌握將軍原始的秘密。”
    二號又衝上前了,隻不過這次不同的是,他居然還拔起了刀,途中惡念橫生,他就算要砍掉對方的四肢,也要徹底征服那個女人,也要徹底擁有將軍的原始經曆。
    叮當!
    可令人萬萬沒想到的是,隨著一個非常清脆的響聲後,他引以為豪的太刀居然被擋住了。
    再看前方,哪裏還有什麽端莊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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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全就是一個以衣禦敵,飄起來的波浪服一層又一層,環環嵌套的鋸齒尖刃,棘冠裂口鯊。
    雖然身後菅原草織若隱若現的裸體比平時更加惹人憐愛,但就目前而言,恐怕有的人已經沒有多少心思來欣賞了。
    戰鬥一觸即發!
    兩個人都沒有任何留手,叮叮當當的火星子幾乎都要長腿蹦出局內。
    話說二號也不愧有挑釁的本事,即使對方張牙舞爪得鋪天蓋地,但他的太刀也算是應付自如,攻守兼備,一時之間,兩人竟勉強勢均力敵,各自不落下風。
    “原來你的本事都藏在衣服裏,”二號自以為看破了對方,這使得他更顯輕狂,“如此甚好,等我破了它,看你還有何手段拒絕於我……”
    戛然而止,二號的聲音戛然而止。
    等他回過神來,這才發現自己之前想對別人做的事,沒想到竟報應在了自己身上。
    沒錯,菅原草織已經削、不,確切的說,應該是菅原草織的棘冠裂口鯊已經吃掉了對方的四肢。
    現在的二號看起來,就像是長有凸起的肉樁。
    “你想了解將軍?”
    菅原草織緩緩走來,波浪狀的多道鋸齒尖刃服猶抱琵琶般遮擋在其身前,嫵媚動人的樣子正好定格在了二號的眼前。
    “但你還沒有這個資格。”
    話風驟然一變的同時,多道鋸齒尖刃服還兩兩一組頃刻間便形成了多個猶如鯊魚口器一樣的絞刑架,將對方環環包圍。
    最後在貪婪之噬的暴力爭奪下,那人被吃幹抹淨,不留一絲痕跡。
    咚、咚、咚?
    直到這時,門口才顫顫巍巍地傳來了幾聲敲門音,而聽音判斷,打擾者十有八九是心有餘悸。
    “什麽人?”
    菅原草織又恢複了剛剛端莊大氣的樣子,或許是吃飽喝足的假象,她的衣服好像都比之前鮮豔了許多,明光鋥亮,星輝熠熠。
    “大、大人,事情恐、恐有異變。”
    “你說什麽?”
    這是菅原草織最不想聽到的事,所以當她氣勢洶洶地打開房門時,外麵的人瞬間屈膝跪地,顫抖不止。
    “你剛剛說什麽?”
    “大、大、大人,向、向、向問天,可能、可能……”
    “可能什麽?”
    汗如雨下,汗如雨下,由於恐懼,那人的身體都已痙攣抽搐,活像一隻發抖的雛雞。
    “向、向問天,好像、好像已經跑、跑……”
    沒有後文了,他觸犯了菅原草織最大的逆鱗,也就是辜負了藤原將軍的信任。
    既然如此,既然如此的話……
    菅原草織靜靜地站立在門口,也不知道此時此刻的她,究竟在想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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