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口碎石劈裏啪啦往下掉。
    林森攥著木劍的手心全是汗。
    太初靈液在經脈裏像溫水似的來回淌，之前被混沌之力燒得千瘡百孔的血管，這會兒泛著金光，跟有人拿金針在縫補似的。
    林森深吸一口氣，血腥味混著燒焦味直往鼻子裏鑽，聞著就知道秘境要塌了。
    “當心！”
    小滿的喊聲剛出口，轟隆一聲巨響就把話蓋住了。
    血蝠宗宗主敖烈跟個血葫蘆似的衝過來，胸前九顆金丹爆了七顆，剩下兩顆還在拚命燒，把整張臉映得跟鬼似的。
    他眼睛裏血絲密密麻麻，盯著林森手裏的玉瓶，活像餓狼見了肉。
    “交出靈液，留你個全屍！”
    敖烈說話聲跟砂紙磨鐵板似的，每說一句就噴口黑血。
    他抬手這麽一揮，周圍空氣僵住了，就跟按了暫停鍵似的，唯獨腳下冒出一大片血海，跟活章魚似的纏過來。
    阿土悶哼一聲，長槍橫掃過去，槍尖剛碰到血海，金屬表麵“滋啦”一下就生鏽了。
    還好槍頭注了混沌之力，勉強撕開個口子，結果更多血觸手又冒出來。
    林森心裏一咯噔，這血海裏的靈氣不對勁，帶著股吞噬勁兒，跟他體內的混沌之力直犯衝。
    “四象歸墟，給我散開！”
    林森大喊一聲，四象靈根同時發動。
    青龍靈氣化作大青龍頭一吞，白虎靈氣凝成白光當刀砍，朱雀靈氣變火雨燒血霧，玄武靈氣在腳下支起龜殼盾。
    四種靈氣跟混沌之力在身體裏轉成大旋渦，林森感覺眉心發燙，一摸額角，多了道淡金色紋路。
    敖烈瞪大眼，聲音都哆嗦了：“你居然悟了太初法則？！”
    話沒說完，林森的木劍就帶著混沌之力劈過來。
    這一劍看著慢，周圍時間像被放慢十倍似的，敖烈想躲都躲不開，眼睜睜看著劍芒把護體魔氣劈開，胸口劃出老大一道血口子。
    “不可能！我家供奉大人說混沌之力早失傳了，你到底啥來頭？”
    敖烈踉蹌著後退，金丹震得嗡嗡響。
    林森還沒來得及追問，遠處幽冥教教主陰笑起來，拘魂幡一甩，成千上萬冤魂鎖鏈穿牆就纏過來。
    正亂著，陸明淵禦劍衝過來，劍上藍光直閃：“快撤！秘境核心要炸了，三秒內必須找到傳送陣！”
    阿土殺紅眼了，長槍舞得虎虎生風，把衝上來的血蝠宗弟子全打飛。
    小滿掏出爆炎符，“轟”地炸出一片火海。
    林森低頭看玉瓶，裏麵的太初靈液晃得厲害，跟他額角的紋路還對上信號了，想起山洞壁畫上那句“融合天地本源”。
    “陸兄，帶我找傳送陣！阿土小滿，護著兩邊！”
    陸明淵劍光一閃，劈開血色屏障：“跟上！傳送陣在紫微台，不過路上有十八層血煞陣……”
    話沒說完，敖烈把最後兩顆金丹全燒了，變成十丈高的血色魔神，一巴掌拍下來，氣浪直接把眾人掀飛。
    林森喉嚨一甜，嘴角滲出血，好在混沌之力自動護住心脈。
    這時候小滿大喊：“林森，你眼睛！”
    林森一抹額頭，好家夥，看啥都不一樣了——血海裏靈氣怎麽流動，魂鏈怎麽飛，連遠處岩層裂縫都看得清清楚楚，就跟開了透視眼似的。
    魔神爪子快拍到天靈蓋了，林森不躲不閃，木劍往地上一戳，混沌之力像水波紋散開。
    四象靈氣順著地下紋路一聚，瞬間在魔神腳下冒出巨大陣圖。
    爪子剛落下，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同時顯形，硬生生把爪子釘在半空。
    “趁現在！”
    陸明淵拽著林森禦劍就跑，阿土斷後，長槍每揮一下，帶起的混沌漣漪能把追兵震得經脈錯亂。
    眼瞅著紫微台就在眼前，敖烈的魔神“轟”地炸成血雨，幽冥教教主又拿拘魂幡纏上陸明淵。
    林森剛要救他，就見敖烈出現在傳送陣邊，手裏攥著黑玉簡，臉色白得像紙，笑得瘮人：“拿不到靈液，大家都別活！”
    玉簡一碎，整個秘境劇烈搖晃，紫微台的星圖符文一個接一個熄滅。
    林森懷裏的玉瓶燙得跟火炭似的，掌心浮出個金色印記。
    “拚了！”
    林森把印記往星圖上一按，混沌之力和太初靈液一股腦灌進去。
