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曲？可是整齊的齊，曲調的曲？”賀乾清聽完後問道。
    “我不確定這這個名字的發音是不是這兩個字。”楊羽耀答道，在賀乾清疑惑地目光中，楊羽耀接著說道，“我剛剛做了一個……我不確定是不是夢。就先姑且把它當做夢吧。”
    “夢？原來如此，不過小耀你是夢到了什麽場景會出現齊曲這個人？”賀乾清的神情變得凝重了些許。他本以為楊羽耀是在迅聯上看到的這個名字，因為不知道這個名字的主人是誰，出於好奇向他確認。
    但若是夢到……夢中的人不會有掛著自己名字的銘牌戴在身上，所以楊羽耀不知此人名字對應的具體的字就不奇怪了，但又因為不是在迅聯上看到而是夢到，賀乾清反而更加的擔心。
    “我夢見我於高空俯視，我看到宋辭前輩和一名修士與那次我們在裕國撞見的那個半邊臉帶著麵具的，能操縱鬼族的男子。那男子指使手下與鬼族，殺死了宋辭前輩和與宋辭前輩一起的修士。而那個與宋辭前輩一起的修士，我聽見宋辭前輩叫他齊曲。”
    楊羽耀再度撐著額頭，將自己午睡時所看到的，這真實得不似夢境景象描述了出來。
    “和宋辭在一起？那那位的名字大概率是我所說的那兩個字組成的齊曲了。”聽楊羽耀描述完，賀乾清也覺得這不像是一個普通的夢境。
    夢境有時會把幾段毫不相幹的記憶串聯在一起，組成荒誕的景象。但如果平白無故地多出了沒有的景象，而且還是現實中活生生存在的，不認識的人，這就不像是正常的夢境應當會出現的情況了。
    “小耀，可否讓我看看你所夢到的齊曲的模樣？”賀乾清問道。
    “可。”楊羽耀頷首，用靈力在自己的麵前將夢中之人的模樣給勾勒了出來。這個在楊羽耀的夢裏被宋辭稱之為齊曲的人，有著一張方臉，顴骨較高，眼窩深邃，整體氣質給人感覺淡漠但並不冷漠。
    他留有長到胸口的胡子，發型則是很簡單的道士髻，紮著灰色的布條，頭上的木簪子簡單到看起來像是隨便撿了一根比較結實的樹枝，將一頭削尖了就插在發髻裏麵用了一般。
    “師尊，你所知道的齊曲，是長這副模樣的麽？”確認了用靈力所勾勒出來的人的模樣與夢中看到的人相似度一致後，楊羽耀看向賀乾清問道。
    “是的，是他。”賀乾清頷首，“在小耀你的夢裏，他也一同隕落了嗎？”
    “他給宋辭前輩擋了一招，應當是先宋辭前輩一步逝去的……”楊羽耀情緒有些低落地答道。夢中他的視角像是俯視著蒼生，可看著認識的人，而且還是幫過自己的前輩陷入危機，卻無法出手相助的感覺讓他覺得很不好。
    “……齊曲，更加被人熟知的稱呼是清虛居士，數百年前他也曾十分活躍，後來不知因何故選擇了隱居多年。他與宋辭是同一年加入的玄真宗，曾與宋辭被一同譽為玄真宗雙傑。”賀乾清將他所知曉的關於齊曲的信息徐徐說出來告知楊羽耀。
    “他們看起來確實是生死相交的摯友……在那場夢裏，宋辭前輩想護住那位齊曲前輩逃走，而齊曲前輩則說宋辭前輩有妻兒，不能折損在此處，亦想給宋辭前輩殺出一條生路。但是，這麽強的兩人，即便合二人之力，仍不是那麵具人和他的手下的對手。”
    楊羽耀說著便垂下了頭，宋辭是他的師尊和道侶賀乾清的友人，但不是他的友人。對他而言是個不錯的前輩，他其實對對方並沒有什麽感情，也沒有什麽特別的關係，但看到這樣的夢境，依然讓他感到難過。
    而更令他難過的一點是，玄真宗的宗主宋辭就在不久前是真的身死道隕了，並且玄真宗一直在調查但至今仍不知原因。
    賀乾清看著低下頭的道侶，伸出手放到了楊羽耀的頭頂，而後將楊羽耀擁入自己懷中抱緊他。
    “小耀，我會去確認清虛居士齊曲是否也出事了，很可能你所夢境的景象，便是當時宋辭他出事時所遭遇的情況。”賀乾清控製住他的情緒說道。
    “嗯……我希望這真的隻是一場單純的夢境。”楊羽耀應道。
    他也想幫忙找出宋辭隕落的真相，宋辭和他沒有什麽直接關係，但宋辭是他的道侶賀乾清的友人，是庇護了他的好友葉倩倩的宗門的宗主，是曾經熱情款待他的李姨的丈夫，客戶宋熠章的父親，還是他另外兩位好友文墨和閔懷玉的師尊。
    若能找到宋辭隕落的真相，對於這些與宋辭有關聯的，對他來說特別的人們來說，應當能多少得到些許寬慰。
    但是，楊羽耀並不希望他所夢見的景象是事實，若此夢境夢到的事實，那就意味著這件事情多了一個不幸失去的人齊曲，並且那些能夠操控鬼族的人的威脅程度，比原本他們預計的還要大得多。
