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之前為了穩妥和效率，賀乾清替楊羽耀投放監視器小石來搜尋與斷天宗交易的邪修的靈力殘餘時在邪修曾經出沒過的丹國和楊羽耀通過推演之法算出來的可能會在的泗西國各投放了數個監視器小石。
    為了省事，楊羽耀給這些監視器小石加載了簡單的尋路算法。並且不設定目的地，避免出現自己所推斷的目的地有誤，導致得出的結果也不正常。雖然不是什麽高級的尋路算法，卻也足夠讓楊羽耀隻需每隔三四天再查看進度也沒有問題。
    然而沒多久，楊羽耀便發現其中一個監視器小石的路徑似乎有些不對勁兒，他用迅聯給其打上標記，重點關注。
    直到又過了幾日，楊羽耀才弄清楚這個監視器小石是什麽情況。這個監視器小石在搜尋到那邪修的靈力殘餘後，搜尋到的後麵幾個坐標竟然可以逆推出那邪修從斷天宗離開的部分線路。
    由於給監視器小石配置的外掛的靈敏度過高，哪怕按理說如今過了那麽些時日了那些邪修殘存於斷天宗的靈力已經極其微弱了，仍被這個監視器小石所勘測出來，並一路尋到了斷天宗。
    不僅如此，監視器小石沒有受到任何形式的阻攔，竟然暢通無阻地進入到了斷天宗，甚至好像斷天宗的任何一處，這個監視器小石都可以輕鬆進入。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能通過監視器小石直接實時看到斷天宗內的景象的楊羽耀心情複雜。
    雖說這意味著想要調查斷天宗那神秘老祖會變得更加容易，但也極有可能會拍到不少楊羽耀根本不好意思去看的不堪入目的內容。他僅僅隻是在意識到這個監視器小石是到了斷天宗後，短暫地看了看斷天宗的實景，都看到了讓他難以想象是會出現在一個宗門中的景象。
    他看到了仙盟派來斷天宗臥底的那名修士不僅僅是左擁右抱，腿上還躺著一個，這情景讓楊羽耀想起他以前看過的某些小說裏麵被美女簇擁著的出場的有錢反派。隻不過被這位抱在懷裏的，都為男子……嗯，勉強可以算是美男吧。
    此外他還看到這些斷天宗的男修光天化日之下，聊著聊著就起意圖，甚至修行到一半便停下來往旁邊的樹林裏鑽，還有過分到在顯眼的地方相互摸來摸去有時手都直接探進去了。嚇得楊羽耀汗毛聳立，瞳孔收縮，手忙腳亂地關閉了迅聯的光屏。
    “唔，師尊，我好像理解了以前有網友說當鑒黃師很不好受，因為會被惡心壞了是什麽意思了。”感到有些反胃的楊羽耀在賀乾清安撫地摸摸他的頭時說道。
    當然他會覺得這種程度就接受不了可能是因為他自身的承受能力確實不太好，遠達不到那個職務的人需要麵對的內容的令人不適程度。可楊羽耀覺得，既然是人而不是沒有廉恥道德感的動物，在公眾場合那麽做，還是過於離譜了些。
    “小耀，何為鑒黃師？”這個奇怪詞在賀乾清聽來像是某種鑒寶師的分支，但從楊羽耀這段話的語境來判斷，應當與鑒寶無關才是。
    “就是……我想想該怎麽解釋。首先因為文化交流，黃色這個詞因外來含義裏有情色之一，而被指代帶有這方麵內容的東西，比如一些書，圖片還有影像等等。比如黃書，就類似於‘香帳記’這一類的話本。”也不確定自己能不能解釋得清楚的楊羽耀答道。
    “然後在我在那個沒有靈氣的世界待過的那個國家，包括那個世界的絕大多數國家，這一類的東西都是被禁止傳播交易的。但有些人為了滿足自身，或為了牟利，依然會偷偷地傳播，因此就誕生了這麽一個職業，負責對市麵上網上流通的內容進行審核。”
    “也就是說，如果這個職業的人有發現有這類內容，就會將其攔截銷毀？”這下子賀乾清大致是理解了。
    雖說這個世界對存有這樣內容的東西管理的沒那麽嚴格，也沒有這樣一個專門負責做這種審核工作的人。但其中一些內容太過於露骨的，依然會被列為禁書禁止印刷傳播。
    “雖說這個世界不像你所提及的那個世界那麽嚴格，但任何有一定德行之人，肯定做不出斷天宗修士的這般舉動起來。哪怕是那些風塵女子招攬客人，基本也是要躲進屋子裏了再說。身為修士如此不知廉恥，真是實屬罕見。”