    眨眼間，一道金光衝天而起，在崩塌的秘境裏撕開條逃生通道。
    敖烈撲過來想攔，直接被光柱轟飛：
    “我不甘心——”
    等金光散去，四人已經到了落雲山脈山腳。
    陸明淵一屁股坐地上直喘氣：“好懸！再晚一步就交代在裏麵了。”
    阿土警惕地轉圈查看：“血蝠宗那些人呢？”
    林森盯著掌心正在消失的印記：
    “敖烈金丹都燒沒了，不死也殘。不過他說的‘供奉大人’……血蝠宗背後還有大佬？”
    陸明淵臉色驟變：“你是說……難道是九幽深淵那個傳說中的……”
    話沒說完，天邊傳來清嘯聲，幾道劍光飛來。
    領頭的天劍閣弟子急得直冒汗：“陸師兄！大事不好！各大門派知道林公子有混沌之力，正往青嵐宗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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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森心裏“咯噔”一下，青嵐宗可是他的師門。
    小滿氣得直跺腳：“肯定是血蝠宗放的消息，想借刀殺人！”
    陸明淵站起來，眼神堅定：“林森，現在是最危險的時候。天劍閣跟青嵐宗有交情，我護送你回去，路上肯定全是埋伏。”
    林森看著玉瓶裏隻剩薄薄一層的靈液，底部還凝著個光點，想起壁畫後半句。他把牙一咬：
    “回青嵐宗！不能讓師門因我遭殃。再說……”
    林森摸了摸眉心的紋路。
    “我倒要看看，這混沌之力能讓我闖到哪一步！”
    剛要出發，遠處天空“唰”地變成血紅色。
    林森渾身汗毛倒豎，這股吞噬氣息比敖烈的強太多了。
    陸明淵拔劍大喊：“血魔宮的人！竟敢……”
    話沒說完，血霧裏走出個黑袍人，袖口露出的皮膚紫黑紫黑的，隨手一抬手，地麵裂開大口子，魔氣咕嘟咕嘟往外冒，把退路全封死了。
    “混沌之力、太初靈液，交出來饒你不死。”
    黑袍人聲音跟破風箱似的。
    林森運起四象靈根，發現靈氣碰到魔氣就像被凍住了。
    他握緊木劍，劍尖聚起混沌旋渦：“有本事自己來拿！”
    黑袍人冷笑一聲消失了。
    林森後頸剛發涼，本能地揮劍一砍，紫黑色爪影擦著耳垂飛過，臉上劃出道血痕。
    阿土掄槍衝過去，結果被黑袍人隨手一甩，倒飛出去好幾丈。
    “有點意思。”
    黑袍人又現身了，手裏多了塊血色令牌。
    “就你這點能耐……”
    話說到一半突然卡住，死死盯著林森眉心。
    林森感覺眉心發燙，金色紋路自己亮起來，跟令牌“嗡嗡”共鳴。
    令牌上的血魔圖騰扭曲著飛向林森，剛碰到混沌之力就“砰”地炸成碎片。
    “不可能！你怎麽會有太初印記？！”
    黑袍人聲音都變調了。
    林森沒搭話，體內兩股力量瘋狂亂竄，那些以前看不懂的功法，這會兒全跟開了竅似的。
    林森大喝一聲：“四象生滅，混沌歸一！”
    這一劍下去，青光白光紅光黑光攪在一起，最後凝成一道灰影。
    黑袍人慌忙舉盾，結果劍光像切豆腐似的穿過去，胸口又添道深可見骨的傷。
    “混沌體……你竟然是混沌體……”
    黑袍人話沒說完，化作血霧消散，地上隻剩半塊令牌。
    林森撿起碎片，發現上麵符文跟秘境壁畫有點像。
    小滿著急地問：“你傷著沒？”
    林森搖頭看向青嵐宗方向，眉心的印記還在發燙。
    “走吧。”
    林森把碎片揣進兜裏。
    “不管前麵有啥，接著就是了！”
    一行人迎著夕陽往回走，林森望著遠處聚起來的烏雲，握緊了木劍。這回，他不再是被人瞧不起的廢柴，而是要在修仙界攪出大風浪的混沌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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