    這夢境中楊羽耀無法百分百地確認齊曲的境界，但宋辭實力強大是肯定的，他是渡劫期的大能，戰鬥力也是修仙界公認的強，絕不是光有境界的水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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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曲曾能和宋辭相提並論，那麽他的實力一定也不差。夢境中楊羽耀無法直接感知齊曲的境界，但從其戰鬥和所能造成的破壞力來看，楊羽耀推測，齊曲的境界至少也是大乘期。這樣的兩位強者合力，都沒能撐得多久，其他人又有多少人能夠抵抗？
    不過，清楚所要麵對的對手的力量有多少，至少可以試著去努力盡可能多做些準備，雖然這會讓更多人惶惶不安的情況增多加重，但在楊羽耀看來，去努力過總好過稀裏糊塗的死去。
    “雖然我不清楚宋辭前輩和齊曲前輩他們是如何和那個半邊臉戴麵具，疑似曾經古武門弟子沈誠，如今似乎以‘趙大人’這個身份活動的邪修頭目是如何碰見並打起來的，但夢境中的場景的模樣，我記得很清楚。”決定也出些力去確認這個夢境的真實性的楊羽耀說道。
    “小耀你打算找出夢到的那個地點？”賀乾清問道，楊羽耀頷首。
    “以我在夢境中的視角，那地方周圍的地形地勢我看得很清楚，借助迅聯的任我行地圖，應當能篩選出類似的地點。之後我會派些監視器小石過去確認。”楊羽耀將他想好的方案說了出來。
    “此法穩妥可行。”聽完楊羽耀的計劃的賀乾清讚成道。隻要楊羽耀不輕易拿自己冒險，那麽賀乾清是很樂意支持楊羽耀根據自己想法做一些想做的事情的。
    賀乾清當然非常希望自己好友突然隕落的原因能盡快水落石出，但若是調查是楊羽耀拿自己的安危冒險，賀乾清絕不同意。
    賀乾清自然是清楚，絕大多數情況下，楊羽耀都是相當謹慎的。但偶爾也有那麽些時候，楊羽耀會做出不惜犧牲自己生命也要達成的冒險舉動出來。賀乾清怕，就怕楊羽耀這極少出現的衝動。
    現在楊羽耀明確將自己想做的計劃安排告知於賀乾清，甚至連身外化身都不打算派去，而是選用更加隱蔽安全的法器監視器小石，賀乾清自然沒有了反對他的理由。
    “過會兒去看給你新做好的分身傀儡如何？”賀乾清笑著問道。
    “好。”聽到這個消息，楊羽耀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這次賀乾清給楊羽耀做的身外化身比上一次要久不少，一方麵原因自然是因為如今他比尋回楊羽耀不久，帶著楊羽耀在魏武國旅行時忙多了。
    而楊羽耀上一個分身傀儡被毀掉時楊羽耀為了與那眼球怪物的碎片戰鬥，為了贏不得不做出來舍棄分身傀儡的決斷讓賀乾清也有些不那麽想再給楊羽耀做一個新的分身傀儡。
    賀乾清忍不住揣摩，如果楊羽耀少了分身傀儡這個保障的手段，他會不會冒險的事情做得更少一些？
    但賀乾清不會真的不給楊羽耀做新的分身傀儡，縱然擔憂，但因此讓楊羽耀真的少了一個保障安全的手段賀乾清清楚這麽做絕對不妥。可理智分析和感情衝動帶來的不同想法一直在他的腦海裏打架，也拖延了賀乾清完成新的分身傀儡的時間。
    但賀乾清也不會違背對楊羽耀的承諾，他答應了楊羽耀會做新的分身傀儡給他，就一定會做。賀乾清甚至清楚，他若不信守承諾，他那聰慧得可怕的道侶定然有辦法自己做一個分身傀儡出來。
    既然如此，賀乾清當然選擇自己做。他不願錯過任何一個讓楊羽耀可以依靠他的機會。
    賀乾清將新的分身傀儡安置在了晟王府給楊羽耀準備的獨立實驗室，前段時間楊羽耀想要將這裏改造升級一番，因此將這裏清空了。正好這段時間用來製作分身傀儡。這間實驗室就連李奉知都不能隨意進去，因此不必擔心有人誤入破壞。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這次無需賀乾清指導，楊羽耀也順利地啟動這具新的分身傀儡。一縷魂力的注入，讓這具嶄新的分身傀儡成為了楊羽耀的專屬，有了楊羽耀的模樣。
    賀乾清看著楊羽耀與新的分身傀儡麵對麵雙手合在一起，猶如鏡子兩邊。忽然間兩張一模一樣的絕色臉龐同時轉過來來看向賀乾清，清澈的金眸中的欣喜閃閃發光。賀乾清的心被這一幕狠狠地擊中，他被可愛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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