    看到斷天宗內的這些景象，賀乾清同感覺過於離譜。通過迅聯看到這真實的斷天宗，比從翟秋泉的文字裏了解到的斷天宗還更加令人感到震驚。
    要知道這並不是那個誤闖入斷天宗的監視器小石拍攝了很久剪輯後的合集，而隻是時間很短的隨便一拍。卻拍到的幾乎都是這種炸裂的內容。
    “雖說這監視器小石能夠如此輕易的進入斷天宗大概率是因為斷天宗自身的宗門大陣防護效果太差有關，甚至可能邪修上官滅宗後，上任的斷天宗宗主並未拿到宗主全部的權限。但監視器小石能夠如此輕鬆就能進入一個宗門的事情還是不宜外傳。”
    賀乾清決定暫時不去討論斷天宗的風氣的問題，而是先說說監視器小石能夠輕易進入一個宗門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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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方麵楊羽耀非常謹慎，他的沒有將監視器小石贈送或出售給任何一個人，甚至是他身邊最為親密的人。
    之前木鳶問及，楊羽耀便表示過監視器小石的隱蔽性能太強，擔心會有人利用其做些不好的事情，因此不會將其出售。如今看來，楊羽耀這個決定是極其正確的。
    就算是不排除監視器小石能夠輕易進入斷天宗的主要原因還是因為斷天宗自身的問題，這件事情傳出去還是足以在修仙界引發軒然大波。甚至會讓許多宗門都感到恐慌，深怕自己的宗門也會像這樣被輕而易舉的侵入盜取走宗門的機密，曝光宗門內的醜事。
    “嗯，這個我知道的。”楊羽耀點了點頭說道。並不是所有的秘密都應當被揭秘，否則就好如同揭開了潘多拉的魔盒，天曉得會放出些什麽妖魔鬼怪出來。
    “師尊，我想到了一件事情，你記得曾經有一名經營店鋪的修士向宋辭前輩告知了關於他們宗的弟子秦姝曾經的遭遇麽？”楊羽耀想了想，開口同賀乾清說道，“那修士說他是通過對一個危害到他的店鋪的邪修搜魂得到的消息。說秦姝的過往與極樂宗有關。”
    “自然是記得的，仙盟後續也專門有針對這事進行了調查，但做這些人的那些人的手法相當老道利落，沒能留下更多的破綻來讓仙盟有機會調查到更多的信息，這事便暫時隻能先擱置了。”賀乾清答道，隨即想明白了了楊羽耀為何會突然提及這事。
    “小耀你是否想說，在秦姝與極樂宗相關的事件，與斷天宗和翟秋泉的事，有著相似之處？”賀乾清確認地問道。
    “師尊你不覺得挺多相似之處麽？極樂宗招收一些少年少女為客戶培養爐鼎，由邪修來幫忙牽繩拉線，而且還有邪修會為他們提供‘原料’。當然從蒲楓的描述看，抓住秦姝的邪修和極樂宗並不能直接交易，否則也不會另外找一個邪修來做中介了。”
    “但隻要這個消息是真的，無論是極樂宗還是斷天宗，都在接邪修的訂單，將一些漂亮的少年人培養成爐鼎或玩物。”
    “而那名抓住了秦姝的邪修為何會知道極樂宗在做這樣的事情，有沒有可能，他是從與他共事的邪修那裏得來的消息？但對方又遮遮掩掩，不願告知他全貌。”
    “很有可能，翟秋泉這事情上也顯示出那些邪修內部應當有在相互競爭去討好那個所謂的趙大人。”賀乾清讚同地點了點頭。
    “從生鬼秦姝的記憶來看，她很有可能在那名邪修交予中介邪修，讓其送到極樂宗之前，便已經被改造成為了生鬼。也就是說說那名修士在做著製造鬼的惡行。一如那些為‘趙大人’做事的其他邪修一般。”
    “但生鬼並不是那麽容易製造出來的，我推測，與秦姝一同的那些少男少女裏麵，其實隻有秦姝一個成為了生鬼，其他人則是為了掩人耳目湊數用的。但偏偏最有價值的生鬼逃走了，因此那麽邪修才會如此大發雷霆。”
    “但秦姝能夠逃走，恐怕也證實了她為何能夠成為生鬼的緣由。”楊羽耀歎息道。
    “是的，這個姑娘太堅強，求生的欲望太強烈了，假如換做了一個脆弱的人，根本無法挨過那些折磨，就算不死，也必然會崩潰到精神錯亂。而這樣的人就算成為了生鬼，對那些邪修來說，恐怕也毫無價值。”賀乾清讚同道。
    成功將這兩件事關聯起來後，楊羽耀和賀乾清都沉默了。這兩起事件，背後都有邪修趙大人的影子，那神秘的邪修趙大人及其手下，所做的惡行，簡直是罄竹難書。
    秦姝的遭遇不是個例，黃雲道長就曾遭遇過類似的情況，他重傷掉境界不得不修養百年正是因為他與同門發現了有邪修在製造生鬼。
    從生鬼秦姝在玄真城外做的事來看，邪修們想要製造生鬼，是他們想要操縱鬼族所選擇的方式之一。通過理這些信息，可以大致明白那些抓了秦姝和其他少男少女的邪修想要做些什麽事情。
    爐鼎作為能夠輔助修行的邪道，為世人所不齒，但依然還會有修士在偷偷的養，而且能養得起爐鼎的，藏得住爐鼎的，那都不是一般人。很有可能是某個宗門的宗主或地位極高的長老，也有可能是某個修士家族的家主和族老。
    這些人自然不會輕易為一個工具動心，也不會讓爐鼎接觸到核心的事務和需要保守的秘密。若是作為一般的臥底，想要以這種方式收集到機密，就會非常的困難。
    而且作為爐鼎，可以說是完全被其主人所掌控，根本無法反抗，那就意味著，就算原本是帶著特殊目的而來，成為了爐鼎，就等於任務徹底失敗。因此臥底們也不會選擇讓自己犧牲到這個程度。而爐鼎的這種特性，反倒讓那些養爐鼎的人對他們十分的放心。
    但若是這爐鼎本身本身就已經不是人類，而是一個生鬼，創造它的人可以遠程通過她對養這個爐鼎的人施加影響，進而控製這人。這就不是正常爐鼎的特性所能阻止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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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相當於，在一個禮物裏麵嵌入了隱匿的竊聽器，如果排除這個竊聽器，那麽這個禮物本身並沒有問題。可有了竊聽器，這就是個有問題的禮物，但又難以將其問題搜查出來。搞不好，在大量的機密被泄露的數十年後，才有可能發現這玩意兒竟然是個隱藏的間諜。
    因此邪修培養生鬼，讓極樂宗訓練生鬼，再將生鬼輸送到那些地位特殊的修士那裏，讓他們因為使用生鬼製造的爐鼎，逐步淪為好用的傀儡。
    至於翟秋泉的情況，就更加簡單了，無非是邪修想根據老大的喜好投其所好的送禮，來討好對方。隻不過翟秋泉是有幸逃出來了，但定然有更多，沒能逃出來的可憐人。
    “這些邪修固然可惡，極樂宗和斷天宗這樣為虎作倀的宗門同樣可惡至極。”楊羽耀厭惡地說道。
    “是啊，這些人分明是人，卻比鬼更加像鬼。”賀乾清讚同地點了點頭。“不過小耀，我有一個疑惑，為何你最終會決定將翟秋泉安排在東風物流的產業園站點幹活？”
    “他做的不好？還是鬧出了事端？”楊羽耀有些緊張地問道，他可不希望因為安排翟秋泉去那裏給賀乾清添麻煩。
    “這些倒是都沒有，目前來說，他幹得還是挺不錯的，我隻是好奇小耀你如此決定的理由。”賀乾清笑著答道。
    “這是因為我在那個世界上大學時，學校裏麵的那些快遞代收點會招收學生過去做臨時工。”楊羽耀答道。“做這活沒什麽難度，會有不少勤工儉學的學生在課餘去做這活來掙點兒生活費。”
    “原來如此。”賀乾清明白了，楊羽耀這是實在是想不出可以把翟秋泉安置在哪裏，才以曾經的經曆做參考，做出了這樣的一個安排。“他對這種能夠露臉的工作似乎還挺滿意的，東風物流產業園站的那幾個跟我說，他會不厭其煩地給每一個客戶拋媚眼。”
    “……”楊羽耀無力地扶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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